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提前說好了的時間楊逸明過來叫舒河起來,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說:“舒河,舒河?起床了嗎?”


    聽到聲音舒河揉著眼睛打開門困困的帶著習慣性的軟音說:“嗯?旭陽,現在幾點了?”


    楊逸明看著還穿著睡衣明顯是沒睡醒的舒河尷尬的說:“那個,早,時間差不多了,我給你帶了早飯,收拾收拾出發了。”


    聽著門外麵傳來的聲音不對舒河瞬間就清醒拉了拉衣服看著站在門外有些局促的楊逸明說:“馬上。”


    然後舒河就關了門在僅僅兩分鍾的時間內就收拾好了自己就出來了,就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吃飯的同時吩咐今天他不在的時候需要處理的任務,然後他就直接自己坐著專屬電梯下樓開車離開了公司,這些天舒河不迴家一直睡在這個辦公室裏麵一起設計好的小臥室裏麵,直接就把公司當做是自己的家了,每天早上楊逸明都得負責像這樣敲門把人叫起來。


    大概是以前的習慣太過於根深蒂固了,舒河睡蒙了的時候潛意識裏麵還是會把人給認錯,不過現在認錯的次數已經沒有以前那麽頻繁了,也不知道舒河能像這樣這麽快就恢複正常的生活到底是不是個好事情,舒河看起來好像是走出去了,但又好像就根本沒走出去,唯一看得到的楊逸明什麽都做不了,心病還須心藥醫,這種事情除了他自己走出來不然的話誰都幫不了。


    舒河開著車來到了飛機場,半個小時之後有一班最早的飛往安林佩森的飛機要起飛,所以他也早早的過來了。


    “早。”因為今天是出來為人送行的舒河也就沒打扮的太嚴肅,之後他還要去見人也不適合穿的太正式“希望我沒來晚。”


    “早,小河。”


    景素月看到他來了揮了揮手帶著淺笑說:“呦,來了,放心吧,不晚,我的那班飛機還有點兒時間呢,最近過得怎麽樣?”


    雖然已經比小時候成熟多了,但到底也還是個大學畢業沒幾年的毛頭小子,看著還帶著十足的少年氣,和他的哥哥很像很像。


    一直到現在都已經幾個月過去了舒河還是有些不太適應現在的生活,都從冬天變成秋天了。


    舒河的臉上掛著一個雖然好看但是明顯帶著勉強的笑說:“還行,你呢?用的東西都帶好了?那邊都安排好了嗎?”


    景素月絮絮叨叨的說:“放心吧,早就都提前安排好了,雖然說房子現在暫時還是租的但明年這時候肯定就能入住了,隻要是能用的到的東西該快遞的都快遞過去了,剩下的那些雞零狗碎的都在行李箱裏麵了,正好我要出國就順便把辰星送到國外的學校讀書去了,應該以後都是在國外讀書長大了,也不知道對孩子會不會有什麽不好的影響,實在不行就放在你身邊帶著吧?”


    其實本來景素月應該是安安穩穩的先在國內發展的,但畢竟他足夠優秀舒河也順便給那些和他其實關係不深的文人們稍微提了兩嘴景素月,所以景素月就早早的開始向著國際開始發展了,現在也就隻能帶著全家一起出國去了,但畢竟是個人發展的大好前程當然不會拒絕的,景素月畢竟還年輕的很還是非常有野心的,今天要走舒河就過來送送人見上一麵。


    上次見麵兩個人都沒說多少話,但現在看來景素月恢複的還是要比舒河快的多,現在景素月已經恢複如常了。


    “還是你自己帶吧,我這邊一沒時間二也沒經驗,在我手底下長大怕給你把孩子養出問題來。”


    “行了,你就別傷心了,人往前看,都過去這麽長時間了想開點兒,以前怎麽沒見你這麽大情緒,我哥是因公殉職是大義,這也算是我們家傳承下來的優良傳統,雖然如果沒有這個傳統實際上更好,但我這個當弟弟的會一直為他驕傲的,你也看開點兒,以後我也肯定會叫你聲嫂子的,雖然這麽說不好但我不介意你之後因為個人生活再找其他的alpha,希望你以後也能對自己好點兒。”


    “畢竟斯人已逝,多少往事如今也就隻剩下追憶了。”


    伴著機場的廣播景素月站起來說:“走了,下次見麵應該就是幾年之後了,你再婚的時候叫我一聲,怎麽說我也算是你一個哥。”


    “一路順風。”


    “借你吉言嘍,等著我在那邊大殺四方吧,給那些外國佬一點兒小小的來自東方的震撼。”


    “如果在那邊出了什麽事情我可不幫你收拾爛攤子。”


    “小爺我用不著,你能有這份心意我就謝謝了,操心好你自己就行了。”


    看著景素月牽著容卿離開的背影舒河也沒有多留戀,看著人檢票離開就也轉身離開了,刻意的放慢了些腳步邊走邊散情緒,這些天他過得有些渾渾噩噩了,雖然做了別人最少三倍以上的工作量,但他就是感覺不到什麽東西,時間的流逝對他來說迴歸了最原始的狀態,成為了僅限於物理法則和人體感知的一個尺度,當然了還有他要看的無數合同上的一個個相關的條目。


    不過他沒什麽時間也不太敢讓自己瞎想,接下來他還有些其他的安排,本來還想著慢慢走走的舒河突然感覺身上不太對勁飛速的上了車,還好他的脖子上帶了防咬環可以暫時性的阻隔他的信息素,這段時間他的周期也越來越不穩定了,開始變得愈加的頻繁而且猛烈,成年到現在過了四年時間從來沒覺得這東西居然會變得這麽折磨人,習慣性未雨綢繆的抑製劑居然成了必需品。


    “短效型,標記衰退後,周期一周一次。”


    “證件號碼……,地址……”


    “對,我要預定三個標準周期的二甲抑製劑。”


    “好。”


    打完抑製劑之後舒河又一次打電話聯係了scda申請了特效抑製劑。


    甲級抑製劑都是非常用型的要用級別抑製劑,但他現在已經隻能依靠甲級抑製劑才能支撐下去,為了申請下來這些抑製劑他還專門去做了好幾次檢查,從常用的丙級換成了強效型的乙型再到現在的甲型,隻要之前的沒用了他就會去重新檢查一遍然後換更加強的,甚至在允許範圍內使用最大的劑量,抑製劑對外的分類很多,常用性,藥用型,醫用型亂七八糟很多。


    對於大眾而已就是甲乙丙這麽叫的,但現在他已經有段時間沒去檢查過了,其實二甲的已經不太行了,他自己瞞著醫囑稍微的加了點兒量,還吃了部隊吃的那種可以強行延遲的藥,這樣也就不用被醫生發現自己現在的情況被強製帶去做檢查,雖然可以但他不想申請到一甲的抑製劑,因為一但申請要一甲的話,那就證明他需要在一定時限之內被強製安排一個伴侶alpha了。


    一甲抑製劑在使用的時候生效非常的快但同時對身體會有相當大的負擔,而且一甲抑製劑實際上已經幾乎不起到抑製劑的作用而是促使腺體休眠,但一甲是最高規模管製藥物他就需要被全程盯著防止出事,在醫生的監管之下才能使用,畢竟一甲是抑製劑失效的征兆,這是早與晚而已,人類製作的藥物無法失效的時候就隻能迴歸人類本身的本能才最有效果。


    抑製劑的效果變的很慢,舒河躺在車上等著這些反應慢慢的下去,他對這種東西從來都不覺得有什麽喜歡的。


    如果將他完全個人的認知劃分為感性的話那麽他就是一個個人情感上完全不喜歡這種事情的omega,當然了他也不討厭,隻是憑心而論他覺得這種事情很麻煩而已,被生理驅動成為另一個他的樣子,雖然一直覺得不壞,但他也完全喜歡不起來了,他理解尊重且明白這是自己的生理現象是無法抗拒的,但感性上他對這種事情是沒有任何的傾向性的,其實非常的冷淡。


    生理上會因為周期的到來信息素水平上升導致神經係統開始變化,其實就和多巴胺會讓人產生快樂是一樣的,想到這裏舒河就覺得他這麽多年的愛好像是假的一樣,信息素會引誘任何一個alpha和omega沉淪,因為親近而產生的更加濃烈的信息素與多巴胺等多種激素會讓著一切扭曲化成為是愛這種東西,不過是生理的活動欺騙神經自己的認真罷了,神經可會做這種事情了。


    舒河迴憶起了他自己的檢查數據報告單,至少那東西他確實是不能造假了,不是他自己給自己檢查,而且他看得懂全部,究竟是什麽時候開始變成這個樣子的舒河自己也不知道,他自己默默地計算著自己還能靠著二甲的抑製劑撐多久,曾經隻在實驗和臨床的數據現在全部都迴到了他自身,他自己就成了自己實驗的最好素材,隻是他沒時間停下來研究研究。


    車子開動前舒河看了看自己明天的行程表,今天的空出來了,而明天的則是滿滿當當的,從醒來一直安排到了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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