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罷,她本來就沒有想為什麽人生孩子的衝動。


    這一生嫁娶都已經是難事,至於生兒育女?


    便讓它有多遠滾多遠吧!


    無闌心態尚算樂觀,老老實實在東烏養了半個月的傷,期間足不出戶,任何人來拜訪都推了迴去,杜疆也派了人來,無闌也沒有見。


    直到某日,她半夜裏醒過來。


    她平日裏養傷白天也睡,導致每天晚上就很容易醒過來,睡眠太充足也不是件好事啊。


    然後察覺到房間裏有人。


    那人也並不刻意隱藏自己的蹤跡,就站在最昏暗的那個窗子前,高大修長的身軀背對著她。


    太過熟悉的場景,無闌有一瞬間以為是來的人是紀黎疏。


    但那人似是察覺到她已經醒了過來,轉眸幽幽地朝她望了過來。


    漆黑深邃的眼眸清冷如霜,殷紅的唇瓣輕輕開闔,嗓音清冽,揉著幾分動人的磁性,“醒了?”


    是公子。


    無闌已經可以自己坐起來了,她用手撐著床板坐了起來,清冷烏黑的眼眸望著他,“公子,你怎麽來了?”


    “你是在杜疆麵前受的傷,他的鞭法這麽厲害你居然躲不過?”公子慢慢地朝著她走過來,淡白的月光下,他的容顏漸漸清晰。


    精致絕倫的麵龐驚豔亦如初見。


    麵若桃瓣,鬢若刀裁,眉如遠山,目如秋波,鼻若懸膽,唇如朱砂。


    殷薄的唇微微勾起,“問你話呢?看著我做什麽?”


    無闌這才慢慢迴過神來,斟酌了一下才開口道:“杜疆……是我的故人。”


    “故人?”公子微微挑眉,似是有些好奇。


    “當年我在鶴唳嶺認識的唯一一個朋友。”無闌淡淡道。


    “朋友?”公子輕輕嗤笑,眉眼微彎,帶著絲絲邪氣,“你也有朋友這種東西?”


    無闌靜靜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接著道:“他墜落了一個深坑,我當時以為他死了,便沒有再管,結果他還活著,就是如今的杜疆。”


    公子洞若觀火,薄唇輕啟,“他恨你,亦恨無殤城,所以才加入杜家?”


    無闌:“大約是這樣吧。”


    但她總覺得還有著別的什麽隱憂。


    因為杜疆的恨太過濃烈,太過瘋狂了。


    那種好像世界都被顛覆了一樣的絕望。


    杜疆現在的狀態,亦離死不遠了。


    公子在她床邊坐下,烏黑修長的發絲光滑如緞,完美的臉部線條在隱約的燈光下更是蘊著風華絕代的姿色。


    他忽然伸手,落在了她的小腹上,嗓音低沉,“這裏……還痛嗎?”


    無闌:“……還好。”


    公子認真地看著她的小腹,好像能透過衣服鑽出一個洞來似的。


    “無闌,真可惜,你是不是不能有孩子了。”


    我不能有孩子你可惜什麽……


    無闌木木地點了點頭。


    “沒關係,我不會嫌棄你的。”公子忽然伸手,將她抱住。


    無闌的眼角微微一抽。


    然後公子便順理成章地在她房間睡下了。


    隻要她待在公子身邊,那麽他們兩個基本上就是同床共枕的。


    讓無闌放心的是,公子從未有過真正想要占有她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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