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河的猜測並沒有錯,確實有一個頂尖的alpha軍人費盡心思破解了楊逸明的設備不留痕跡的搞到了gctf整棟大樓的安防圖,其他的內容並沒有窺探,然後不著痕跡的摸進了gctf的大樓,每天晚上都會去一次,大概去了有整整的一周吧。


    現在的他不能光明正大的迴那棟他們為了未來的日子一起千挑萬選出來的婚房,因為現在他還不能暴露,那棟房子他踩過點了,也花了平生最大的精力讓自己的入侵不被發現,但他隻能夠查到點位,房子的布局他記得清清楚楚,裝潢是他親自把關的。


    所以在看到那些攝像頭的點位的時候他就知道,他不能夠踏入那個領域,現在的那裏就是一個沒有死角的監獄,一個不知道在守護什麽的牢籠,他不敢去窺探裏麵的東西,能夠探查出來點位已經是極限了,探查內容的話他是絕對會暴露的。


    那天他終於看到了舒河迴來,那個記憶裏強大而冷漠的小孩原來也有那樣受傷疲憊的樣子,像是像把自己填滿似的瘋狂的工作,然後因為疲憊睡著了,但他隻能看看,現在還不時候,因為情緒激動稍微的泄露了微量的信息素,但已經足夠被舒河捕捉到了。


    看到他那辛苦的樣子都不能夠去抱抱,不能去問他這些年是怎麽過的,他甚至不能夠對這個他千般嗬護的小孩說一句我迴來了。


    他那一瞬間慌了,之後就逃命般的離開了,不留痕跡,那是他景旭陽這輩子第二次這麽狼狽的樣子,曾經萬人矚目的天之驕子,眾人敬仰的豪門少爺,如今卻隻能偷窺一樣在夜晚躲起來偷偷的看著自己曾經的愛人,想要見一麵甚至隻能這樣碰運氣般的蹲守,隻能在手機的新聞裏偶然的捕捉到一點點他的信息。


    舒河不是個喜歡宣傳的人,所以他的新聞屈指可數,翻來覆去也就那幾個,他隻看了幾遍就都背下來了,他的記憶力一向很出色,雖然他現在的記憶沒有他最後沉睡之前的那段記憶,他總覺得那段記憶至關重要。


    “嘖,原來你還知道迴來啊,你知道你亂跑一趟出事了我得承擔多少責任嗎?”


    “你現在已經是一個死透了的死人了你知道嗎?你知道你這張臉出現能牽動多少嗎?”


    “我告訴你,你要是想瘋,那你隨便,我不管你了,一個瘋子和我沒關係,你要是想辦事那就給我老實點兒。”


    舒諾氣憤的罵了一通麵前那個瘋子,他這輩子沒這麽暴躁過,但是因為這個人他已經出了無數次的粗口了,他和舒河規劃了十幾年的大計劃不想因為麵前這個人的任性妄為而打亂,雖然麵前這個人被他算進了計劃了,但也隻是一個好的助力而已,沒有他也一樣快了。


    麵前的人頭一次沒有任何的反駁,隻是默默的聽完了舒諾的牢騷就迴去休息了,連著熬了幾個大夜他現在非常的困,畢竟他得等大樓沒人就進去,然後在天還黑著的時候就溜出來,每天晚上都沒有好好的休息。


    他現在的心情已經好很多了,大抵是他的接受能力強吧,親眼看過自己的小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現在腦子已經清醒多了,他現在還不是迴去的時候,他要先把一切都處理好了,現在的他是個死人活動起來反倒是方便的多。


    剛恢複好身體之後他才知道外麵發生了的一切,他第一時間去搜索他家小鳥和他弟弟的信息,他弟弟的信息好找的多,作為目前世界上權力最高的人,他的新聞鋪天蓋地,都不需要專門去找,會長大人的一切都有專門的團隊構建的專題網頁實時更新,完全不需要費工夫,可惜都是公事。


    而舒河的要難得多,找了很多又親自探查了他這才知道,他的小鳥當初居然病了半年,然後就把mso特化小隊搞到了自己的名下然後成立了gctf,清算了已經死絕了的景家,之後成立了實驗室兩年時間搞了一大堆研究。


    這背後的細枝末節外人不會知道,但他是軍部的高層,他對mso這個隊伍的人可是熟悉的很,當初不是為了他的小鳥他其實是不會加入的,也不知道舒河是花了多大的功夫說動那幫頑固的人的。


    現在的舒河不再是當年那個隻知道任務的特殊部隊隊長了,他自己手底下有一個龐大的集團,涉及醫療,軍事,金融等等多個方麵,他的手甚至其實已經伸到了政界,隻是他應該是並不關心那些的,大概是景素月在打理。


    至於那幾年的多次把人打進醫院的暴力事件以及alpha集郵這唯一的花邊新聞他自然也都知道了,也自然探查到了隻在上層流傳但並沒有保密所以早就已經公開了的他的小鳥這幾年新找的alpha,


    但他的小鳥手段是真的可以,除了實驗室官網寫的醫科大的高材生,在gctf和所屬實驗室工作之外什麽都查不到,照片都隻能找到官網上那一張的看起來就年輕帥氣的紅底證件照是啊,那個少年才二十幾歲,而他今年都已經四十多了,多年的植物人生活早就讓他的身體不如以前了。


    他那時候的心情有心疼也有憤怒,愛的反麵就是恨,曾經有多愛,現在的景旭陽就有多恨。


    他心疼他的小鳥居然吃了這麽多苦,這些年一個人是怎麽建立起那麽大的帝國的,他這些年得多辛苦啊,明明以前隻是個小小的賴在他懷裏需要他哄但就是不說的小孩子,現在居然已經成長成了這個狠厲冷漠的樣子,這十幾年那得經曆多少啊。


    他憤怒他的小鳥那麽快就接受了其他的人,明明他們還有永久標記,他沒有死亡,永久標記還在的,他居然就開始接受了其他人了,他憤怒舒河的不忠貞,那是一個男人對自己的愛人背叛的正常反應。


    對於景旭陽來說曾經發生的事情還曆曆在目,他昏迷的這段時間對他來說隻不過是睡了一個很長久的覺而已。


    他花時間靠近了他,但看到累的直接趴在辦公桌上睡著的疲憊容顏的那一刻他隻剩下心疼了。


    那可是他用最好的東西,最精細的關心,給予了最高貴的位置嬌養出來的小鳥,他那時不曾讓舒河受過一分傷害,沒想到居然在離開他之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的心在滴血,他什麽都不在乎了,隻想哄哄他的小鳥,他當時差點兒就失控了,但他的理智告訴他,還不是時候。


    現在的景旭陽早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天之驕子了,現在的他沒有一分自己的力量,他甚至卑賤到就是一個隱匿在陰影裏的寄生蟲。


    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景旭陽才徹底的冷靜了下來,他的情緒現在終於慢慢的迴歸了平靜,太過刺激的情緒衝擊之後他反倒是平靜多了,也是知道現在他才發現自己和舒河的永久標記居然已經不見了,他明明沒有死啊,不存在聯係中斷標記自然衰退才對。


    但是景旭陽沒有來得及去問舒諾就沉沉的睡著了,這是他蘇醒了之後第一個不需要藥物自然入睡超過四個小時的夜晚,而這個事情後來也就被擱置下來了再沒有被提起來,一直到後來塵埃落定了他們幾個人之間的爛賬才終於被提起來一筆一筆的清算了。


    心情放鬆下來之後景旭陽有了一個好覺,也是之前的日子太過疲憊了,這一覺沉沉的睡了很久,大概睡了三天還多,期間還發了一次燒,舒諾自然是盡職盡責的治好了這個自己已經治療了十幾年的病人。


    每次這種情況他都覺得自己當初就真的應該放任景旭陽就死在火場裏,而不是搞出來一個複製體送到舒河麵前親手斷了他的念想撒了一個彌天大謊,反正舒河當時那個情況什麽不記得了,而且當年他是故意放的火,都是他算好的。


    人類無論多麽的努力在麵對自然的力量麵前也還隻是一個螻蟻,一場大火就直接消除了所有的痕跡,無論是誰都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次計劃變數很多,兩個目的都沒有完全達成,現在的他大概是唯一一個知道當年全部真相的人了,他隻是一個旁觀者,或許還是一個好心人,畢竟要說的話他真的隻是在一旁看著不想卷入風波的無辜者,他的手是幹淨的。


    當年的那次計劃的名字是聖裁計劃,奪迴最珍貴的埃蒙,懲罰所有參與奪走並且占有埃蒙的罪惡之人,也是那幾個主腦少數主動提出的性格。


    那一年他們互相都依靠舒河——埃蒙這個唯一可以打破雙方僵局的紐帶打了一場六十餘年來最為激烈的一場交鋒,就如同他們帶走才八歲的舒河打破了他們之間一直無法打破的微妙的平衡一樣,舒河是第一個活著被他們帶走的mso實驗體,當年是舒諾放走的人。


    他們沒有徹底奪迴埃蒙,其實當年能把mso部隊進去也確實是因為他們成功的綁架了舒河,而且持續的相當一段時間,現在他還記得景旭陽帶著人殺進來的時候的那個快要物理化的殺氣,當時舒河的鋼印還在那個人的控製範圍內,所有奪迴其實是最簡單的一個目的。


    而懲罰自然就是毀滅掉那些敵人了,當年那場血戰那個人吃虧了,畢竟有他這個二五仔在,怎麽可能討到好處,當年可以說是兩敗俱傷,說是兩敗俱傷可能都算是清的,當年是一場徹頭徹尾的血戰,全部參與人員活下來的隻有景旭陽,那還是他費盡心思撈迴來的。


    當時他是真的沒太大的精力去照看他們那些人到底怎麽樣了,他也不在乎,舒河一直被老東西控製著,反倒是讓他省心了,畢竟動向一直都知道,但是當年那麽亂的情況下他是真的照顧不過來,他對老東西早就有殺心了,一直在老東西身邊找機會。


    當年的景旭陽是真的夠瘋的,居然真的帶著人殺到了老東西的麵前,他當時要暗殺老東西提前下了東西找了個理由溜去舒河那帶人跑路了,那時候他可沒想其他人到底怎麽樣,隻想躲得遠遠的。


    舒河當時被弄的腦子已經不正常了,電腦的cup炸了當時還沒修好,就是個大型的真人娃娃,拉著就能走,甚至不需要拉,一個指令就行,他隻是腦子不正常了而已,暫時停止了作為一個人的正常思考,但是他的身體一切都是正常的。


    結果沒想到舒河當時居然意識清醒了一點兒,直接迴去了,當時永久標記還在,當時的他剛被帶迴來的時候身體不能動,因為鋼印出現崩解的情況怕出事,所以標記清洗手術就沒及時做。


    結果沒太多意識的舒河居然靠著那東西找到了已經奄奄一息的景旭陽,他就是一個泡實驗室的,雖然有鍛煉但是比不了特種兵,所以在舒河有了自己意識脫離他的控製的那一瞬間他是沒有反應過來的。


    他姍姍來遲看到的那個場麵他現在都記得,舒河抱著景旭陽不走了,他剛剛恢複的那一點點意識已經沒有了,大抵是看到人變成那樣了潛意識在逃避吧,景旭陽當時已經就剩一口氣了,好死不死他提前準備的火現在燒起來了,當時舒河身體是有活動能力的,沒辦法舒諾隻能下指令讓舒河把人抱著趕緊逃走了。


    景旭陽被他轉移到了最近的據點做了緊急治療,但當時景旭陽情況依舊很危險,舒河的情況其實也差不多。


    三個人躲了大概半個月,期間舒河斷斷續續的恢複了一點意識,但是沒有任何的記憶,那時候鋼印開始有完全崩壞的跡象,景旭陽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就是人醒不來,那時候他自作主張的給舒河做了標記清洗手術,算是他自己的私心,世界上最精密的涉及神經的鋼印手術他都能做,標記清洗自然是簡簡單單。


    半個月的時間他要同時盯著兩個這個麻煩的病人,關鍵還是他自找的,其實這個時候他是完全可以遠走高飛的,沒想到後來他又在那個地方待了十幾年。


    一切的轉折在他把景旭陽轉移到自己的大本營之後,標記清洗手術自然是成功了,舒河已經和景旭陽沒有了任何聯係,隻是還在恢複期他就沒有標記舒河,那時候的舒河可完全無法拒絕,當然了那時候他都不會思考了,鋼印已經完全崩壞失控,他無法使用指令。


    但是舒河的鋼印並沒有消失,舒河的情況特殊,他的鋼印太過深刻了,已經在一定程度上替代了他自己的神經係統,所以舒諾當時隻能是給他調整了一下而不是進行剝離手術,因為涉及神經所以沒有失敗和試錯的機會,必須一次成功,後來的日子自然昭告了那次手術的結果。


    沒想到的是他的那個基地因為轉移景旭陽的活動的一個失誤暴露了,當時的舒河就在那個時候恢複了神智,就這樣他們分離了,直到現在。


    現在想想唯一可惜的是那個老東西命硬,居然靠著一口氣硬生生的一直活到了現在,不過現在的他是那個人唯一信任的人,也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他當時做的隻有兩件事情,但都不遂他自己的意思,現在想起來他都覺得膈應,但這或許冥冥中自有定數。


    第一件事情在那種情況下救了景旭陽的一條命,本來他當時確實應該死了的,那就是針對他以及整個mso特化小隊的一場清除計劃,他救下景旭陽一個人已經是用盡最大的力氣了,他救不了更多的人,當然了那場計劃從一開始就不包括舒河,但也與他息息相關。


    第二件事情就是把舒河送迴那個正常人的世界,隻是順手洗掉了舒河的標記,還有徹底的調整了那個讓舒河不正常的鋼印,讓後來迴去之後的舒河就那樣逐漸的融入了社會,迴歸了一個正常人的樣子,雖然還有一些影響,但已經好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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