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國內的除夕夜,難得閑暇景素月在家全心的陪著自己的伴侶,隻是他沒想到自己下個樓上來迴房間就看到容卿不小心的把手機給摔了。


    “不怕不怕。”景素月關了容卿的手機抱著容卿柔聲安撫著“寶貝兒,不怕不怕。”


    國內的除夕最重點的自然就是煙花了,現在國內的社交平台上都是煙花,確實避無可避。


    memories of the past.


    “曼兒,我剛收到消息,那家夥又迴來了。”


    本來在切肉的舒曼動作一停,語氣嚴肅的問:“又迴來了?”


    景流風點點頭迴答了問題,準確來說人還有幾個小時就可能會出現在這棟大宅離,那是位他們不歡迎造訪的客人,但盡管這不是個愉快的消息,但他們也沒辦法逃避,這個問題他們繞不開,與此同時截止到今天舒河已經來到景家超過一周的時間了,現在他簡單的日常對話已經沒有任何的問題了。


    “星寶,是媽媽。”


    “請進。”


    “星寶,要不要一起去院子裏玩會兒?”舒曼敲了敲門推開舒河的房間笑著說:“有好看的煙花哦,下來看看吧。”


    聽到舒曼提到煙花舒河思考著說:“煙花?”


    舒曼以為舒河對煙花有興趣,喜笑顏開的說:“還有很多好吃的哦,有好多好吃的燒烤,我還烤了蛋糕,今天還可以稍微多喝一點點飲料哦。”


    雖然舒河原來就性子很不活潑,但來了景家之後似乎還愈演愈烈了。


    雖然很乖讓人非常的省心但看起來總是一副沒什麽精力的樣子,舒曼非常的擔心舒河出什麽問題了,所以這幾天就一直想著弄點兒小孩子應該會喜歡的讓舒河高興高興,而且她迴來之後家裏幾位也一直都很想熱鬧熱鬧慶祝一下,畢竟她走了之後這個家的這幾個人都沒什麽興致。


    所以這幾天稍微想了想舒曼決定燒烤,再買些煙花,也不用擔心禁放令,反正是在自己家的院子裏麵折騰,之後就搞來了很多的煙花。


    燒烤的味道其實吃起來對於舒河來說稍微有那麽一點兒重,所以沒有吃很多,不過今天燒烤也沒有真的打算讓他們這幾個小豆丁吃太多,一人也就隻有一串稍微嚐個鮮而已,每個人都準備了一碗水蒸蛋和一碗湯,今天吃的稍微清淡一些調和一下,主要是給他們看看煙花開心開心,小孩子總是很簡單。


    景旭陽和舒河一起乖巧的陪伴在景流風的身邊,他們兩個一直都挺乖的,隻不過景旭陽明顯還有這個年紀的小孩該有的一些樣子,而年紀小點兒的景素月是個調皮的,一直都躍躍欲試的想自己玩下煙花,但被自己的親媽說了一通之後就立馬安分了,和容卿一起坐在秋千上安靜的等待煙花燃放。


    煙花劈裏啪啦的升天炸開一朵朵五光十色的圖案,因為聲響太大景旭陽害怕的往景流風的懷裏鑽了鑽,又好奇的要悄摸的看,舒曼女士給自己點了兩個仙女棒拿在手裏揮著玩,容卿縮在景素月的懷裏兩個人抱在一起看著天邊炸開的煙花,煙花一直劈裏啪啦的炸著,在天邊炸開一幅美景。


    舒河有些顫抖的縮在景流風的懷裏,景流風以為舒河是害怕,想著到底還是個小孩子,抱在懷裏輕輕的拍著後背安撫,但這樣的舉動沒有任何用處。


    “someone''s ing.”


    煙花的聲音太大了,景流風聽得不是很清楚,隻隱隱約約的聽到舒河在說什麽,但他還沒來及細想,不速之客已經來了,比他們預期的還好快一些,不得不說這位客人的到來還是有點兒猝不及防的,如果真的隻是來做客的那倒還好,隨著煙花聲的停止,美好的時間就這麽結束了。


    管家跟著一位怒氣衝衝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看著兩位第一時間護住孩子的大人慌張的說:“老爺,夫人,我實在攔不住這位,這位容先生。”


    中年男人看著兩個人笑著說:“好久不見了,我的老朋友景總,還有,景太太,希望我的造訪沒有打擾你們的家庭派對,煙花很漂亮,應該要花不少錢吧。”


    景流風身體不便,牢牢的抱住自己身邊的兩個小男孩,老管家也趕緊走到秋千旁邊將害怕的瑟瑟發抖的容卿抱在自己的懷裏,同時把抓著自己褲腿的景素月也牢牢的護在身後,舒曼手上已經燒完了的仙女棒往地上一丟走在最前麵,也是一副戒備的姿態,看得出來這個人的到來沒有一個人歡迎。


    “爸,你怎麽這麽冷漠的對你的兒子呢,容先生,叫的這麽生疏,怎麽說我也是你孫子的親生父親啊,也是您唯一的兒子啊。”


    看得出來完全沒有一點兒抱歉的意思,不管是對曾經的事情還是對現在,這麽多年下來這個人的臉皮早就已經金剛不壞了,做出來點兒什麽都有可能。


    他的目的都心知肚明,要做出點兒什麽舒曼自己也有能力不傷害到其他人,但是不管怎麽樣他們幾個大人都沒什麽,要是驚嚇到孩子了那就麻煩了,他們這些大人之間發生過的那些破事不應該牽扯到孩子的身上,但現在來不及讓孩子們離開了,這時候做什麽都可能刺激到這個已經不正常的人。


    看這副樣子估計是自己手頭的那些錢已經花完了,現在找上他們來了,也不知道會做出來點兒什麽事情來。


    在場的隻有舒曼一個人靠得住,但是現在她不敢輕舉妄動,距離不是非常的有利,先把人穩住再說,哪怕隻是先稍微的縮短一些距離也好,最起碼是一點兒己方的優勢,這樣也好讓她更好的處理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情況,畢竟現在她赤手空拳,這個距離處理起來特殊情況實在不占優勢。


    舒曼禮貌地說:“我們坐下聊吧,燒烤不少呢,我讓容叔開兩瓶好酒。”


    容懷瑾現在還是有理智的,這對舒曼來說是個好信號,還有餘地就好,她不想在孩子們麵前真的動手,而且她也不喜歡動手。


    “啊,這就不用了,來的實在有些匆忙,也沒打招唿沒帶禮物,府上的好酒我這種粗人可不配享用,您還是留著和您的先生自己享用吧。”容懷瑾是自小就跟著他們一起長大的,雖然不親近,但儀態談吐也都不差“我啊,就是來看看我親愛的兒子,畢竟之前這半年一直都辛苦你們照顧他了。”


    舒曼默默算著周圍的地形可以利用的部分,嘴上附和著:“當然,你是孩子的父親,看望孩子是天經地義。”


    “這當然是天經地義的了。”


    容懷瑾就像一個紳士一樣溫和的笑著說:“其實我今天來啊,還有一件事情,之前一直業務繁忙我就忘記了,我記得我妻子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嶽父大人,他在臨終之前不是留下了一筆遺產嘛,雖然按照遺囑都由我的兒子繼承,但畢竟孩子還小,我作為父親,幫孩子打理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吧。”


    說著容懷瑾還看了看被緊緊的抱在爺爺懷裏的容卿,穿著華麗的就像是一位出身不凡高高在上的小少爺一樣,明明隻是一個賤種而已,他的心裏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就滿是怒火,那個和母親有六分像的臉真的是讓人覺得刺眼,那張臉長大之後肯定禍國殃民,和生下他的婊子一樣,以後也肯定是個婊子。


    舒曼知道容懷瑾是為了這個來的,隻是沒想到居然這麽快,皺了皺眉隨後得體的說:“老先生的遺產都已經交由專門的信托打理,不用擔心。”


    容懷瑾體貼的說:“信托到底是外人啊,那怎麽能放心呢,這些年都出了多少事故了,再說了夫人,一個女婿半個兒,我怎麽說也才是那個自家人啊。”


    “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夫人。”


    容懷瑾這話說的那叫一個冠冕堂皇,自己霸占了病逝妻子的遺產隻花了不到一年就揮霍一空,現在沒錢了又來惦記孩子手裏的,真的好大的臉。


    當初他出軌和家暴,在打官司的時候孩子的監護權已經判給了老先生,容懷瑾隻有探視權,以及定期給予的撫養費,當時隻剩下夫妻倆的財產分割問題了。


    本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了,結果沒想到漫長的時間心力交瘁給那位可憐人的身體熬垮了,所以最後財產就這麽全部都落到了他的身上,疼愛的孩子的離去後來也讓老先生年邁的身體支撐不住了,事情結束就在醫院裏治療,那時候容卿就交給他們來照顧了,但最後還是沒有撐著在三個月前撒手人寰了。


    容懷瑾大方的說:“我啊,也不著急,今天呢就是先來看看我親愛的兒子,真的是辛苦你們了,家裏一個病人,還要再照顧三個小孩。”


    在這個時候容懷瑾才終於注意到了縮在景流風懷裏的舒河,震驚的說:“哎呀,這又是哪家的小少爺嗎?”


    舒河長得粉雕玉琢的,可以說是這裏麵最好看的一個了,哪怕是放在整個上流圈子裏也絕對是排的上號,啊不,沒有能比得過的。


    長得太好看了!


    舒曼心下感覺不對勁,語氣略帶溫怒的說:“這個孩子不關你的事,容懷瑾,孩子你也看到了,還有什麽事情嗎?遺產的事情可不適合這個時候討論。”


    “啊,當然了。今天確實是我打擾了,”容懷瑾看了看還堆放著沒有放完的煙花說:“好久沒看到了煙花了,記得我求婚的時候就放了很多煙花。”


    “那就坐吧。”


    氣氛就這麽被破壞了,一群人沉默的看著煙花,這個莊嚴的樣子好像不像是在自家的小院而是在法庭似的。


    容懷瑾湊到容卿麵前笑著說:“兒子,來,讓爸爸抱抱。”


    但容卿很怕自己的父親,死死的縮在爺爺的懷裏不動,眼神裏都是畏懼,雖然以前的時候容懷瑾很喜歡這個眼神,但現在他隻覺得煩躁。


    觸了黴頭他也覺得掃興就離開了,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安心的看煙花,畢竟這些煙花確實花了不少錢,確實挺好看的,他也沒打算今天就把事情給解決了,那可是整整八千萬,他都花點兒心思也不是不行,當年他能在那個婊子身上套出來三百萬就能再套出來著八千萬,不是那個老東西作梗他怎麽會成現在這個樣子。


    反正他現在身上還有一個殺手鐧,就算真的出意外了他也應付的過來。


    隻是看煙花的時候他總覺得有什麽奇怪的視線,一開始他還沒在意,之後才感覺出來了不對,一看才發現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子正盯著他。


    那雙眼睛也很好看,上天從來是偏心的,美好的東西都毫無保留的聚焦在了那少數人的身上,剩下的人都隻配變得卑劣殘缺,隻叫人嫉妒,那視線是那樣的高傲,明明隻是一個小屁孩而已,不過是投了一個好胎,也不知道是運氣好托生在了哪家人,隻是運氣好而已,不過是有個好爹而已就這麽看不起他。


    他被那個眼神看的發毛,然後他的心底就翻湧上來了怒意,無邊的怒意越來越壓製不住。


    這個家也不歡迎他,都把他當敵人,都戒備著他,自己享受著錦衣玉食然後讓他在外風雨飄搖,無依無靠,他不就是沒有個好出身嘛,一個個的都看不起他。


    舒河現在眼睛半睜不閉,但他縮在景流風的懷裏實在睡不著,煙花的聲音太吵了,一直劈裏啪啦的吵得他又毫無睡意,而且那個男人的身上一直隱隱約約的有他熟悉的金屬聲,他確信他聽到過那個聲音,隻是煙花的聲音太吵了他實在聽不出來到底是什麽東西,其他人也沒聽出來那細微的聲音。


    煙花這種東西消耗的很快,馬上就快放完了,容懷瑾感覺自己看個煙花看的如坐針氈,心裏的情緒越來越壓製不住了。


    隨著煙花的最後一聲聲響消失,天邊的最後一抹色彩消失,沉浸的氛圍被打破,表演了一出讓人作嘔的鬧劇,而在場唯一冷靜的隻有舒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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