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遠都不會背叛哀家。”


    衛筠想起那個偉岸俊朗的男子,不禁心中一暖。


    “他若是想反,早就反了。


    至少,哀家活著一日,他便會一直安守淮陽。”


    她知道,若是那人想要這個皇位,很多年前就會動手了。


    是絕不會等到現在的。


    看著衛筠篤定的樣子,衛韶才明白,他的長姐真的是有恃無恐啊!


    “所以,長姐早就布好局,等著今晚楚王入局了?!


    長姐素來誠心禮佛,竟然會利用那白玉無瑕的觀音像藏毒,豈不是可笑又可悲!?”


    他想,那誘發幻神草的雪水,定然也是她命令宮女偷偷摻在楚王的酒中的。


    葳蕤殿發生的一切,衛太後早都知道了。


    她輕笑:


    “那尊送子觀音啊,哀家已經送給他們很久了。


    上麵的毒,究竟是一開始就有的,還是後來別的有心之人塗上去的。


    這種事,怎麽說得清楚呢?


    還有,阿韶,楚王雖然沒有做過其他什麽出格的事。


    但是,他私下裏與沈太妃的母族走的那麽近,可是不爭的事實吧。


    沈家人,是幾代皇商,他們手裏的財富,足以撼動我大雁國本。


    而且,他因為沈太妃之死,恨死了太宗太後,因此,對先皇和恆兒,也定然是一直心存恨意的。


    他就是一顆隨時會出現問題的不安定棋子。


    就算哀家對他心生忌憚,也是人之常情吧。


    阿韶,你與哀家可是親姐弟,我們都是姓衛的。


    可不能隨意聽了幾句別人的挑撥離間,就對哀家如此態度。


    依著哀家看,那位江老板,和楚王夫婦走的也未免太近了些。


    如今想來,她突然出現在這永都城裏,還真是有些蹊蹺呢。


    阿韶,你因為她,如今竟對長姐這般態度,真是令長姐有些傷心啊。”


    衛太後話裏話外都在暗示衛韶,也許,楚王看似無欲無求,實則早已暗箱操作很多事。


    極有可能就是他安排了江春曉出現,然後接近他的。


    不然,她怎麽會為了楚王的事,如此上心呢。


    難不成,真的因為所謂的姐妹情?


    若是放在從前,隻要是衛筠說的話,衛韶都會信。


    可是,這一次,她算錯了!


    “長姐!


    您怎麽可以如此的顛倒黑白,指鹿為馬。”


    聽見她詆毀江春曉,衛韶真急了。


    “楚王府有那麽多暗衛,試問什麽人能悄無聲息的對那放在寢殿內的觀音像做手腳!?


    唯一的解釋就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有毒了!


    長姐!


    就算您不認,那幻神草的毒是您讓人塗抹上去的。


    那如今,太醫已經證明了楚王是中毒導致的神智錯亂,行為出格。


    楚王,總應該沒有罪了吧!?”


    知道了真正想要至楚王於死地的人,其實是衛太後。


    衛韶很失望。


    他這次不想再做幫兇了。


    之前他背負著那些構陷兩位王爺謀逆,意圖挾天子的大權臣罵名,是因為他願意為她衝鋒陷陣。


    是因為,他以為她是善良無助的長姐。


    若他不出手,他不忍受那些罵名,她們就得死。


    真是沒想到,到都來,他竟隻是她手裏一把用來殺人的刀,一把鏟除異己的刀。


    這種徹悟,令他心寒。


    楚王至今並沒有謀逆的行為,至少這次發狂的事,是被太後陷害的。


    他就不該獲罪。


    衛太後勾唇笑道:“阿韶啊,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的天真了?


    楚王他當著文武百官和他們家眷的麵,企圖燒死哀家,這是不爭的事實。


    什麽醉酒,中毒!?


    任何理由啊,都隻是借口!


    這樣的機會,太難得了,老天爺既然送到了哀家麵前,哀家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哀家相信,恆兒也絕對不會婦人之仁的!


    楚王的勢力不除去,哀家就睡不安穩啊!”


    衛韶突然發現,原來,他現在根本就不認識眼前的衛筠了。


    她的眼神不再溫柔,而是變得冰冷狠毒。


    她的臉上也全是對權利的執著和渴望。


    忽然,好多事在他的腦子裏一起閃過,最後漸漸清晰成形。


    衛韶艱澀的開口:


    “所以,當年長姐也根本不是為了家族利益而被迫嫁給先皇的?


    你是自願放棄了和禹王的那段山盟海誓的情誼?


    從最初,你就已經計劃好,要做這大雁的皇後了!?”


    衛筠聽見衛韶的問話,也不再遮掩演戲。


    她朗笑道:“不錯!


    當年,父親讓我在禹王和太子之間做一個選擇。


    他說,若是想名正言順的做上皇後的位置,就選太子。


    因為,他是正統的東宮,得太宗皇帝垂愛,身後有太宗皇後和其母族的扶持。


    而禹王雖然有兵權,有謀略,可是,他不是太宗太後所生的。


    就算要爭皇位,也隻能靠搶。


    那樣,既危險,又不確定。


    可是選了太子不一樣,至少我知道,若我選了太子,禹王定然會為了我,而放棄皇位的。


    因為,若他搶了,那我和太子就要一起死啦。


    可是,我可是從未開口讓他退讓過,這一切都是禹王自己的選擇。


    不過長姐運氣好啊,賭對了啊,他舍不得讓我死呢。”


    一提起禹王,衛太後的臉上不由生出了幾分迴憶往事的甜笑。


    一晃,都過去這麽多年了啊。


    她竟都快忘了當年,她與他在一起縱馬飲酒的日子了。


    當初,她一身男裝在郊外的馬場練習騎射,與貴公子裝扮的禹王一見如故。


    之後他們以兄弟相稱,馳騁痛飲,好不快樂!


    可惜,美好的日子總是短暫的。


    很快在一次宮宴上,他們各自恢複了真實的身份見了麵。


    從那之後,她們之間漸漸多了一層男女之情。


    隻是造化弄人,他不是皇後所出,不能給她鳳臨天下的尊榮。


    也是在那一次宮宴上,衛筠第一次生出了對太宗皇後的羨慕之心。


    衛韶見她竟然能如此坦然的說出這件事的真相,深唿吸了一口氣,臉色鐵青,他又問:


    “那二王謀逆之事,長姐也早就盡在掌控,是嗎?”


    衛太後挑眉:


    “這個,與其說是哀家在暗中掌控,不如說,是先皇早有安排。


    阿韶啊,你要知道,深宮之中,行差踏錯半步,都會萬劫不複的。


    先皇做出這些安排,也都是為了我們母子,為了我們衛家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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