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貓子爬在草叢中,他被人暗算,全身不能動彈。心中非常著急,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暗算,其人武功肯定非常厲害。更嚴重的是暗算之人並不現身,未知的恐懼席卷了病貓子全身上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病貓子隻覺時間過的異常漫長。不久,黎明已然到來。病貓子突然感覺身體能夠動彈,當即跳起身來。


    病貓子環顧左右,正見一名漢裝中年美女站在身後的樹邊。那女子表情冷酷,像是在這裏站了一夜。


    病貓子遲疑道:“閣下是誰?為何偷襲在下?”


    那女子正是楊杉,昨夜天海仙教三人的對話,她也全部聽在耳朵裏。


    楊杉成名已有十年之久,自從先師去世,她接任血飲穀穀主以來,幾乎沒有踏出過血飲穀。


    日前楊杉接到李家大爺李延津的信箋,說是楊嬌已於三年前死於殘陽劍客唐齊遠之手,血飲穀三大利器之一的金月槍也不翼而飛。


    楊嬌離世三年,這事蹊蹺之極。血飲穀有三大鎮穀之寶:血飲劍,百辟刀和金月槍。這三件兵器打造極為精巧,均是用上古玄鐵打造,在江湖上的威名也極大。雖然利器因人而成名,但是人最多不過百年。而這三大兵器卻一代一代的往下傳,因此這三件兵器的威名也著實不小。


    這金月槍本是楊嬌暫時所用,當她年老之時,應當歸還於血飲穀。但現在楊嬌離奇過世,金月槍也下落不明,楊杉自然要到江湖上查證一番。


    俗話說藝高人膽大,本領越大,脾氣就越大。楊杉和唐齊遠均是江湖上頂尖的人物。之前連續兩次碰上,均是沒說過幾句話,便動起手來。


    兩次交戰,殘陽劍客唐齊遠兩次落敗。由此,唐齊遠開始避戰。


    這楊嬌與楊杉乃同門師姐妹,感情深厚,而金月槍本是血飲穀的兵器,必須收迴。


    楊杉見此情況,當下大怒,立即派出師弟上官小飛前往洛陽李家聯絡消息,最後約定六月二十五日進攻唐門。


    這唐齊遠本是唐門的血脈,總不能眼見唐門陷入滅頂之災吧?於是就有了那日楊杉殺向唐門頂峰山之事。


    當日楊杉上得頂峰山後,再一次於殘陽劍客相見。從年齡上來說,這楊杉當是唐齊遠的晚輩。因此前兩次相遇,兩人話不投機。而殘陽劍客連敗兩次,方知這楊杉確然厲害,當下說話也變的客氣了些。


    那唐齊遠說道:“楊穀主功夫確然厲害的緊,在下認輸。不過關於楊嬌之事,裏麵另有別情,至於金月槍在下更是見也沒有見過。”


    楊杉恨他之前多次避讓,如若真有別情,之前何不解釋?現下自己找上門來卻說這樣的話,顯然是為了逃避責任。想這殘陽劍客唐齊遠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做起事來竟然像個小孩子。


    楊杉心想那金月槍乃隨身利器,師姐楊嬌不可能不隨身攜帶。這唐齊遠卻說見都沒有見過金月槍,這謊話可不圓。


    隻聽楊杉恨恨道:“現在說這些,恐怕有些晚了罷。”那唐齊遠無奈一笑,並不迴答。楊杉舉起佩劍,朗聲說道:“聽聞殘陽劍法一共三十三式,之前交手,隻見三十式。想必還留有三式絕招,今日不妨一齊使出來罷。”


    “阿彌陀佛,楊施主且慢動手。”這時一灰布老僧飄然而至,落到頂峰山上印台上。


    楊杉上下打量了一下來人,道:“閣下如若不是玄空,上得台來,那便是找死。”


    那唐齊遠介紹道:“這位正是少林寺玄空大師。”


    楊杉冷笑一聲,方才道:“大師到此,有何指教?”


    玄空道:“老衲與殘陽自少年相識,再到後來武學大成,相互賞識,十數年來,引為摯友。令師姐之事,殘陽說另有別情,那就一定另有別情,楊施主不妨弄清真相之後,再做決斷。”


    楊杉啞然失笑,怒道:“狂徒,好大的口氣。”原來玄空這話基本言明要為殘陽劍客站台,連半點委婉之意都沒有。楊杉自出道以來,武力超群,還未嚐一敗。再加之血飲穀穀主的身份,江湖上幾乎沒有人敢對她不敬重。


    但是自從遇見殘陽劍客,也包括現在遇見玄空大師。這兩位與自己齊名的頂尖高手,均是一幅長輩訓斥晚輩的情況,出言就像是命令一樣。


    楊杉如何能不生氣?出言諷刺道:“傳言玄空殘陽均是當今頂尖高手,殘陽已然是不堪一擊,不知道這玄空又有多少斤兩?敢說出如此狂妄的話來。誰主沉浮?咱們還是一掌定乾坤。”


    說罷,楊杉當即揮掌前來。玄空見此情況,知道眼前這楊杉與自己齊名,常言道盛名之下無虛士。玄空也不敢輕敵,當即雙手揮舞了一個大圈,內力噴薄而出,與楊杉對掌。


    玄空乃武學奇才,少林洗髓經內力已練至頂峰。殘陽劍客獨創三十三式殘陽劍法名冠當世,但若單以內力而言,玄空還在殘陽之上。


    因此玄空自信內力天下已經無人能敵,而楊杉素有湘西魔女之稱。不使出驚世駭俗的功夫將她震住,恐怕這楊杉不知道好好說話。所以玄空這一掌,已經是拚盡全力的一掌,是驚世駭俗,可與日月同輝的一掌。


    隻見場上氣流湧動,狂風肆虐。卷起地上的塵土猶如末日降臨一般,日月為之變色。


    玄空連續倒退六步,而楊杉卻是紋絲不動站在原地,勝負一目了然。


    楊杉冷笑道:“少林洗髓經不過如此。”


    玄空雙手合十道:“混元龍神功,果然厲害。楊施主年歲如此有限,內力卻在老衲之上,令人十分佩服。不過楊施主貴為血飲穀穀主,武學一代宗師。老衲好言相勸,楊施主何必動怒?”


    聽玄空這樣說,楊杉更是怒不可及。想那玄空方才之話,說的何等狂妄。殘陽說另有別情就一定另有別情,好像他玄空便是權威,便是主宰一樣。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另有別情,這殘陽劍客也應該主動告知。難不成還要自己來求他不成?而這玄空也是自負武力,看輕自己。此刻交鋒落敗,卻說出這樣的話來,言外之意好像倒是自己有千般不是。


    想到這處,頓覺眼前這兩個老東西,當真是倚老賣老,為老不尊。對,他們互為摯友,本就是一丘之貉。加之方才對掌,激發了楊杉內心的打鬥欲望。隻見楊杉大聲喝道:“你二人一起上吧。”當即揮掌向玄空殘陽二人拍去。


    尊老愛幼,一直是生活在這片土地上人們的文化傳統。所以人一旦老了,那便總是習慣居高臨下。正所謂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你一個晚輩,怎麽能夠與自己平起平坐?因此,殘陽劍客唐齊遠首次和楊杉相遇時,也難免習慣性的頤指氣使。


    可惜這楊杉並不是好惹的,若換平時,或許並沒有什麽問題。但是楊杉本就是一肚子火,上門問責,仍然遭遇如此待遇,自然不能甘心。這些時日,殘陽劍客也一直在反思自己,難道真的是自己老了,脾氣變的古怪起來?


    其實玄空也是如此,畢竟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武功本就厲害,幾乎從來沒有站到別人的角度思考一下,因此玄空自己並不覺得自己的話語有什麽問題。因為他早已習慣了那樣說話,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話已經大大得罪甚至激怒了楊杉。


    這時候見楊杉揮掌來攻,唐齊遠連忙道:“楊穀主不必激動,有事好商量。”


    但楊杉卻認為若不展露神通,眼前這二位老頭子能夠好好商量嗎?當下理也不理,連忙催動內力,勢要藝壓當場。


    玄空,殘陽這時候才真正知道這楊杉武力之強,方知世界之大。當下不敢怠慢,隻得運掌起劍與之相交,心想無論怎樣,總得把架打完了再說。


    江湖高人三鼎甲,玄空殘陽湘西女。雖然現在湘西女楊杉確實技高一籌,但畢竟三人齊名,玄空殘陽二人也不可小覷。


    殘陽劍客內力稍遜一籌,但仍然能與玄空齊名,那是因為殘陽劍法確實有獨到之處。其招式巧妙,速度之快,已經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殘陽劍法如果由平常人使來,不過是招式巧妙的劍招而已,要說無敵未免誇大其詞。但是這殘陽劍法在殘陽劍客手上,卻比普通人快了好幾倍。高手過招,快一分,均能克敵製勝,更別說快了好幾倍了。


    以一對二,楊杉很快便落了下風。這殘陽劍法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牽扯了楊杉的大部分精力。六十招之後,楊杉一個疏忽,血飲劍雖然格擋開來了殘陽劍客的這一快劍,但後背卻暴露在玄空的麵前。


    玄空一掌推過去,正中楊杉後背。


    楊杉口吐鮮血,再運勁力,卻感氣流紊亂,知道已經受了極重的內傷。而眼下這兩個老東西同時在,自己確實敵不過。連百招都堅持不下來,更別說取勝了。心想眼下當找個地方運功療傷,擇機再戰,想到這裏當即飄然朝那頂峰山下飛去。


    見著楊杉受傷離去,玄空殘陽對望一眼,均有擔憂之色。玄空雙手合十道:“萬萬沒想到楊施主竟然一時不察,沒能躲得過老衲這招式普通的一掌。不過這掌力道雄厚,恐怕楊施主難逃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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