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城事已了,張雍傑和病貓子策馬向北。期間迴想此事,均覺暢快。


    那病貓子歎道:“這王縣令斷案公正,是一位好官。想來我大明國力強盛,天日昭昭,正是盛世之時。”


    張雍傑覺得此事未免順利之極,突然想起那埡口小酒樓中出現的那灰衣老人,出門之前拉了一位官差出去。那官差又將何捕頭帶了出門。當何捕頭迴來的時候,話風突變。


    張雍傑當下說道:“盛世之下,也暗藏危機。我看此事極為順利,必然是那位灰衣老人暗中出力。”


    病貓子點頭道:“你是說那位用劍的老人?此人精幹之極,必然是高手。雖然身著灰衣,但內穿錦緞,吃飯極為講究,想來也是一擲千金的人物。”


    張雍傑點頭道:“對,此人出現在山野小酒館,本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想不到病貓子兄弟也觀察到了此人的存在。”


    病貓子輕聲一笑,說道:“觀察周圍環境,本就是黑鬼窟的基本功夫。那老人絕非池中之物,但我也猜不出他的來曆。不知他為何要暗中使力,相助咱們?”


    張雍傑一陣沉默,深唿吸一口氣,方才說道:“也許他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因此才暗中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了何捕頭和王縣令。但無論如何”


    想到這裏張雍傑又一陣徘徊,病貓子追問道:“張兄弟想到了什麽?”


    張雍傑道:“有人吹捧我,有人暗中保護我。這不圖小利,必有大謀。在這暗中,必然有一股勢力龐大的神秘組織,在操控這一切。”


    病貓子沉吟半響,喃喃道:“當今武林,天下大派均是一目了然。那灰衣老人極不簡單,能操控此人為其賣命,那背後的勢力肯定極為強大,卻不知是哪方豪傑?”


    張雍傑思索一陣,當下道:“隻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這夥人絕對不是天海妖教。咱們現在想這些沒有用,他們遲早會來找我的,如若不然,他們做這些事情的目的何在?”


    病貓子點頭稱是,當下兩人不再為此事煩惱。策馬北上,兩日功夫,便奔到保慶府。現在已經是臘月二十三,是傳說中灶王爺升天述職的日子。廣義來說,從今天開始,也算是過年了。


    張雍傑笑道:“路過咱們千島,我卻不能三過家門而不入,想要返迴師門轉轉。兄弟不妨與我一同前去,也讓我略盡地主之宜。”


    病貓子笑道:“正要叨擾”


    當下兩人渡過西河渡口,翻過落差埡市集,來到了螃蟹灣。張雍傑想起螃蟹灣陳大娘一家,那陳東現下還被關押在獨島,這陳大叔和陳大媽二老孤苦伶仃,事隔大半年,自己理應前去看望一下。


    想到此處,張雍傑拉著病貓子返迴落差埡,購買了許多年貨。有吃的喝得,也有爆竿之類喜慶的年貨。當下兩人拿著大包小包的禮物,向螃蟹灣前進。


    螃蟹灣此時已然是熱鬧非凡,兩名少女正在村口燃放著爆竿,不時傳來陣陣響聲。另一名少女正負手而立,看著她們兩人玩鬧。


    張雍傑遠遠望去那兩名燃放爆竿的少女正是葉靈兒和楊蘭蘭,而站在一旁觀望的自然是柳青青了。張雍傑立即勒馬上前,笑道:“沒有我在,你們竟然也能笑的這麽開心?”


    那葉靈兒迴過頭來,喜道:“張家哥哥迴來了,我去叫飛馳表哥去。”


    那柳青青和楊蘭蘭這時候看見張雍傑和病貓子,當下行禮。柳青青道:“張師兄,許久不見。”


    楊蘭蘭卻道:“張師兄,你現在發達了,已經是響當當的千島張少俠啦,我來騎一下你的追風馬兒。”


    張雍傑翻身下馬,將那追風馬交給了楊蘭蘭。楊蘭蘭上馬奔馳,但覺此馬速度極快,暢快無比。奔走一陣,返迴過來,方才道:“張師兄,還有血飲寶劍,借我把玩把玩。”


    張雍傑將血飲劍扔給了楊蘭蘭,楊蘭蘭哈哈笑道:“此刻追風馬,血飲寶劍已然在手,江湖還有誰人可匹敵?”


    張雍傑淡淡笑道:“想不到這些事情,千島的師兄弟們都知道了。”


    柳青青這時候道:“城裏的說書先生都講了張師兄你的許多事情,師叔師伯們聽來都很高興。”


    張雍傑道:“我哪有那麽厲害,都是那些說書人,吃飽了沒有事幹,盡編排一些故事,誇大其詞,可害慘了我了。”


    那邊周少坤和葉飛馳也奔將出來,三兄弟分別大半年,此刻重逢,均是不勝自喜。相談起來,張雍傑這才知道,自從三人將陳東往獨到一關之後。這周少坤和葉飛馳並未忘記陳家二老,經常來到螃蟹灣,看望他們。馬上歲首,因此也抽出幾天時間來到二老家中相聚,熱鬧熱鬧。


    張雍傑點點頭,說道:“這正是咱們應該做的。”當下將病貓子同各位師弟師妹們介紹。當即眾人一起來到了陳元家中。


    此刻二老已然站在堂廳前迎接等候,院前一方印台,早已打掃的幹幹淨淨。所謂印台,乃一方高出地坪的石頭。一般大戶人家接待尊貴的客人,都會邀請客人從印台走過,以示尊貴。


    張雍傑心有感應,當即向二老拜倒,說道:“小子何德何能,陳大叔陳大娘二老竟然如此隆重接待。”


    那陳元連忙將張雍傑扶起,說道:“應該的應該的。”陳大娘拉著張雍傑的手,說道:“孩子,快快請起,這如何使得?你還帶了許多禮物,你是咱家的恩人,以後來到咱們家,就像來到自己家中一樣,你就別客氣了。”


    當下眾人來到廳堂,茶已泡好。二老坐在主位,其餘人等分左右而坐。


    張雍傑問道:“不知道陳東這小子,最近表現如何?這也接近年關了,先讓他迴家跟二老團聚。若是表現不錯,這來年翻春就不再為難他,讓他去考舉人,或者做個什麽正當營生,給陳大叔陳大娘養老送終。若還是執迷不悟,那便繼續關押,這小子跟他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周少坤當即點頭,說道:“正該如此。”


    那陳大娘聽見此話,內心頗為激動。自從這陳東被關起來之後,雖然周少坤和葉飛馳也經常來家做客,但畢竟陳東是自己親生的,他又如何能割舍的下?


    張雍傑想起這陳東之前一直說什麽欠錢的麻煩,不知道這事是否給二老帶來什麽後患。這時候聽陳元講談一陣,方知之前給陳東借錢的是蒼城的烏鴉,不過這事早已被葉飛馳擺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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