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雍傑抬手稱謝之後,便騎馬迴到了大竹林。張雍傑心想自己一夜未歸,得先去看往一下木姐姐,當即推開房門。


    見木榕複正在運功療傷,張雍傑心想,早上的時光本來就清淨,正式療傷的好時間。當下便默不作聲的坐在一旁。


    那木榕複運功完畢,張雍傑當即探望道:“木姐姐,感覺怎麽樣了?”


    木榕複道:“不錯,再過三天,便已經痊愈了。但是這最後三天,也最為關鍵,否則便會功虧一簣。”


    張雍傑點頭道:“是這樣的,有時候,越是緊要關頭,越容易出岔子。木姐姐你就專心療傷,我這幾天決不讓別人進這屋子。”


    午飯晚飯李嬤嬤做好了之後,均是張雍傑取來飯食,送到木榕複的房間。這樣,總算是又熬過了一日,掐指一算,還有最後兩天了。


    這天早上,司徒雄武,宇文鐵柱,尤金達和病貓子便紛紛來到大竹林。


    司徒雄武遠遠便大聲笑道:“張兄弟,咱們做哥哥的,一日不見你,便想念的緊呢,這不,大家又帶來了好酒,待會兒再痛飲一翻。”


    張雍傑大驚,心道這隻剩兩日時光了,但這些朋友卻早早趕來別院,吵吵鬧鬧豈非容易打擾木姐姐運功療傷?


    但這幾人熱情而來,又豈能讓別人走?更何況他們是張員外的客人,此處別院也是張員外的,自己作為客人,又怎可過於造次?


    張雍傑急道:“各位兄台,小聲一點,我姐姐現在在養病呢,不喜歡吵鬧。”


    那司徒雄武,宇文鐵柱,尤金達和病貓子聞言,便頓時輕腳,連放兵器均是顯的小心翼翼。


    張雍傑笑道:“倒也不是不能發出一點聲響,各位兄台不用如此。”


    那四人聞言,當即舒緩了一口氣。就在這時候,大竹林那邊紛紛有人吵鬧道:“不好了,死人,有個死人。”


    張雍傑聞言,連同四人趕了過去查看。但見這人的裝束,倒像是一位趕馬車的漢子,手裏還握著一條馬鞭子,但這四處並不像是有馬車經過。


    屍體在大竹林右側五裏地的水溝之中發現,像是死了很久了。屍體已然發臭了,因為發臭這才被人發覺。這裏已經圍了很多人,已有兩名官府裏的仵作正在勘查屍體,但屍體上並無一點兒刀劍的傷痕。


    這時候來唐門桀驁不馴四名弟子也已經趕來,他們與張雍傑打過招唿之後,唐馴當即上前查看,取下幾枚金針,一陣撥弄。最後向大家道:“也不似中毒。”


    司徒雄武這時道:“讓我來瞧瞧。”當下走了過去,將手抵住那人胸前,過得片刻道:“這人五髒六腑均是好的,也不像是受過內傷。”


    這迴大家徹底蒙了,居然案子無從查起,最後大家隻能認為這人是自殺的了。


    司徒雄武等四人,唐門四名弟子均是與張雍傑相識,但各自又不識。張雍傑替大家相互介紹了一下,雙方也隻是淡淡的拱了一下禮,便均往迴走。


    唐門桀驁不馴四名弟子談論著剛剛命案,那司徒雄武連忙道:“喂,你們小聲點說話。張少俠的姐姐現在正在養病呢,不喜歡吵鬧。”


    那唐門桀驁不馴四名弟子聽到張少俠的姐姐現在正在養病,均是心頭一震,心知這張少俠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姐姐。既然是養病,那也有可能正是唐門欲找的那名女子。互相看了看,當下各知心意,便連忙進屋欲進行搜查。


    張雍傑心下大驚,這突然的變故,誰都沒有意料到。當下心中已然轉了幾十個念頭,心想該想個什麽辦法阻止他們跟那木姐姐碰麵。


    隻見那司徒雄武呸了一聲,不悅的說道:“唐門乃武林世家,怎麽這般沒有規矩?未經張少俠許可,便探視張少俠女眷?”


    張雍傑心念一轉,當下隻得以退為進,趁機道:“姐姐隻是偶感不適,休息這幾日也就好了。各位若想探視一下姐姐,待我先行進去向姐姐稟報一聲。”


    張雍傑心想自己越是顯的緊張,那便越是顯的有所古怪,別人越是有所懷疑。如若自己顯的談笑自若,別人反而不會起疑。


    但如果他們堅持要探視一下,自己先行進去之後,也可將木姐姐藏起來,自己便謊稱木姐姐可能出去散步去了,自己也不知道她不在屋子裏。如此兩手準備,方可萬全。


    那唐門四名弟子就算心中再犯嘀咕,也不可能把這間屋子弄個底朝天吧?


    那唐馴不想得罪張雍傑,當即抬手道:“既然是張兄弟的姐姐身體不適,那咱們也別去打擾了,生病了的人本就需要安心靜養。”


    那唐門其餘三名弟子聽唐馴如此說了,紛紛看了他一眼,好似在怪他不該這般表態。但唐馴既然已經這樣說了,也不好當眾反駁他。


    唐桀道:“對,咱們兄弟現下也沒什麽準備,待咱們過得兩日買點水果之類的,咱們再來探望。”


    張雍傑心想,這唐桀卻也聰明,先埋個伏筆,過兩天再來探望。但木姐姐今天療傷之後,明天還有最後一次,便可痊愈,遠走高飛了。到時候,你們去哪裏相見呢?但臉上卻笑道:“那在下就代姐姐就謝謝諸位好意了。”


    司徒雄武這時候悠悠道:“明天的正午時分,這裏可熱鬧了。聽說西蜀有條什麽岷江,江邊有個什麽青龍漁莊,莊裏有個紈絝子弟,叫做什麽杜公子明日正午要在這裏跟張少俠比武。”


    桀驁不馴四名弟子驚奇道:“有這迴事?”


    張雍傑道:“確實如此,杜公子再三相邀,在下也隻好奉陪了。”


    桀驁不馴四名弟子那日均是現場經曆園埡口之戰,知道張雍傑名頭雖大,但是武功確實有限。


    四人當下心態各異,唐桀唐驁唐不三人心想到時候一來可以看個熱鬧,二來還可以趁亂查看這名受傷的女子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唐馴卻想,這張雍傑武功想來也不怎麽樣,但是名聲響亮。這人有意跟自己結交,也提升了自己的名氣。到時候隻要見情況不對,便從旁暗中相助,給那什麽杜公子兩飛鏢。想必這樣,以後跟那張少俠的關係就更近了。


    桀驁不馴四名弟子走了,但是司徒雄武等四人卻不走,一直陪著張雍傑說話。


    到晚上開晚飯的時候,張雍傑取了飯食,當即來到了木榕複的房間裏。


    木榕複取了飯食,吃完之後,交於張雍傑。張雍傑確認道:“木姐姐,明日早上是最後一次運功療傷了?”


    木榕複點頭稱是。


    張雍傑道:“木姐姐,弟弟明日中午約了人比武,明天中午這裏人多的很。還有那唐門四名弟子也要來觀戰,我看他們不壞好意,還是想要來確認你的身份。眼下李家華山,雖然已經跟蜀山和唐門罷手。但那全是因為互相投鼠忌器,矛盾還遠遠沒有解決。”


    木榕複點了點頭,但沒有說什麽。


    張雍傑繼續道:“所以眼下雙方的局麵仍然緊張,你要是碰見唐門弟子,那免不得又是一場血戰。此處離唐門近的很,如果你的行蹤暴露,很快便能夠引來大批弟子,那是非常危險的。”


    木榕複默然。


    張雍傑從懷裏取出最後的七八片金葉子,交到木榕複的手裏,道:“木姐姐,明天早上你運完最後一次功力之後,你便立馬悄悄的從後門走。現下華山和李家的大部隊,想來均已經出川了。木姐姐你可以買馬經陽平關北上,也可以租船沿著長江出川。”


    木榕複拿著金葉子,道:“你救了我的命。”


    張雍傑道:“木姐姐不必掛懷,那日在唐門前山,看見姐姐使著輕功,對著弟弟一笑,後來我們又奇怪的碰上,想來也是有緣。明日早上我會守在門外,守護木姐姐最後一天。木姐姐走之前輕輕的扣兩下門,我便知道了。弟弟還有要事在身,就不來送木姐姐了,此時就拜別了。”


    木榕複又道:“以後我該怎麽來找你?”


    張雍傑道:“華山李家和唐門蜀山的恩怨非常複雜,想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化解。木姐姐出川之後,再也不要來四川了。木姐姐也不用來找我,希望木姐姐以後能夠好好的生活,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


    木榕複淡淡道:“好。”


    張雍傑收拾好碗筷,向木榕複拜了拜,道:“木姐姐保重。”說完便拿著食盒出了房門。


    而那邊客廳上,司徒雄武已然叫道:“張兄弟怎地去了那般久?咱們兄弟都喝了一輪啦。”


    那宇文鐵柱也道:“就是,來來來,張兄弟,你先自罰三杯吧。”


    張雍傑心想,明日早上還要守護木姐姐運功療傷,今晚務必把這四位兄台給灌醉,最好讓他們一覺睡到正午。心念此處,當即笑道:“這就來了。”


    席上,觥籌交錯,張雍傑一杯一杯的勸大家多喝酒,而自己能少喝便少喝。


    盡管張雍傑少喝了不少酒,但當那司徒雄武,宇文鐵柱,尤金達和病貓子四人喝的不省人事的時候,張雍傑也醉意盎然,昏昏欲睡。


    張雍傑心想明日早上還要守護木姐姐最後一程,自己可千萬不能睡過去,一覺睡過去,早上便醒不來了。這萬一療傷途中,發生什麽意外,該當如何是好。


    張雍傑當即出得廳堂,感受一下外麵夏季的熱風,每當自己混混欲睡的時候,便強行保持清醒。


    但烈酒的後勁漸漸湧上來了,張雍傑雖然知道千島電勁能夠電擊別人,但卻不知道如何電擊自己。


    張雍傑幾乎昏睡過去,但他精神強行為之一振。當下運起內力,在全身遊走,心裏想著隻要心裏想著一件事情,便能夠保持最後的清醒。


    張雍傑心念一轉,心想自己可以拿出唐門鐵鞭,割破手臂,用唐門鐵鞭的毒素來刺痛自己。自己服食過大量的唐門解藥,自己可運功療傷,將毒素逼出體外,說不定還能同時將酒精逼出來。


    想到此處,張雍傑立即行動。此法果然奏效,隨著張雍傑的完全清醒,天色已然蒙蒙亮了。張雍傑心下寬慰,心道:“總算沒有誤了大事。”


    張雍傑心想,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麽的奇怪,越是到最後時候,越容易出現什麽意外。你越不想要什麽,便越來什麽。


    張雍傑坐在門外,感覺到了屋內溫度的變化,知道木榕複姐姐在進行最後一次運功療傷,成敗完全看這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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