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莉垂眼看著她項頸上的傷口,莫名地有些擔心她,生怕她會失血過多。


    所以她便朝月清河喊道:“你們放我們走,她自然能無恙。”


    月清河緊握雙拳,黑眸微眯,思考著她這話的真實性。


    他怕就怕他們會將月清沉一起帶走……


    “你把我推給我皇兄,我來擋住他。”清沉低聲道。


    尤莉皺眉,瞧著站在不遠處,一臉陰鷙嚇人的男子。


    現下他們也隻能嚐試著相信這位小公主了。


    她往身旁的同伴看了一眼,立即將麵前的人兒朝月清河的方向推去。


    尹川向空中撒了石灰粉,幾人立即朝破廟裏逃去。


    月清河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清沉。


    其他人已是追進破廟裏。


    清沉原本想拉住月清河,可她精力已用完。


    落入月清河懷抱之時,聞到那熟悉又安心的味道,她嘴角勾起,虛弱地喚了一聲:“皇兄……”


    整個人的力氣在這一刻如被抽空,便昏死過去。


    “清沉?”月清河扶著她,見她昏死過去,便馬上將她打橫抱起。


    他心一緊,眼神往下移,落在她項頸的傷口,鮮血已是將她的衣領染紅。


    他急忙喚來李墨,“李墨,過來看看她。”


    李墨立即上前過來查看了一下清沉的傷口,再搭了脈博半晌道:“脖子傷口不深,沒傷及要害,迴去包紮即可。但她身體太虛弱了,得馬上迴去。”


    月清河聞言,眉頭緊蹙,抬眼看向破廟。


    那幾人沒捉到,他還是擔心他們會去而複返。


    這樣,根本就無法保證懷中人兒的安危。


    青木從破廟走出,垂著臉道:“殿下,裏麵的牆被破,他們逃了,還要追嗎?”


    “不必了,先迴去。”他如今擔心的是懷中人兒的身體。


    “是。”青木聞言,微抬眼簾,一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蛋就那樣映入他的眼中。


    青木眼睫微動,退了下去。


    月清河顧上上派人去追西賀國的幾人,先帶著清沉迴了京都。


    ……


    一隊人悄摸地過來東明國,如今僅剩下零零散散的五六個人。


    關鍵是任務沒有完成。


    江零想著要是迴到西賀國,要如何向自己的主子交代。


    原本一直最多話的尤莉此時卻是一路沉默不語。


    尹川騎著馬問道:“怎麽都不說話?”


    “逃亡呢。”江零沒好氣地道。


    尹川白了他一眼,“逃亡也一樣可以講話。喂,尤莉,在想什麽呢?”


    尤莉被叫到名,抬眼看向他,“沒什麽。”


    說沒什麽,可她握住韁繩的手卻是微微頓住。


    此時她的腦海裏,滿是那九公主胸口的痕跡。


    那些痕跡……


    她混跡男人堆,自是知道是什麽。


    加上那個五皇子又被自己下了藥。


    她自己製作的藥,是什麽樣的效果,她自己非常清楚。


    根本沒幾個人能忍得住。


    可是他們又是兄妹。


    說是兄妹,那五皇子方才說的那些話。


    那樣一個皇兄對一個皇妹的態度,也太過於著緊了吧?


    說他們發生了什麽,又沒有證據。


    畢竟他們捉到九公主時,屋內除了她,的確是不見那五皇子的蹤影。


    說他們沒有什麽,可又如何解釋那九公主胸口的痕跡?


    尤莉糾結著,此事要不要告知王子聽。


    所以一路上,她沒有說話。


    ……


    月清河將清沉帶迴了自己的府邸,確認她身子無恙,沒有其他傷後,他才進宮向月君旭稟明一切。


    一個公主在宮中憑空消失了三日。


    月君旭龍顏大怒將明月殿的奴才都關了起來。


    直到月清河稟明事情之後,才將那些奴才放出。


    明議殿內,月君旭聽到月清河的話之後,眉頭皺起:“你說那些人是衝著清沉而來?”


    “是,那些人都是西賀國的人。”


    月君旭大怒,手拍桌案,“豈有此理,居然這樣明晃晃地潛入我東明國劫朕的女兒,這些西賀國賊人越來越不將我們東明國放在眼裏了!”


    月清河隻能攬下這事,他跪在殿中,垂著臉道:“父皇,這一切都怪兒臣。九皇妹偷出宮也僅是不想兒臣迴北境。”


    他若不將此事攬下的話,怕仲水會落得一個誘拐公主的罪名。


    月君旭聞言,看著他的眼神柔和了幾分,“此事不能怪你,是朕與她說起你迴北境的事。你先前又教她騎馬射箭,她心裏定是感激你這個做皇兄的,不舍得你也正常。隻是朕沒想到她寧願叫一個侍衛帶她出宮,也不和朕說……”


    這一點,倒是讓月君旭心生無力感。


    說到底,她是不是還在害怕自己?


    “皇妹隻是怕父皇不讓她出宮。”


    月君旭歎了一口氣,“朕是擔心她安危,你九皇妹她膽子太小了……也罷了,她如今在你府上,你可要好好照顧她。”


    身為帝王的他,自我反省了一下。


    是不是對女兒太過嚴厲了。


    “是,兒臣會好好照顧九皇妹的。”月清河麵不改色地應了下來。


    “那追查西賀國賊人一事,你先別管了。朕讓老四去辦,如今你先留在京都中,運軍糧一事先緩緩。”


    “是。”


    “西賀國賊人的確是可惡,那質子迴國了,居然還覬覦起清沉,此事絕不能就此善罷甘休。”


    月君旭一想到若是月清河此次不能將清沉救迴的話。


    那麽清沉接下來該麵對是怎樣可怕的事情。


    他無法繼續想下去。


    “父皇莫要急,北冰國那邊還對我們虎視眈眈,現下的情況不宜與哪國開戰。”


    “那老五依你的意思是……”


    “靜觀其變。”他比父皇更想要殲滅了西賀國。


    但此事急不得。


    若是將西賀國逼急了,難保西賀國會聯同北冰國一同向東明國開戰。


    月君旭深歎了一口氣,結束了這個話題,“你先迴去吧。”


    “是,兒臣告退。”月清河正要退下。


    月君旭又喊住他,“將清沉身邊的兩個侍女也一同帶到你府上。”


    “是,父皇。”


    便是這般,月清河將月季與相思帶迴了王府裏。


    迴到府上,得知清沉已醒來的消息。


    月清河沒有立即去見她,而是喊來李墨。


    “怎麽了,突然傳我過府,是九公主有什麽問題嗎?”李墨一踏進他書房,就見他麵色凝重,他還以為是月清沉有什麽狀況。


    誰知站在桌案旁的男子神情嚴峻緩聲對他問道:“你那邊可有避子藥?不傷身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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