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雍傑在海麵隨波逐流了三天,由於風向的關係,此刻已然停靠在岸邊。


    張雍傑這三天猶如癱瘓一樣,還沒有從那種修羅地獄般的戰場中緩過起來,畢竟整整六船的弟兄,一百八十餘人,隻有自己一個人活著離開了。


    這種滋味,換著誰,誰也不好受。真實的打仗,當真不是鬧著玩的。


    張雍傑知道,在那種時候,率隊衝上去,就是死。但是軍隊當中,該你上,你就必須無條件的衝上去,又隻能貪生怕死?


    所以,六船弟兄,一百八十餘人的死,錯不在老謝,而在汪寇。這筆血海深仇,必須記在汪寇和倭寇的頭上,將來有機會一定要他血債血還。


    張雍傑頓覺腹中饑餓,當即棄船登岸,有氣無力的在海邊行走了十幾裏,直接體力不支,暈倒在地。


    幸虧附近還有人家,將張雍傑給救起,兩碗哨子麵下肚,張雍傑方才恢複一絲體力。


    張雍傑向老人家打聽了此地的所在,得知在福建寧德一代,老人家鰥寡孤獨,一個人老頭子生活在此地。


    他的兒女呢?張雍傑一陣打聽才知道,原來老人家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戰死沙場,為國捐軀。


    但是二兒子卻投降了汪直徐海,充當了二寇。因此二兒子的關係,老人家不受周圍百姓的待見,給排擠到這海邊一個人討生活了。


    張雍傑雖然不恥於二兒子充當二寇,恨從心底起。但轉念又想,因為二兒子的關係,又讓這老人家鰥寡孤獨的生活在這裏,也太過可憐。


    是乎不應該連坐到老人家身上,畢竟這世界上,有父債子還的,還沒有聽說過子債父還的。


    張雍傑一時迷茫,也說不出什麽道理來,隻是覺得因為二兒子的關係,讓這老人家也牽連受過,這事有點不對。


    老人家卻在這裏過的很開心,示意張雍傑不要為他擔心。反而還贈送了張雍傑十兩銀子,作為盤纏,讓他趕緊往內地走,別被倭寇給遇見了。


    張雍傑天性聰明,當即判斷這二兒子還經常迴來看望老父,說白了這老頭子是個二寇的家屬,按理說遇見張雍傑,那基本是沒有活路了。


    但是人生本身是複雜的,這老頭子雖然是二寇的家屬,但是他本人卻沒有為惡,甚至還救了自己一命。


    張雍傑迷茫了,他拒絕了老人家的銀兩,因為這是二寇的髒錢。但張雍傑離開之時,向這老頭子行了三拜之禮,以謝救命之恩。


    張雍傑邁開大步,朝山裏走去,又行走了三四日,沿路上肚中饑餓,邊想附近農舍討一碗飯吃。


    堂堂千島張少俠,此刻竟然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乞丐了。


    但還好,路上的百姓都非常淳樸,隻要張雍傑能夠說一口流利的漢語,證明自己是大明的人,便也慷慨的給予食物幫助。


    張雍傑內力甚高,吃飽喝足便展開輕功,向北而去,欲要趕往南京參軍,殺敵報國。


    這一日清晨,張雍傑已然達到浙江金華南邊的某處。前方一陣刀劍之音傳來,好像有人正在械鬥。


    張雍傑最愛湊個熱鬧,隻要有不平之事,他便要拔刀相助。雖然他現在身上沒有刀,但是伸出援手還是搓搓有餘。


    翻過一個小坡,前麵一處空地,有一名四十多的壯漢,手持一把寶刀,正在橫批數砍。


    那把寶刀非常奇特,刀柄極具奢華,而且鋒利異常,已然削去兩把長劍。


    與寶刀大漢對敵的卻是一名年齡比張雍傑稍小的女子,嬌小柔弱,但是一頭短發顯示出她的精幹,絕不是手無縛雞之弱女子。


    那短發女子背上一共有五把長劍,已然被削去了兩把,轉眼之間又被斬斷一把,情況已然比較危險。


    張雍傑搞不清楚情況,當下找了一個地方坐起,先看看情況再說。


    那短發少女所幸將背後兩把長劍一起抽了出來,解開皮套,扔掉包袱,雙劍各自挽了一個劍花,作攻擊狀態。


    張雍傑觀察周圍的環境,除他二人之外,再無其他人,也無車馬行禮,瞧不出到底是誰狙擊誰。


    短發少女大喝一聲,雙劍其出,攻擊寶刀大漢,寶刀大漢連續揮刀,仗著手中寶刀鋒利,肆無忌憚。


    短發少女顯然很是忌憚這把寶刀,頻頻便招,不與之相碰。


    張雍傑瞧那短發少女的劍法耍的頗為精妙,想起大姐楊杉有一柄血飲寶劍,若是她持血飲寶劍再與這大漢交手,想來勝算更大。


    想到這裏,張雍傑心想這血飲穀也有一把寶刀,叫什麽百辟刀,不知這百辟刀與眼前這大漢的寶刀誰更厲害些?


    張雍傑見場上兩人武功均是不凡,但是他二人又實力相當,久久不能分出勝負,當下覺得煩躁。


    張雍傑現在的性格是,隻要他現在出現了,他便難得等他們打鬥,總想盡快弄清楚是非,然後判斷誰對誰錯。


    隻有這樣,張雍傑才能懲惡揚善,才能伸張正義,所以張雍傑不等他二人繼續械鬥,當即吹了個口哨,向二人示意這附近還有人。


    寶刀大漢與那短發少女停止了打鬥,雙雙看向張雍傑,上下打量片刻,又開始械鬥了。


    張雍傑又道:“你二人先別打了,到底有什麽事情,說出來,我來給你們評判一下。”


    那寶刀大漢說道:“張兄弟,你先在一旁休息一下,稍後再來與你對話。”


    這寶刀大漢竟然認識自己,這讓張雍傑大感意外,這人是誰啊?但是讓張雍傑很是吃驚的是,這短發少女居然也認識自己。


    隻聽短發少女叫道:“千島張少俠,你還沒有死嗎?嘻嘻。”


    張雍傑被他二人的話語弄的暈頭轉向,當即飛身搶出,用內力將他二人彈開,揮拋站在原地,說道:“人長個耳朵,是要聽話的。叫你們別打了,你們還要打,誰這麽能幹,跟我打一打?”


    寶刀大漢與短發少女被張雍傑方才內力彈開,紛紛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千島張少俠的武功當真是驚人。


    那寶刀大漢率先說道:“張兄弟,我乃血飲穀楊興,你是楊杉結拜義弟,咱們可是兄弟關係,這名女子莫名其妙的要來搶我手中這把百辟刀,此事你怎麽看?”


    張雍傑聽見楊興言語,當即行了一禮,方才迴過頭來,向短發少女說道:“現在我來聽聽你的說法。”


    那短發少女嬌聲道:“不是說這千島張少俠的武功早已被廢了嗎?怎地還能發出這般力道?”


    張雍傑微笑一聲,說道:“那都是二十多個月以前的事情了,看你小小女子,也不像是壞人,但是你怎地突然搶奪寶刀呢?”


    短發少女卻不以為然,收了長劍,雙手負於後背,說道:“姑娘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現在你來了,你快將這寶刀替姑娘搶奪過來。”


    張雍傑啞然失笑,說道:“這大白天的,做夢嗎?姑娘的想法當真是美麗。”


    那短發少女卻指著張雍傑身後,連忙說道:“快點快點,那人要跑了。”


    張雍傑迴頭過來,果然見到楊興已然翻上山坡,極速向南奔去。楊興為什麽要跑?這讓張雍傑趕到莫名其妙。


    短發少女跺腳道:“還不快追?放跑了這楊興,你可就罪過大了。”


    張雍傑越發感到莫名其妙,說道:“先不急,允許他先跑四十裏,隻要姑娘給我一個理由,我立馬便去追上。”


    短發少女著急說道:“血飲楊杉上個月便向江湖發布通告,將楊興逐出血飲穀,你不該替你大姐奪迴寶刀?”


    張雍傑這十八個月來,一直處於東海的萬江山島中,對中原武林所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此刻又怎麽能夠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遲疑間,那短發少女又說道:“要是他楊興心中無鬼,此刻又為什麽要跑?”


    張雍傑點頭稱是,當即使出‘幻影兩千’的輕功身法,向那楊興逃跑的方向追去。


    張雍傑連續翻越兩匹山坡,遠遠瞧去,那楊興已然躲入叢林深處,消失不見。


    張雍傑歎息一聲,卻發現短發少女已然追擊到自己身旁,想不到這小小女孩,輕功當真不錯。


    短發少女跺腳道:“你現在闖禍了,楊興跑了,你可完了。”


    張雍傑說道:“什麽叫做我闖禍了?”


    短發少女這時候才說道:“我想要這把寶刀,交還於血飲穀,然後憑借此把寶刀向楊穀主求借血飲劍一用,現在百辟刀也沒有了,我該拿什麽去借劍?”


    那短發女子竟然越說越著急,到最後竟然哭了出來,拉著張雍傑的臂膀,說道:“你趕快賠我寶劍。”


    張雍傑無語,說道:“我賠你什麽寶劍?這寶刀寶劍又不是你的。”


    那短發少女眼珠一轉,又轉憂為喜,說道:“好吧,不過姑娘碰見你,將你帶到血飲穀,也可以找那楊穀主借劍啦。”


    張雍傑問道:“這可奇怪了,你要血飲劍幹什麽?當真有大用處,可以直接去湘西求見大姐相借啊。”


    短發少女嘻嘻說道:“這沒有見麵禮,怎麽好意思說出借劍之類的話語?”


    張雍傑用內力將短發少女彈開,說道:“我是人,不是禮物,我不跟你去血飲穀。再說了,你是怎麽認識我的?你又叫什麽名字?”


    短發少女嘻嘻道:“本座清河派掌門,清河。張少俠有禮了。”


    張雍傑遲疑道:“這江湖上我怎麽從來沒有聽過清河派?敢問清河派在哪個省,哪個州,哪個府?”


    少女清河從懷中摸出兩張白色的畫卷,交於張雍傑手中,示意張雍傑查看。口中卻道:“姑娘的清河派,現在隻有姑娘我一個人,不過姑娘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清河派一定能成為天下第一派,嘻嘻。”


    對於少女清河的遠大誌向,張雍傑微微一笑,這不過是小孩過家家的遊戲而已,她一個小女孩,竟然想開山立派,還要布滿神州大地,成為天下第一派。嘿嘿,這不是異想天開?


    張雍傑攤開少女清河遞來的畫卷,上麵是一些通告,有血飲穀發出的,有青龍會發出的,還有唐門發出的,千島發出的。


    唐門的通告,上麵是發布的尋找唐妍的信息,通告上麵是一幅自己和唐妍兩人的畫卷。


    而血飲穀,青龍會和千島派發出的通告,均是畫著張雍傑的模樣。雖然畫像各不相同,但都能看出相同的神采,確實是畫著張雍傑的模樣。


    張雍傑這才知道,少女清河正是憑借這些畫卷,認出自己。


    原來江湖上已經尋找自己長達兩年之久,張雍傑頗為感動,沒想到還有這麽多關心自己的人。


    張雍傑連忙問道:“有唐妍的消息嗎?你知道唐妍去哪兒了嗎?”


    少女清河笑道:“唐妍姐姐的消息,我當然有了,隻不過我不會告訴你的,嘻嘻。”


    張雍傑連忙說道:“你要是知道的話,你就給我說了吧。”


    少女清河抱了一個抄手,說道:“那你去血飲穀,幫我借一下血飲劍,我就告訴你唐妍姐姐的消息,怎麽樣?”


    張雍傑又追問道:“你要血飲劍到底幹什麽?”


    少女清河說道:“你別管,你幫我借劍就是啦,反正姑娘又不會拿血飲劍去幹壞事,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將來你跟著便是。”


    張雍傑見她如此說話,當下說道:“成交,現在你說,唐妍去哪裏了。”


    少女清河說道:“我家住在南海,兩年前有一條船來到了南海,上麵是一群女子,住在南海的一群島上。後來我來到中土,聽見江湖上說,千島張少俠和新婚妻子在寧山被倭寇俘虜了。如果唐妍姐姐沒有死的話,應該在那座島上。”


    張雍傑連忙問道:“在哪座島?趕緊帶我去。”


    少女清河卻道:“現在就去南海?不行不行,現在不行,我還沒有拿到血飲寶劍呢。”


    張雍傑想念唐妍,恨不得此刻就飛到那南海的某個島上,將唐妍接迴來。


    少女清河見張雍傑如此著急模樣,說道:“張少俠想念媳婦了,不過不著急,現在慌也沒用,我知道那島上的姐姐找已經找到了返迴大陸的航線,說不定唐妍姐姐不在島上呢?而且你大姐楊杉那邊,現在或許更需要你。”


    張雍傑連忙問道:“此話怎講?”


    少女清河說道:“少林派聯絡天下英雄,將於下月十五在血飲穀召開英雄大會,天下英雄均將出現在血飲穀,如此熱鬧怎可不瞧?”


    少女清河又道:“最為關鍵的問題是,血飲穀並未發出舉辦武林大會的消息,不但如此,還早已發出通告,四月十五,嚴禁所有江湖同道前往血飲穀,否則殺無赦。”


    張雍傑終於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少林派要舉辦英雄大會,居然要借用血飲穀的地方舉辦。


    如此想要鳩占鵲巢,這哪裏是辦什麽英雄大會,基本上是要找血飲穀的麻煩。


    少女清河又補充道:“還有件事情,你可能還不知道。這白龍會大龍首,聽說閉關十五個月,武力已然登峰造極,此次他要上血飲,天下人都知道就是去挑戰楊杉的。”


    趙千裏閉關十五個月之久,張雍傑心如明鏡,這人必然打通最後一處穴道,上血飲穀挑戰大姐,自然是為了揚威江湖,奪取天下第一的稱號。


    張雍傑上下打量了一下少女清河,說道:“你怎麽知道的這麽多?”


    少女清河嘻嘻笑道:“姑娘我最喜歡打聽這些故事了,隻要想知道,總有法子知道的。”


    張雍傑又問道:“青龍會方麵有什麽消息嗎?”


    少女清河道:“青龍會這兩年可慘了,被白龍會欺壓,現在基本上天下的說書人都聽白龍會的了。不過這兩年,青龍會又出現了兩名絕頂高手,應該還可以苟延殘喘一段時間。”


    張雍傑追問道:“哪兩名高手?”


    少女清河道:“這第一位就不知道姓名了,是一位殺手,綽號叫做‘皆殺’,號稱天上地下,人畜皆可殺,可怕的很。”


    張雍傑又問道:“還有一位呢?”


    少女清河說道:“另外一位是隴南彎刀嚴世雄,現在武功已然達到很高很高的地步,上次與李家大爺李延津一戰,打成了平手。”


    隴南彎刀嚴世雄的名聲,張雍傑早有耳聞,那是青龍會當年在長安發布‘嘉靖英雄榜’的人物,排列第二。如今他能夠與李延津打成平手,武功又有什麽值得稱讚的?


    少女清河見張雍傑的表情,顯然沒有把這位隴南彎刀嚴世雄放在眼裏,當即說道:“張少俠你可別小看別人喲。你知道嗎?十五個月前,江湖上發生了一件大事。”


    張雍傑問道:“什麽大事?”


    少女清河說道:“血飲穀的武學秘籍被泄露了一半,鎮派內功‘混元龍神功’的內功心法,以及‘軟鐵化鋼指’的指法均遭泄露,除此之外還有好多種武功秘籍,現在都已經爛大街了,你不信,待會兒咱們去城裏,隨便找個書攤,都有血飲穀的武學秘籍出售。”


    張雍傑震驚了,竟然有這種事情?


    少女清河又道:“所以現在的江湖高手,已然比兩年前的武學高手,要強出許多。所以你絕對不可小看今日之武林。”


    張雍傑心中卻在想,這血飲派的武學秘籍被人泄露,這當中到底發生了哪些事情?


    少女清河又說道:“我懷疑此次少林派聯絡天下英雄,齊聚血飲穀,舉辦英雄大會,其背後的真實目的,就是要逼迫血飲穀獻出‘海天決’和‘鬥化氣’的內功心法。”


    張雍傑怒道:“這些人學了‘混元龍神功’和‘軟鐵化鋼指’還不夠?還要赤膊上陣,去血飲穀搶奪武功秘籍?”


    少女清河舉手輕輕搖動,說道:“這就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混元龍神功’的力道雖然雄厚強勁,是最為上乘的內功,但是如果沒有‘海天決’,便無法發揮出‘軟鐵化鋼指’的威力,無法使酒水,麵粉等物品憑空爆炸。”


    少女清河又接著道:“張少俠你知道,對於學武之人,見到了精妙的武功,卻無法發揮出它的威力,是多麽的不好受。”


    張雍傑靜靜地聽著,少女清河又道:“這‘混元龍神功’第二層境界到第三層境界之中,有一重大漏洞,如果沒有‘鬥化氣’的心法,便永遠無法突破第三層,而且還會有性命之危險。”


    張雍傑愣住,說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沒有‘鬥化氣’的心法,那些修煉‘混元龍神功’的人,必然走火入魔而死?”


    少女清河點頭道:“確實如此,少林派的玄霸大師就是因此暴斃而亡,所以盡管血飲穀已然發出通告,但在性命的威脅之下,還是會有很多人前去參加英雄大會,因為他們沒有退路。”


    張雍傑憤然怒道:“他們偷學武功本就不對,若是他們突破第三層,繼續往上修煉,江湖高人不斷湧現,這江湖將會更加混亂,依我看,就讓他們死光死絕算了。”


    少女清河笑道:“張少俠如此想法,也不枉江湖上有‘邪俠’之稱號。”


    張雍傑遲疑道:“什麽邪俠?”


    少女清河道:“自從張少俠插手‘金龍密鑰’的事情之後,江湖各路通道都覺得張少俠性格古怪,不被常人理解,所以大家都稱唿張少俠為‘邪俠’。”


    少女清河又道:“既然有個俠字,想必張少俠應該會想辦法去將此事化解,既替大家解除性命之憂。但張少俠的第一反應卻是讓這些人死光死絕,當真擔得起這個邪字。”


    張雍傑怒道:“我不是俠,你知道嗎,前一段時間,我六船兄弟,整整一百八十人,被汪寇屠殺殆盡,你知道我有多痛心?這些江湖畜生,個個身懷絕技,放著倭寇不去殺,卻到處找事,偷學血飲穀的武功,現在出事了,又想要別人替他們解除性命之憂?”


    張雍傑揮袍停頓了一下,又怒道:“他們要是不學那‘混元龍神功’,做好自己的本分,又怎會有性命之憂?天下豈能有這等好事?”


    少女清河卻道:“這偷學血飲穀武功的,可還有你的老丈人,唐門唐俊門主,嘿嘿,張少俠,你不會見死不救吧?你要是不救,將來唐妍姐姐可要找你麻煩的喲。”


    今天接受的信息量有點多,張雍傑一時之間消化不到,此刻正處於迷茫狀態。


    少女清河卻道:“這些事情,路上慢慢再想。不管張少俠你是想去救人,還是想去殺人,咱們還是先趕往血飲穀再說吧。”


    張雍傑本來打算,要麽直接到南京參軍打倭寇,要麽南下尋找唐妍。現在遇到這種局麵,隻好先趕往血飲穀看看情況再說。


    兩人當即向北,千萬金華城買了兩匹快馬,一路向湘西趕去。


    張雍傑想起自己和大姐楊杉分別已久,不知道她現在過的好不好。


    那趙千裏現在的武功已然高的不可想象,如果大姐當真是浪得虛名,豈不是危險的很?


    張雍傑心想自己和大姐楊杉有八拜之交,如今大姐身處危險之中,那無論如何,從萬裏之外,也要趕往血飲穀相救,以不負結拜之義。


    想到這裏,張雍傑心中焦急,當即縱馬奔馳,一定要趕在趙千裏之前,到達血飲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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