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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迴來,白雪等人在無極宮中修煉還不到兩天,就被史萊克揪了出來。


    《歸藏心經》的確是一門無比霸道的內煉心法。不到兩天的時間,無極宮內的能量幾乎快被耗盡了。


    史萊克萬萬沒想到秦穆竟然把如此霸道的內煉心法傳授給白雪三人。足見秦穆對白雪和紫霞的感情,對泰山而言,那就是絕對的信任。


    秦穆等人懷著無比崇高的心情觀看著史萊克獨自表演。


    史萊克可謂是把某人的無恥發揮到極致。即使沒有捧哏、沒有伴演,自己又當配角又伴主角,竟然完成了整個演出。


    看著眾人驚詫莫名的表情,史萊克悲痛欲絕,唿天搶地,大有非要把眾人拉入劇情的意思。


    白雪和紫霞一左一右,扶著史萊克席地而坐。


    紫霞信誓旦旦的告訴史萊克,自己把混元帝國的寶庫送給史萊克。


    白雪也做出保證,會提供更多的天材地寶。如此這般,這才讓史萊克平複下心情,露出了那個始終如一的和善笑容。


    史萊克抓著二女的手,輕輕摩挲著,“如老衲這般通天徹地的人物,何曾會為這些凡俗事物煩惱。但凡尋找到——五行混沌珠……即使把你們全部送入天尊又有何難!”史萊克仿佛陷入無盡痛苦的迴憶,“滄海桑田,往事越萬年。我那些好兄弟……如今……還是你們倆懂事呀……不說了。”


    秦穆驚訝道:“五行混沌珠——那是什麽?天尊又代表什麽?”


    史萊克一翻白眼,“你小子問這麽多幹甚麽?現在這些還不是你們可以知道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們要走的路還長著呢!”


    紫霞搖著史萊克的胳膊撒嬌道:“師傅,你就給我們透露一點麽——”


    經不住二女左搖右晃和嗲聲嗲氣的祈求,史萊克長歎一聲,娓娓道來。


    “五行混沌珠是什麽?他們是構成這個世界的最初力量。也叫五行混沌靈魄。他們最初無形無相,各自存在於一個屬性宇宙。曾經有這麽一個人物——”說到這裏,史萊克傲然的提高了聲音,“這個人物具有強大的力量——他竟然把這五個屬性宇宙撕裂重組,取其精華壓縮到一個拳頭大小。這五枚珠子就是五行混沌精魄。”


    ……


    眾人聽到史萊克的講述,震驚之色無以複加。


    史萊克拍著獨角獸的腦袋,“你們的遠祖就是這五行混沌精魄凝練出的小東西——說到這裏,你們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凡事隻要尋找到元態止點,就可化繁為簡。”


    史萊克手裏拿著一個普通的風靈石,扔到颯露紫跟前,“大巧不工,重劍無鋒,守拙才能長遠。別看這不起眼的小小風靈石,要是運用得當也可以起到大作用。”然後指著五行獸道:“你們也看到了,想要修煉也是要耗費資源的。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告訴你們的阿蒙王——該交學費了。”


    泰山看到眼前一幕,頓時痛哭流涕,“師傅在上,徒兒實在是國破人亡,徒留下一具報仇的身體。待到複國之日,必定雙手奉上全國的財富。”


    “哈哈——你激動什麽啊。老衲還沒有說到你呢?”然後看看身邊的美女,“先欠著,可以麽!”當看到二女不斷地點頭,“哈哈——那就這麽說定了。”


    多寶商會門前,一炷香即將燃盡的時候,多寶帝尊終於站起身。


    “此劍名為‘湛盧’——”多寶帝尊雙手捧劍,渾厚的聲音響徹雲霄。


    人群中頓時爆發出雷鳴般唿喊。


    “混元萬年,神之必出——”


    白雪看著樓下沸騰的人群,激動道:“真不知道神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境界,那會是單憑修煉就可以到達的麽?”


    “知道的越多,對自己的修煉就越是沒有好處。別看你的天資遠超常人,但是那樣的境界恐怕就是再給你五百年,對你而言,那也是遙不可及。”隨著一聲冷笑,接著就是諷刺的話語。


    兩名青衣美女不知何時出現在眾人身後。隻見在這兩名女子身後,一位白衣公子坐在輪椅中,後麵推車的正是那位虯髯客。


    秦穆此刻已經來不及去考慮這幾位到底是如何到來,甚至如何會出現在眾人身後,而沒有任何發現。神不知鬼不覺已經無法形容這幾位的修為,神鬼莫測或許更為恰當。


    秦穆佯裝驚喜道:“原來是二位姑娘駕到,幸會幸會——”秦穆一揖到底,然後注視著輪椅上的白袍公子。


    隻見這位傳說中的公子羽扇綸巾,一身白袍沒有一絲汙垢。白皙英俊的臉龐僅僅刻畫出二十來歲的樣貌,可是看到那雙烏黑深邃的眼眸,仿佛囊括了億萬年的滄桑。深邃的眸子仿佛把自身的靈魂都要吸入。


    “不要看他的眼睛——”腦際傳來史萊克的提醒,秦穆刹那間驚醒,後背不由得驚出了一聲冷汗。


    “逍遙公子,在下秦穆,久違了——”秦穆拱手道。


    “兀然出現,打攪了諸位的雅興,罪過罪過。”逍遙公子搖著扇子,聲音雖然不帶任何感情,可是卻又仿佛包含著無上大道的梵音。雖然隻是寥寥數語,可卻是字字如洪鍾大呂一般迴蕩在每個人的腦際。


    “哼——逍遙公子所為豈止一句簡單的道歉就可以帶過的。我敬公子也是飽讀詩書之人,一身儒雅風範縱貫古今。所謂不知學不為禮,然而公子秉持禮儀之資,卻做下苟且之事。實在是令人齒寒。”秦穆憤然陳詞。


    白雪、紫霞和泰山聽到秦穆如此說,不由得驚恐萬狀。


    “秦穆,你不想活了麽!”水冰心怒目而視,“大庭廣眾之下,竟然敢如此汙蔑我家公子。”說著,眼神看向逍遙公子。


    “難道我說錯了麽?”秦穆不為所動,搖著巴掌大的扇子正定自如。


    “何為苟且——”旁邊的月無雙冷冷的說道,顯然,秦穆的話語也觸怒了這位性格溫婉的女子。


    “穆少,願聞其詳。”逍遙公子不蘊不怒,示意二女稍安勿躁。


    “我等乃是多寶商會貴客。而這位追風公子更是多寶帝尊得意高徒的意中之人。我們既不喜喧鬧,又不忍心錯過這世間難得一見之盛況。故而,在此處覓得幽靜而為之。這裏既是多寶商會盛放貴重物品之所在,也可謂我等的私人場合。逍遙公子不告而入,與盜賊有何區別?雖然你們打了招唿,可是先聲奪人,先兵後禮之舉——雖然我秦穆才疏學淺,倒也從小學的些許禮數。可是公子所為,真不知哪部書裏曾經提到過。我再鬥膽請教逍遙公子,敢問事前可受多寶帝尊邀請來此?”秦穆慨然問道。


    “不曾受邀——來此。”逍遙公子依然微笑而言。


    “那就是了——”秦穆同樣報以微笑。


    “不告而入是為不禮;先聲奪人,先兵後禮是為不義。確實如你所言,此具為苟且之事。此實乃本公子考慮欠缺,但不知道秦穆公子欲要我等如何才可以原宥。”逍遙公子雙目如電,直視秦穆,“請不吝賜教——”語氣依然平靜如水。


    秦穆合扇抱拳,微微低頭,閃過犀利的目光,“賜教實在不敢。剛才隻是想和公子探討一下禮儀之規而已。既然問題已然化解,那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說到最後,秦穆轉頭看著月無雙。


    “哈哈——秦穆公子,我這兩個侍女一向被我嬌慣壞了。既然開罪閣下,可否容我帶迴發落?”


    “哈哈——逍遙公子——我秦穆豈是那種小肚雞腸之人。況且,兩位姐姐古色天香,清新溫婉;如出水芙蓉,嬌豔欲滴。


    一笑百花羞,再笑傾人國。


    逍遙水月間,武林豪傑夢。”


    秦穆感慨之餘,輕輕歎道:“今日一見,在下隻有羨慕之心,何來開罪之由?”


    水月兩人依然保持著鎮定自如的樣子,可是耳朵又不能堵上。自打和秦穆見麵,兩人就沒有露出過一絲笑容。甚至可以說,兩個人的笑容隻有逍遙公子可以欣賞。但是,份屬主仆,逍遙公子對於二女的姿色從來也沒有做過評價,隻是緊促的眉頭略微舒緩,二女也會為此欣然而為。


    對於世間其他人,二人又高高在上。每每遇見,無不是點頭哈腰,奴顏婢膝。秦穆用一首詩道出二女傾國傾城之容貌,這樣的讚賞不僅不俗套,甚至令被讚美的人毫無拘泥之感,猶如一杯醉人的美酒緩緩流進心房,溫暖全身。


    水冰心和月無雙久久迴味著那四句小詩,越是迴味就越是癡醉其中。


    兩人不由得麵若桃花。


    秦穆和逍遙公子各自手搖折扇,彼此已經對視許久。


    兩人手中都是一樣的白麵紙扇。


    秦穆的紙扇上寫著‘大道至簡——’


    逍遙公子的紙扇上寫著‘道法自然——’


    雖然彼此之間都是四個字,但是卻是各自對於修煉一途的最深刻理解。逍遙公子無疑是一個修煉大家,他的修煉總結自然是不可小覷。‘道法自然’從字麵理解無非就是一切修煉必須遵循天地至理。唯如此,修道一途才可以一帆風順,才可以參悟天之道。而要是真正去追根溯源,剖析其中精華卻不是單純從字麵就可以道明白的。若真是這樣,對於修煉豈不是太簡單了。這其中要走多少彎路,付出多少汗水,花費多少時間才可以感悟出這幾個字的真諦。


    道法自然也就是指自然界一切皆可入道。反之,自然界一切事物都可以作為參禪悟道的一個因,隻有對這個因感悟透徹才可以最終大徹大悟——也就是入道。


    自然既是道因,也可以是道果。這句話聽起來自相矛盾,可絕對是一種辯證關係。隻有經過千錘百煉的磨礪才可以最終感悟到這句話所蘊含的大道至理。


    若說單純從字麵理解,那隻會誤入歧途。


    大道至簡和道法自然都是修煉的至尊寶典。從悟道入道上來說這裏麵都有著殊途同歸的意境。若是細分卻又分屬兩個悟道方法。


    舉個例子,常說書是越讀越薄。倒不是說書少了,而是指對於書裏的內容理解了。往往需要長篇累牘的去解釋的某個問題最後也就是那麽一兩句話的總結。但是要是沒有前麵的闡述,單去看最後的總結。那能明白麽?


    可以這麽認為,秦穆和逍遙公子若是在修煉一途相比較那好似天地之別。秦穆可以達到如此深度的理解,和史萊克的說教不無關聯。當然,這裏麵也有自己對於修道的感悟和勤奮分不開的,否則史萊克也不會提點的。也可以這麽理解,大道至簡是史萊克對於道的理解和感悟。這樣說,史萊克和逍遙公子之間又有了雲泥之別。


    秦穆和逍遙公子都不是泛泛之輩,對於道的理解雖然都有自己的理解方式,但是取百家之長補自己之短,還有則是對於道的更深刻參悟,獲取更高的成就才是彼此追求的方向。可以說彼此之間相互看到對於道的理解,也同時彌補了各自的修煉心境。


    如此的心照不宣豈是旁人可以明白的?


    “哈哈——”兩人同時大笑起來。


    “多謝賜教——”


    兩人又同時拱手說出了同樣的話語。


    “豈敢豈敢——”又是同時說出。


    沒有任何突兀感,兩人同時大笑起來。


    ……


    逍遙公子可能是被秦穆提醒,也可能是感覺到了某種久違的孤寂。


    心意相通下,二女左右並立。


    逍遙公子摩挲著手中柔荑,心中默默沉思。


    “一笑百花羞,再笑傾人城。逍遙水月間,武林豪傑夢。秦穆公子真乃大雅之人。從來為名羈絆,倒是忽略了很多雅趣。江湖從未有此一說,想來乃是秦穆公子即興抒發。”說著,隻見萬朵五顏六色的鮮花兀自出現,數百隻彩蝶在其中翩翩起舞。


    彩蝶和鮮花圍繞著三人翩翩飛舞,經久不息。


    白雪和紫霞不禁被眼前突兀的浪漫景象迷蒙雙眼。


    泰山則是驚歎眼前的景象。


    秦穆微閉雙目,感覺著身邊的靈氣。竟然沒有一絲異樣。


    “小子,不要奇怪了。隻有修為達到一定的水平,即可把心中所願化為現實。這不是對空氣中靈氣的掌控;這是運化丹田內的靈氣外放的一種表現。”


    “我什麽時候也可以做到?”秦穆不由希冀如此能力,也可博得二女笑靨。


    “就你這樣不思進取的樣子,有一點點小小的進步就忘乎所以。哎——等到老衲老死的那天吧。哈哈——”史萊克借機諷刺道。


    水、月二女怎麽也不會想到會發生眼前的奇景。


    ‘這是公子為我倆做的——’


    驚詫之餘,興奮之色躍然臉上。


    笑容蕩漾,鮮花飛舞——逍遙公子醉了。


    秦穆摟著白雪、紫霞同樣迷醉於眼前。


    逍遙公子不知道是怎麽離開的,就像突然出現時的神秘。空氣中幾個金色的字還在閃爍,這同樣是凝聚丹田靈氣外放形成的——


    暮色碧空霞光起,青江瀲灩一色天。


    一抹紫霞映白雪,原是雙色競春歸。


    “此人修為很深,已經不屬於這個空間範疇。如今出現在這裏,必然是受到天地法則限製。怪不得這個家夥不良於行,老衲到現在才算明白。原來如此啊。”史萊克淡淡的說道:“你也可以這麽理解,就是仙凡之間的區別。由於位麵不同,人的修煉起點也就不一樣。正因為位麵之間有著巨大的差距,所以才會有法則保護。


    這個小子能夠違背法則出現在這裏,想必之前比這還要淒慘。”


    “哈哈——不妨說來聽聽——”秦穆大有八卦之心的問道。


    “哼——修為越高受到的限製就越厲害。簡單說,要是敢違背天地法則就是逆天之行,最嚴重淩遲碎刮,形神俱滅。修為越高往往也越發珍惜自己的性命,從來不會輕易涉險。這小子的修為不過如此……想來法則之下隻會封印其修為。再有就是雙目失明,五感具失,四肢殘廢。”


    “我擦——法則如此狠毒——這樣即使活著還有何意義?不如一死百了。”秦穆想到這裏不由得後心冷汗涔涔,“能對自己如此狠毒,必有著千倍萬倍的利益才會如此。恐怕整個混元大陸都拱手相讓都不會讓他做出這種選擇。”


    “你說的不錯,除非有像無極宮這樣的重寶誘惑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史萊克想到這裏,也不由得語氣沉重起來,“你還是趕快提升實力為當務之急。你的責任很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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