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往河南的趙小龍隊伍,由兩輛帶棚馬車及五匹馬組成。西南苗人常年在山林之間行走,本就不會騎馬,再加陸神醫和薛懷文也不願騎馬,便準備了兩輛大棚馬車,其餘之人皆騎馬。


    後來,又得知小瑤小笨也不會騎馬,而生性好動的阿雲卻反而想騎馬,她那身形雄壯的哥哥則是想要體驗漢人的騎術,便也要求騎馬,那同樣好動的小笨一看,便也想著學學騎術,也是要了一匹馬來騎,便進行了一番調整。


    最終,趙李二人,再加阿雲兄妹,以及小笨五人騎馬,薛懷文與龍苗三人,陸神醫和小瑤兩人則是分乘兩輛馬車,由兩位陸家車夫趕車,如此十三人便向著河南方向出發了。


    出行第一日,第一次騎馬的三人,雖說昨夜便練習過兩個時辰,卻也還是不那麽熟悉騎馬之術,再加有兩輛馬車跟隨,便也沒能有多快。這倒是讓趙小龍想起自己第一次騎馬的經曆,那還是幾個月之前,與徐貴劉二虎重逢之後的事。尚算新手的趙小龍,一路上便將自己摸索出的一點心得與那三人進行分享,其間更虧了李貞晴多有指點,這四人的騎術便自有了長足的進步。


    而當他們日夜兼程趕到宿州城時,竟是耗費了近六日,比尋常騎馬趕路多耗費了近兩日。雖說為了節省時間,趕路之間沒有進入鎮甸皆露宿野外,卻因又是馬車又是騎馬新手,稍有耽擱也再說難免。可這也比苗人單獨趕路要強上不少,如靠著他們走過來,好說也是需要七八日光景的。


    前次,他們在小瑤和小笨的引領下,先是緊趕慢趕花了近一日時間,趕到洛陽之北黃河岸邊的孟津縣,再沿黃河順流而下,花費了二十餘日,這才到達位於洪澤湖南端的盱眙縣。而為了讓這些苗人不被中原官府查緝身份,還是小笨聯係了孟津一位走私的船老大,花費近二十兩,這才安全將五位苗人送到了盱眙。還好五位苗人知道輕重,自出了西南之地便早已換上漢人服飾,一路之上更是謹言慎行,以免讓人從他們的口音聽出他們並非中原人而引來麻煩,這才終於到了盱眙,見到了趙小龍薛懷文。而盱眙吳縣令那邊,趙小龍則隻說是遠方朋友,這是即不想給苗人帶領禍事,也是不想讓吳縣令得知他們苗人身份後,不知該如何處理而陡增煩惱。


    而這連續幾日以來的騎乘,倒是讓阿雲兄妹及小笨的騎術大有長進,很快便如趙小龍一般,疾馳一段也無甚生疏。那阿雲姑娘本就是活潑開朗的一位少女,連日騎馬之間,便更是讓自己原本抑鬱的心情,得到了極大的舒緩,甚至還能與趙小龍談笑幾句。


    隻是,自出發的第二日起,趙小龍便開始時有愁眉不展之時,細心的李貞晴發覺相詢,卻是隻得到一個趙小龍的苦笑,而沒聽到一句話語。直至眾人趕到宿州,李貞晴也沒問出趙小龍到底因何而苦惱。


    而當眾人趕到宿州城外之時,卻發現早已有龐家人等在了城門口處,一問之下才得知,早在趙小龍等將要出發之時,龍虎鏢局內原龐家派來的協助之人,便早已快馬送出訊息,告知龐家幾日之間,趙小龍等人便會路過宿州。


    被龐家人直接帶入龐府住下的趙小龍等人,迎來了龐家上下的熱情款待,不僅洗去了連日來的風塵,更是得到龐家大宴招待。趙小龍自不必說,曾幫助龐家輕鬆打發過那野狼幫副幫主的陸神醫,亦是被龐家奉為上賓。而那赫赫有名的毒尊薛懷文,更是與趙小龍和陸神醫多有淵源,自然也在上賓之列,其餘眾人也皆與兩人有關,自然是得到龐家的熱情招待。


    熱鬧的宴席散去之後,龐家幾位便安排眾人去休息,唯獨將趙小龍留了下來,顯然是要向他打聽一下龐家子弟在鏢局之情況。而陸神醫卻和薛懷文卻同時提出了一個要求,希望龐家能提供一處靜室及一些必須物品,更是在龐海著人準備之時,當眾取了一小碗趙小龍的鮮血而去,留下一眾龐家人目瞪口呆不已。


    當夜,原本計劃第二日便要出發的眾人,卻在薛陸兩人的要求之下,又在龐家多留了一日。龐家自然是甚為歡迎,更兼昨夜與趙小龍敘話未能暢談,這一日便與趙小龍詳談了半日,倒是將鏢局此次行鏢過程,了解了個透。其中更是對自家這幾位表現出的勇敢與智慧,深感欣慰,感覺將自家子弟放手交於徐貴,終究是沒有讓他們失望。


    其間當然也沒有冷落其他人,安排了專人悉心伺候。那五位苗人雖說心中焦急,但寄人籬下又有薛懷文提起,更何況這一路靠著眾人安排一切順利,自然是毫無怨言。其餘幾人則更是閑在,甚至在龐家兩位女眷的相陪之下,在宿州城內遊玩了一番。


    而隨後一日,在龐家人相送之下,一眾人再次踏上西行之路,而那李貞晴卻是發現,趙小龍的眉頭,卻比之前幾日皺的更深。


    這是因為,趙小龍自薛懷文及陸神醫處得知,自己所中之紫冠金蛇之毒,對他又有了新的影響。那便是自此之後,趙小龍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再次運行內力,不然早晚有性命之憂。


    原來,自趙小龍返迴盱眙之後,因突發之事,薛陸兩人便開始著手準備起了一應出行之物,一時之間竟是忘記了對趙小龍說出之前兩人所發現之事。而等到出發的第一日夜間,兩人這才想起此事,便找來趙小龍單獨告知於他。


    鏢局行鏢之前,趙小龍便曾留下過一些自己的血液,供薛陸二人研究之用,而經過兩人這段時日以來的研究,竟發現趙小龍血液之中的毒性,竟是發生了稍許變化,其毒性竟又增加了一分。再結合薛懷文將自己和龍苗藥師的判斷,及這段時日以來與趙小龍的相處,說與陸神醫知曉之後,兩人終於得出一個結論,而此結論卻是將之前薛懷文與藥師的結論完全推翻。


    之前的結論,認為趙小龍每發狂一次,體內的毒性便增加一分,而如今的結論則是,趙小龍體內毒性的增加,不是因他發狂,而是因他體內真氣運行。趙小龍每運行真氣一次,便會讓體內毒性增加一分,上次離開盱眙之前尚不明顯,而此次返迴盱眙,並於龐家再次檢驗趙小龍血液,這一現象便極為明顯,結合趙小龍所說,此次護鏢曾頻繁運用雲身步,便最終得出了這一結論。


    而被告知再不可運用內力之時,唯有雲身步尚算保命武功的趙小龍,如何不會抑鬱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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