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你們的車上坐的,是什麽人啊?”下車的人坐在車隊引擎蓋上把玩著一起帶出來的槍,隨時可以上膛發射“讓我瞧瞧唄。”


    雖然他們幾個小嘍囉不認識麵前的這個人是誰,但是他們認識這個車的車牌號,這裏沒有人不認識這個車牌號,這個車牌的主人親自來要人就不是他們能隨意決定的事情了,甚至可以說都不是他們這個階級的事情了,其中一個當即就是打電話聯係,之後又聊了幾句舒河就被推下了車送到了那人麵前。


    舒河看得出來麵前的這個人臉上明顯是易容過的,甚至他知道,這個人大部分時候的活動都用著各式各樣的易容,還有變聲。


    “走吧,帶你去個好地方,乖乖的可不許亂動,不然的話……”


    麵前這人還弄了弄手上的槍,威脅的意思可以說是很明顯了,得虧舒河本來就是個情緒寡淡的人,不然現在心裏肯定笑成一片了。


    舒河被塞上了車子,因為這一天一直連軸轉所以舒河根本沒有時間休息,現在身邊有了信任的人舒河才放心的睡下了,就坐在副駕駛安靜的睡著了,睡得很沉也很放鬆,完全沒有戒備的意思,手上的繩子也慢慢的鬆了,等舒河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深埋在多年前記憶裏的手術床上麵了。


    “去忙你的,這邊有我。”


    “嗯,這段時間我就不迴來了。”


    “行吧行吧,在外頭愛死愛活隨你。”


    迷迷糊糊的醒來之後舒河有一瞬間的愣神,雖然他沒有賴床的習慣,但現在睡醒之後也會迷糊一會兒,看著這個場景他有點兒恍如隔世的感覺。


    “你終於醒來了啊,真的睡了好久。”


    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讓人安心的同時舒河這才終於從睡夢之中迴了神,簡單思考了已經對現狀大概做了了一點兒準備,而且他發現自己已經完全習慣了早上醒來的時候自己睡在某個alpha的懷裏這種事情了,明明那十年的時間裏都完全不習慣睡覺的時候周圍有人的。


    舒諾黏糊糊的湊了過來,那麽大個人像個大狗一樣拱了拱舒河,頭發毛茸茸的來迴蹭,舒諾的頭發是自己剪的,所以也一直留的很長,而且舒諾個人還挺喜歡長頭發的,平時也有好好的打理,最後由著舒諾鬧了一會兒舒河就推了推湊過來的alpha說:“起來,很癢。”


    因為舒河的要求舒諾這才依依不舍的把人放開了,舒河起來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很多東西明顯都是吩咐人買迴來的,舒諾本質上是個脫離社會正常生活的人,很多正常社會應該具備的知識他並不具備,雖然舒諾其實知道,也能夠在正常的社會正常的生活,但他長久的環境讓他並不習慣那樣。


    “小河,早飯做好了,來吃飯吧。”


    “來了。”


    舒河花了三天的時間看完了堆積在這裏大量的資料,都是讓舒諾提前整理出來的,這幾天他休息了一下順便確定好了最後的一些東西,全部之後要用到的資料都存好了電子版本的,和外界的聯係也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一切都在往最後走起,而現在是最後的平靜時光。


    舒諾走到舒河的後麵一把把人抱住撒嬌說:“小河,已經九點半了,該睡覺了!”


    這樣軟糯的聲音完全不像是一個alpha,不過舒諾的眉眼確實很像是一個狐狸,作為一個赤狐alpha,舒諾也確實會勾人,聲音軟糯的同時還帶著幾分挑逗和誘惑,不管是示弱還是嬌嗔都恰到好處,渾然天成不讓人厭煩,如果不是舒河這種定力實在遠超常人的人怕是早就被勾的找不到北了。


    舒河不為所動的看著麵前的資料冷靜的說:“今天還有最後一點兒要看,你先去睡。”


    “你都看了多久了!”舒諾真的很會撒嬌,趴在舒河的耳邊語氣裏帶著滿滿的嬌嗔的說:“小河,這資料就這麽好看嗎?”


    “聽話。”


    “趕快起來!”


    “起來!睡覺時間!”


    舒河實在扭不過舒諾,隻能合起手裏的文件,任由舒諾抱著上床睡覺去了,大概是為了教訓舒河不好好聽話舒諾狠狠的折騰了一通舒河才放過舒河,這幾天兩個人都是這個樣子的,畢竟太久沒見了自然想念的很,就是搞得舒河身上都是他的信息素味道,渾身都是那柔和的鈴蘭香。


    不過隻睡了幾個小時舒河就起來繼續看文件了,這些他都要親自過一次,不是什麽內容都能泄露出來去的,得抓緊時間處理才行,特別是今天發生了些事情他的心情非常的不好,根本沒辦法好好的休息,隻有把自己丟進工作裏才能稍微的感覺到一些安心,這樣可以讓他暫時忘卻掉讓他煩躁的情緒。


    今天他終於見到了那個人,就推開門,那個人就在他的麵前躺著,靠著各種醫學設備就那麽吊著,一副快要不久人世的樣子,他隻需要一下,就可以讓那個人就這麽永遠的離開人世,他這幾天一直都沒有踏入這裏,因為他確實需要做些準備,他一直知道有這麽一天,但真的到來的那一刻他還是膽怯了。


    他身上是帶著一把手槍的,很小的一把方便使用的,沒上膛但是帶子彈的那種,他進去就直接拿了出來,也已經抬了起來準備上膛了。


    哢的一聲上膛聲,哪怕是在情緒無比激動的時候他強大的理智也可以保證他的手法是無誤的,更何況他現在帶著的這把槍是輕便型的羅根型手槍,威力雖然小子彈也沒有很多但是勝在上膛方便,隨時都可以開始作戰,因為是單排供彈所以更加的薄,這個季節的衣服可以挖去掩蓋住。


    所以進來之前就連舒諾都沒有察覺到舒河是帶了槍進去的,舒諾知道情況特殊也難得的留了心跟了過去,得虧舒河確實冷靜沒有真的太著急。


    “小河!”


    舒河那一瞬間情緒上確實非常的失控,還好舒諾從後麵抱住了舒河,一下子讓舒河迴了神,在確定舒河的情緒已經冷靜了下來舒諾這才把人放開了,拿走了舒河拿在手裏的槍,走到床邊的櫃子前從裏麵取了一支藥劑,是什麽藥舒河自然知道,他認得那些機器上跳動著的數據,而且那個藥也是他研究的。


    取上東西之後舒諾又把手裏的東西放在了舒河的手裏,看著舒河說:“一念生一念死,隻要你以後不會後悔就好。”


    說完舒河就轉身推門離開了,他就在外麵,裏麵發生什麽也就和他關係沒有那麽的大了,這些都是舒河一定會經曆的,他能做的隻有默默的在舒河的背後做支撐了,至少他還能做這些。


    “謝謝。”


    在關門的那一刻舒諾聽到了舒河的聲音,他相信舒河可以做一個好的決定的。


    舒河走到了床邊,床邊有一個凳子可以坐,把槍放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之後舒河就坐了下來,拆開針劑準確無誤的給床上的老人注射的救命的藥物,生命垂危的老人隻能靠著這些藥物勉強的支撐著生命,用完的針劑丟進了專屬的垃圾桶,這種東西都是不能隨便亂扔的。


    “好久不見,安道爾先生,我見到了繼承您的名字的您唯一的兒子,他非常的優秀,隻是做了一些錯事,我已經在著手讓他走上他應該走的道路了,現在還需要稍微的等一會兒,還不到時候。”


    “我大概是恨您的吧,但又似乎不是,其實我也不太明白,隻是您的立場確實沒辦法讓我不與您為敵,您為了您的理想做的確實很絕對很堅持,大概在您的人生沒有比理想更加重要的事情了吧。”


    “或許我應該稱唿您一聲父親吧,畢竟您確實是創造出我的人,按照人類的倫理應該稱唿您一聲父親。”


    “雖然上次見麵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但這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我感謝您將我帶到了這個世界。”


    之後舒河就離開了這個房間,六個小時之後安道爾確認死亡了,畢竟已經強行支撐了這麽多年,早就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了,已經無力迴天了,而這幾天舒河的心情一直都算不上太好,但也慢慢的恢複了一點點。


    而幾天之後,舒河這才真的要處理一些大事情了,一切他必須要處理的事情,也是他最後要做的事情了。


    “哥哥呢?”


    因為要來處理事情所以舒宮仁也來了這裏,就像是冥冥中的定數吧,不管知道與否,他們都在為這些事情奔波,牽動著他們,讓他們無處可逃,又或許,他們其實都是心甘情願的被牽動著的。


    “在裏麵,安靜等著吧。”


    “知道了。”


    舒諾和舒宮仁之前就見過麵,也和景旭陽見過,氣氛都算不上太尷尬,隻是確實略微有些奇怪,三個人當時站一起那個氣氛還是挺沉重的,但見多了倒是也慢慢的熟絡起來了,畢竟日後一起的日子還長,確實是需要習慣。


    房間的隔音做的非常的好,他們聽不到裏麵發出的任何聲音,當然也就不會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隻能就這麽沉默而又和睦等在外麵的兩個人也沒有再說話,就這麽站在外麵幹等著,等待著一聲門發出的響聲。


    或者是其他的什麽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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