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河的名單上又少了幾個人,人性確實不能賭,舒河對此感覺到了幾絲失望,偶爾深夜夢迴的時候會想起些過去的人。


    “寶貝,醒了?做噩夢了?”


    “嗯?還好,幾點了,我睡了多久?”


    “還早,現在才七點,你就睡了半個小時,再睡會兒。”


    “嗯。”


    “這周末一起出去玩怎麽樣?”


    “嗯……”


    吳雋見舒河醒了改論文的動作停了下來,一隻手摸上舒河睡得紅撲撲的臉,眼神裏都是舒河,舒河睡著睡著從夢裏驚醒,一睜眼看到了拿著電腦改論文的吳雋,一看天花板發現自己還在公司的辦公室,估計是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被吳雋發現了然後就被抱到了沙發上,而且還枕著吳雋的腿,不過現在舒河對此已經完全習慣了,小孩子黏人那就黏唄,反正他也不吃虧。


    現在的舒河簡直就是一副渣男做派,在態度上主打一個不主動不拒絕不表示。


    不過舒河也不能說是什麽都沒有表示,別的不說,就光是舒河零星送給吳雋的東西都價值不菲了,誰家金主養金絲雀也不會像舒河這樣花這麽多,吳雋自從跟了舒河身上就沒穿過一件五位數以下的衣服,手上一塊手表都六位數起步,在學校裏都被人誤會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少爺了,還親自盯著學業把自己知道的傾囊相授,說是給自己養個孩子都不為過。


    舒河就這麽枕著吳雋的腿又慢慢的進入了夢鄉,偶爾響起的鍵盤聲也不會覺得吵鬧,已經是下班時間了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


    在公司上班的時候舒河就會非常的忙,經常會需要開會。


    楊逸明敲了敲門就推開辦公室的門揮著手上的文件夾說:“小河,走了,開會去。”


    舒河把手指放在嘴邊對著楊逸明比了一個噓,楊逸明被搞得一頭霧水,舒河又往旁邊指了指,楊逸明順著舒河指的方向一看,沙發上吳雋正躺在上麵睡著呢,茶幾上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看樣子應該是改論文改困了直接躺沙發上睡著了,舒河放輕腳步拿著開會用的文件走出了辦公室,楊逸明是真的沒想到舒河學的那些隱藏自己的本事居然還用在這種地方了。


    往會議室走的時候舒河被楊逸明看的發毛,一臉疑惑的看著楊逸明問怎麽了,楊逸明擺擺手說沒什麽。


    其實楊逸明也就隻是有些震驚而已,舒河對吳雋的接受度其實比他預想的要高的多,居然允許舒河在他的辦公室睡覺,而且舒河還會為了吳雋去注意諸如自己的腳步聲會不會把人吵醒之類的小細節,而且看起來舒河的那些茶葉也對吳雋開放了,他聞到了茶葉的香氣,吳雋的電腦旁邊就放著一個杯子,到底是抱上大腿了,那麽名貴的茶葉都當飲料喝。


    “怎麽,你現在這是終於要開始第二春了?”


    “嗯?我需要向你聲明一下我現在還是單身這件事情嗎?”


    “你還不準備定下來?”


    “嗯,我也不著急。”


    “行吧。”


    楊逸明看著舒河遊走在alpha之間當個交際花有些心疼,但他也沒辦法管,隻能寄希望於日後舒河真的能收心吧。


    兩個人這樣不遠不近的關係一直也不是個事,吳雋對舒河是越陷越深,但舒河到現在為止看起來是一點兒心思都沒有。


    “寶貝,走吧!”


    “嗯。”


    因為約好了周末的時候一起出門所以舒河取消了原本的宅家計劃,也不知道吳雋安排的是什麽地方他也懶得問,現在吳雋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都開始約他出門了,當然了一個巴掌拍不響,舒河如果沒有其他安排的話一般是也不會拒絕,就當是陪小孩出門逛逛放鬆一下心情了,畢竟小孩如果在家裏待久了也是容易憋壞的,他有在努力的當一個盡責的好家長。


    吳雋拉著舒河來了一個小公園,看起來挺舊的,應該是不知道多少年之前的老公園了,到現在都沒有翻新,也沒什麽人。


    “哎,哥,你看!”


    也不知道吳雋突然看到什麽了拉著舒河就是往過走,今天的時間都由吳雋安排舒河也就任由吳雋拉著自己的手亂跑了。


    “這裏居然還有這個。”


    舒河停下來換了口氣這才低頭看到讓吳雋這麽激動的東西,應該說是東西嗎?隻是一個畫在地方的幾何圖案組合而已。


    吳雋就像是看到好吃的糖的三歲小孩一樣激動的拉著舒河的手說:“哥,你玩過這個沒?”


    “這是遊戲?”從來沒玩過這些遊戲的舒河低頭研究起來地方這個圖案“沒玩過。”


    “沒關係,我也好多年沒玩了,我教你,你看,這樣。”


    其實這就是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跳房子小遊戲而已,舒河看著吳雋雀躍的動作想起來了在地上蹦蹦跳跳的小麻雀。


    跳完一遍的吳雋過來拉起舒河的手笑著說:“哥,你也來試試。”


    “這樣?”


    舒河看了一遍知道了大致規則,就模仿著吳雋的動作踩著格子跳了一遍,動作看起來有些笨拙,什麽都難不倒的舒河第一次出現這幅笨笨的樣子,吳雋很不厚道的笑了出來,笑的很大聲也笑的很不道德,但很開心,而舒河覺得沒什麽意思跳了這一遍就不玩了,吳雋倒是高興的自己又玩了兩圈,還拉著舒河玩了好一會兒那個看起來安全質量有問題的秋千。


    吳雋知道兩個人不可能在一起,所以在他們徹底沒關係之前吳雋想盡可能的多為自己爭取一些迴憶,日後可以一點點迴味。


    “所以,這就是你的博士論文?就寫出來這種程度的東西?”


    舒河的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敲著,整個辦公室裏都迴蕩著咚咚咚的聲音,就像是終末的喪鍾一樣迴蕩在耳邊。


    作為吳雋博士畢業論文的通訊作者和導師,舒河對吳雋的論文當然相當的上心,不厭其煩的給吳雋做修改。


    這是吳雋學業生涯的第六年,在舒河的親自教導下兩個碩士都已經考完了,現在吳雋就隻差這個博士了,但這個博士恐怕一時半會也畢不了業,其實比起舒河手下其他的學生吳雋已經算是非常優秀的學生了,但舒河對吳雋的要求可是相當之高的,畢竟當初選擇吳雋也是為了吳雋的天賦而不是他這張臉,私下是私下,他慣著也就慣著了,這種時候他可不會留情。


    “再迴去改,再交上來這種程度的東西別想著畢業。”


    “是。”


    吳雋垂頭喪氣的從舒河的辦公室裏走了出來,外麵幾個同門的都表示同情,這樣的畫麵在這裏再正常不過了,雖然他們幾個都是一起學了六年的同窗,但吳雋承受的壓力可比他們大多了,他們這六年也就是讀個碩博連讀,吳雋攻讀博士的同時都考下來兩個碩士了也還是不能讓舒河滿意,隻能說天才的世界和他們這些普通人確實是不一樣的。


    “沒事,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就是舒老大龜毛,一天天的就對著你吹毛求疵,一會兒哥帶你出去吃飯去。”


    “我沒事,謝了,我晚上有約了,就不出去吃了。”


    “這樣啊,那行吧。”


    “哎,我說,雋雋子你這六年了和我們一起吃飯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你說實話,是不是有自己的小omega!”


    “坦白從寬拒絕從嚴,你就說是不是談戀愛了吧!”


    “我沒談,我長這麽大就沒談過一次戀愛。”


    “也沒見你用過抑製劑,還說你沒有omega,你小子別是出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吧?”


    “雋雋子,你可不能這麽放縱自己啊,你就算有資本也不能這樣啊。”


    “哪有,我隻有他一個。”


    “哎哎哎,你小子露餡了啊,趕緊的招了!”


    吳雋被幾個哥哥姐姐們按著要問出個子醜寅卯來,但吳雋怎麽可能說出來他和舒河的關係,再逼問也什麽都沒說。


    “你們在幹嘛?”


    正打鬧著呢吳雋推開辦公室的門從裏麵走了出來,聽到舒河的聲音一群人更來勁了,直接給吳雋按住押在了桌子上,不熟悉舒河的人會覺得舒河很兇,在舒河麵前就跟耗子遇到貓一樣,但他們這些個舒河的嫡親弟子在玩的時候可都不怕舒河,當著舒河的麵拚酒都有過,反正舒河也不會生氣,該做的實驗做了該寫的論文寫了,隻要按時完成任務平時打鬧舒河是不會管的。


    帶頭的那個一臉興奮的說:“老大,你的得意門生雋雋子背著你找omega了,他背叛了聖神的學術!背叛了組織!”


    “哦?”舒河眉毛一挑,眼神看向吳雋帶著幾分審視“看來吳同學這段時間很閑啊。”


    吳雋掙脫開重重束縛著急的就是到舒河麵前一臉殷勤的說:“哎呀,沒有沒有,我的心裏隻有學術!”


    幾個學生都在那起哄,反正他們也看不到吳雋的表情,根本就不知道吳雋和舒河擠眉弄眼的解釋自己沒有找其他的omega。


    舒河抬起手指在吳雋的額頭上輕輕的彈了一下以示懲戒,語氣平常的說:“改論文去,你確定寫的那些草稿能看?”


    “是,老大。”看著事情就這麽過去了吳雋也稍微鬆了口氣“我這就對數據去。”


    八卦完吳雋他們自然也就開始八卦起舒河了,舒河身邊不缺alpha這個事情他們這些個學生是知道的,有幾個他們可能知道曾經有機會成他們的師公的,但好像一直到現在為止他們的老大身邊也沒真的定下來一個alpha,他們都在想是不是他們老大還念著那個亡夫,舒河隻是搖搖頭讓他們一群小孩大人的事情別多問,但其實他們裏有幾個可比舒河年齡要大。


    才二十八歲的舒河可是風華正茂的年紀,褪去少年的青澀進化成了舉手投足都帶著韻味的熟男,那個身段誰看了不迷糊。


    一直到後來過去了很多年吳雋也一直沒談過一次戀愛,因為他是直接結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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