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等下自己來就行。


    你從永都城出來,這一路也辛苦了。


    你隻管歇著就好。”


    她一個嬌滴滴的美嬌娘,騎馬射箭都是他之前親手教的。


    衛韶又怎麽會不知道,這一路上,她會經曆什麽樣的艱辛。


    他可舍不得,再讓她為他操勞。


    可江春曉卻不依,嘟嘴撒嬌:


    “不要!我才不累呢!


    而且,給大人擦身子,才不是一件辛苦差事呢。


    而是大大的福利……”


    她笑眯眯的打趣他。


    衛韶:“哦,是麽?”


    這丫頭,一年不見,見了麵,就換著法的挑逗他。


    “江春曉,你究竟是怕我累,還是想我更累,嗯?”


    他低頭與她鼻尖相觸,語氣撩人,又撩心。


    “大人,你說呢?”


    她的指尖在衛韶的胸口輕輕摩挲著,畫了一個圈圈。


    忽然,江春曉特別正色的看著他:“自然是怕大人累啊!”


    說完,她輕輕一推,人就從衛韶的懷裏站了起來。


    “大人,你想什麽呢?


    等下,給你按摩後,我可是要到靈兒帳中歇息的。


    怎麽可能會讓大人,更累的!?”


    衛韶:“?”


    “你不留在我的帳中?”


    “自然不留。


    靈兒說了,薑國隨時會發動攻擊,我可不想讓大人在戰場上出現體力不支,那可不安全……”


    說著,她有意無意的往衛韶腰下看去,唇瓣上揚,調笑的意味簡直是不要太明目張膽。


    衛韶感覺自己的血液一下都湧上了頭。


    “江春曉!你在質疑本國舅的體力?嗯!?”


    他長臂一攬,重新將她緊鎖入懷。


    薄唇帶著一抹淡淡的涼意,覆上她的紅唇。


    輾轉輕動,衛韶成功竊得香吻一個。


    “唔……”


    江春曉被他吻的暈頭轉向,小手攥緊他的衣襟,一雙染了春色的美眸早已迷離。


    “你想為我舒緩疲憊,最好的辦法,就是……你……”


    他的唇,再度落下,帶著他身上炙熱的溫度。


    夜未央,月如鉤。


    “大人……你身上還有傷……不能……”


    “嗬……我隻是想抱著你一起入睡,江春曉,你腦子裏想什麽呢?……”


    “我……”


    這次,換她鬧了個大紅臉。


    有她在側,衛韶隻覺得這寒冷的邊城,竟似炙熱的春夏。


    ……


    從前,衛韶的帳中,除了同袍女將軍之外,絕對不會準許有任何女子出現。


    就更別說留宿了。


    因為,在他眼裏,行軍打仗,女色會誤事。


    可為了江春曉,他破例了。


    而且,還是他主動留的人。


    邊城的月色如同永都城的夜色一樣,銀亮如灑。


    映在蒼茫雪色的大地上,分毫沒有被奪走光輝。


    這一晚,衛韶睡了自出征以來的第一個安穩覺。


    多日的疲憊,全都一掃而光。


    “大人,醒了?”


    “嗯……”


    衛韶醒來時,江春曉已經給他備好了洗漱的熱水,還有嶄新的衣衫。


    就連在戰場上沾滿了血跡和汙泥的靴子,都已經被江春曉給擦拭的煥然一新了。


    坐在床榻邊上,衛韶就像在做夢一樣。


    衛韶很是貪戀這種幸福的感覺。


    可是,他的理智卻告訴他,不能留她在這兒。


    戰場是殘酷的,局勢也是瞬息萬變的。


    他不能冒險,讓她留下。


    可當他提出,再休息兩日,就讓人護送江春曉迴永都城的時候。


    “不!大人!我要留下!”


    江春曉卻態度堅決的表示,她不會迴去。


    “大人!我受不了整日掰著手指頭數日子,盼著你家書到的日子了。


    我就留在這,哪也不去。


    若我們勝了,我便同大人一起迴去。


    若我們不勝,我便同大人生死與共。


    而且,我會醫術,也會解毒,我留下可以幫戰士們解毒。


    還可以幫鐵柱叔一起給將士們做夥食飯。


    大人可是知道,我的手藝很好,做的吃食不難吃的。


    大人,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拖你的後腿,不會給你添任何麻煩的。”


    江春曉秋水般的眸子裏盈透著一層晨曦之光,態度堅決。


    衛韶看她如此堅定的樣子,終是沒有意外的敗下陣來。


    隻好一再強調讓她絕對不可以亂跑,隨意出軍營,保證自己的安全,才同意她留下。


    “好!好好!我的衛大將軍,國舅大人!


    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


    隻要你答應,讓我留下便好。”


    江春曉說完,俯身就在他的唇上輕吻了下。


    “早膳已經做好了,大人,快起來吧!


    昨夜你不是說了,半個時辰後,就要和禹王的大軍一起練兵。”


    這一次與敵軍激戰,他帶領戰士浴血奮戰兩天兩夜,體力早已透支。


    昨夜,有她在身邊陪著,這一覺醒來,衛韶隻覺得體力已經完全恢複了。


    唇邊揚起,他仰著臉,看著江春曉的臉:


    “江春曉,你還真是勝過任何的靈丹妙藥。”


    江春曉愣了下,看著他氣色紅潤的麵頰,半晌才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


    “大人這油嘴滑舌的樣子,倒是真不像昨日那個驍勇善戰的大將軍!”


    衛韶抬手,將她拉入懷中,無比溫柔的看著她。


    “這世上,也隻有你,能讓我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深情的凝望著她的眼睛,語氣誠懇而低啞的正色道:


    “曉曉,你讓人送來的那些軍資,前日都已經到了。


    我在戰場上,昨日迴來才知道。


    這一年多,辛苦你了。”


    前前後後,她已經讓人往這送了好多次軍資,比朝廷給他們這三十萬大軍的幫助都大。


    若是沒有她在後麵的默默支持,想來,戶部給撥的軍餉,早就用完了。


    而且,官家製的士兵冬衣根本就沒有她讓人送來的那些暖和。


    戶部撥了銀子,到了製作軍服冬衣商戶手裏,會經曆層層關卡,其中多少油水都被一級又一級的官員克扣、貪墨,衛韶不是心中沒數。


    那冬衣的質量不好,也是一直解決不了的陳珂。


    可是,在前麵打仗的他們,沒時間,也沒精力去查證那些事。


    隻能忍著氣,讓戰士穿著那些衣服去打仗,生凍瘡者定會比比皆是。


    好在江春曉一次又一次的讓人送來那些冬服,當真是解了衛韶的燃眉之急。


    “對了,軍醫官還說,你帶來的那些解藥,已經分派下去熬製,給他們都喝了。


    效果很好。”


    他之前一直擔心的事,也被她給解決了。


    “大人,我不辛苦。


    我做這些,一是不忍心看著戰士們受苦,二是因為,我心疼大人。


    隻要能為大人分憂,民女做什麽都不累。


    可是這一年多,大人瘦了,也黑了。


    身上的傷也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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