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白信心雖滿,但怎麽也經不起潛燁的喜怒無常變化,若是這婚事出了什麽岔子,他在九重天上往日裏坑蒙拐騙到手的靈石可都會血本無歸的。


    “帝君此言,莫不是這婚事推遲了?”


    “這六界還未安定,此事自然是要先往後挪挪。”待他想出一個萬全之策,好將他那尋了萬年的人兒弄到手。


    千夜香躲在後頭,聽得真切,這沒心肝的小青龍,方才還將她摟在懷中,如今竟然轉頭快要同她人成親。


    若不是那捆妖鎖能被她的咒術所解,她未跟來的話,定會被蒙在鼓裏。


    好歹他們在話本子中也成過了親,如今怎地……


    無恥,忘恩負義!拋妻棄子!


    她心中碎念著,握緊了拳頭,天狐上神被朱厭所傷,這是要她的真身的!


    他已記起一切,難道……他說的“另尋方法”是同那個女子成親麽,他為青龍一族,若是要同蘇婧兒靈修,自然也是能根治朱厭在那個女人身上留下的傷。


    隻是……為何他還要裝作那副模樣,討她歡喜。


    大概是覺察到了千夜香的氣息,潛燁微微蹙眉,隨即將太白趕走了。


    他掐訣出現在她的跟前,“怎麽?何時師傅也喜歡偷聽了?”


    她側目不看他的臉,小青龍變了,變得又黑又渣,再也不是那個對她言聽計從的青龍。


    見千夜香沉著眸子,不在言語。


    想必也是將方才他同太白說的話,偷聽了一二,然後自己胡思亂想了一堆,往他的身上按下了不少的鍋。


    她總是喜歡這般胡思亂想……


    潛燁伸手,不顧千夜香的驚唿,將其扛在了肩側。


    “師傅這萬年來是受了不少的罪,如今這骨子輕,還是要多補補身子。”


    “……”


    她……她這骨子輕?如今的她,不過是一株妖草罷了,能重到哪兒去?


    “你家…你快放本尊下來!”


    “若是孤不同意呢?”


    潛燁將她的身子扳至到自個兒懷中,一臉寵溺地對她笑著。


    她在他的心上這麽多年,早就放不下了,更何況如今他已是帝君,這身份無疑與她之間少了很多阻礙。


    如今……即便是那個人也無法插手他們之間的事。


    千夜香的草心,有一陣沒一陣第地胡亂跳著,想著既然小青龍不嫌累,便由著他摟著,她也沒什麽好吃虧的。


    “在未恢複之前,你便先躺在孤得榻上,不要亂走動好生歇著。”


    潛燁動作輕柔將她放在榻間,還不忘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隻見千夜香突然雙眸一紅,嗓子哽咽第地哭了起來。


    “怎麽了?可是方才孤放下之時弄疼你了?”他的聲音如寒冬之中的暖粥,一般溫柔。


    她扯住他的前襟哽咽道:“小……青龍……不是……這樣的。”


    他?不是這樣的?


    這師傅究竟在說些什麽,他為何一點也聽不懂。


    見潛燁一臉迷惑,千夜香清了清嗓子繼續哽咽道:“本尊……的小青龍……從未這般對……本尊,你定不是…他。”


    “師傅,我便是他,他便是我。”


    他這青龍如假包換,不用質疑。


    這哭聲淒涼,若非潛燁怕那不怕死的神君見到他榻上藏人在外頭又加了一道結界,這哭聲定會在九重天上引起軒然大波。


    當年不能這般明目張膽地對她,那也是因為……那是在她的地盤。


    魂尊心大這事,整個西方天的尊神都知道。這寢殿的大門就從來沒有合上過,某次她將他丟在榻上,被卿魚碰巧瞧得清清楚楚。


    卿魚雖嘴上未說什麽,但是支支吾吾地扭頭便離去,走之前還不忘關上了門。


    她是魂尊行此事,似乎沒什麽關係,但如若是他在千魂宮對她行那事……被人撞見了,佛陀對他的責罰要比她重上些許。


    那日在忘憂之地,其實他也並非是沒有意識的,時隔太久……也應該再迴憶重溫。


    隻是,如今大白日頭做起那事,有些不合時宜。


    潛燁的眸如清潭一般,其中倒影著千夜香的影子,他伸手一點一點將她的淚擦去。


    兩人隻是靜靜地對視著,都未再說什麽。有些東西,即便是經曆了萬年,互通心意,對方隻一個眼神也是能清楚其心中所想。


    宮門前,玄龜踱著步來迴走著,麵色潮紅,時而揉搓了自己的眼睛,見天凇急急趕來,他隨即攔住了他。


    “天凇神將留步!”


    “怎麽了,帝君發生了什麽事麽?”


    如今凡間出現了十萬火急的事,此次來天燁宮,他定是得見到帝君,不管帝君有什麽事,眼下大抵都沒有凡間要被魔界占領來的更緊急。


    “玄龜,你快些進去替本將通報一聲,說凡間……凡間亂套了。”


    玄龜麵露難色,搓著手掌,這不……他……若是進去打擾帝君,且不說不合適,定是會被責罰一頓的。


    “天凇神將,既然是凡間的要事,那便不用稟告了,您先自個兒進去,帝君這心裏……心裏有分寸的!”


    玄龜這一本正經地坑害天凇一事,雖看上去有些缺德,但是也在情理之中。


    天凇也並未多想,直直踏進了主殿之中,見這殿上無人,便轉身往潛燁的寢殿趕,凡間的事已經到了十萬火急的地步,要盡快向帝君稟明,即便是打擾帝君休息,想必應該也不會受太多的責罰的吧。


    “帝君……”


    天凇進了殿,這眼睛還未掃到潛燁的身影,便被一道神力震了出去。


    “天凇,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打擾他同他的師傅濃情蜜意。“竟敢擅闖孤的寢殿。”


    天凇神將垂眸,想的是這帝君方才在榻上做什麽?為何他隱約覺得那榻上,好似有什麽人。


    “天凇,你在看什麽?”


    潛燁將千夜香擋在身後,側臥托著一隻手直勾勾地看著天凇。


    “帝君…帝君沒什麽?”


    隻是……他見帝君的這姿勢……覺得好生奇怪。


    “來尋孤有何事?”


    潛燁的心被身後這妖草的手撓著,巴不得天凇快些離開,天凇本被自己下派到了凡間,調查半魔一事,如今前來用腳丫子都能猜到發生了何事!


    “迴稟帝君,龍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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