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暘一下子被封落的話質問住,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迴答,這些年因為心裏的自卑,他確實有意減少與封家那邊的聯係,可是......


    封落一把將人扯到自己身前,被刻意壓低的聲音透著一股狠厲:“沈新羅最後下場如何都是她自己作的,與其在這裏聲討我,不如迴去好好勸她下輩子做個人。”


    放開封暘時,封落推了他一把,然後就看著這個人往後倒跌兩步,一下子坐在地上,目光頹然。


    雖說暫時不知道封暘到底出了什麽問題,但是就封暘目前的情況來看,若是他真的要做些什麽事情,封落絕對不會留手。


    這個以前她曾寄托過希望的封家長子,最好能及時勒馬。


    沈新羅的處置一如他們之前所估想的不簡單,內院隻是將其關押的第二天,沈家家主就親自到了本部。


    沈家主,沈棋彥,封落曾在沈家那場鬧劇裏看見的不少人都到了這裏,頗有點撐場子談事的意思。


    “沈家主,不是本部故意針對沈家,入學院第一天學院便告訴眾弟子,這裏沒有家族之別,一律按院規處置。


    沈新羅殘害同門的事情有目共睹,證據確鑿,若是不嚴懲,難以服眾。”


    玄院的總導師在宴客廳這樣跟沈家主解釋,若不是本部的院長外出,若欽術闕等人皆不見蹤影,也不會輪到他來跟這個沈家交鋒,實在愁人。


    被一同傳喚過來的封落冷眼站在一旁,接受沈家上下的目光洗禮,對上沈棋彥那雙眼睛時,難得迴了個笑意。


    沈棋彥一愣,照以往的事情,他跟封落之間的關係可謂是勢同水火,封落這個反應......


    也許是由於趕路匆忙,風塵仆仆,沈家主手放在膝上上下撫了兩迴,語氣卻有些強硬:“這件事情我希望能夠跟院長親自談,小女雖然頑劣了些,但本性不壞,其中定然有些誤會。”


    “況且......”沈家主看了眼封落,“況且這弟子依舊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裏,想來並未受到什麽傷害。”


    導師尚未說話,旁邊倒是傳來一聲嗤笑,聲音不大,足夠諷刺。


    封落從依靠的牆上站直,然後給說出這位話的沈家主拍了拍手,“沈家主這一番妙論真是剃魂灌頂,令人耳目一新。”


    沈家主臉色瞬間難看,誰都能聽出他話裏的諷刺,這個封落到底想做什麽?


    “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封落笑夠了才對上他的視線,“按沈家主這樣說,那我先將沈家祖墳刨了,再建個一模一樣的,沈家主也可以原諒我咯?”


    “混賬!”沈家主怒拍桌案,“你這小子胡說些什麽!”


    “不是沈家主說的嗎?沈新羅毒害我,我拿到解藥解了毒,她就沒事了。為什麽我刨沈家祖墳就不行呢?我保證會建個一模一樣的還給你。”


    導師聽的想笑,正低著頭掩飾自己壓不住的唇角,沈家主麵色鐵青,氣的渾身顫抖。


    封落調笑的神色瞬間冷凝,“若是沈家主做不到,就不要再說那些話了,平白惹人笑話。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混賬!混賬!”


    沈家主氣急敗壞,已經顧不上這是在本部地盤了,抓起手邊的茶杯就要往封落背上砸,被側身的封落接個正著。


    “哦,忘記提醒沈家主了,”封落微側過頭,側臉的弧度在背後光影下顯出幾分淩厲,“之前與沈家的事情,封家銘記在心,還望到時候沈家主不要忘記該拿的‘報酬’。”


    茶杯穩穩當當落迴桌麵,發出一聲脆響,在封落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後,猛地炸裂開,濺了沈家主一身滾燙的茶水。


    導師起身,對之前發生的事情視若無睹,“院長與其他幾位導師外出尚未歸來,沈家主還是過陣子再來吧。”


    沈家主這一次什麽事情都沒辦成,還平白在封落和導師那裏都碰了釘子,迴去時一張老臉都黑成了鍋底。


    “聽說沈家主來找你了?”


    器院破爛的宅院裏,那張與沈棋彥相同的臉隱藏在陰影裏看不分明,可他語氣裏的幸災樂禍並未因此減少半分。


    封落嗯了一聲,“你想說什麽?”


    “我知道展家的事情,不過我沒那麽多時間等你一步步謀劃。你動了沈新羅,沈家必定不會放過你,所以我們的動作要加快了,速戰速決才好。”


    “之前的約定還作數?”


    “若你是指我當上家主後與封家同盟約定的話,自然作數。”


    “那你想如何做?”


    “沈棋彥”眸子一轉,朝封落招了招手,“你且附耳過來,我告訴你。”


    封落眉頭一皺,語氣有些嫌棄,“要說便說。”


    “沈棋彥”無趣地擺手,嘟囔一句:“一點情趣都沒有,還不如沈束那小子好玩。”


    再迴去已是月上梢頭,術闕抱著貝貝在封落院中的樹下轉身盯著她,目光有些哀怨:“我等你許久了。”


    這人行蹤不定,來去無形,封落早已經習慣了,上前推開房門,示意對方進屋:“你來做什麽?”


    貝貝自發窩在封落懷裏,有一搭沒一搭地甩著尾巴,抬頭從下往上看自家主人嘴角壓都壓不下去的唇角。


    “聽說你受傷了。”


    他伸手去扯封落的手腕,想要看一看對方的傷勢,封落利落躲過,“沒什麽大礙,已經好了。”


    術闕也不強求,將從上頭帶下來的丹藥給她:“這些東西隨身帶著,總能派上用場。”


    封落沒推辭,默不作聲地收了,兩人就這樣麵對麵坐著,強硬扯出來的話題用完之後,空氣的尷尬迅速彌漫。


    貝貝“喵嗚”了一聲,伸長爪子去夠術闕的手,夠不著又伸尾巴,身子死死粘在封落腿上不動半分。


    看它那架勢實在擰巴的不行,術闕大發慈悲移近了點,貝貝成功圈到手之後就不動彈了。


    爪子抱著封落,尾巴圈著術闕,貝貝心裏暗歎一聲自己不容易,就著這個姿勢睡著了。


    兩人臉不約而同有些燙,術闕也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些什麽,突然用另一隻手抓住了封落的手,將其包在手心裏也不動了。


    封落掙了一下沒掙開,術闕結結巴巴說:“我,我,我會等你成年的。”


    封落眼眸一縮,怔怔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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