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母顛來倒去就那一句,“你就說說,這張甜以後可找什麽樣的男人啊,她啊,現在張開了,出水芙蓉一樣。”


    對張甜的愛情故事,黎夢多少也有點揪心。


    張甜是情懷至上的戀愛腦,不愛就不愛,一旦泥足深陷,就萬死不辭,百折不撓,這是黎夢不喜歡的。


    至於那劉洋,盡管他出軌的證據都在張甜麵前羅列了一籮筐,但她呢,總可以不關痛癢的原諒對方。


    在黎夢看來,自己看人的眼光很準。


    但張甜卻……哎。


    “個人有個人造化,誰知道呢?”


    聽到這裏,黎母看看黎夢,“小夢,不便宜吧?以後咱們自己拍就好了,模特?咱們不是有現成的嗎?我看你就不錯。”


    這是萬不得已的選擇,實際上,黎夢上鏡的狀態的確不錯,二來,她那張團圓臉外加朱唇皓齒更讓她顯得美不勝收,但黎夢卻搖搖頭,遺憾的說:“知名度!咱們沒有知名度,這是比較糟糕的。”


    “誰也不是一夜成名,這知名度都是一點一滴打出來的。”


    黎母從來對她評價很高,也不知道是主觀還是客觀,但黎夢總是付之一笑,三天後,黎夢主動聯係了蔡老師。


    最近,蔡老師檔期滿滿當當,不少烹飪類的美食節目都找蔡老師做常駐嘉賓,他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還需要您多多宣傳。”


    之前黎夢就和老蔡聊過了,給他吃百分之一的迴扣,即一個訂單後若幹個組合訂單裏一百元裏的一塊,其實,新勝利的副食品也是蔡老師生涯裏程碑的作品,他選擇義務給黎夢他們做宣傳。


    但黎夢卻笑,“在商言商。”


    蔡老師點頭,“衝著我的麵子來下單的,你們這邊做一個記錄,既然是你給,我就笑納了。”


    “這本身就是您分內應該得到的報酬。”在各種節目上,蔡老師化身為脫口秀的演員,遊刃有餘的介紹、浮誇的鼓吹。


    在他口中,黎夢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是格外厲害的商人,也是自己的合作夥伴,有了蔡老師的宣傳,訂單更是源源不斷。


    起初,黎母還擔心。


    但現在,伴隨著訂單源源不斷的送來,一切都變了。黎母也被黎夢安排到了管理層,她主要負責車間的生產以及生產安全,黎母在細節上把控的精益求精。


    自打做了車間主任,員工們都不怎麽喜歡她了。


    饒是如此,但黎母卻滿不在意,她檢查了流水線,每半小時做一次記錄,有問題立即聯係維修組和副主任,車間內的生產被抓的有聲有色。


    在出料口,黎夢抽樣做檢查。


    她會選擇隨機吃一些,“咱們做的是食物,這也是國計民生的大事情,色香味俱全呢,自己都不能放心吃,這食物就更不可能流通出去了。”


    關於訂單,的確是源源不斷。


    甚至於讓黎夢和淩朔野擔心,這一群從遠方而來的客戶會不會僅僅是因為好奇才下單的呢?


    但半個月持續高熱,銷量始終如一,這才讓兩人徹底放下心來。


    至於那廣告,依舊在黃金檔輪番播放,一開始的好奇沒有了,忐忑也煙消雲散了,大家再也不會過多去關注。


    現在,原材料反而越發緊缺了,以至於黎夢再次琢磨在附近開連鎖分廠,或繼續養殖之類。


    到月末,開過了總結會以後,黎夢到了財務,讓那邊出了銷量單,在蔡老師客戶下麵果真抽了成,財務經理好奇的看著她。


    “咱們可以不給他這麽多的,畢竟誰知道咱們銷量是多少呢?”那財務經理皺皺眉,“看上去這個月賺的盆滿缽滿花團錦簇的,實際上遠遠沒有這麽厲害,咱們扣了原材料那邊的成本費,運輸費以及加工費和員工工資,基本上也沒落多少。”


    “我知道。”


    黎夢看看結餘,“但一碼歸一碼,你照舊給蔡老師算就好。”


    “但……”


    財務據理力爭,“咱們並沒有簽署什麽協議和合約讓蔡老師務必和咱們合作,您是不是較真了一點兒?”在財務看來,這是傻乎乎的支出。


    這是很沒有道理和意義的,但黎夢明白,銷量和蔡老師的宣傳也是密不可分的,“做賬就好,有虧空我會想辦法,你盡職盡責。”


    那財務隻能急忙去做賬,就這個把月來,蔡老師得提成三千多,數字出來以後財務也大吃一驚,黎夢卻一笑,拍一下訂單,“就這裏頭有還不知道有多少是蔡老師推薦來的客戶。”


    又道:“訂單你出一份給我,現金給我準備好,下午老蔡那邊有節目,完了以後我去人民賓館找他。”


    財務急忙去核算,須臾,送了厚厚的一個信封給她。


    七點左右,黎夢在紀念堂附近的人民賓館見到了蔡老師,他風塵仆仆,看上去累壞了,黎夢坐在賓館大堂的沙發上愜意的看著對方,兩人麵麵相覷,蔡老師加快腳步走到了她麵前,“你怎麽來了啊?什麽時候來的,眼瞅這肚子都這麽滾圓了,你還找我,多危險啊。”


    “危險啊,”黎夢摸一摸肚子,最近她每天都在看妊娠紋的變化,一圈一圈,似乎要撐破肚子,肚子下麵那鮮活的生命在茁壯成長,對她是一種喜悅,但也是負擔,“這次是來給你送錢的,咱們有今天的成功,離不開你。”


    “這麽多?”蔡老師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信封,表情微微吃驚。


    黎夢點頭,“本月度的,下月和以後還會有,但卻不是我來送了,我這身體你也知道,搞不好什麽時候說分娩就分娩了。”


    蔡老師點頭,他打開信封看,發現裏頭有訂貨單,他用打火機點燃抽煙,黎夢微笑,“喲,不看看?”


    “任何人都有可能弄虛作假,但你和淩朔野不可能,你給我的一定比我賺的還多。”看得出,蔡老師很欣賞黎夢。


    見對方這麽說,黎夢點點頭。


    她是真的不能在這裏浪費太多的時間,“以後可能還做其餘項目,咱們還有合作的機會,我最近準備擴張一下合作社,原材已經成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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