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櫻就此在寧遠殿住了下來,自從申暮羽帶著她去宏城一次祭拜了蕭夫人的忌日後迴來,他們兩人的感情急劇升溫,整日裏如膠似漆一般濃情蜜意。


    這些天申暮羽在早晨總是千般不舍地自溫柔鄉裏起床去上早朝,然後盡快處置了國事便迴寧遠殿裏與衛櫻膩在一起。


    他們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國仇家恨、殺母之仇、肖霽之仇,而是流連在隻有他們兩人的溫柔小世界裏,盡情地享受著隻知深愛的滋味。


    在這樣的濃情蜜意裏,衛櫻慢慢將逃走的想法深埋在了心底,已舍不得離開。


    然而宏城裏的雨兒已經萬分小心地將衛櫻的信送到了鶯燕院,鶯燕院看過由衛櫻親手所寫的血書不敢怠慢,立即便將之傳迴棗城,安世得信大喜。


    他不敢聲張,隻是將衛櫻還活著的消息告知給了捷勝和廖栩兩人,隨後他遵照衛櫻的意思給淩城傳信,讓淩城那邊的細作組織派遣幾名機靈些的人守在申宮的四門外,一旦看到申暮羽帶著一名以淺綠色麵紗遮麵的女子出宮,那女子便是衛櫻了,令他們避過申暮羽及其侍衛的耳目與衛櫻互通消息,聽衛櫻的調遣,不惜一切代價幫她逃出淩城,迴返衛國。


    於是待到申暮羽按照約定在半個月後帶衛櫻出宮遊玩的時候,戴了綠色麵紗的她映入在申宮外徘徊的眼線眼中,再加之緊緊牽著她手的白衣男子一看便是申國君,那麽她必定就是衛櫻無疑了。


    申暮羽帶著用麵紗遮住了樣貌的衛櫻施施然出宮,衛櫻的存在仍舊還是寧遠殿裏那位不喜見人的寵姬,申暮羽則是微服出遊,他們兩人沒有乘坐轎攆,身邊隻是跟了十幾名武功高強的侍衛隨行保護。


    申暮羽到底是一國之君,平日裏鮮少在市井露麵,就算出宮也是坐在層層轎簾遮掩的轎攆中,故而除了卿士大臣或是別人安插在城中的細作以外,普通的百姓大部分都是沒見過他樣貌的。


    此時申暮羽是一身富家公子哥的打扮,衛櫻戴了麵紗一看便是大家小姐,兩人手牽手同遊過城南的集市,百姓們認不出他們的風雲身份,隻當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夫人罷了。


    隻見在擁擠的集市上申暮羽緊緊地牽著衛櫻的手走在她的身旁,那十幾名侍衛簇擁在他們兩人的身邊為他們隔開人流,然而即便侍衛們已足夠小心,但是集市上的人實在太多了,當有幾名孩童嬉笑玩鬧著跑過來時還是不小心撞了衛櫻一下。


    那撞到了衛櫻的孩童連連道歉,衛櫻也未多做計較,淡淡將他嗬斥走了。


    十幾名侍衛對此多感惴惴,好在衛櫻沒有計較,申暮羽也沒有因此責怪他們,他們這才放下心來。


    隻是他們並沒有看到,申暮羽也沒有看到,當那大約隻有八九歲的孩童撞到衛櫻的身上時悄無聲息地往她的手中塞了一個紙團,衛櫻則若無其事地將紙團緊緊握住,將手隱在了寬大的衣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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