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雋在學校裏是有名的高冷男神,還是alpha,學習好長得還帥,而且成年之後足足有191的身高也讓他光是走在路上都有些鶴立雞群,但大部分時候吳雋和普通的學生一樣行色匆匆的趕完下一節課或者是準備下一個實驗,已經兩年了整個學校裏都沒人和吳雋交上朋友,除了一起上課做實驗等學業上的事情之外根本就沒有機會和吳雋搭話。


    雖然造成這種情況是意外,但這真的不是吳雋故意的,他是真的因為忙,他要在25歲之前考下來一個博士和兩個碩士,而且他的論文是舒河親自審批的要求自然更加的嚴苛,如果在學校的時候他不加班加點的學習的話他周末就更沒有時間了,他不想在難得的休息日浪費時間在學習上,有那個時間不如找理由折騰折騰舒河,那可比枯燥複雜的實驗要好玩多了。


    不過上課的時候舒河開的一周一節講座課其實也挺有意思的。


    舒河的講座課不多基本上都是帶學生做實驗,而每次舒河開講座課都會爆滿,畢竟別的不說光是那張臉就足夠的吸引人了,一周一節的選修講座課次次都是滿的,內容晦澀聽不懂也無所謂,能欣賞到美人說話的樣子就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但舒河親自帶的那批學生隻有吳雋會來聽舒河的講座課,平時聽著舒河說話就已經快讓那些二十幾歲的年輕人ptsd了。


    那些年輕人遇到的人生第一波磨難就是來著舒河,從讀研到規培舒河是一路都能帶的,算是吳雋總共也就隻有七八個學生,舒河也沒再招,認認真真的帶著這一群其實年齡上和他差不多的學生,完全是高要求高標準高強度的三高,那些未經磨難的年輕人還不太適應無情的舒河,當然了跟著舒河也是真的學得到東西,麵對學術舒河是認真的。


    舒河每周都會給自己的學生放假一天到兩天,在假期的時間是絕對不會打擾學生的,當然了相應的學生也不要打擾他。


    “抱歉,麻煩讓一下。”


    階梯教室剛下課,舒河在講台上收拾著紙質講義,吳雋想從位置裏出來隻能禮貌的提醒自己前麵的人給自己讓一下路。


    “舒老師。”


    “走。”


    “嗯。”


    在舒河本來就少的幾個學生裏吳雋得到的關注自然是最多的,當然了承擔的壓力自然也是最大的。


    “他們兩個人走在一起好般配啊。”


    “確實,站在一起都讓人覺得養眼。”


    “還是算了吧,這兩個人一個老師一個學生。”


    “倒也是。”


    舒河和吳雋熟悉是全校都知道的事情,但沒人知道兩個人的關係確實如果他們想的一樣不一般,大概是因為舒河平時確實不像是會和什麽人親近的樣子,沒人想象的出來舒河真的有伴侶的樣子,所以隻有一些學生偶爾會在無聊的學習日常裏給自己找點兒樂子來打發時間,在喘不過氣的日子裏欣賞一下帥氣的alpha和美麗的omega換口氣。


    學校的學業非常的繁重,幾乎從早上起來開始就排滿了課程,大部分時間吳雋也被壓得沒有時間去想舒河,就連自己到底什麽時候起的心思都不知道,在意識到的時候他們的距離就已經跟進一步了,物理意義上的靠近,舒河很縱容他的索求,吳雋對舒河眼神裏的每個意味都看的明白,就是沒有任何的意味,他們隻是恰到好處的各取所需罷了。


    被楊逸明撞破的時候其實吳雋是難得的感覺到了幾分尷尬和羞恥的,還有幾分後知後覺的被打擾了好事而生出來醋意。


    大概是終於忍不住了,也可能是一直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楊逸明還是在私底下找上了吳雋。


    楊逸明定了一家非常有格調又兼顧隱私的咖啡廳見麵,一打開門就能聞到咖啡和甜品混合在一起的香味,很嗆人。


    吳雋知道楊逸明對舒河是沒有任何旁的心思的,但也確實有在盡職盡責的做一個哥哥,這是親自來考核他來了。


    在店員的幫助下吳雋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楊逸明的位置,兩個人麵對麵坐著,被氣味的團團包圍下他有些想舒河了。


    看到麵前的人坐下楊逸明把菜單推到吳雋的麵前說:“來了,坐,想吃什麽我請客。”


    吳雋沒興趣和這種大少爺扯皮,轉頭看向旁邊等待點單的店員說:“一杯黑咖啡就好,謝謝,我們aa。”


    店員察覺到兩個人的氣氛似乎不太對,但還是保持著職業素養笑著說:“好的,先生,隻有一杯咖啡對嗎?”


    “嗯,沒有別的了。”


    兩個長相出眾的alpha坐在一起是個很養眼的畫麵,隻不過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沒有那麽好,店裏的幾個店員都在八卦。


    吳雋點的咖啡上的很快,不知道是因為吳雋的顏值還是店員之間有什麽奇妙的誤會在互相傳遞,店裏的咖啡師還給吳雋的黑咖啡免費附贈了一個精致的四葉草拉花,對麵的楊逸明也一樣點了一杯咖啡,但看著應該是很甜的加了牛奶的甜咖啡,還有一塊應該是菜單上一款叫提拉米蘇的甜品,帶圖片的那種,吳雋知道楊逸明習慣了不在外麵接觸過多入口的東西。


    吳雋吹了吹喝了一口咖啡,一點兒都不優雅,一杯隻是看著就很貴的咖啡都被他喝出來了幾塊錢的飲料的既視感。


    楊逸明剛準備開口吳雋就直接看著他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是我和哥哥的事情吧。”


    到底是第一次摻和人家的私事,饒是如今已經能和一群老油條扯皮扯的有來有迴的楊逸明也稍微的呆了呆。


    比起因為教養還在乎臉麵規矩的楊逸明吳雋明顯就不要臉的多,反正以前在花街混的時候他什麽沒見過,這才哪到哪。


    “你大概是操心我倆不清不楚的互相會吃虧吧。”


    舒河風流的名聲還不算很響亮,也隻是正常招攬對象的範疇,隻有極個別的圈內人才知曉,其中當然包括楊逸明。


    “我不覺得我現在的狀態有什麽壞的,我也吃不了虧。”


    見楊逸明不說話吳雋也合適的停下喝了一口咖啡,楊逸明麵子上不動如山的心裏大概是在想怎麽組織語言吧。


    吳雋笑了笑毫無壓力的說:“楊哥,你小時候被抱過嗎?”


    本來還在打腹稿的楊逸明一時間有點兒不明白吳雋為什麽突然會說起這個,但還是順著答了是。


    楊逸明是家裏的老二也是整個楊家一大家裏最小的老幺,楊家每代的孩子本來就少他還是個難得的老來子,他出生的時候自己同胞親哥哥已經在讀大學了,不用像他哥哥一樣考慮繼承家業毫無壓力的他自小就是家裏眾星捧月寵愛到大的小少爺,被家裏一眾長輩輪番抱著玩當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相冊裏光是家裏人抱著他的照片少說都有幾十張。


    吳雋對楊逸明的迴答絲毫不意外,就連楊逸明的疑惑不解都在他的意料之內,默默的在心裏感歎真是個幸福的小少爺。


    “楊哥,你現在買房了嗎?”


    楊逸明覺得更奇怪了,吳雋突然打聽他這些事情是怎麽迴事,他是來當家長說教孩子的,不是來相親的。


    因為這個問題算是個人隱私所以楊逸明沒有直接迴答,吳雋也沒指望楊逸明真的會給他答案,他坐在這裏的目的也不是查楊逸明戶口,但吳雋知道正確答案,楊逸明已經二十多了也沒有自己買房出去住,平時上班的時候住公司宿舍,放假就迴楊家,楊家都是一大家子一起生活的,過年照全家福都是幾十號人一起,看起來就是熱熱鬧鬧的一家人。


    現在的他都還沒有買自己的房子就是因為沒必要,他沒結婚也不需要自己出去住,他家裏都沒指望他工作賺錢養家也不著急催促他獨立,更何況他家本來就習慣一起住,他不管是去入伍還是現在在舒河手下拿著高工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和家裏對他哪怕再寵愛也一視同仁的培養,在四層需求裏是很純正的實現個人價值行為,聽著就讓人覺得高尚美好。


    “我是從哪來的,楊哥你也知道,我不想多浪費時間就直接說了,我沒讀過什麽書沒什麽素質,您也別覺得難聽。”


    “我記憶裏第一次被抱,是一個我根本不認識的人,我都不記得他長什麽樣,但我記得他說過什麽。”


    “他說,我雖然還小但長的很好看,和我的媽媽生的一樣,以後肯定是個會勾引人的。”


    “我以前生活的那個地方姑且還能算是個房子,還沒有現在哥一個浴室大,我在看守所那幾天甚至覺得那還挺幹淨的。”


    “吃飽飯,睡好覺,這種事情對你來說隻不過是生活裏習以為常的小事,但對兩年前的我來說,我想都不會想。”


    “這件衣服是哥哥讓人給我買的,是大商場櫥窗裏的高級貨,以前我路過都不敢看一眼上麵的價格。”


    “我現在能得到的所有好生活都是他給的,除了他給的之外我什麽都沒有,就算真的失去什麽我也不在乎。”


    “楊哥,你繼續過著你現在的幸福美好生活吧,我也想抓著自己能吃到的那點兒糖。”


    楊逸明長這麽大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啞口無言,也第一次真的去思考那些他見過但無法理解的人。


    吳雋說完話之後那杯咖啡也喝完了,當然咖啡錢也是吳雋自己付的,說了aa就真的要aa,他不會食言平白占人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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