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扒皮惡名遠揚,如果真是周少坤師弟的親人,甚至是父親,那叫周師弟情何以堪?


    張雍傑當即用餘光掃了一眼周少坤師弟,但見他眉頭緊鎖,心知他也懷疑這所謂的‘周扒皮’和他自己有關係。


    張雍傑當下說道:“既然叫周城,想必姓周的人很多。”


    張雍傑這話說的甚是突兀,李延津,鐵衝等人均不知道他為何要說這句話。


    鐵衝當即尷尬笑道:“這是當然,周城姓周的人確實不在少數。”


    隻有周少坤知道,這是張雍傑在暗示自己,這個惡名遠揚的周扒皮,不一定是自己的親人。


    鐵衝繼續道:“根據檔案記載,那年恰好楊師傅經過周城。並且和我們的人發生衝突,打死了一名叫大狐狸的兄弟。”


    張雍傑此時已經稍有怒氣,像鐵衝如此說法,恩師楊天齊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反而先欠了黑鬼窟的一條命?難道這該討個公道的人還是他黑鬼窟?


    鐵衝又道:“當時雙方血戰一場,才知道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識自家人了。張兄弟年紀還小,不知我李家和千島的淵源。萬東兄弟作為長輩,應當知道貴我兩派,還是有些交情的。”


    萬東當下點了點頭,但當即說道:“一碼歸一碼,現在咱們談的是楊師兄的事情。”


    張雍傑心想這話說的非常正確,江湖各大門派,人數眾多,要講關係,細究起來,可以和任何門派達成關係。自己不就和那司徒雄武等人稱兄道地嗎?千島和翠微刀派相隔千裏,還不是能扯上關係?


    鐵衝繼續道:“所以當日,大狐狸兄弟雖然不幸遇難,但雙方決定互不追究此事。但遺憾的是,大狐狸和鬼狐狸是親生兄弟,鬼狐狸於此事耿耿於懷,竟然私下於九年前,也就是嘉靖二十六年,向楊兄弟尋仇。”


    鐵衝沉默一陣,又接著道:“若不是前日張兄弟向李大哥說及此事,我這個黑鬼窟老大還蒙在鼓裏。”


    胡文青這時候發言了,說道:“既然雙方決定互不追究,翻過此事,那鬼狐狸私下尋仇,傷了人命,這便是李家的不是了。”


    李延津插嘴道:“這個是自然,我李家無法脫責。事情大概就是這麽一迴事,張兄弟,現在我和鐵衝兄弟均在此處,如何了斷,但憑你一言。”


    李延津的話,無疑是坦然承擔責任,表明他並不因為這是鬼狐狸私人行為而逃避責任。


    張雍傑強忍怒氣,冷冷道:“那麽這個鬼狐狸此刻在哪裏?既然是他私人行為,李家便沒有必要袒護下屬。”


    說完,張雍傑掌力催動,輕輕一搖旁邊的桌椅,頓時力道一個挨著一個,傳到左首最後一張椅子處。


    隻見周少坤頓時被搖晃的椅子激起身來,而那最後一張椅子劈裏啪啦的散架了。


    張雍傑這時展示了這一手深厚的內力,意在示威,隻見他冷冷道:“如果李家仍然要強行出頭,袒護兇手,那就莫怪兄弟將賬算到李大爺,鐵大爺頭上。”


    李延津,鐵衝兩人均知道張雍傑內力驚人,所以才肯跟張雍傑談談。


    這時候鐵衝道:“我李家,對於私下出任務,為非作歹的人,一向是嚴懲不貸,絕不袒護。鬼狐狸昨日言明將親自和張兄弟做個了斷,昨夜我聽見他發出叫聲,傳喚張兄弟。”


    什麽?昨夜傳喚自己的胡離,就是鬼狐狸?這鐵大爺是不是開玩笑的?


    張雍傑心中一凜,遲疑道:“胡離就是鬼狐狸?怎麽可能?胡離那樣子最多十七八歲,九年前他還是個孩子,怎麽可能害得了恩師???”


    鐵衝再次確認道:“胡離確然就是鬼狐狸,想來九年前楊兄弟見他還是個孩子,沒有防備,這才遇害。”


    一個八九歲的孩子,竟然殺害了正當壯年的恩師楊天齊,這事傳出來,豈不是鬧了天大的笑話?


    張雍傑萬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李家的鐵衝一口咬定鬼狐狸就是胡離,張雍傑根本拿不出來證據反駁,不信也沒有用。


    張雍傑本來不信,心想多半這事是鐵衝編個謊言來戲弄自己。但轉念又想,鐵衝沒有必要對於誰是鬼狐狸的事情上撒謊。


    更何況,昨日胡離麵對自己的時候,反複言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想來必有深仇大恨。


    昨夜還以為他是怪自己不肯相助李靈,現在看來關於恩師的事情,才是他要找自己拚命的原因。


    鐵衝這時候說道:“想來鬼狐狸昨夜已與張兄弟遇上,不知後來如何?”


    周少坤見師父的大仇終於有所結果,這時候再也不能淡定,跟著問道:“大師兄,你昨夜是否將那鬼狐狸就地正法,為師父報的大仇?”


    張雍傑閉目歎息,輕輕遺憾說道:“我將那胡離放了。”


    周少坤也是雲頂山的弟子,為楊天齊報仇也是他日思夜想的事情。此刻聽見張雍傑說將鬼狐狸放了,當下激動道:“什麽?放了,師兄你怎麽能將他放了?一命抵一命,師父的仇難道不報了?”


    張雍傑這時候睜開眼睛,見周少坤情緒頗有些激動,當下喝道:“你激動個什麽?你給我好好的坐下。”


    周少坤被張雍傑這樣一喝,當即醒悟,當著外人在場,兄弟之間豈能內訌?這時候怎麽能是質問張雍傑的時候?


    想到這裏,當即坐下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但也不再發言了。


    現在的局麵頗有點複雜,李家既然沒有再袒護鬼狐狸,人也交了,是不是就可以免責了?


    張雍傑當下站起身來,來迴踱步,他需要好好理一理思路。


    那胡離得知此事,他不逃命,還要來找自己,明知不敵還要死戰到底,這胡離腦袋有問題?專門來送死的?明顯有點不符合常理。


    這是不是李家逼迫胡離出來承擔責任的?如果真是如此,這李延津口口聲聲說要為下屬擔責,暗地裏卻將鬼狐狸出賣,口中還說的大義凜然。


    當然李延津,鐵衝是個英雄也好,狗熊也罷,這些和恩師楊天齊的大仇,沒有什麽關係。但如果他們真的這樣做。自己絕對和他們不是一路人,絕對算不上是朋友。


    張雍傑當下已經有了計較,當下負手冷冷道:“李大爺,鐵大爺還有什麽需要補充的?”


    李延津這時候也站起身來,說道:“事情已經說完了,此事就看張兄弟如何了斷。”


    這時候楊蘭蘭,萬東等人臉上也有焦急之感,他們並不知道張雍傑將要如何了斷。


    萬東考慮到千島派和洛陽李家也多有關係,有件事可能大家還不知道,這‘銀通錢莊’的三股東就是洛陽李家。二股東雖然不知是哪方豪門權貴,但大股東是朝廷幾乎不是秘密。


    ‘銀通錢莊’是什麽?遠了不說,就說近日周義柏和兇和尚盜取千島派的一百萬兩銀票,若無李家點頭,如何能輕易凍結銀票?確保千島不遭受損失?


    如今千島更是與洛陽李家結為姻親關係,如果張雍傑強行要找李延津算賬,取李延津性命,這可如何是好?但事關楊天齊命案,萬東也無法發言。


    楊蘭蘭見張雍傑肅殺之氣頓起,她也知道,這個張雍傑張師兄,如今的功夫再也不是當日雲頂山上那個被自己兩下放倒的張師兄了。


    但楊蘭蘭現在已經是李家的兒媳婦,公公李延津即將有生命危險,她又如何能無動於衷,當下顫聲道:“張師兄,,,”


    但楊蘭蘭也知道這殺師之仇是無法勸阻的,所以叫了一聲張師兄之後,再也無法繼續說下去。


    張雍傑看了一眼楊蘭蘭,見她分外焦急,知道她是夾在中間,難以自處。當下說道:“此事,從此和千島派無關,何去何從由雲頂山的師兄弟承擔。楊師妹,此事從此之後,與你無關,你好好的跟李燦生活。若有人要拉上你,那師兄一定要找背後拉你的那個人算賬。”


    張雍傑不知道今天楊蘭蘭到底是被誰拉到這偏廳上來的,但推測多半是李延津拉過來的,因此這話暗地裏是威脅李延津。


    說完,張雍傑又繼續說道:“李大爺,鐵大爺。這事暫告一段落,他日再來計較,若你們所言屬實,兄弟必不會為難李家。叨擾多日,多謝款待,這便告辭。”


    李延津,鐵衝當即拱手道:“張兄弟請自便。”


    張雍傑當即拉了胡家兩兄弟,和周少坤走出李家大院。萬東頓覺無趣,張雍傑就這樣怒氣衝衝的走了,他這個千島長輩自然不能走,得留下來緩和一下雙方的關係。畢竟這楊蘭蘭還要在李家生活,也不能弄的太難堪了。


    張雍傑拿了馬匹,一言不發,帶著三人一路往東走,走到洛陽南門處,方才停下。


    這時候柳青青也從李家大院一路跟隨而來,張雍傑見此情況,揮了揮手,示意她跑步過來。


    眾人見張雍傑一言不發,隻是來迴踱步,當下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周少坤忍不住問道:“張師兄,你現下有何計較?”


    張雍傑伸出一隻手,示意周少坤不要著急。良久,張雍傑主意已定,當下向周少坤說道:“長安西郊周城,你別忘記這個地方。”


    周少坤當然知道張雍傑的意思,這個地方牽扯到自己的身世,如何不去查證一番?當下說道:“好,我馬上去這個地方調查一番。”


    張雍傑打斷他的話語,說道:“不急,不急。江湖險惡,你現在武藝低微,很容易遭了危險。隻可惜我不會千島傳功大法,不然傳你一半內力,也可成為一流高手,尋常江湖人士,也害不了你。”


    張雍傑想到這裏,當即說道:“師弟,師妹。兩位胡兄,你們再此等候片刻,我去去就來。”說完張雍傑將金月槍和追風馬留在此處,當即縱步走入洛陽南門。


    尋得一處客棧,向掌櫃的要來執筆,當下在大廳一張八方桌子上書信一封,寫完又才來到南門,與周少坤等人匯合。


    張雍傑把剛剛寫好的信箋交給周少坤,跟著說道:“師弟,你把此信件收好。你拿著這封信箋,前去湘西血飲穀,我已在信中言明,求大姐傳你和柳師妹兩手功夫。”


    胡文青這時候拍手道:“若那楊穀主肯傳兩手,周兄弟和柳妹妹二人必然武功精進,有如此良緣,當真是可喜可賀。”


    張雍傑這時候對胡家兩兄弟笑道:“湖南和江西相距不遠,不知兩位胡兄,可否轉道湘西,與我這兩位師弟師妹結伴而行?”


    說是結伴而行,其實就是讓胡家兩兄弟幫忙護送,胡文彩和胡文青對望一眼,當即笑道:“衝著思語小姐與張兄弟的緣分,這趟差事,咱們兩兄弟義不容辭。”


    張雍傑稍感寬慰,周少坤道:“師兄,要不咱們一起去湘西,你看如何?”


    張雍傑揮手道:“現在我另有要事,一方麵要去追擊那鬼狐狸,另一方麵要北上燕都對付天海妖教,時間緊迫。你學了功夫之後,別忘了去周城查一查周扒皮的事情。”


    柳青青頗為惆悵,張雍傑見此情況,當即安慰她道:“柳師妹,你放心,此間事情,師兄絕不牽連楊師妹。你這便去血飲穀,好好學藝。大姐跟你的性格差不多,也是不愛說話,說不定會喜歡你。”


    柳青青咬了咬嘴唇,說道:“我去跟師父師妹打個招唿,拜別一下。”


    張雍傑心想萬東師叔當下還在李家做客,這柳師妹去打個招唿,一來一去破費時間,當下說道:“這個我去告知萬東師叔,你們現在馬上走,身上有錢沒有?來,師兄再給你們拿點銀兩,你們馬上走。”


    張雍傑說完又從身邊摸了摸,卻發現已經身無分文,自己都沒有錢了,哪裏還有錢分給師弟師妹。


    周少坤見此,當即從身邊摸出五兩銀子,交於張雍傑。胡文彩見此情況,微微一笑,當即從身邊拿出兩張一千兩銀票,交給張雍傑。


    胡文彩說道:“這個是思語小姐借給張兄弟的,還望他日張兄弟來江西胡家做客,將這銀兩歸還給思語小姐。古人言,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張兄弟記得早日還錢,切勿失去信約喲。”


    張雍傑知道這胡家兩兄弟,表麵雖然是借錢給自己,其實內涵之意是邀請自己去胡家看望胡思語姑娘,想必這胡思語姑娘在家裏過的不太快樂。看來那個袁操必然有問題。


    張雍傑拱手道:“好,帶我了結北邊的事情,今年秋天再來拜訪胡思語姑娘。”


    張雍傑一向不愛借別人錢財,但眼下也沒有心情在意這些細節,拿了銀票,分了一張千兩銀票交於柳青青手上,連忙說道:“好了,你們這便出發。走走走,趕緊走。”


    張雍傑跟著拱手向胡家兩位兄弟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兩位胡兄,他日再把酒言歡。”


    柳青青,周少坤等人不知道張雍傑為何這般急促的催促自己離開,但見張雍傑跨上追風馬,已然朝風坡大院奔去,當下也就跟著胡家兩位兄弟,結伴向南。


    張雍傑當即返迴風坡大院,來到校場。這時候李延津,鐵衝,萬東師叔三人正從校場旁邊的走廊走過。


    張雍傑並不下馬,朗聲說道:“萬東師叔,柳師妹跟隨周師弟去江西胡家代弟子看望胡思語姑娘去啦,就不跟你迴千島了,我來給你打個招唿。”


    張雍傑心知,可不能讓李延津和鐵衝兩人知道自己派師弟師妹去血飲穀學藝去了,以免讓他們留意到自己處心積慮要對付他們,於是如此撒謊。


    萬東叫道:“怎麽走的這麽急?”


    張雍傑揮手道:“那胡思語姑娘再三邀請弟子前去做客,但無奈弟子眼下要北上。想那紹七,竟然不聽招唿,強行帶走蕭燕,不能饒他。”


    為了降低李延津,鐵衝對自己的防備,張雍傑故意說點李延津知道的事情。


    張雍傑先前言明,此事已經告一段落,隻要李家說的話屬實,自己絕不追究,但是張雍傑其實早就對李延津和鐵衝極為不滿。


    因為胡離殺害恩師楊天齊的時候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孩,把一個十歲的小孩訓練成殺手,這是一件多麽滅絕人性的事情,無論如何這李延津和鐵衝不是好人。


    待自己多多收集他們的惡行,稍後隨便找個其他理由,也要讓他們好看,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現在故意告訴李延津,自己要北上找紹七的麻煩,讓李延津麻痹大意,以免他們暗中處決鬼狐狸。


    所以說張雍傑,比較多疑,多疑的人有時候難免考慮會不周到,做出一些讓人不能理解的舉動。


    其實眼下李延津和鐵衝,是萬萬不可能暗中處決胡離的,因為這樣做,反而證明了李延津和鐵衝心裏有鬼。


    鐵衝當然也能猜測到這番情況,這時候說道:“張兄弟放心,我李家一定相助張兄弟擒拿胡離,若有結果,一定傳達給張兄弟,保證張兄弟見到胡離的時候,這人是活的。”


    張雍傑想了想又道:“不光是活的,還要是頭腦正常的。”


    李延津哈哈大笑,當即說道:“張兄弟放心,此事定然依你。”


    張雍傑點了點頭,鐵衝和李延津既然都這樣明言,那絕對不可能再對胡離下手了。當下向萬東,李延津,鐵衝等人拱手拜別,當即調轉馬頭,手拿金月槍,出門而去。


    說實話,那胡離從小生活在黑鬼窟中,他們這樣的殺手,來無蹤,去無影。要想找他,那簡直比找青銅道人還難上百倍。


    好在現在已然知道鬼狐狸的真實身份,李家也言明不再袒護胡離。他日遇見病貓子兄弟後,委托病貓子兄弟代為追擊胡離,可比自己尋找要容易的多了。


    想到這裏,張雍傑當即一路疾馳,再也不去管胡離了。來到小浪底渡口,乘船渡過黃河,辨明方向,向東行走數十裏,便來到了平原地帶。


    平原地帶,千裏無山。追風寶馬可是萬裏挑一的名駒,秦嶺大山尚能翻越,來到平原地帶,那更是如魚得水。


    追風馬廝鳴一聲,激動異常,好像在給主人張雍傑展示它的拿手好戲,當下蓄力狂奔,奔馳在這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平原地帶。


    隻有西邊遠處的山脈,源源不斷的向後移動,方能感知這追風寶馬到底有多快。


    張雍傑頓覺疾風唿嘯,吹得自己臉頰發疼。這等速度,感覺比那血飲棄徒沙天通的輕功還要快一些,是不是超速了喲?這要是一個不慎,摔落馬下,哪裏還有命在?


    但張雍傑畢竟年少輕狂,那日在長江之中,麵對激流,竟然和唐妍妹子想要逆流而上。


    這次追風寶馬在這平原地帶疾馳,雖感速度過快,但又怎忍心禦馬減速?


    張雍傑緊緊抓住馬繩,絲毫不敢大意,享受著追風寶馬帶來的速度與激情。


    少時,追風寶馬速度稍緩,身後有一名錦衣公子追來,追擊到張雍傑身旁甚至還朝自己微微一笑。


    張雍傑打量了這一位錦衣公子,大約三十歲左右,雪白的臉,一絲長發在臉頰後方飄動。看這情況,這人竟然想與追風寶馬比拚速度。


    要論當世輕功,就張雍傑所聞所見,除了大姐的輕功登峰造極,能夠輕易超越追風寶馬而外,其餘的高手再強,也強不到哪裏去。


    眼下這位兄台,竟然想要和追風馬比拚速度,你說這是不是想要和天公比高度?是不是有點不自量力?


    追風馬好像也通靈性,竟然感受到身邊這名中年公子在挑釁自己,當下又發足狂奔。


    張雍傑少年心性,當下微微招手,示意拜拜。追風寶馬一發力,便甩出那錦衣公子數丈之遠。


    那錦衣公子見此,不甘認輸,當即也發力狂奔。不一會兒便追上了張雍傑和追風寶馬。隻見那錦衣公子學著自己方才的動作,向自己揮手說拜拜。


    張雍傑但覺有趣,縱馬追上。兩方交替前進幾個迴合,一時間不分勝負。


    幾個迴合之後,追風寶馬漸漸力有不逮。張雍傑知道那錦衣公子身負內力,必然能夠堅持的更長。追風寶馬雖然是萬裏良駒,但你說這馬兒何時練習過內力?


    張雍傑雖然內力雄厚,可以傳遞內力,給別人補充體力。但你說給馬補充體力,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張雍傑雖然想贏的這場比賽,但也不敢輕易對追風馬施展內功,畢竟人馬殊途,內力傳遞過去,若是傷了追風馬,那又罪過大了。


    想到這裏,張雍傑當即禦馬減速,不再與那錦衣公子爭奪勝負。


    那錦衣公子見此情況,也在前方不遠處停留,從腰間摸出紙扇,輕輕的揮動著。


    張雍傑縱馬趕上,翻身下馬,拱手道:“小弟千島張雍傑,見過兄台。兄台輕功卓絕,小弟佩服,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那錦衣公子輕輕笑道:“衝著這杆金月槍,和這匹追風馬,天下何人不識君?張兄弟也不用自我介紹了。在下司徒瑾,這廂有禮了。”


    張雍傑再次拱手行禮,方才問道:“司徒兄弟的輕功,甚是了得,不知師承何處?”


    司徒瑾紙扇一搖,笑道:“在下無門無派,輕功乃是家傳武學。怎麽樣,張兄弟也覺得我這一手‘幻影兩千’的輕功不錯?”


    張雍傑第一次聽說‘幻影兩千’這輕功的名稱,總覺得這名字有點怪怪的。當下說道:“確然厲害,連我這追風馬兒都不是對手。”


    司徒瑾得意的笑道:“那是,那是。張兄弟,不是做兄長的吹牛,就這一手‘幻影兩千’的絕妙輕功,就是碰見了血飲派的‘追風逐月’那也是不落下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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