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府,這天還未亮,便見著府中的侍從抬了個女子出來。


    這女子的身影看上去與那錢府的錢香露頗為相似。


    “頭兒,這六王爺到底想將這女子怎麽處置?”


    “這王爺想做什麽,哪能輪的到咱們操心,還是管好你自己的話,保住自己命,撈些錢去懷香樓裏快活快活。”


    話說,這女子還真重,六王爺派他們將錢小姐送迴去,這人都這樣了,還怎麽送,隻能扛著。


    六王府,臥龍閣之中,有淡淡異香,勾人心魄。


    “王爺,那錢家小姐的滋味如何?”


    女子趴在男子的懷中綿言細語,像極了磨人的小妖精。


    長孫狄卿捏了捏女子的耳垂:“錢府的小姐自然比不過淩兒勾人,要不然,本王也不會這天未亮便將她送走。”


    哼,男人都一個樣,女人於他們而言,不過都是一件衣物罷了。


    風淩雖侍奉他多年,但是一直卻沒有任何的名分。


    心中雖也記恨著,卻也覺得無妨,因為在王府後院,至少還沒有女子能比的她陪他的時間更長。


    “王爺,如此喜歡淩兒,為何不將淩兒納進你這後院呢?”


    “淩兒,難不成你想待在本王的後院變成黃臉婆日日等著本王的寵幸?”


    長孫狄卿側頭在她的耳畔吐息。


    “淩兒知錯。”


    這女子隻要好生伺候著他便可,其餘有無又有何重要的。


    更何況的是,他的後院向來是對他有用的女子,風淩不過是一風塵女子,於他除了消遣玩樂,對他的大業無一絲絲幫助,這樣的女子可有可無。


    長孫狄卿掐了她的腰,讓風淩悶哼了一陣。輕紗覆著的腰間,立即出現了一道紅痕。


    她這身上的傷,多數都是出自於他之手。


    在這床榻之間,這閨房之樂,大抵也就是這般。


    因此他才舍不得她,也隻有她能讓他玩得盡興。


    “王爺,接下來,該如何?”


    “接下來,便看看錢禦史是否會將那錢香露嫁給長孫吉做妃子了。”


    “那錢府小姐已然是王爺的人,這般他們定是成不了親的。”


    “嗯。”


    若是這般,錢香露還能嫁給長孫吉,這錢禦史的心得有多大,不過,想著那廢物長孫吉的綠帽是他給戴的,他的心中便有些舒爽。


    宮裏那老東西也快差不多了,他也得收拾收拾,準備登基大典。


    “淩兒,倘若本王成了南王,大抵便可允你進了後宮。”


    “那時,王爺能記得淩兒麽?”風淩輕笑,王府後院的女子,他都寵幸不過來,倘若是真的成了南王,這後宮據說少則三千佳麗,介時,定有比她更美豔更懂伺候的女子出現。


    那時,他或許早就將她忘得一幹二淨了吧。


    “自然是記得...你,時候不早,歇息吧。”


    長孫狄卿伸手,將一側的被褥覆在二人身上,闔上了眼皮,很快便入睡了。


    前半夜他也累了,這後半夜也不消停,也不知明日上朝會不會打瞌睡,反正眼底烏青是躲不了的。


    風淩借著快要燃盡的燭光,望著身下男子的麵龐。


    手微顫,遲遲不敢動手。


    他畢竟是....她孩子的....爹。


    她撫摸著肚子,這個孩子已有一個多月了,她還不曾告訴過他。


    之所以動了想殺他的心,也是為了想讓這腹中的胎兒能夠活下去。


    她知道他一定會登上那個位置....在此之前,這個孩子,他一定不會要的。


    張太醫時常來府中同他交談,她本以為是他的身子出了什麽問題,不曾想到的卻是路過書房之時,聽到的卻是,他與太醫勾結,暗害自己的父王。


    如此大逆不道之人,怎麽配做她孩子的父親。


    風淩的手微顫,卻依舊還是未取那匕首。


    總歸是有些害怕的...


    長孫狄卿睡得沉,早在夢中披身黃袍,受百官跪拜,自然是不可能注意不到身側女子的異常。


    風淩在糾結之中,望著男子的睡顏,也漸漸睡了過去。


    第二日,東方既白。


    錢府,一聲尖叫不知從何處傳出。


    星兒望著被被褥裹著身子的錢香露。眼裏劃過三分譏笑六分淡然還有一分的假意同情。


    “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昨兒,她跟了六王府的人一路,自然明白錢香露見了什麽人,做了什麽。


    這蠢貨,大清晨起來亂喊,生怕旁人不知道她被奪去了清白一般,哦,不對,這清白是自願送給六王爺的,也算不得是奪。


    “星兒,你快把門給關上。”


    現在想到了這事不能被人知道,方才便不應該大喊,如今這臨近院子的小姐都紛紛在門口看好戲,這下把門關了,怕是有些不妥吧。


    “是,小姐。”


    這蠢貨的話,她偏生也隻能聽著照做。


    真希望早些見到錢府倒台...這般她也能盡早脫身了,星兒移步,關上了房門。


    “星兒...昨兒...我似乎...同六王爺,有了肌膚之親。”


    錢香露雖中了藥,記得模糊,但是也終歸是記得的他們做了什麽。


    “啊,小姐,這該如何是好?老爺他...說過讓你嫁給太子的,這...要是被老爺知道了,定是要打斷你的腿,這可是給太子戴了綠帽子....”


    錢香露聽著星兒說著,骨子裏打了打顫。


    “此事都怪六王爺,若不是他告訴我,得到了風楚大師的畫作,邀我入府觀賞,有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星兒心中鄙夷,這女子簡直是厚顏無恥。


    要不是她一路跟著,親眼見著她纏著六王爺行那周公之禮,六王爺又如何會對她那般。


    那時她躍上了屋簷,移開了一塊瓦片,分明見到的是六王爺欲哭無淚的神情,恍若被奪去清白的是他一般。


    “小姐,此事該如何向老爺稟明?”


    “星兒,這事還是待我想想,先不要與爹說。”


    先前有姐姐勾搭趙府大公子的事,爹定會以為是她為了勾引六王爺才這般。


    加上她還牽扯著太子,這件事,有些棘手。


    正當錢香露裹著六王府的被褥覺得頭疼時,那長孫狄卿便已然派了人,送來幾箱子聘禮。


    朝堂之上...


    長孫狄卿睜著烏青的眼,望著錢禦史與長孫吉交頭接耳,心裏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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