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下......”


    男人伸手無力扯住了封落的衣角,“停下,我說,我,說。”


    萬象心生的威力經過封落多年的修煉已經遠超以往,隻是輕輕動一下念頭就能夠讓人仿若靈魂灼燒,生不如死,男人服軟在她意料之中。


    “我與易然是數百年前九州學院的兩個小弟子,有幸進入本部學習。不過當時正逢人形傀儡興盛時期,每個煉器師手中都握有大量的人形傀儡。


    以至於人形傀儡失控之時,人們毫無反抗無力,我們也在人形傀儡製造的爆炸中死去,直到九年前我和他才在荒僻無人的地方醒來。”


    他看了一眼封落,才繼續說:“那個時候先是高溫後是酷寒,沒有身體我們也不敢隨便出去,直到這副身體的主人死在那裏,我們才趁機一起俯身出來生活到現在。”


    “我們生前在外院,也不是什麽實力強勁的弟子,等到以靈魂之體修煉了這麽多年才有膽子去做殺人奪身的勾當。”


    誰知道這頭一迴下手就落到了封落手裏。


    “九州學院的弟子?”封落拎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漆黑的眸子與他對視良久,看的男人心裏有些發怵。


    “那你之前是哪個州的?所屬哪個職業分院?頂上導師是誰?”


    男人別開眼,有些懊惱:“我們也記不清楚了,時間太長,沒有身體很難保存那些記憶,要是再沒找到合適的身體,我們可能連自己的存在都會忘記。”


    他的語氣低落,神情憂鬱,聽的封落都要為他撫掌而笑:“真是一個淒涼的故事。可是,我不信呢。”


    男人憤然抬首:“這就是我們的來曆,信不信由你!”


    “我也不清楚,你是不是知道有種秘術叫搜魂,”封落低沉的聲音如同鬼魅,“要麽你老實告訴我實話,要麽,我自己來搜。”


    搜魂兩個字一出,男人氣急敗壞地聲音朝著易然就衝過去了,“你還說他不是九州之城的人!搜魂這種禁術他都知道了!你就坑我吧你!”


    “我......”


    “原來你們在這裏。”


    從洞口的亮處踏進來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將洞口堵了個嚴實。


    “你們是什麽人?”


    為首的麵容冷峻地哼了一聲:“你們惹不起的人,乖乖跟著我們走,免得受皮肉之苦。”


    “還有......”背對著他們的人突然轉過身,一股火紅色玄力急射而出,與半空的藍色玄力相撞,緊接著第二道玄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封落打倒在地。


    封落氣息不穩,從喉頭吐出一股腥甜的血。


    “為首那人輕蔑地看了他一眼:“知道封家少爺讓那些人吃了不少苦頭,可是落到我手裏就不要輕舉妄動了,畢竟,我可不是那些廢物。”


    易然兩個早已經在看見一藍一紅兩色玄力之後就噤了聲,顫抖著抱住身子縮緊角落裏。


    封落對男人手中帶著顏色的玄力並不吃驚,聰慧如她,早在術闕幾人身上猜出了顏色分類的含義。


    看來這件事又跟九州之城有關係,隻是不知道這是內部矛盾,還是兩地恩怨,九州對於九州之城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麽?


    同一個隊伍的其他弟子也在他們手裏,三人沒有任何反抗就被帶進了關押其他人的地牢。


    “家主,事情已經全部安排妥當。”


    將十一個弟子全部抓起來的人此刻正跪在一人腳邊複命,家主轉過身,撚動著手裏的珠串:“辦好了就行,接下來的,就交給那些人去唱戲吧,我們隻管看著就好。”


    “隻是......”


    “你想說什麽?”


    下屬額頭有些冷汗:“家主一直跟他們合作,這次將火頭引到他們身上去,豈不是要跟他們撕破臉?”


    “早在我差點被術家那個老匹夫弄死而他們無動於衷的時候不就已經撕破臉了嗎?人家鐵了心要查,總歸要有人出來認罪的。”


    “等到該下去的人都下去了,這場戲,才是精彩之處。”


    可惜了那個傻小子,一門心思想幫自己洗清冤屈,若他不是對頭那家的人,自己或許還真能收個朋友。


    距離他們被關進地牢已經過了兩個時辰,期間沒有任何人進來,關押他們的人也沒有任何舉動,這種晾著的方式讓眾弟子心裏越來越不安。


    易然進了這裏就躲著封落兩人遠遠的,其他弟子詢問他們去了哪裏也隻是敷衍兩句,熟悉的玄力,熟悉的場景讓他們腦海中唯一清晰保存的記憶再次刷上了一層印記。


    封落已經將整個地牢完全觀察過了,四周雖無守衛,但是若隱若現的結界已經把這裏完全封死。


    頂部也不時傳來人形傀儡的嘶吼聲,要是強攻勢必會將整個地牢損毀,到時候他們就要直接落入人形傀儡的嘴裏了。


    “尉家可真是好樣的!”


    含熙慢悠悠地躲開摔下來的第四個茶杯,坐在一邊的椅子安靜不語。


    伊家主氣憤地在書房內不斷來迴踱步,下人個個噤若寒蟬,屏氣凝神,生怕這股無名之火突然燒到自己身上。


    “他怎麽敢把那些東西放出來!要是影響一擴大,術家那個老家夥一定會揪著伊家不放!”


    含熙剛被伊家主從禁足中解放出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裏確實愉悅了一陣,不過現在顯然不是幸災樂禍的好時機。


    “家主,若是先前他被術家主盯上的時候,您能施以援手,想必現在他也不會狗急跳牆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做錯了?!”


    他猛地轉身將矛頭指向含熙:“你看看你一天到晚都在幹什麽!連這麽大的事情都沒能及時上報,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廢物!”


    含熙笑著搖頭:“家主又忘記了,我是含熙,不姓伊。再說了,家主手腳通天,外頭那麽多眼線都沒能發現,我一個小小的公子能做些什麽?”


    伊家主懶得跟他扯這些東西,諸事不順的他幹脆拂袖而去,臨走前不忘告誡自己這個兒子:“勸你趕快把事情解決,要是被那些人查到伊家頭上,你就自刎謝罪吧!”


    伊家主一走,下人個個都裝聾作啞,手腳麻利地收拾幹淨書房,躬身退了出去,含熙抿了口涼透的茶水,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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