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房間裏一個站著的人都沒有了,舒河抬頭看了看窗戶這才發現都已經黃昏了,他這到底是睡了多久啊。


    最後一場手術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吧,好像都快天亮了,睡了一白天就醒來他的身體還挺好的。


    舒河閑的無聊開始迴憶起吳雋的排班表,明天後天兩天吳雋都沒有排班是休假,這種時候有個好記性確實不錯。


    旁邊桌子上擺著的那些水果啊什麽的明顯是給他的慰問品,大概是白天人來的時候他還睡著呢。


    舒河正看著窗外的風景放空大腦的時候吳雋啪的一下打開了房門急吼吼的說:“哥,你醒了,怎麽樣?”


    “好吵。”大概是到底做過天孕夫,舒河現在的身體還沒調整過來,整個人都嬌氣了不少“小聲點兒,我頭疼。”


    “啊,抱歉。”吳雋趕緊放小聲音走到舒河的床邊說:“哥,怎麽樣,還疼嗎?”


    “雋兒,我餓了。”舒河看到吳雋進來就迴了神,身體也開始有恢複的征兆,感覺到餓了“有吃的嗎?”


    吳雋一邊調整床位的高度讓舒河稍微坐起來一些一邊說:“先喝點兒水,我給你打飯去,你現在得吃些清淡的靜養。”


    “嗯。”


    吳雋接了一杯溫度合適的水過來舒河剛準備伸手接就被吳雋給按了下去,他第一次感覺原來吳雋力氣這麽大。


    現在的舒河在吳雋心裏就是個事事都需要人照顧的玻璃人,恨不得什麽都幫舒河做了,還好後兩天都沒班休假,不然吳雋得瘋。


    昨晚上就因為意外跟手術一直到了淩晨,又看護照顧走完手術的舒河一上午,下午又是手術,吳雋也就剛才睡了一會兒。


    吳雋細致的給舒河喂了水,學了這麽久他也知道怎麽照顧病人,還仔細的用手指擦了擦舒河沾了水的嘴唇。


    喂完水之後吳雋把杯子放好就去給舒河打了晚飯迴來,也是一點點的喂舒河吃的,完全無視了舒河的個人意願。


    經曆了這麽一遭舒河也累了,任由吳雋照顧完他之後沒多久就自己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下了,麵色上還是沒恢複過來的白。


    舒河傷了的事情不少人都知道了,也都在一周內陸陸續續的看望了一下走了個流程,但具體是怎麽傷的還是被楊逸明飛速的壓了下來,都隻當普通的醫鬧鬥毆導致的意外受傷,隻有負責急救和負責照顧舒河養病的那幾個知道舒河到底是怎麽迴事,楊逸明來和舒河交接一些工作的時候隱晦了提了一下關於那個人的處理方式,反正不太可能好過就是了。


    吳雋隻要沒事做就會過來陪舒河,大部分時間舒河都在睡覺,最開始的半個月醒著的時候也沒什麽精神。


    很快舒河就被轉移到了獨立病房安靜的休養,大部分想來探視的都被需要靜養的理由給拒絕了,就連送來的東西都沒有送進來。


    養了一個月舒河這才有了些起色,等到舒河徹底的養好了身體出院的時候已經是三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出院那天恰好下了那一年的第一場雪,吳雋特意調了班陪著舒河出院,楊逸明暗中幫忙隔絕了其他想在這時候打擾的人。


    這三個月舒河不知道吳雋到底是怎麽想的,大概是實在太閑了,舒河居然真的稍微的考慮了一下這個事情。


    但兩個人都默契的對這個事情沒有表達任何意見,就當做是一次普通的鬥毆受傷就這麽過去了。


    他們本來就隻是純粹的長期419關係,舒河在外麵有別的人這件事情吳雋一開始就知道,是他不滿足現狀生了多餘的心思。


    一開始知道的時候說沒有感覺是不可能的,但看到舒河那張沒有任何血色的臉的一瞬間吳雋什麽都想不了了。


    舒河根本自己不知道自己當時的情況到底有多危險,如果不是搶救的及時差點兒就一屍兩命了。


    妊娠早期腹部嚴重創傷大出血出現急性貧血,長期服用腺體抑製藥品導致腺體休眠信息素濃度不足身體虛弱,長時間過度勞累缺少休息,且先天不適宜妊娠,是妊娠高危人群。


    幸運的是舒河是在醫院出的事且血型並不是什麽稀有的特殊血型可以直接從血庫裏調,搶救及時所以沒有生命危險。


    休息好了的舒河還有一個星期的假期,畢竟剛剛出院也不著急讓他這麽快就複工,先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


    吳雋打開車門看著麵前的舒河伸出手邀請說:“哥,上車吧。”


    “嗯。”舒河的頭發都長了,一直在醫院也懶得去剪頭發,不知不覺居然留了半年“開車吧。”


    坐上副駕駛的位置後舒河就直接往椅背上一靠閉上眼睛假寐,出院前需要走一遍檢查確認沒事這才被允許出院。


    吳雋開車開的很穩,一路上舒河都沒有感覺到顛簸,這個點也不是高峰期就沒有遇到嚴重的堵車。


    一路上舒河很放鬆沒多久就睡著了,一大早起來就開始做檢查是真的辛苦了,不知不覺的居然就這麽過去半年了。


    走到一個十字路口前麵正好是個剛剛開始的紅燈,吳雋腳踩刹車緩緩的停下車子。


    車子停穩之後吳雋轉頭看向睡著的舒河,自然垂下的手看起來毫無防備,被人牽走包在手裏也毫無知覺,和吳雋的手比起來舒河的手小小的一個可愛的多,在醫院仔細的養了三個月舒河的氣色終於是養迴來了,但到底也還是留下了一些後遺症,在紅燈結束之前吳雋貪戀的牽著舒河的手欣賞了一會兒舒河的睡顏,這三個月舒河是真的太虛弱了,他一直心疼的很。


    “哥,到了。”舒河迷糊中聽到吳雋的聲音,半夢半醒的還在和睡意抗爭“哥哥,醒醒,到了。”


    “嗚?”


    舒河沒有賴床的習慣聽到聲音就慢慢的醒來了,在車裏活動了一下睡得不舒服的身子,今天是周末所以公司沒人。


    “咱們到了,該下車了。”


    “嗯。”


    大概也就隻有舒河是真的把公司當家吧,出院之後迴來常住的地方居然是公司。


    兩個人一起坐電梯上樓,舒河的頭發留了半年多已經從以前的短發長成了現在到肩膀的長度,吳雋還挺期待舒河再留長一些的。


    電梯還沒到頂,吳雋低下身子用手捧起一縷舒河的頭發認真的詢問道:“哥,你要不要留長發啊?”


    “不了。”舒河思考了幾秒留長發的可行性然後給出了自己的迴答“長發太麻煩。”


    吳雋得到迴答之後也沒有放開舒河的頭發,可惜的說:“那好吧。”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兩個人拿著東西先後走出電梯,舒河的臥室三個月沒住人現在看起來有些冷清,但應該一直有人在打掃。


    “我換個衣服,你檢查一下房間。”


    “嗯。”


    從醫院出來舒河身上穿著的衣服是吳雋給他帶的換洗衣物,舒河迴來就洗了澡換了衣服,之後他就沒什麽事情做了。


    吳雋看到舒河從浴室裏出來放下手裏的手機走過來接住舒河手上的毛巾說:“哥哥,洗完了?”


    “嗯,洗完了,”舒河身上現在隻有一件浴袍,還好臥室有空調不是很冷“我的衣服呢?”


    吳雋拿著毛巾自然的幫坐下的舒河擦頭發,放軟語氣說:“已經掛在那邊了,一會兒再穿,先把頭發擦幹。”


    大概是因為照顧了三個月生病的舒河現在的吳雋對舒河的懼怕又少了許多,兩個人的關係比以前還要親近一些。


    頭發擦著擦著吳雋的一隻手就摸到了舒河的臉上,舒河抬頭看著吳雋疑惑的說:“嗯?幹什麽?”


    舒河對吳雋的舉動沒有生氣也沒有反感的躲開,隻是很疑惑的看著吳雋,似乎是不太明白吳雋為什麽突然會這麽做。


    吳雋看著舒河這副可愛的模樣笑了笑,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刻意的說:“哥哥,已經過去六個月了。”


    其實從吳雋的視角是可以看得到舒河的衣服裏麵的皮膚的,用一句一覽無餘也不為過,舒河也沒有刻意的去躲避。


    “嗯。”舒河看著吳雋的眼睛從鼻腔裏發出聲音無意義的應了一聲,好像給了迴應,又好像沒有“我知道。”


    頭發已經擦得差不多了,還帶著些沒有幹的水汽凝成一縷縷,但隻靠毛巾是沒辦法繼續擦幹了,舒河這次洗的比平時時間久一些。


    舒河把搭在頭上的毛巾拿下來看著吳雋說:“你也去洗個澡。”


    吳雋的喉結動了動,這樣的暗示他也不可能不明白,在舒河的頭上揉了一把吳雋就去洗澡了。


    房間裏隻聽得見嘩啦啦的水,在等待吳雋出來的這段時間舒河先自己接了杯水吃了藥,舒河算著藥瓶裏剩下的量,差不多該再買點兒了,出院之後他的腺體比住院之前還要沉寂幾分,雖然還能正常釋放信息素但已經不足平均水平了,再過幾年情況應該會變得更加糟糕,一直到無法正常釋放信息素為止隻是時間問題。


    “哥哥,我洗完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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