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她這麽說,他一點也不高興。“我是你老公,我的人生就是要和你一起過!”


    “可是你為什麽會是我老公?”貓爪更加揪緊他衣襟,櫻唇威脅似地發出幾聲喵嗚。


    “我真的不懂不懂不懂!我到底吃錯什麽藥了?為什麽會離家出走?為什麽會變成一個連我自己都不認識的人?”


    “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你怎麽可以不知道答案?我不是跟你結婚了嗎?難道你都不問我從前的事?”


    “你不肯跟我說。”


    “我不肯說,你就不追問?蕭牧理,你根本不關心我!”


    “我怎麽會不關心你?我是不想為難你。”


    “你就是不關心我不關心我!”她提高聲調,握起粉拳一下下捶他胸膛,近乎無理取鬧。


    “你很壞很壞,你不是好男人。”


    他擒握她不安分的小手。“我不是好男人,你的元祈哥就是嗎?”


    她一窒,張牙舞爪的氣勢頓時弱了,像被抓著了把柄的貓咪,頹喪地垂下尾巴。


    他悄悄磨牙。“你喜歡鄭元祈,對吧?你原本是不是打算嫁給他?”


    “是……又怎樣?”她先是心虛地逃避他淩銳的眼神,繼而高高揚起下頷,傲嬌地瞅著他。


    “沒錯,我是喜歡元祈哥,我是想嫁給他,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家裏人希望我跟他在一起……”


    “不準!”他忽地低吼,一個轉身將她壓倒在草皮上,目光咄咄。“於澄美你給我聽著,我不準你想著別的男人。”


    “你憑什麽不準?”她掙紮。


    “憑我是你老公。”


    “我不記得你了!”


    “我會讓你想起來!”


    “你放開我!”


    “不放。”


    “你放開。”


    “不要。”


    “你……”她掙脫不了他的箝製,又氣又恨,抬手就往他臉上抓去,長長的指甲劃下抓痕。


    他痛著,窘著,她抓破的不隻是他的臉,還有男人的尊嚴。


    “你這隻潑辣的小貓……”他恨恨地低語,俯首吻住她的唇。


    她不知道,當她喝醉酒的時候,她會變得又嗆又辣,什麽話都敢說,什麽事都敢做,她會兇他氣他,卻也會甜甜地依偎著他,像貓咪般地拚命撒嬌。


    她第一次喝啤酒,便醉在他懷裏,挑逗他和她荒唐了一夜,隔天他便毅然向她求婚,心想絕不能讓別的男人看到她喝醉酒的時候,她的甜美潑辣隻能由他獨占。


    “你……在幹麽?”她輕輕喘息,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深吻給吻暈了,一時迷迷糊糊。


    “我頭暈……”


    “頭暈嗎?你大概太熱了,來,再喝點涼的。”他壞心眼地又開了罐啤酒給她喝。


    “不好喝。”她喃喃抱怨。


    “你不是熱嗎?”


    “是很熱。”她終於遲鈍地感覺到自己不僅腦子發暈,全身還發燒。


    “所以喝點涼的,來,我喂你。”


    他將她攪坐在懷裏,自己先喝一大口啤酒,接著頂開她的唇,將那冰涼的酒精哺喂給她,她忽遭偷襲,隻能傻傻地張開唇瓣,咕嚕吞下酒液,他靈巧的舌尖卻還賴在她嘴裏流連徘徊,吮了吮她軟軟的丁香小舌,才依依不舍地退出。


    就這樣哄她誘她,嘴對嘴地喂她喝了半罐啤酒,將她的唇都吻腫了,舌也吻麻了,他方才起身扶她離開,卻不是迴家,而是帶她來到附近的汽車旅館。


    她完全醉了,整個人黏著他,揉他蹭他,用小手抓他肌肉厚實的胸膛,弄得他上火,她卻似是渾然不曉自己做了什麽,一進旅館房間便坐上柔軟的水床,急促地喘氣。


    “蕭牧理,我不舒服。”


    蕭牧理心跳一亂,她這樣膩著嗓子喚他令他想起從前,仿佛兩人之間不曾有過隔閡,她又迴複成那個不時對他撒嬌耍賴的可愛女子。


    “我好熱,想洗澡,想換衣服。”她嚷嚷,小手抓住自己胸前衣襟扯了扯。她該不會想當場脫衣服吧?


    蕭牧理喉嚨發幹,心跳如擂鼓,他深吸口氣,努力壓下腹間翻騰的欲 望,在床沿坐下,握住那雙不安分的小手。


    “澄美,你記得自己給我取了什麽樣的外號嗎?”


    “什、麽?”她迷糊地揚眸睨他,眼睛水汪汪的,臉頰紅嫩的,可愛透了!蕭牧理覺得自己快崩潰了,舔了舔幹燥的唇,好不容易發出聲音。


    “狐狸,你叫我蕭狐狸。”


    “蕭、狐狸……”她低聲呢喃,也學他舔了舔唇瓣。


    老天!他真想一口吞下她!


    蕭牧理用力磨牙。“對,我是蕭狐狸。”


    今夜他哄她喝了紅酒又喝啤酒,狡詐地誘她喝醉,如此處心積慮,不折不扣就是隻奸猾的狐狸。他撫摸她潤軟的臉頰,輕輕地在她額頭印下一吻,誘哄地低語。


    “你喝醉了,就又是我的了,誰也不能從我身邊搶走你。”


    她也不知是否聽懂他說什麽,隻是吃吃地笑,蔥指戲譫地點了點他的胸膛。


    “蕭狐狸,狐狸……”


    “我在。”胸口被她調皮的手指搔得發癢,他喑啞了嗓音。


    “你乖,我現在幫你放熱水,你先在這邊坐著,等下就能洗澡了。”


    “我不坐這邊。”她嘟著嘴搖頭。“我先去浴室。”


    語落,她搖搖晃晃地就要起身。


    他連忙扶住她。“我帶你去。”


    說是浴室,其實是把一個圓形的按摩浴缸放在半露天的陽台,周遭擺了幾盆植栽,花影搖曳,暗香吐露,隔出一個浪漫曖昧的桃色空間。


    於澄美坐在浴缸旁的貴妃榻上,將蕭牧理推出陽台。“我自己洗,你出去。”


    “澄美……”


    “出去啦!”她不由分說地推他。


    沒轍,他隻能摸摸鼻子裝君子,轉身走沒幾步,正覺得可惜時,她忽然揚聲喊。


    “蕭狐狸!”


    他忙又轉迴來。“怎麽了?”


    “拉鏈拉不下來。”她氣喘籲籲地和自己的小禮服奮戰,大約是醉糊塗了頭暈,雙手扭成一團就是沒法勾到拉鏈,表情很是狼狽。


    “討厭!怎麽就是勾不到?”


    他微笑,大踏一步跨進陽台,來到她身邊。“我幫你。”


    大手擱上她窈窕的背脊,剝開最頂端的鈕結,接著捏住拉鏈輕輕一拉。


    衣衫滑落,她像雨後被剝開殼的春筍,露出了白皙柔嫩的裏層,水潤可人,教人情不自禁想咬一口。


    可她不給他偷香的機會,馬上又推他出去。“走開!不準……偷看我洗澡。”


    “好好好,我不看。”他怕她跌倒,順從地又轉過身去,結果如他所料,不到片刻,便傳來撲通的水聲,然後是慌張的尖叫。


    “蕭狐狸、蕭狐狸!”她在水裏掙紮地求救。


    “我在這兒。”他趕過去將她從水裏撈起來,灼熱的目光不客氣地巡弋過她整個性感玲瓏的胴體。


    “我、我跌倒了。”她垂首斂眸,覺得好糗。


    “別怕,我扶你坐好。”他溫柔地幫她在浴缸瑞安頓好。


    肌膚接觸間,她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高熱的體溫。“你怎麽……也這麽熱?”


    他能不熱嗎?不隻熱,他某個地方還硬得發痛。


    蕭牧理無言了。他看著於澄美,她也正看著他,水眸氤氳,迷離著霧氣,看著看著,她突然揚手輕撫他臉龐。


    “你長得挺好看的。”她喃喃稱讚。“雖然我不記得你了,但是我……不討厭你。”


    不討厭?他心一跳,忍不住問。“那喜歡我嗎?”


    “不知道。”她誠實地搖頭。


    怎麽會不知道?他凝視她,說不清漫上心頭的是什麽樣的滋味,不僅僅是失望。


    “你走開,我要洗澡了。”她又趕人了。


    “澄美。”他蹲下來,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畔。“我跟你一起洗好不好?”


    “不可以。”


    “你醉了,一個人不能洗,我幫你。”


    “我不要你幫,你這壞蛋,快點出去!”


    “澄美……”


    “出去!壞蛋,乘人之危的大壞蛋!”她用雙手掬水一次次地潑他,潑得他滿身狼狽。


    他苦笑,不明白自己為何不乘機強要了她算了?明明就是刻意灌醉她,事到臨頭裝什麽柳下惠!


    或許,他是不想她後悔,即便他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他仍希望雨人床笫之間是真正的合歡,而不是單方麵的欺騙占有。


    他耐心地等她洗完澡,自己也到一旁的玻璃淋浴間,用冷水快速衝了衝滾燙的身子。


    淋浴完畢,他換上旅館提供的浴衣,迴到房裏時,她已經躺在床上了,斜斜地側臥著,浴衣裙擺開了衩,露出兩條白嫩如藕的美腿,上半身衣襟也不聽話地敞開,豐潤渾 圓的玉乳唿之欲出。


    蕭牧理咽了咽口水,開始覺得今晚對自己而言會是個漫漫長夜。


    他在她身邊躺下,拉過被子替她蓋好,小心翼翼地將她連人帶被摟進懷裏。


    “你洗好了啊?”她感覺到動靜,懶洋洋地半揚起陣瞥他。“我要睡了,你可不能對我做壞事。”


    “好,我不做壞事。”


    話雖如此,大手卻順著她背部窈窕的曲線上下愛撫,瞳眸焚燒著狂野炙焰,燙著在他麵前起伏的胸房。


    他探出舌尖,輕柔地舔吻她暈紅如芙蓉的粉頰,接著緩緩往上,含 住那小巧的耳珠慢慢地咬,大手則一麵隔著浴衣揉著她胸前的溫軟。


    她顫了顫,嚶嚀一聲,在半夢半醉間動了動身子,想推開他,卻意外鬆脫了浴衣的腰帶。


    雪白如玉的胴體霎時在他眼前全裸,又軟又嫩,活色生香。


    想要她!發了狂地想要,卻記得自己對她許下的承諾,不乘人之危,不對她做壞事。


    胯下某處硬得他難受。“澄美,醒一醒。”


    “不要,人家好困……”螓首像貓咪似地頂了頂他胸膛,尋了個最安逸的位置窩著。


    他真的要發瘋了。“澄美,讓我親親你。”


    “我想睡覺。”


    “澄美……”


    “別鬧了,你好吵,壞人……”粉拳不耐地插了插,那軟綿綿的手勁卻似在撓癢,讓男人從胸口癢到內心最深處。


    蕭牧理幽幽地、深深地歎氣。


    他若真的壞,早不顧一切地占有她了,哪還會這般傻傻地抱著她,在這張水床上翻來覆去地烙煎餅?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嗎?


    隔天早上醒來時,於澄美發現自己和蕭牧理以一種極為親密的姿勢糾纏在一起。


    他一手橫臂穿過她頸下做枕,另一手攬在她腰上,而她像隻懶洋洋的小貓依偶著他,唿吸吹在他半裸的胸膛。


    怎麽會這樣!


    她又驚又羞,卻不敢動彈半分,怕自己一動便會吵醒他,而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麵對清醒的他。


    她僵硬著躺在原處,努力迴憶昨夜的一切,這並不困難,雖然她喝醉了,但大部分的記憶還是清楚的,她記得自己對他喋喋不休,記得自己整個丟了平日的淑女形象,賴皮耍潑。


    她還記得自己對他撒嬌,任由他親親抱抱,嘴上罵著他是壞蛋乘人之危,心裏卻對他動手動腳不以為意,甚至隱隱有種不可言說的享受。


    若是她想躲想逃,其實能做到的,但她仿佛也想假托醉意,放開矜持與他玩鬧,她任由他帶自己來汽車旅館,任由他抱著自己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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