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丞相兼理兵部事務臣毛延壽謹具鄙表,恭呈禦覽:竊以征南元帥吳鑾,一介武夫,不知行兵進退之法,是以遷延時日,勞而無功,關亦難取,人亦難得,致我主有勞神思,病纏禦體。以臣視之,主帥當知運籌帷幄,決勝千裏,非徒好為征戰,恃匹夫之勇也。我主若於朝中擇一文武全才,督師南下,克日興兵,不一載間,若不得城得人,臣願納首級於闕下,微臣待命,伏乞俯允,幸甚幸甚。


    番王看了此本,拍案大叫道:“此卿知孤心也!”病即爽然,當命取了文房四寶過來,在本後批道:“明早臨朝,遣師發兵。毛卿進本有功,加升三級。”打發內監出來。內監領旨,將本交與外麵內監。內監接本轉到宮門口,隻見毛相在那裏呆呆等候,假意玩他道:“本未曾發。”毛相一聽,心內疑惑。未知怎生盤問,且聽下迴分解。


    §§§第三十四迴婁相掛帥操人馬


    甘奇比武奪先鋒詩曰:


    由來婦口與奸言,舌劍唇槍軟似綿。


    最耐耳中聽得去,興王邦國恨愀然。


    話說毛相見本不曾發,暗想:“此本王爺不看便罷,若看此本,無不百發百中的。”心下十分籌算。內監笑道:“毛老先生,咱同你玩的,本已批發在此,快取去看。”毛相接過本章一看,心中大喜,告辭了內監,一直出朝,傳知眾文武。


    一宿已過,次日番王登殿,兩班文武朝參請安已畢,分立兩旁。番王道:“昨接吳鑾本章,關亦難得,人亦難取,待罪請旨,有負孤王重托,本當拘解來京,從重治罪,但念其斬李虎,射百花,提李陵,還有幾件功勞,亦可將功折罪。且吳鑾一武夫耳,隻可聽令麾下,斬將搴旗,勇則有餘,運籌帷幄,才則不足。今將吳鑾摘去元帥之印,降為監軍。”便問:“哪位卿家前去領兵,代朕分憂?”早有右相毛延壽出班奏道:“臣願保舉婁裏受,文武全才,足智多謀,可以征南掛帥,則雁門旦夕可破,昭君指日可取,望我主準奏。”番王點頭稱善,便叫聲:“婁相聽旨。”婁裏受出班跪倒:“臣在此侍候。”番王道:“今日毛卿保舉卿家,征南掛帥,但得昭君迴國,朕不惜裂土分封,酬卿之功。”婁裏受奏道:“隻是臣老邁無能,難勝重任,望我主別選良將為是。”番王道:“卿家不必過謙,為主分憂,乃臣子一點忠心,在朝文武,誰如卿之將才?”婁裏受又奏道:“蒙恩不嫌臣年邁,領此帥印,臣亦願竭駑駘,以報我主,但曆來將帥興兵,須有前鋒開路。非世家子弟,不諸戎行,即一介武夫,罔知韜略,以致躁進失機,輕退寡謀,大功不成,皆由前鋒不力。蒙恩命臣為帥,臣要在教場考取先行,不論出身微賤,隻要武藝超群,可助元帥一臂之力,自有破關斬將之能,包管旗開得勝,馬到成功,不負我主之托。”番王聽婁相一段話,心中大悅,道:“卿家議論,足見胸中韜略,雖古之孫吳,不能過也!依卿所奏。”當殿賜了三杯禦酒、兩朵金花,又道:“任卿下教場點兵調將,孤這裏眼望捷旌旗,耳聽好消息。”婁相謝恩,隻等番王退朝,文武各散,出了朝門,迴到府第,便寫了一道牌出來,命家丁送至教場轅門下掛起。上寫:


    欽命征南大元帥婁,為奉旨出兵,考取先行,不論文武官員軍民人等,擇於次日黎明當場比武,考奪先鋒,毋得觀望,須至牌者。


    這一道牌傳出去,早有番邦那一班已做官的英雄、未做官的豪傑,一見此牌傳開出去,都是磨拳擦掌,要想麟閣題名。弄劍使刀,須向武場奪萃,一個個預備整齊,隻等次日。黎明,婁元帥到了教場,升了將台坐定。左右營前後哨,一班武將,遞了腳色手本,參見元帥已畢,分立兩旁。元帥先將十萬精兵花名簿點清,又宣令一番,才點到參謀官、監軍官、軍政官、督糧官、領陣官、左營右營官、前哨後哨官、監鼓官、鳴金官,一一點將已畢。點到前部先鋒官,便命領旗官取了錦袍一件,高掛百步柳枝上,有人走馬射落者;石鼎五百斤,有人舉起繞場三匝者;當場比武,無人對敵者,可上將台插花飲酒,掛先鋒之印。對著將台下麵,高宣三遍。


    隻聽得左隊中閃出一員大將,黑臉黑須,坐下烏騅馬,搭上雕翎,放在弓上,一馬衝出,高叫:“俺來取這錦袍也。”一聲喊叫未了,隻聽得弓弦。“”的一聲響,那支箭不偏不斜,射在錦袍上麵,未曾將錦袍射落,那員黑將羞慚而退。


    又見右隊中閃出一員白袍小將,放開銀鬃馬,左手挽弓,右手搭箭,一馬衝出,對著錦袍,高叫一聲:“著。”隻見那一領錦袍悠悠才要墜下,忽被柳枝絆住。左隊中衝出一員老將,趁著巧勢,一馬衝來,對著錦袍一箭,錦袍墜落。當場無不喝采。老將下馬,趕上將台報功。那小將一見,心中不服,也上將台報功道:“啟元帥,這錦袍是小將射落,墮在樹枝上的,被這老將趁巧射下,非他之能,袍該小將取去。”那老將也不服道:“當著眾人眼目,袍是被我射下的,你怎麽前來爭功?袍該我取。”那小將還要爭辨,婁元帥叫聲:“二將不必爭能,可將此石鼎搬起,繞場三匝,麵不改色,不獨錦袍當取,還要掛先鋒之印,插花飲酒。”


    二將領令,下了將台,到了石鼎邊,那小將走向前要端,那老將叫聲:“住著,少年人不知世事,也有個長幼分別,怎麽占起我的先來?”那小將氣忿忿地站在一旁道:“讓你先端,不要當場出醜。”那老將也不聽他言語,把戰袍一撩,走至鼎邊,彎身下去,將鼎搖了三搖,進起一口氣來,用手將鼎腳一起,要想舉將起來。不想他用力太猛,鼎未舉起,一個坐蹬跌在地下。那小將一見,哈哈大笑道:“何苦爭什命來,讓我來也。”羞得那老將滿麵通紅,急急爬起,站在一旁。但見那小將,右手撩袍,輕輕走到鼎旁,將身一蹲,用左手把鼎腳慢慢向上一提,提過頭頂,走了幾步,已覺氣喘籲籲,萬不能舉鼎繞場,仍將鼎放原處。


    忽見右隊中閃出一將,紅臉紅須,身穿一件紅戰袍,腰係絲鸞錦帶,大踏步搶出右隊,高聲大叫道:“舉鼎不能繞場,還算什麽武藝?待俺舉與你看。”說罷,撩袍蹲身,輕輕將鼎舉起,大踏步繞場三匝,仍放原處,麵不改色。走上將台跪倒,口稱:“元帥,請補射錦袍。”婁元帥道:“這倒不用補射。你叫什麽名字?”那將道:“俺乃本番人氏,姓甘名奇。”婁元帥道:“鼎倒舉得好。上陣用何兵器?坐下什麽馬?”甘奇道:“十八般武藝,件件都會,平日最喜用開山大斧,坐的是胭脂馬。”婁元帥道:“本帥已將你技勇填為第一,可掛先鋒,但恐武藝未演,眾將不服,爾可披掛整齊,對著左右隊,連叫三聲,無人出陣與你對敵,再上將台,插花飲酒。”甘奇領令下來。未知可有人與他比武否,且聽下迴分解。


    §§§第三十五迴盤陀山妖仙逞異術


    番元帥單騎請軍師詩曰:


    禎祥發現國家興,妖孽叢生禍患侵。


    卻是邪氛難勝正,相關氣數總無憑。


    話說甘奇領了婁元帥的將令,下了將台,走到了自己隊中,取了開山大斧,上了胭脂馬,好似天神一般,一馬衝到陣心,向著兩旁高聲大叫道:“某奉元帥將令,已取某的武藝第一,可掛先鋒之印,但恐兩隊中尚有不服者,不妨在馬上與某比一比武藝,若有人贏得某手中斧頭者,某情願將先鋒印讓他掛去,如力量低微者,休要當場出醜。”話言未了,就是那一員白袍小將,心中不服,手執方天戟,坐下銀鬃馬,衝到陣前,大叫:“甘奇少要逞能,俺來與你決個勝負。”甘奇見是舉鼎的白袍小將,不覺在馬上大笑道:“量你馬下武藝不過如此,若論馬上,也是平常,何苦自來送死?”小將聽說,大怒道:“少要誇口,照戟罷。”一戟向甘奇麵門刺來,恨不得將他刺個穿心過。好個甘奇,不慌不忙,把開山大斧向上一擋,“”的一聲,小將的戟被他擋過,未免來得十分沉重,那身子在馬上已晃了幾晃,又被他一斧相還,急舉戟用力架住,隻叫聲:“好家夥!”一來一往,未及十合,隻殺得小將馬仰人翻,大叫一聲:“戰爾不過,將先鋒讓你掛罷!”帶轉馬頭,敗入隊去。


    甘奇在馬上哈哈大笑道:“這等武藝,也來比武,還有誰個敢來?”又聽得左隊中跳出一將,手執兩把金刀,坐下白龍馬,一馬衝到,也不打話,舉起雙刀砍將下來。甘奇將斧向上一迎,雙刀逼過,用斧砍去,那將把刀一起,碰在斧上,錚錚有聲。二將戰有五十個迴合。甘奇知道來將是個勁敵,力難取勝,暗生一計,把馬帶轉,詐敗下去,那將大喝一聲:“甘奇往哪裏走?某來取你的命也。”掄起雙刀放馬追將下來。甘奇迴頭一看,見他來得切近,心中大喜,把斧放在馬頭,用手掣出竹節鋼鞭,猛迴頭高叫一聲:“著!”隻見那將放馬追來,不及防備,一道亮光起處,“哎喲”一聲,正打中脊背,打得口中吐血,伏鞍而逃。


    甘奇見已取勝,收迴鋼鞭,舉起大斧,放馬迴頭,一路威風凜凜,大叫:“有本領者,快下場與某交手。”喊到陣心,連叫數聲,無人答應。將馬催至將台下馬,丟下大斧,跳上將台跪倒:“啟元帥,末將比武,已勝二將,以後俱無人會陣,請令定奪。”元帥大喜,賜了三杯酒,披上錦袍,插了金花,掛了先鋒之印。元帥拔了令箭一枝,吩咐甘奇道:“你可帶兵一萬,為前部先鋒,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兵抵大營,候本帥大兵到日,發令開兵。”甘奇接了將令上馬,帶兵先行,出了番城。


    這裏婁元帥已將先鋒考定,人馬點齊,放炮三聲,拔寨起身。辭別王駕,出了番城,一路旗幡招展,軍令嚴明,大非從前出兵氣象。在路兼程而進,離了番城,有五百裏下來,忽見正南上遠遠一座高山,長得十分險惡,擋住大兵的路徑。列位,你道番兵番將來來往往,是由中國的大路,從不曾見有此山,如今這山是哪裏來的?常言:國家將亡,必有妖孽。番邦該行敗運。此山新到一個妖魔,修了千年道行,煉了許多異法,打扮一個頭陀模樣,自稱為一無大師。本在海外修煉,因掐算到番邦有一番刀兵,故入番邦,移了一座惡山,擋住婁元帥的去路,要想他聘請下山,使弄一番妖術,擾動中原,好顯他的能處。這都不在話下。


    單表營中探子,一見此山險惡,怕的山中有剪徑強人、弄術妖怪,飛星趕到大隊,報知元帥。元帥聞報,一麵吩咐再去打聽,一麵紮下營來,埋鍋造飯已畢,婁元帥帶了幾員副將,五千人馬,親自出營,一馬到了山前巡看。看見山有五丈多高,周圍不知幾百裏,隱隱樹木稀疏,山是平坦大路,並無什麽怪異之事。正在打點吩咐迴營起身,忽聽山頭上一陣雷鳴,隱隱約約又似戰鬥之聲。元帥在馬上大吃一驚,抬頭舉目一看,隻見:


    山頭若雲若霧,憑空似火似煙,一對蛟龍舞爪,遠遠幾道寒光,兩隻銀彈飛天,森森萬千利刃,不住地盤旋上下,無數的攻鬥倒懸。刀光中坐了一位長老,短發披肩;龍影內蓋著一個蒲團,彩毫射眼,渾似那萬馬軍中爭戰伐,有如那一片祥靄集雲間。


    婁元帥看畢,又驚又喜,知有異人在此山中,不可不前去一訪。主意已定,吩咐將人馬紮在山下,隻帶了幾員副將,一同慢慢上得山來。整整地走有十幾裏之遙,但見山上光光蕩蕩,並無影跡,心下十分詫異道:“這又奇了!”正要打馬下山,忽見樹林內走出一個異怪番僧,叫聲:“婁元帥且住行旌,貧僧來助你一臂之力。好去征南。”婁元帥聽見此話蹊蹺,把這番僧上下一看,怎生打扮?但見他:


    頭如笆鬥,眼似銅鈴,鼻如獅孔,口似血盆,耳帶一對銅環。身穿烈火袈裟,不穿珠履,赤著雙足,隻用拂麈搖於右手。九天魔王初下界,一團妖氣照番城。


    婁元帥看畢番僧,不知好歹,滾鞍下馬,急急向前笑臉相迎,叫聲:“師父何來?”那番僧道:“元帥,此處不是說話之所,小庵不遠,請去細細一談,便見分曉。”婁元帥道:“未曾進謁,何敢輕造?”番僧道:“這又何妨!”一把拉住元帥手,向前便走。不幾步,繞過鬆林,遠見一座茅庵,約有三間地方大,婁元帥便問:“這是仙師的寶刹了?”番僧道:“不敢,就是荒庵。”元帥同了番僧,到得庵前,番僧輕輕叩門,裏麵開門,走出一個青麵獠牙卷毛童子,叫聲:“師父迴來了。”番僧點頭,吩咐:“拿幾條板凳出來,與這位元帥跟來的將爺們坐坐。”那童子答應而去。元帥與番僧進了庵門,殿上也無佛像,大家見禮,分賓坐定,又有個卷毛白麵童子獻茶。茶畢,元帥問起番僧法號出跡。未知番僧怎生迴答,且聽下迴分解。


    §§§第三十六迴攻雁門李廣斬甘奇


    擺異陣妖術困漢將詩曰:


    北番隊裏逞英雄,自恃奇能立大功。


    功業未曾標鳳閣,夢魂早已返江東。


    話說番僧見問,便道:“貧僧乃西海人氏,因見此山名曰盤陀,且喜山中一片靈秀之氣,故駐於此山,搭一茅庵,隻帶了兩個小童,在此山修煉,已有千餘年了。”元帥道:“敝地番邦,從來不聞有此山名。”番僧道:“此山原非番邦所管,隨著貧僧到哪裏,它就長在哪裏,此乃貧僧隨身之物,何能久載番邦?”元帥聽說,嚇得隻是吐舌道:“失敬了,原來是一位聖僧臨凡,敢問聖僧法號?”番僧道:“不敢,貧僧名叫一無,聞元帥奉命征南,特來進謁。雁門堅固難破,又有李廣謹守不出,丞相雖抱孫武之能,用兵如神,奈何非李廣敵手,怎能破關,取得昭君,報功番王?”這一席話說得婁元帥毛骨悚然,急急起身,向番僧跪下,早被番僧一把拉起道:“元帥休得如此,有話請坐了好說。”婁元帥坐定,叫聲:“聖僧,若不嫌棄我國,懇請師父下山,幫助一臂之力,隻等有日功成,我主定待以師禮,不卜師父意下何如?”番僧道:“貧僧早算定,南朝當敗,北地當興,昭君有緣,亦應為番王妃後。久知元帥出兵,故移此山擋住元帥的去路,貧僧特來相助成功,任李廣有三頭六臂的兇勇,一見貧僧,不怕不成飛灰。”元帥聽說,心中大喜,以手加額道:“若得仙師出山,真我王之洪福也!但軍情緊急,仙師何日起行?”番僧道:“元帥人馬請先行,貧僧隨後就到,總在大營相會便了。”


    元帥聽說,告別番僧,番僧送出庵門。早有手下將官拉過元帥戰馬,請元帥上了馬,拱手告別。番僧叫聲:“元帥且慢,省得又走好幾裏路到營,待貧僧先試一小法看。”便叫諸位將軍都上了馬,他對著馬腳吹了一口氣,口中念念有詞,隻見那些馬腳憑空而起,耳內唿唿風響,片刻已到山腳之下。睜眼一看,此山已看不見了,仍是一派平陽大路,元帥連聲叫奇。吩咐拔寨起營,一路到了大寨,歇息一夜。


    次日放炮,起馬動身,直奔雁門關而來。非止一日,到了大寨,早有吳鑾、甘奇,率領眾將等一齊出營迎接。元帥進營坐定,眾將參見已畢。吳鑾已有諭旨降職,繳上元帥印,退居監軍之職。元帥將帶來十萬人馬一並編入隊伍。吳鑾一麵擺酒,代元帥接風,一麵犒賞三軍。元帥席間問吳鑾道:“將軍奉旨征南,起先還斬將建功報捷,怎麽後來懈弛軍務,關也不攻,觀望不進,卻是為何?”吳鑾道:“啟元帥,非末將敢於停兵不進,奈一則雁門關乃中國咽喉,城池堅固,急切難破;二則守將李廣乃一員宿將,智勇雙全,堅守關門,隻不出戰,任來將百般罵戰,他隻佯佯不睬,末將亦無可奈何。”元帥聽說,點一點頭道:“這也怪你不得了。”說罷,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便叫聲:“先鋒聽令。”甘奇上前打拱道:“末將在此伺候。”元帥道:“爾可帶本部人馬,於今夜三更時分,悄悄趕到關門,趁李廣不及防備,架起雲梯攻打,便宜行事,小心在意,本帥這裏隨後有兵接應。”甘奇領令而去。元帥又點孫雲、哈虎、石慶龍、石慶虎,“各帶兵三千,前往雁門接應甘奇,隻要東西南北有一處可以破關而進,眾將並力攻打,不得有誤。”四將答應,領令而去。元帥發令已畢,命吳鑾、石慶真在帳內陪著飲酒,專候攻關捷音,這都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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