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雍傑心如明鏡,太原辦事大半年之久,迴來之後妻子懷孕三月,這不是頭上有點綠是什麽?張雍傑不知道說什麽,隻好靜靜的聽著。


    李延津說道:“那時候二弟跑了,不敢迴家。世上也沒有不透風的牆,經下人稟報,我已經知道是他們兩人做的好事。”


    李延津沉默一陣,又說道:“我對楊嬌還是很有感情的,自從她來到李家,開始的時候,我們齊心協力,迅速將勢力延伸至周邊長安,太原,開封等地。創業時期的結發妻子,無論如何都有感情。”


    張雍傑年齡雖然小,但能體會這種感情,這是一種共患難的感情。不知道當時李延津知道自己被綠了之後,心裏會作何感想?又會怎樣大鬧一場。


    李延津又繼續道:“一個是結發妻子,一個是二弟。這確實是一件極為難辦的事情。當時我並沒有發怒,隻想將此事忘記,從那時候開始,我和楊嬌雖然同處一屋,但也說不上幾句話。”


    張雍傑點頭認可,心想這是正常的。這等事情,就算拿到大姐麵前講出來,大姐也不能責怪李延津冷落妻子。畢竟是楊嬌出軌在前,李延津沒有休妻,已然是顧忌雙方的臉麵了。


    李延津道:“所以楊嬌生下第二個孩子的時候,是個女孩,我便用靈兒換掉了那個孩兒。”


    張雍傑這時候才知道,李延津一直都知道李靈不是自己的親生子女,當下說道:“這件事你可做錯了,所以李靈也報複了你。”


    李延津道:“是,這件事是李家對不起靈兒。過了幾年,我也想明白了這件事,加之靈兒這個孩子一向乖巧,漸漸的我也將她視如己出。沒想到她也稀裏糊塗的知道了這件事,心裏一直耿耿於懷,我不怪她,隻希望她以後能夠好好生活,莫要再記恨這件事。”


    張雍傑突然問道:“那個被換掉的女孩死了嗎?不知道是誰?”


    李延津搖頭道:“沒有,她還活著。當時我本來想讓她死,但是先父求情,再怎麽說這個女孩也是李家的血脈。你知道,先輩們總希望後輩能夠枝繁葉茂,兒孫滿堂。”


    張雍傑當然能夠知道這種心情,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那女孩既然是李元的子女,自然也是李家的血脈。李老太爺親自求情,李延津自然是無法下手。


    又聽李延津說道:“她被我送出去了,活的好好的。至於她是誰,陳年往事就不必知曉了,也不用打擾她的生活。”


    張雍傑見李延津不肯說,當下也不勉強,確實不用去打擾那女孩現有的生活,改變她的命運軌跡。


    又聽李延津說道:“隔了數年,楊嬌也知道了靈兒不是她的親生血脈,知道了我偷梁換柱的事情。便離家出走了,隻是偶爾迴來看看李燦。”


    張雍傑道:“所以你也要去查一查,楊嬌姐姐去了哪裏。所以你也了知道秦嶺深處的鴛鴦秘洞。”


    李延津點頭道:“是這樣,他們既然決定要在那裏住下,我也就任其發展。就當沒有楊嬌這個妻子罷了,雖然後來我又娶了許多姨太太,但同她們沒有什麽感情,所以也沒有再生孩兒。”


    張雍傑這時候明白了,正是因為李延津對後來的多房姨太沒有什麽感情。所以李家逐漸由李靈主事,沒有形成一般豪門大宅經常上演的宅鬥戲碼。


    張雍傑又明白了,李延津必然派的有眼線在鴛鴦洞附近。所以殘陽劍客和李元楊嬌的戰鬥,李延津隨後就知道了。


    李延津均不以否認,現在終於說到問題的關鍵之處了。張雍傑皺眉道:“這些事情,你並無不妥之處。為何你要將此事隱瞞,三年之後才通知大姐?”


    李延津這時候顯得非常惆悵,終於說道:“當我帶著數十名好手感到那裏的時候,楊嬌並未完全落氣,還有一線生機。”


    張雍傑感到不可思議,就算楊嬌傷在殘陽劍客手上,當時並未身亡。但等到李延津趕到的時候,即便是快馬加鞭飛過去,那也得要幾天時間,楊嬌無論如何無法度過這幾天。


    李延津答道:“當時我恰好在長安,接到飛鴿傳書,三天時間便趕到鴛鴦洞。”


    張雍傑搖頭道:“即便是三天時間,那也挺久的,楊嬌姐姐絕無可能重傷之餘,挨過這三天時間。”


    李延津解釋道:“按照常理,確然無法。但是當時周圍的李家子弟仔細排查二弟和楊嬌的屍體,發現楊嬌仍然有極其微弱的脈搏,因此時不時的給她進水進食。”


    看著張雍傑不太相信的眼神,李延津跟著解釋道:“血飲派有一門內功,叫‘海天絕’,此功能將體內最後一絲內力保存起來。所以血飲弟子一般走火入魔之時,或者身體極度微弱之時,均能有最輕微的生命跡象,以待救援。”


    張雍傑迴想起自己在大竹林見到大姐之時,大姐也是生命極度微弱的情況,但仍然也有一絲生命氣息。想來此話也多半不是假的。


    轉念又想到,待之後向上官大哥查證一下是否有‘海天決’這一門內功,便可更進一步查證真偽,心中也並不著急。


    張雍傑這時候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我信你。”但又跟著道:“既然當時楊嬌姐姐並未去世,你更應該立即通知大姐,讓大姐前來相救。”


    李延津這時候卻不說話,隻是淡淡的笑了笑。張雍傑當即明白,說道:“是了,你恨楊嬌姐姐,恨她做出醜事,所以你沒有想辦法救她,沒有通知血飲穀。”


    李延津搖頭道:“不是這樣的。”說完指著楊嬌的喉嚨處,向張雍傑道:“你看這傷口,一劍封喉,割破了動脈。”


    張雍傑從水晶棺材外麵仔細觀察了楊嬌的喉嚨,果然見到喉嚨旁邊有一道細小的口子,已然凝結成疤。此處傷口雖然不是喉嚨的正中心位置,但也是要命的地方。


    李延津這時候又道:“當時我飛鴿傳書通知了血飲派,稱楊嬌病了,讓他們派人前來探望,隻是他們沒有來。”


    張雍傑大感詫異,心想既然通知了,怎麽可能不來?一般情況下,通知娘家病危,娘家怎麽可能不派人前來,陪伴親人最後一程?此事又有點蹊蹺。


    李延津補充道:“當時楊嬌雖然內力也受了傷,但是內力方麵的傷情,我已經替她治療好了,並不需要血飲派相助。最可怕的是這喉嚨處的劍傷,割破了動脈血管。當時請了江湖上最有名氣的神醫趙,前來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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