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河踏入明凰殿裏才瞧見月清淺也在。


    他沒有理會月清淺,給冉皇後行禮,“兒臣給母後請安。”


    “清河不必多禮。”冉皇後急忙讓桃枝上茶,那熱切的模樣。


    月清淺都看不下去了。


    想著自己進宮給她請安,都沒見她這麽高興過。


    “清淺見過皇兄。”心不甘情不願的,月清淺朝月清河行禮。


    月清河點頭,並無再多的語言。


    月清淺心中憤憤不平地想著。


    同樣是皇妹,他對月清沉那賤人可不是這樣冷淡。


    但想著自己的母後偏愛他,月清淺當下並不敢發作。


    隻能坐在一旁悶悶地喝茶聽聽他們說話。


    月清河剛坐下來,開門見山道:“母後搜羅了京都中的青年才俊給九皇妹送去,您自己可有適合的人選給九皇妹重點關注?”


    冉皇後聞言,心中微微滑過一抹失落。


    原來,他是為了此事而來。


    冉皇後在心中暗自吸了一口氣,“這事兒,不是得看你九皇妹自己的眼緣嗎?”


    在一旁的月清淺涼涼地開口,“可不是嘛。這是月清沉挑駙馬,又不是母後挑,母後自己滿意的有何用,關鍵得月清沉自己喜歡才行啊。”


    月清河冷睨了她一眼,沒有接話,反而朝冉皇後道:“方才兒臣在九皇妹那看了一下母後送去的畫像,似乎隻有一個人選還算不錯。其他的,不是京都中臭名昭著,便是年齡過大,還有的本是體弱多病。母後確定是沒有合適的人選給九皇妹?”


    若是沒有的話,又怎會那樣的明顯,將出眾的一人紮在一堆敗類裏。


    這樣不是顯得那人越發優秀嗎?


    冉皇後這樣的小把戲,月清河又怎能看不出來。


    隻見殿中主位之人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是,母後的確是有私心,想清沉那丫頭能嫁於顧太傅之子顧潯之。”


    月清河皺眉,“為何?”


    今日在宮中,他先從父皇那聽了這名字。


    又從月清沉那邊看見了那人的畫像。


    現下又在自己母後這聽到了這名字。


    一股怒火在他胸間逐漸蔓延,他袖下的雙手緊握成拳頭。


    靜靜地凝視著自己的母後,想從他口中聽到一個令自己滿意的答案。


    可又莫名的猜到,此事與自己有關。


    “顧太傅的千金嫁於你表哥冉知信為妻,顧家與冉家是親家。若是將那丫頭與顧潯之牽線,自是對你往後有利。”冉皇後解釋了一番。


    月清河冷不防的發出一聲嗤笑,“兒臣還不至於要犧牲一個妹妹的終身幸福換取往後的平步青雲。”


    再說,就算將顧家拉攏過來,又能如何?


    冉皇後卻是不那樣認為,“清河,你怎麽能這樣說?顧潯之那人的的確確是優秀,怎能算是犧牲清沉那丫頭的終身幸福?”


    月清淺在一旁坐著,喝著茶嗑著瓜子的看著倆人爭論。


    原本想著月清沉還真能挑,到時候說不定還真能挑出一個人中龍鳳,把自己給比下去。


    而後聽著母後與皇兄的話之後。


    心間倒是湧起一抹幸災樂禍。


    這樣等同於交易的連理,對方是有多出眾多優秀的男子。


    她都不會羨慕。


    人生短短幾十年,肯定是要與自己所愛之人相伴一生,才是最為幸福的。


    月清河聲音冰冷,“您可問過九皇妹自己的想法了?”


    冉皇後一口氣悶在胸腔,驀然覺得自己兒子的態度有些不對。


    “所以母後不是讓她自己選擇,再說,母後也擔心你父皇會對此事有異議,便是調查過顧潯之為人。他先前在翰林院當編修幾年,翰林院所有的人都對他稱讚有加,他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才子。京都中想與他說親的女子可是不少。”


    她自問給月清沉選了這麽一個駙馬,也絕不會委屈她一個公主的。


    再說,那顧潯子才學,樣貌都是頂好的。


    哪裏配不上月清沉了?


    月清河烏瞳閃過複雜光痕,起身不再說話,而是拱手離開,“如此,兒臣告退。”


    “清河?”冉皇後急忙起身,想要喚住他,不料那高大的身影直接大步走出明凰殿。


    她臉色冷下幾分,盯著已不見月清河背影的門口許久。


    月清淺見自己母後連眼都沒眨一下,便是上前開口道:“母後,我怎麽瞧著皇兄對月清沉的事情那麽上心?”


    不說腦子原本就不聰明的女兒會這麽覺得。


    冉皇後早些日子何嚐沒有發現。


    隻是想著倆人怎麽樣都是兄妹,他們都知是有血緣關係的。


    除了兄妹之情,應該不會有別的感情才對。


    她冷睨了一眼身旁的女兒,厲聲道:“別亂說話,你皇兄隻是疼愛你九皇妹,所以才對她的事情上心。”


    冉皇後這話也是在自我安慰。


    月清淺哼了哼:“疼愛她?皇兄也太過偏心了,又是教她騎馬又是教她射箭的,也不見他教我武功?同樣是妹妹,待遇可是一個天一個地。”


    冉皇後白了她一眼,“這一點母後倒是不得不說說你了,月清沉那丫頭有時候雖是討厭,可她還知道怎麽討好你皇兄。你皇兄教她騎馬射箭,她還自親下廚給你皇兄做菜肴。清淺,人心換人心。那丫頭待你皇兄好,你皇兄自然是對她的事情上心。”


    月清淺撇了撇嘴,不以為然,但沒有開口反駁。


    冉皇後思來想去,覺得此事得盡快定下來才是。


    月清沉那邊沒有來找自己,但不代表自己不能去找她。


    所以她便是在第二日就親自找上了月清沉。


    清沉被冉皇後突然的駕臨給驚訝到。


    她可是從未主動來過她這明月殿。


    剛進宮那會兒,因而她沒有母親,父皇便讓她喚她母後。


    大概是將自己寄於她名下。


    但她對自己的關心有限,加上她本就有了月清淺,所以自己也不與她親近。


    父皇見狀,便是在她十歲不到就讓她到這明月殿住下。


    而這麽多年來,冉皇後可是一次都沒有來過。


    “兒臣給母後請安。母後,大駕光臨兒臣這明月殿,是有何事找兒臣嗎?”她有事情來找自己的話,是可以派個人過來請她過去明凰殿的。


    她帶著宋嬤嬤過來,搞得月季與相思都繃緊了神經。


    冉皇後在殿中的主位坐下,瞧著她粉嫩的小臉道:“自然是來問你,那些畫像可有選到滿意的?”


    清沉錯愕,而後立即搖頭,“迴母後,並無。”


    “如此,母後倒是有一人選。”


    清沉頭疼,麵上依舊平靜,“母後請說。”


    “顧太傅之子,顧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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