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警察來了,把老馬帶走,林逸飛他們的車才得以重新駛離。


    迴去的路上,汪若煙臉色都顯得很不自然,老馬這樣的情況,畢竟少見……


    至於李孟婉,則早早被林逸飛打發了迴去,到家後,李孟婉心下一直在琢磨林師傅那尋人羅盤的口訣,恰好李萬山迴來了,見著自己孫女兒這幅著魔的樣子,他不禁笑著搖了搖頭。


    “婉兒啊,林道長雖收了你做徒弟,但也隻算個記名弟子而已,茅山的道術,非絕佳天賦,根本不可能習得。”


    李萬山所說都是實話,茅山作為道教聞名華國,但其內弟子卻寥寥無幾,隻因那茅山的道法學習起來極為困難,沒有足夠的天賦,想學會茅山道術,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李孟婉被爺爺打斷,不由嗔怪:“爺爺!你不鼓勵我就算了,怎麽還說喪氣話啊!人林師傅都收了我做徒弟,那就代表了他對我天賦說的肯定了!”


    說後麵這一句時,李孟婉小腦袋微微揚起,顯得有些自得。


    李萬山無奈笑笑,終究不好打攪孫女兒的積極性,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試探性問:“婉兒,這次的臨峽宴,你會去嗎?”


    臨峽宴?李孟婉一愣:“那是什麽?”


    李萬山解釋了一番,這臨峽宴是專屬於臨川市上流人士的宴會,舉辦地點是在臨川峽穀內的酒店裏,一年一屆,這種宴會,以往的李孟婉是從不會參加的,而且也沒有什麽必要參加。


    但這一次,由婉兒和林逸飛之間的關係,李萬山心頭卻生出了幾分想法。


    若是讓婉兒出麵,說服林道長一同前去,屆時,不但能壯大自己李家的聲威,而且對那鄭家,也是一種敲打。


    這段時間,鄭家的人,小動作不斷啊。


    當然,後麵這些話,李萬山並沒跟李孟婉說,隻是告訴她,這臨峽宴有個特別項目,就是會有法師鬥法,林道長實力強悍,倒是可以去參加一二。


    李孟婉素來是個爭強好勝的,一聽有這迴事兒,立馬就點頭答應了。


    和爺爺說定之後,她自己心頭也是暗做決定,三天之後,臨峽宴,自己可一定要說服林師傅參加!


    到時候把那些所謂的法師統統給打趴下,那感覺別提多舒服!


    而此時,另一頭,汪若煙的辦公室。


    林逸飛瞪大了眼:“什麽意思?什麽臨峽宴?和我的錢有關係?”


    汪若煙深吸一口氣,壓住心頭的怒火,一字一句說:“這是趙剛做的,和我沒有任何關係!這筆錢,若真的壓到了臨峽宴上,可就不是警方能奪迴來的了。”


    林逸飛咬牙,轉過頭憤怒瞪住一旁滿臉惶恐,癱軟在地的趙剛:“到底是什麽意思!錢在哪兒?”


    趙剛苦著臉,全身發顫,結結巴巴:“道……道爺,我……我不是都說了嘛,壓……壓進臨峽宴裏了,都……都是那個姓龍的家夥挑唆的,把錢放到那裏麵,也是他提出來的。”


    說著,趙剛也是將之前的事情一件一件坦白了出來,那日工地事後,龍半風找著了他,威逼利誘之下,趙剛終於決定孤注一擲。


    他取出了工地的項目款,攜卷著巨款逃跑,投奔了龍半風,但是對於這筆錢,如何處理,趙剛卻沒有想到一個好的辦法。


    放在他自己這裏?一旦警方查起來,他的賬戶肯定會被凍結,至於放在龍半風那兒,趙剛也實在不放心,所以最後兩人想到了一個好的辦法。


    將這筆錢,投到三天後的臨峽宴上。


    臨峽宴,法師鬥法,外圍下注。


    因為投注額大,即使是官方也沒辦法進行管理,所以那地方,倒確實是存放贓款最好的選擇。


    錢打了進去,隻要不進行下注,等事後,便能再將錢取出來。


    林逸飛眉毛一挑:“所以你的意思是,三天之後,才能要迴我的錢?”


    汪若煙纖細手指探出,指了指趙剛:“你問他,別問我。”


    趙剛點了點頭:“是……是這樣,不過,必須得有投注單,且事後必須由我親自去取出才行。”


    就這麽,林逸飛倒也沒了轍,他將趙剛藏在鞋子底下的投注單收了起來,隻等臨峽宴後,再取出那筆錢。


    而目前這幾天,就隻能暫時先呆在汪若煙的家裏了。


    鄭家,鄭風成站在臥室窗前,其雙眼盯著窗外,臉色略顯不自然:“上次那些人,都失敗了是嗎?”


    在其背後,穿著西裝的仆人滿臉驚慌,顫抖著應了一聲。


    “所以,從那天之後,那小子就依舊纏著煙兒,而你們,也一直瞞著沒告訴我?”


    說到這兒,鄭風成的聲音漸漸沉了下來。


    那股子冷意,早已讓背後的仆人汗流浹背,他腿一軟,連忙跪倒低頭說:“少爺,是老爺發話了,說你這幾天忙臨峽宴的事,不能因為小事打擾你。”


    鄭風成緩緩轉過頭,一張臉白淨英俊,他嘴角微勾,露出了一抹笑,但這一抹笑,落入背後仆人的眼中,卻令其越發驚慌了幾分。


    果然,下一刻,鄭風成淡淡說:“你的意思是,煙兒的事,是小事對嗎?”


    仆人一愣,連忙搖頭,但卻已經無濟於事。


    鄭風成收起笑容,淡然一揮手,外麵兩個黑衣人一閃而過,瞬間抓住了這仆人的肩膀,將其摁在地板上。


    “跟了我這麽長時間,卻沒一點長進,煙兒的事,從來不是小事,那是我鄭風成的頭等大事,既然不會說話,便拔掉他所有的牙齒吧。”


    話聲落下,黑衣人閃電般出手,刹那間便將那仆人的一口牙連根拔下,鮮血長流,慘叫陣陣,淒楚之極!


    在這慘叫聲中,鄭風成重新背過手,轉迴了身子,他眺望遠方,英俊的眉頭微微蹙起。


    不過區區一個窮道士罷了,真敢與我為敵?無妨,三天之後便是臨峽宴,屆時,我會讓煙兒徹底成為我鄭風成的女人!至於你這種窮酸道士,我自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死在臨峽宴上!


    夜色降臨,汪若煙的家中,林逸飛站在陽台,看著師傅打來的電話,眼神之中,盡是蕭索和惶恐。


    即使麵對那鋪天蓋地的邪祟和蠱母,林逸飛都未曾有過絲毫懼色,但此時,看著這電話,他卻感到恐慌。


    終於,他深吸一口氣,咬住牙,劃動接通了電話。


    這一下,仿佛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電話那頭,逍遙子憤怒的聲音傳來:“兔崽子,這都多少天了,你怎麽一分錢都沒討到?”


    林逸飛惶恐不安,顫聲說:“師傅,徒兒無能,汪若煙的那一筆債,還需要至少三天才能討迴。”


    “你小子辦事效率未免太低!罷了,北海已經走了,這場對弈,終究還是為師輸了!哎!”


    說到這兒,逍遙子深深歎了口氣,仿佛輸掉了整個世界。


    “不過,會輸掉此次對弈,有七成是因為你這個徒兒辦事不利,非我棋術的問題,無妨,你也不需要過於自責,為師不會就此罷休,一個月內,你必須籌齊三個億,屆時為師遠赴北海,再和那北海老兒拚殺一番!一定找迴場子。”


    聽見這話,林逸飛滿臉慚愧,連連點頭:“師傅放心,這一次,徒兒一定不辱使命!”


    林逸飛就要掛斷電話,那頭逍遙子似乎又想起了什麽,疑惑問:“對了,昨日我察覺到幾分異樣,莫非是有人觸發了為師當初留下的道骨?”


    道骨?林逸飛一愣:“師傅,您說的是您當初留在陳家人體內的那塊道骨嗎?”


    逍遙子奇怪:“什麽陳家?我從未給凡人種過道骨。”


    這話一出,林逸飛頓時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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