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雨光在外打拚多年,見了不少景致,對園林建築特別有興趣。但要真正的做一個園林式建築,耗資太大,也請不起大師級的設計師來幫忙。便按著網上的圖片自己設計了整個庭院的布局,又請了師父和自己一起做,每一個角落都可以說是親力親為的成果。


    得到鄒勝的誇獎,雖然他不愛賣弄,心中還是舒服,便介紹道:“我們這山上有股水,一部分供村民飲用,一部分就用來灌溉農田。我想著流到田間也是流了,何不截一部分流入院裏,正好做個假山花池。所以就修了暗溝,把水引入池中,事先埋了pv管,用水泥固定,然後在周邊收了一些溶洞石筍,做成假山。山上的水位高,自然就把水壓到了假山上的出水口,然後塘裏又埋了暗溝把水排出去。”


    五千年的中華文明,鄒勝見過太多老百姓創造的奇跡,人民的智慧果然是無窮的。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講的就是一個因地置宜。趙雨光無疑是把這一點發揮到了極致,鄒勝不由豎起大拇指,讚道:“趙哥果然是高手,以後還要向你多學習。”


    三人行,必有我師,擇其善者而從之。


    趙雨光擺手道:“班門弄斧,不足掛齒,以後這新農村建設,少不了還要麻煩兄弟。來,我們再整一口。”


    眾人觥籌交錯,把酒言歡,一頓吃了約麽一個多小時,總算結束。酒足飯飽,何於伍建議大家再玩一會,待酒醒之後再走,不然酒駕容易出事,後果無人承擔得起。


    一番商議,大家決定又留下來,繼續打麻將。鄒勝喝了酒之後,雖然口感不錯,但耐不住酒量較差,睡意來襲,便躺在沙發上休息。待到一覺醒來,已是夜間七點。


    蔣賢龍喊道:“起來走了,你這瞌睡倒是好睡。”


    ******


    過了兩日,王總來拿施工圖,當場付了設計費給霍雲達。霍雲達邊送王總邊道:“在施工中有任何問題,隨時打電話,包工頭有不清楚的地方也喊他聯係我們。不要埋起頭做,到時候出了問題可不好解決。”


    王總道:“你放心,這是肯定的,給自己修的房子,從哪方麵出發都要整好才行。”


    霍雲達道:“那你慢走。”


    王總道:“好的,謝謝你!”


    王總一走,霍雲達刷刷數了一千塊錢給鄒勝道:“這是一千塊錢,你拿著。”


    鄒勝接過錢,也不數,收起放包裏道:“謝謝霍總。”他已收過幾次錢,不像之前那般青澀。第一次收錢時還有些不好意思,現在已然覺得理所當然。但他不會計較是多是少,霍雲達把他引入公司,就是天大之恩,他願意拿多少就收多少。


    不收徒弟的學費的師父就已經少見了,何況還是發工資的。


    霍雲達發了薪資,又道:“認真的學,以後事情多得很,中天設計的娃兒一年就畫施工圖就能找幾十萬。隻要學好了,工資自然是水漲船高,這都是和你的技術掛勾的。”


    說話間李誌高低著頭走進了公司。


    霍雲達見他情緒不高,問道:“誌高,有什麽煩心事?”


    李誌高抬頭道:“別提了,他媽的,上次教育局喊去驗收鐵廠中學的男生宿舍樓。我一看施工方紮的鋼筋就不對,當時就給他提出來,那個狗日的鋼筋工還說我做了這麽多年,一直都是這樣做的,不用你管。”


    “然後呢?”霍雲達心知肯定是出事了,卻不知情況如何,很是關心。


    李誌高道:“我一看就知道他是紮反了,喊他們整改,結果沒有整。昨天拆模,當時整個雨蓬就掉下去了,還好沒有砸到人。晚上打電話給我,我說關我球事啊,給你們講了,你們又不聽。這會基建科的吳科長又喊去看一下,出個整改意見。”


    吳科長自然是指的教育局基建科的吳發明。


    霍雲達道:“施工方整出來的事就讓施工方來負責,你管他那麽多。這些狗日的,不吃兩迴虧他是不長記性的。他們的包工頭是哪個?”


    李誌高道:“包工頭就是車老三,平時也李哥李哥的喊著,做起事簡直是一點譜沒有。”


    包工頭大多長袖善舞,極會為人處事。但在管理工程上,卻又因不是專科出身,大多不如人意。而現在的工人,但凡懂得點皮毛,就自以為一通百通,認為專業的技術人員都是吃幹飯的。可真正出問題的時候,又隻有把不懂技術的老板推出來當擋箭牌。


    霍雲達在腦海中迴憶了下,車老三是誰?


    李誌高見他不說話,又道:“車老三你曉得噻,以前開沙廠的那個,後來賺了點錢,就和教育局的搭上線了,開始做工程。”


    霍雲達經他一提醒,馬上有了眉目,道:“他沙廠整得可以噻,不繼續搞他的沙廠,來幹什麽工程?”


    “沙廠也在開,總覺得做工程賺錢快嘛。”李誌高見過太多充滿欲望的人,總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自以為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沒有做不成的事。


    霍雲達道:“就是雨蓬板掉了,其他沒有什麽事噻?”


    李誌高道:“這哪個曉得,才走到房子邊我就看到不對頭,剛開口那個鋼筋工就給我頂過來了,其他的我看都沒有看。”沒有看的,暫時沒有出事的,才是最危險的。


    如果李誌高參加完整個一層的鋼筋驗收,那他心中就有數,可是他隻看了雨蓬板。而且雨蓬板是不合格的,事實證明也是出了問題,沒有誰也保證其他的工程質量上沒有問題。


    霍雲達道:“基建科的他們也去看的噻,有沒有問題他們應該有點數吧。他們不懂,監理總是懂一點,出了問題首要責任就是監理。”


    李誌高道:“隻有一會和他們一起去看了把會開了才能確定。”


    霍雲達道:“你跟車老三建議一下,把那個鋼筋工開除了,工資也別結給他了。媽的,自己做錯了,還不讓人說,這樣的人用起哪個敢保證後麵的工程質量沒有問題。”對於不聽話的人,霍雲達是要罵娘的!


    李誌高道:“要不一會你和我一起去。”


    李誌高性格柔和慣了,說不出重話,他覺得這事還得霍雲達出手幫忙。


    霍雲達道:“行,反正沒事,一會就和你一起走一趟。”


    李誌高道:“隻有一會和他們一起去看了把會開了才能確定。”


    霍雲達道:“你跟車老三建議一下,把那個鋼筋工開除了,工資也別結給他了。媽的,自己做錯了,還不讓人說,這樣的人用起哪個敢保證後麵的工程質量沒有問題。”對於不聽話的人,霍雲達是要罵娘的!


    李誌高道:“要不一會你和我一起去。”


    李誌高性格柔和慣了,說不出重話,他覺得這事還得霍雲達出手幫忙。


    霍雲達道:“行,反正沒事,一會就和你一起走一趟。”


    俗話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真的後麵的工程有什麽大的問題。天韻作為設計單位,或多或少的責任是跑不了的。雖然這個項目李誌高應該是掛靠的其他設計單位,但大家在一起,是同事更是親密的戰友,該站出來幫忙時必須站出來。


    李誌高道:“那一會車老三開車到了,我再過來喊你。”


    “好。”霍雲達看著李誌高迴自己的辦公室,也迴到了自己的座位。


    這件事對於李誌高而言,也是幸運的,畢竟雨蓬掉下去是沒有砸到人。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如果有一個人出事,莫說設計單位,就是監理、甲方、施工單位,所有的人都跑不脫。


    鄒勝做著自己的事,腦子裏全是兩位領導談話的內容。突然想起在貴陽時,康利民所說的,高風險才有高迴報。建築設計的迴報還算不錯,但任何一件從自己手中出去的作品,一旦出了問題。責任都是終身製。


    以前還以為設計就隻負責施工圖,隻要圖紙沒有問題就萬事大吉。如今看來,還得把好工程質量關,如果在施工中出現任何問題,都有極大的責任。作為設計人員,除了懂得設計規範之外,還必須懂得施工工藝,否則又怎麽把好質量關。


    鄒勝突然覺得任重道遠,自己現在所學,可以說是皮毛都算不上。距離真正的建築設計師,還有太長的路要走。


    領了工資,鄒勝決定下午去happy一下。上次周定波請客吃飯,如今已然有了一段日子,也是時候迴請一頓。正好叫上王木森,多年師生情誼,也是時候敘敘舊了。


    待到霍雲達和李誌高離開公司,鄒勝馬上給周定波撥了電話,過了半響才接通。


    周定波問道:“老同學,有什麽指示。”


    鄒勝道:“我又不是你領導,我能有什麽指示,自然是請我們的周大記者吃飯,不知道晚上有空沒有?”


    周定波道:“吃飯哦,那我還真的告訴你,最近我們比較忙。這會我還在鄉下采訪,今天迴來都不知道是幾點。吃飯就改天,等大家都有空的時候再聊。”


    “好的,迴頭再聯係。”鄒勝高興的掛了電話,內心卻有著失落。


    “因為夢見你離開,我從哭泣中醒來……”


    鄒勝剛掛電話,電話卻又響起,鈴聲卻是水木年華的<一生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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