“都是透明的東西,有什麽說的,要的時候去我辦公室拷就行了。”鄒勝不急不緩地道。


    任何參加投標的公司,在投票前都可以拿到業主提供的設計圖,然後再做出自己的一個判斷,在投票之日報出自己認為合理的價格。而煙草公司的操作更簡單,幾家單位坐在一起商量,如果投標的公司不超過項目總數,大多數時候是每家都有活做。


    所以提前透露圖紙給他們,實際上並無多大影響,都在行業操作規劃範圍內。


    謝勇得到想要的答案,心中舒暢,馬上起身喊道:“老板,拿六個酒杯過來。”接著走到楊歡身邊,幫著打開紙箱,拿出茅台酒。


    陳海洋每次和鄒勝說話時,都覺得他是一個特別好說話的人,但又總覺得他是一個特別不好處的人。但每次鄒勝的行為都讓他挑不出毛病,這可真是一件怪事。


    陳銳見陳海洋不吃東西,招唿道:“陳總,怎麽不吃呢,一會冷了就不好吃了。”


    陳海洋夾起一塊骨頭,看著上麵細碎的肉,笑道:“灶邊呢,火大,冷不了。”


    服務員把本子放到每個人的麵前,然後問道:“還有什麽需要嗎?”


    謝勇道:“沒了,有需要的時候再叫你。”說罷就準備倒酒。


    陳海洋看著餘下五瓶都在箱子裏沒動,搖頭道:“六個人六瓶酒,你每人麵前開一瓶。”


    一人一瓶,那怎麽夠喝,陳銳道:“就一瓶一瓶的喝。”


    陳程瞧服務員拿來的杯子是大玻璃杯,少說能裝二兩,一杯就有多的,說道:“我喝不了一瓶,最多就是一杯,因為我下午還加班,今天實在是陪了大家。”


    陳銳道:“對頭,咱們還是一瓶一瓶的開,喝多少算多少,不要打開浪費了。”其他的酒浪費就算了,茅台酒一年的產量有限,喝漏一滴都是造孽。


    陳海洋道:“今天主任最大,聽主任的,就一瓶一瓶的喝。”


    不知是誰說的喝茅台酒不會醉,鄒勝什麽時候醉的他都不知道,最後怎麽上的陳銳的車他也不知道。隻知道迴到西城的時候,陳銳把他叫醒,問道:“你住在哪點的,我先送你迴去。”


    陳銳沒有開車,是找的代駕。


    鄒勝看著窗外車輛穿梭,有些迷糊,但頭卻一點不痛。不得不承認,茅台酒雖然會醉人,但真的不像其他的酒飲多了會讓人覺得頭疼胃疼。鄒勝問道:“我們迴來了嗎?”


    陳銳見鄒勝清醒過來,笑道:“迴來了,不過說實話,小鄒你這酒量不行啊。我真是第一次見有人喝茅台能喝醉了,還得多多操練。”


    鄒勝不好意思道:“我就在前麵下吧。”


    陳銳道:“你家住這裏?”


    鄒勝道:“我走一截,清醒一下。”


    陳銳道:“嗨,走什麽走,我直接送你迴屋,說你家住哪裏。”


    鄒勝道:“我真沒事,不管喝得多醉,隻要一覺醒來,都是什麽事沒有。我去旁邊菜市場買點菜迴家,這中午飯雖然吃了,還得考慮下午飯不是。”


    “那行,你自己注意一點。”陳銳喝得比鄒勝多,他們喝完茅台,還喝了兩瓶88,他要迴去休息,估計一覺要睡到明天早上。見鄒勝執意要走,也不再勸他,便將他放下車。


    鄒勝走在路上,想迴憶一下,今天在酒桌上說了些什麽,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食言的地方。酒入愁腸愁更愁,今天這麽快就喝醉,明顯是遇到老熟人,以致於不在狀態造成的。鄒勝仔細迴憶著酒桌上的點點滴滴,似乎沒有說錯什麽話,都是圍繞著煙草公司的項目在聊天。


    他們幾個應該還談了一些z市各行各業的風雲人物,擺了擺名人軼事。


    不管他們說了什麽,隻要自己沒有說錯話,那就沒有任何事了。鄒勝長喘一口氣,走到街邊的零售店,買了一瓶蘇打水,先湍了一下口,接著喝了兩口,這才精神十足的往家走去。


    ******


    春節前夕,除了謝勇來把煙草公司幾個項目的圖紙和預算拷走以外,鄒勝再無別的事。


    轉眼幾天就過去了,除夕在即,鄒勝依舊沒能勸動鄒農生迴家過年,便拿定主意,就在西城過年。雖然住的是別人的房子,總得有點喜慶的味道,鄒勝去街上買了紅紙和毛筆、墨汁,決定自己寫副對聯。


    雖然沒有正經練過毛筆字,但這不是參加書法比賽,也用不著寫多好。鄒勝在百度裏反複搜索,從無數春聯中,最後挑了“一元複始,知歲月;萬象更新,長精神。”裁好紅紙,提筆落字,第一次寫完後,正眼一看,隻覺得歪歪扭扭,完全沒有美感。


    可這水平也就如此,估計再寫下去,也好不到哪裏去。


    鄒勝正要收筆,卻激發了鄒農生的熱情,指點起鄒勝寫毛筆字的要領。雖然他也寫得不怎麽樣,但是農村無論是紅白喜事,都會請會寫字的先生來寫上幾副對聯,見的多了,以為自己就會了。


    鄒農生道:“寫毛筆字你要頭要正、身要直,握筆時手空虛空,放鬆,不要僵直。”


    鄒勝道:“那你也寫幾個,就按這副對聯寫。”反正剩有多餘的紅紙,鄒勝覺得讓父親寫一副,也讓他高興一下。說罷把筆遞給鄒農生。


    鄒農生並不客氣,接過筆,先放在一旁,卻整理起紅紙。把條形的紙折了七段,說道:“你這個對聯有七個字,你就得讓他們分布均勻,起碼這樣好看一些。”


    鄒農生準備好紙,照著鄒勝寫的對聯,按自己的想法抄了一遍。寫完後問道:“怎麽樣?”


    鄒勝一瞧,父子倆寫的字並無多大差別,都是半斤八兩。笑道:“還不錯,就這樣吧,一副貼在這裏,一副我迴去上墳的時候貼到老家去。”


    鄒農生道:“那把我寫的貼在這裏,他們來的時候也讓他們看看。”他們指的自然是周化雨、羅德昌等。


    鄒農生在門上貼對聯,鄒勝卻透過窗望著外麵,不知不覺這一年就過去了。相較於農村,市區裏的春節格外冷清,城裏不讓放炮,便少了一半節日的味道。加上來城裏務工的人員各自迴家,跑車的、開店的……各行各業的人員都在家中過節,街上行人稀少,又少了三分節日味道。


    這年,過得可真淒慘!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千門萬戶瞳瞳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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