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是東廠的一名中層太監,張雍傑當年陪同葉飛馳在燕都考進士的時候,和這曹公公打過交道,知道這人脾氣不好。


    是的,曹公公雖然不會武功,但是他脾氣大啊。主要是因為他是東廠的人。在江湖上而言,東廠也算是朝廷的人,大小也是一個官員。


    正所謂民不與官鬥,所以曹公公對一眾江湖豪傑拖拽打罵,眾人均是火冒三丈。但他身著東廠官服,倒也沒有人對他還手。如果還手,到時候吃了官司,那到是個麻煩事情。


    (備注:本書作為武俠,與其他武俠不一樣。本書朝廷不是空氣,江湖中人還是得按照朝廷的框架來。所以當初張雍傑在武城,會對一個縣太爺下跪。大明嘉靖時期,肯定也會有很多具體問題,並不是盛世。但是本書設定朝廷方麵是正能量,相信大家也看的到,書中從來沒有一個人,說朝廷的人是鷹犬。所以大家明白了這點,才能理解為何曹公公不會武功,還能在這裏囂張。)


    曹公公一路闖到圓台之上,見到玄空和尚,當即喝道:“好你個禿驢,原來你躲在這裏,誰給雜家把這人拿下,雜家重重有賞。”


    假如曹公公要捉拿其他人,隻要有賞錢,那奉命行事的大有人在。關鍵是這曹公公要捉拿玄空和尚,這可是一件特別難辦的事情了。


    雖然眼下新的絕頂高人層出不窮,比玄空和尚厲害的武林高手也就那麽幾個人,比如楊杉,張雍傑和趙千裏。


    其他人又怎敢對玄空和尚動手?大明白倒是敢動手,但是大明白大俠此刻又不了解情況,所以也沒有動手。


    玄空和尚瞧見曹公公到來,臉色突變,他呸了一聲,說道:“你怎麽出來的?”


    曹公公呸道:“雜家是誰?豈能被你這種宵小所害?你要有脾氣,現在眾目睽睽之下,給雜家一刀,雜家算你是個人才。”


    玄空和尚當然不敢在這上萬人的英雄大會,直接殺掉曹公公,那樣的話,會給少林派帶來滅頂之災。


    但是玄空和尚也知道,自己這一生,便算完了。


    所以玄空和尚展現出一種很後悔的表情,他終於歎道:“老衲大意失荊州,一失足成千古恨。”


    玄空和尚一邊使著絕頂輕功快速逃離此地,一邊丟下這樣的話來。


    曹公公連聲大叫:“快來人,快給雜家把這廝攔住!”


    場上眾人均是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所以也沒有人理會曹公公。


    那曹公公連連拍著大腿,表示對玄空和尚逃離非常遺憾。曹公公大聲罵道:“禿驢,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但那玄空和尚已然逃的遠了,曹公公環視眾人,方才說道:“有沒有人知道剛才那和尚是哪座寺廟的?”


    群雄議論紛紛,都不知道這曹公公到底要幹啥子。少林玄虛大師作為少林派的掌門人,見此情況,踏步而出,雙手合十,行了一禮,方才說道:“貧僧少林玄虛,方才那人是貧僧師弟,法名玄空。敢問公公找他何事?”


    少林派和江湖上一般的門派不一樣,少林派分為僧人和俗家弟子兩類。而要成為少林僧人,那至少是舉人身份,才有資格剃度出家,一般人那是沒有資格剃發出家的。


    所以少林派的僧人都是一些身懷功名的人物,曹公公雖然為官,按照常理,麵對少林僧人也不能太過無禮。


    曹公公指了指玄虛一下,說道:“他是你們少林寺的人?你可知道他昨天幹的好事?”


    玄虛大師一陣茫然,說道:“這個不知,還請公公明言。”


    曹公公顯然很氣憤,所以他很不客氣的說道:“依雜家的意見,你們少林派趕緊將這禿驢逐出少林寺,否則,哼哼。”


    玄虛大師萬萬沒想到曹公公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不知玄空師弟到底哪裏得罪了這東廠的曹公公。


    曹公公挽著袖子,說道:“今天這麽多人在場,所以那禿驢不敢殺了雜家,但是雜家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以泄心頭隻恨。”


    曹公公說道:“這廝昨夜偷了雜家的公文,還把雜家扔在一個地窖裏,雜家差點就被他害死了。”


    曹公公說完此話,群雄都是吃了一驚。玄空大師怎麽會招惹東廠的人呢?難道他不知道東廠是不好惹的嗎?


    曹公公指者玄虛的鼻子罵道:“你說,這事雜家要是稟報廠公,你說你少林派會是個什麽下場?”


    玄虛大師和諸多少林僧人聽到此話,都是驚起一聲冷汗。玄虛大師這才明白玄空師弟為何說一失足成千古恨。


    想來玄空師弟昨夜本來想將這曹公公殺死的,也許是他礙於他東廠公公的身份,所以才沒有直接下手。想必是想讓這曹公公困死在地窖裏。


    曹公公冷笑一聲道:“玄空這禿驢,不但偷了我的公文,還連夜找工匠,偽造胡部堂大人的大印,他想幹什麽?你少林派想幹什麽?想造反不成?”


    張雍傑聽到這裏,心想這玄空和尚偷曹公公的公文,找工匠偽造胡部堂大人的打印幹什麽?難道玄空這廝給自己出示的信件是假的?


    玄虛大師連忙解釋道:“少林作為大明皇家寺院,豈能造反?豈敢造反?”


    曹公公繼續道:“雜家不管你怎麽處理,反正玄空這禿驢的僧人的身份,是當不了了。要不是李靈姑娘身邊兩位道長碰見雜家,雜家就被玄空這禿驢給害死了。”


    群豪這才聽明白,李靈姑娘身邊的兩位道長,那自然是指青龍會的新朋友,南海雙神。


    張雍傑問道:“那玄空和尚偷刻胡部堂大印幹什麽?”


    曹公公這時候才迴頭過來,看了看張雍傑一眼,陰笑兩聲,說道:“兩位道長正在調查,調查清楚了會派人過來。”


    張雍傑聽見南海雙神正在調查,想必很快就有結果了。當即抬頭對唐妍說道:“妍兒,三爺爺真的是玄空那禿驢殺的。待會兒或許就真相大白了。”


    曹公公罵道:“你小子見到雜家,居然躺在姑娘懷裏,你是皮緊了找抽是吧?還不給雜家站起來!”


    張雍傑心情甚為憂鬱,躺在唐妍懷裏,見曹公公如此說話,索性將頭一偏,不再理會曹公公。


    曹公公正想發怒,李耿和張直兩兄弟連忙上來套近乎。李耿將手中旱煙遞給曹公公,說什麽張雍傑心情不好,讓曹公公別一般見識。


    曹公公接過旱煙,剛剛抽得兩口,滿意的看著李耿張直二人,說道:“恩,不錯,你們兩小子還比較機靈。”


    正說話間,曹公公瞧見已經被削成人棍的張員外,嚇的大驚失色。


    曹公公大叫:“這是個什麽東西,這麽嚇人?”


    杜千林見東廠曹公公到此,立馬跑過來獻殷勤,說道:“稟報曹公公,這位是個人販子,已經在天下英雄麵前說清楚了原委。咱們正準備在天下英雄麵前,殺掉此人,還天下一個公道。”


    曹公公穩定了一下情緒,來到木桶旁邊,好好的打量了一下張員外。


    曹公公連連搖頭,說道:“好家夥,雜家以為雜家就夠心狠手辣的,卻沒想到如今這世道,還有人用一千七百年前呂太後的招數,將人做成人棍,這他爹的是誰幹的?”


    李耿見此情況,連忙指著杜千林,說道:“就是他,就是他幹的。咱們都以為殺人不過頭點地,他這小子居然把人做成人棍,太殘忍了。”


    李耿的話顯然很具有私貨,意在讓曹公公對這杜千林引起反感。


    杜千林見李耿如此說話,當下狠狠的看了一眼李耿,威脅他不要再亂說。


    曹公公道:“這人是人販子,直接扭送官府,下牢問斬就是了,你把他削成人棍幹什麽?”


    曹公公又打量了一下張員外,覺得他活不場了,當下說道:“現在這個時候,我看也就不用送官府了,直接處決了算了。”


    杜千林這時候本來可以直接處決張員外了事,但是這杜千林此刻還想在曹公公麵前說點私貨。


    杜千林拱手道:“公公有所不知,草民本來要殺了這張員外,不過這張員外可是張雍傑的兄弟,你知道這張雍傑在江湖上橫行霸道,武功又高,草民有點惹不起他。”


    杜千林這話說的很有技巧,在群雄和曹公公耳朵裏聽來,好像這張雍傑要偏袒包庇這張員外一樣。


    曹公公聽見杜千林的話語,迴頭看了看張雍傑,問道:“小子,這張員外你是兄弟?”


    張雍傑一陣沉默,如果說是,這張員外是個人販子,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自己絕對不可能與這種人結交。


    但如果說不是兄弟,與張員外相交的一些時光,又曆曆在目,難以忘懷。張雍傑心中萬分矛盾,萬分惆悵,所以便沒有迴答曹公公的話。


    杜千林連忙說道:“稟報曹公公,這張雍傑和張員外從前在渝州的時候,是好哥們,剛剛還在天下英雄麵前跪拜他的張員外大哥,這裏上萬雙眼睛,都能瞧個清清楚楚,公公不信你問問他們好了。”


    曹公公見張雍傑愁眉不展,悶悶不樂,當下問道:“今天這出戲,到底是怎麽迴事?誰來從頭說給我聽聽?”


    李耿張直兩人連忙你一言,我一言,將這杜千林來到此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曹公公也聽了個明明白白。


    那李耿為了展現張雍傑是個好人,言簡意賅的將張雍傑為天下英雄解除性命之憂,以及為馮婧姑娘主持公道等事情也說了。


    曹公公又抽了口旱煙,對張雍傑說道:“小子,雜家聽明白了。你還不送你的張員外大哥上路?他現在已然成為人棍,生不如死。他隻認你做兄弟,你這個當兄弟不應該送他上路?”


    楊杉知道自己當年在渝州受傷之時,曾經和張雍傑在這張員外的大竹林別院住過一段時間,也不願意讓這張員外再承受痛苦。


    楊杉也跟著說道:“傑弟,總歸是曾經有交情的,於情於理,都應該是你送他上路。”


    張雍傑想起張員外大哥已經成為人棍,無論如何是活不了了。當下站起身來,走到張員外麵前,沮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是個壞人,所以一直把你當成我的結義大哥那般看待。但是你傷害了千萬個家庭,天理難容,從此我張雍傑和你一刀兩斷。”


    張雍傑抬起手掌,放到張員外的天靈蓋上。張雍傑沉默一陣,最後說道:“下一輩子,做個好人。到時候我再來與你做兄弟。”


    張員外聽見張雍傑這最後一句話,終於笑了。一股千島電勁至張雍傑手掌中傳來,結束了張員外罪惡的一生。


    良久,張雍傑方才撤開手掌,歎息一聲,對李耿道:“將此人厚葬。”


    李耿多了一句嘴,說道:“大哥,葬在哪裏?”


    將張員外葬在哪裏,張雍傑卻從來沒有想過。楊杉這時候道:“小飛師弟,這人對你有救命之恩。當年我受傷之時,傑弟帶我到這人莊子上住過一段時日,也算是有些交情。你將他葬到穀中去。”


    上官小飛點點頭,說道:“這人生前幹過不少壞事,但是死後,我必須為他收屍。”


    說完,上官小飛當即召集幾個同門師兄弟,將這張員外運送到血飲穀內,進行安葬。


    曹公公這時候得意的笑了笑,對杜千林說道:“方才聽說,這蜀山派的雲鳴風幹了不少壞事,這個事情是真的吧?”


    杜千林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來之前,這個雲鳴風已經被張雍傑控製起來了。”


    曹公公笑了笑,向台下掃視了一下,說道:“蜀山派的人出來說個話,說說雲鳴風該不該殺。”


    雲成漢也知道,今天自己這個兒子無論如何也活不了了,此刻東廠的人出來插手,想來就更無活路了。


    雲成漢當下拱手道:“是的,逆子背著我幹了傷天害理的事情,咱們蜀山派也不袒護,但憑曹公公處置。”


    曹公公陰笑了一下,對杜千林道:“小杜,你去將那雲鳴風給處決了。嘿嘿,你懂的。”


    曹公公這句你懂的,杜千林當即會意,拿起長劍,走到雲鳴風麵前,刷刷刷,如庖丁解牛一般,很麻利的將這雲鳴風削成了人棍。


    場麵一時之間慘不忍睹,蜀山派的人大驚,見到此等慘狀,無不憤怒。


    曹公公是東廠的人,殺了曹公公一個人,東廠自然要來人山人海追究到底,即便將東廠給端了,朝廷肯定會出手為東廠站台。


    所以蜀山派惹不起曹公公,當即將憤怒轉移到杜千林身上。


    杜千林將雲鳴風削成人棍之後,最後才一劍刺入他的心髒,結束了他這罪惡的一生,返迴到曹公公身邊。


    曹公公驚訝道:“我隻是讓你將他處決了,你怎麽將他弄成人棍了?你這也太殘忍了吧?這蜀山派豈不是要跟你拚命?”


    曹公公這話說的陰陽怪氣的,很明顯是在煽風點火,暗示蜀山派可以對杜千林進行尋仇。將蜀山派的怒氣,轉移到杜千林身上。


    杜千林一愣,這曹公公方才一句你懂得,明明是讓我去將他削成人棍啊?但這曹公公此刻又翻臉不認賬,這可上了他的當了。


    但杜千林並不感到害怕,當即拍拍胸脯,說道:“我杜千林這輩子,最看不慣壞人。這等心狠手毒,連自己女兒都要殺的人,落到我手裏,隻能是人棍。”


    杜千林這話說的很大聲,也很豪氣。他想通過這種方式來緩解自己緊張的情緒。


    曹公公又抽了兩杆旱煙,拍拍杜千林的肩膀,滿意的說道:“你小子很有創意,幹的很不錯,咱們東廠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群雄聽見曹公公這樣說話,均忍不住想笑。誰都知道加入東廠,那首先得成為太監。若是曹公公真的逼迫杜千林加入東廠,那這杜千林可就慘了。


    李耿見此情況,當即拍手道:“曹公公果然慧眼識英雄,看來咱們以後見到杜公公,就要給他行禮了。”


    那杜千林臉一黑,這可真是給這曹公公三分顏色,他就要開染房了。給他一點麵子,他就要蹬鼻子上臉了。


    杜千林此刻心裏已然對曹公公動了殺心,但是他畢竟不敢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殺害東廠的公公,所以當即準備逃離現場,心想這口惡氣來日再報也不遲。


    曹公公連忙喝道:“快,快,快點給雜家截住此人。”


    蜀山派的人見杜千林將雲鳴風削成了人棍,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如果此時截住這杜千林,說不定這曹公公真的要讓這杜千林加入東廠,到時候就更不好報複這人了。


    所以此刻,蜀山派的人都是不動聲色,都想事後再尋仇也不遲,根本不去管這杜千林。


    蜀山派的人都不去追,其他門派的人就更不去追了。


    曹公公當即拉扯著張雍傑,喝道:“好小子,兩年不見,你眼裏可真是沒有雜家了。先前放跑了玄空和尚,此刻又將這姓杜的放跑了。雜家今天就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張雍傑感覺煩躁,將手一揮,將曹公公推到一邊,說道:“我和這姓杜的雖然一直不對付,說不上什麽朋友。但他畢竟解救了許多孤兒,又揭發了張員外這個惡行。算的上是俠義中人,公公就不要找他麻煩了。”


    曹公公一愣,心想自己這一番動作,可是給張雍傑出氣,他這小子反而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


    就在這時候王以清,王以安兩兄弟返迴到血飲穀,他們還帶來了一個書生。


    王以清拱手道:“曹公公,事情已經查清楚了。玄空和尚偷了公文,找了工匠雕刻部堂大人大印,偽造了一封證明信。”


    曹公公問道:“有什麽證據?”


    王以清道:“這人就是替玄空執筆書寫證明信的書生,而那雕刻打印的工匠,已然被玄空滅口。大印也被燒的隻剩半塊了。”


    說著,王以清從懷裏掏出一方被燒過的大印,展示給天下英雄看。而那書生顯然被嚇的靈魂出竅,魂不守舍,此刻連話都說不出來。


    少林派僧人都不敢相信玄空會做出這等事情。玄虛大師當即喝道:“老衲不管你是青龍會,還是白龍會。休想汙蔑我少林派名聲。”


    王氏兄弟冷笑一聲,王以清道:“玄空和尚確實做了這些事情,何來汙蔑?”


    玄虛大師揮袍道:“說話要講證據,要證據鏈完整,才能給人定罪。”


    大明白大俠一直在旁邊觀察,此刻開口道:“張雍傑,方才玄空和尚給你看的那封信,到底是什麽?”


    張雍傑有點懂了大明白大俠的意思,無非就是說那玄空和尚給自己出示的信箋有可能是玄空偽造的。


    張雍傑皺眉道:“我和你的想法一樣,但是我不能確定信箋是否是他偽造的。”


    張雍傑沉思片刻,當即說道:“拿兩張紙來,我和台下這位書生,我寫出玄空和尚給我看的那封信。書生寫出他為玄空和尚執筆的書信。寫完之後,一對照,便知道玄空和尚給我的信箋是否為偽作。”


    大明白大俠這時候又對玄虛說道:“玄虛大師,這張雍傑可一直沒有離開這裏,如果他二人書寫內容完全一樣,是否可以成為玄空和尚搶奪公文,偽造胡部堂大印的鐵證?”


    張雍傑這兩天一直在這血飲穀,天下英雄都可以證明,而玄空和尚的信箋確實隻給張雍傑一個人看過。因此張雍傑絕對不可能有時間與那書生串供。


    少林僧人交談一陣,玄虛大師方才說道:“如果他二人書信內容一模一樣,確實可以證明玄空作惡。”


    張雍傑比較謹慎,畢竟玄空和尚間諜身份是非常重大的軍事機密,可別弄錯了。


    所以兩人寫完了之後,張雍傑要求那書生將他書寫的內容先交給自己看,待自己確認完全一樣的時候,證明玄空和尚偽造間諜證明的事情之後,自己所寫的內容,才能給天下英雄展示。


    張雍傑拿到那書生的信箋,一看內容,果然一樣,氣的肺都炸了,喝道:“這玄空狗賊,當真是什麽都敢做,連部堂大人的手令,均敢作假。”


    張雍傑將兩封信箋交給玄虛大師,喝道:“你自己看,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說?”


    玄虛大師看到內容之後,吃驚的愣在當場。唐門的人也迫不及待的來看信上的內容,畢竟在玄空口中,這封信的內容,可是關係到張雍傑殺害殘陽劍客的鐵證。


    許多豪傑看過內容之後,方才明白為什麽張雍傑麵對玄空和尚的指認,突然變得不肯開口說話。原來張雍傑怕耽誤軍國大事,所以為玄空和尚保密。


    張雍傑寧願被唐門的人,甚至被自己的妻子唐妍誤會,都要替仇人保密,當真是忍辱負重,知大局,識大體。


    加之迴想張雍傑不辭勞苦,為天下英雄解除‘混元龍神功’的隱患,場上許多人都對張雍傑肅然起敬。


    唐摶看到信箋,肺都氣炸了,當即喝道:“難道三叔當真是玄空殺的?”


    唐俊喝道:“必然是這樣,若不玄空所為,他又為何會做此假信?如果不是他殺的三叔,他又為何要跑?”


    眾人議論紛紛,迴想玄空和尚與張雍傑對峙的種種,玄空和尚跑了,他若不心虛,他幹嘛要製作偽信,此刻他又跑什麽?


    玄空和尚之所以製造偽信,那是因為張雍傑說的是事實,自己卻要編故事。


    一個謊話要用一百個謊話來圓,今天這裏有上萬人之多,相比起來,無論自己的故事編的再怎麽圓,也會被人聽出破綻。


    玄空和尚本打算跑了,但是他畢竟對少林還是有感情的。


    他也是為了拯救少林僧人,加之碰見曹公公,所以才想出這樣的辦法。


    畢竟少林有不少僧人受‘混元龍神功’的內力隱患,有性命之憂,還需要靠張雍傑施救,所以他才被迫站出來。


    雖然玄空和尚自己的內力也很高,但是他並沒有想出解決辦法。如果他想出了辦法,那麽今天這場英雄大會,可能直接就在嵩山舉辦了。


    那時候可能就是,少林玄空大師為江湖同道解除性命之憂,拯救武林同道。那樣的話,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玄空和尚將曹公公打入在那地窖當中,判斷曹公公是必死,絕對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夠發現他。所以一時大意,就沒有去補刀。


    而為玄空和尚執筆寫信的那書生,也太狡猾了,知道偽造公文是死罪,畢竟是讀過書的人,腦子轉的快,判斷玄空極有可能殺人滅口。


    所以那書生趁著玄空和尚正在看偽造公文的時候,當即拚命逃跑,在張家界城裏與玄空和尚躲貓貓,逃得一命。


    玄空和尚覺得這書生已然被嚇破了膽,也就沒有緊追不舍。


    這兩件事,可能是玄空和尚這一輩子當中,最後悔的兩件事了。


    玄空和尚這一跑,加之場上發生的事情,天下群雄,不管是唐門還是蜀山,還是其他門派,現在都相信殘陽劍客是玄空和尚所殺的了。


    唐門的人肺都氣炸了,紛紛辱罵這玄空和尚人麵獸心,他與殘陽劍客相交四十年,居然也下得去手。不但如此,他還倒打一耙,將殺害殘陽劍客的罪狀,嫁禍在張雍傑身上。這真的是不可想象。


    唐俊,唐摶這時候都知道自己誤會了張雍傑,當即走到圓台之上,紛紛拍打著張雍傑的肩膀。


    唐俊不好意思道:“女婿,你受委屈了。”


    唐摶卻更是不好意思,當即說道:“看來我這個二叔,不算是一個好二叔。怎麽辦?要不你再給我兩巴掌?解解氣?”


    張雍傑聽見唐摶這般說話,當即一笑,說道:“二叔別開玩笑,誤會既然說開了就行了。當日我將三爺爺葬在離島的最高處,將來有機會,咱們可以再去祭奠一下他。”


    唐無媸,唐畢和唐露三名弟子,見到眼下的情況,紛紛對望一眼,他們慶幸當初在武昌張府,並未徹底和這位姐夫翻臉,否則今天可能就極其尷尬了。


    唐妍隻是一陣傷心,她先前也沒有懷疑張雍傑,此刻張雍傑已然清白,她也沒有多說什麽話。


    唐妍隻是輕輕的抱著張雍傑的腰間,說道:“相公,你真的受委屈了。”


    張雍傑歎息一聲,說道:“我真的從未見過玄空和尚這樣厚顏無恥之徒,他日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他,為三爺爺報仇。”


    曹公公此刻盯著玄虛大師,冷笑道:“其他事情咱們不說,玄空這禿驢,居然敢動東廠的人,偽造公文,迫使其他人為期偽造部堂大人的打印,事後又將其滅口,現在看來,這廝可能還勾結倭寇。這數條大罪,你少林派就等著錦衣衛上山調查吧。”


    現在是鐵證,少林僧人雖然萬萬不敢相信玄空是這樣的人,但是他們也不能否認事實。


    少林玄虛大師雖然知道玄空去招惹曹公公,也是為了和張雍傑盡快平息爭執,拯救少林同門,但是大義麵前,又豈能含糊?


    玄虛大師來到圓台,大聲喝道:“玄空這惡徒,居然幹出這種事情,連犯數條大罪。今天,老衲便將玄空驅逐出少林派,各位江湖同道,若碰見玄空這廝,可以直接誅殺。另外,老衲有失察之罪,將表奏朝廷,卸去少林方丈一職位。”


    這就是少林派和其他門派不同的地方,這少林方丈那是朝廷認證的,不是說你武功高,你就可以當少林方丈。畢竟少林派,既是武林門派,又是佛學大本營,和普通的江湖門派,是不一樣的。


    群雄聽見曹公公說什麽讓少林寺的人等著錦衣衛上嵩山調查,紛紛想到這少林派這番可能惹的不是簡單的麻煩,那是攤上大事了。


    鬼霧派的王以清,王以安兩兄弟見此刻玄空和尚惡行被昭告,當即找了個空檔悄然隱退,離開了現場。


    楊杉作為血飲穀的掌門人,也可以算作此間的主人。見到這裏來了一個東廠的太監,這時候淡淡道:“公公來到敝穀,不知所謂何事。”


    曹公公哼了一聲,當即從懷裏拿出一卷軸。舉過頭頂,大聲喝道:“胡部堂軍令,張雍傑接令。”


    群雄聽到軍令,紛紛動容。這胡部堂大人可是抗倭功臣,他一直坐鎮南京,指揮全局,是我大明朝的頂梁柱。


    群雄紛紛驚訝,軍國大事就已經夠胡部堂大人操心的了,他怎麽突然有閑心插手江湖上的事情?而且還派人來這裏給張雍傑傳令?


    ps:書友為我建立了一個書友群,隻有讀書的朋友,才能知道群號,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加加。


    扣扣群:794329578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雍傑傳奇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司徒少雄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司徒少雄並收藏雍傑傳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