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櫻暗自在心裏疑惑著申暮羽是怎麽了,是病了還是早在她起床之前便已經走了?


    可是她轉念想著今日蝶煙也沒有勸她出去,那便必然是申暮羽沒有出宮去,難道真的是他病了麽?


    衛櫻別扭著之前申暮羽不擇手段伏擊她、害得衛虎軍傷亡慘重的惱恨、親耳聽他說了絕情話時的賭氣,因而開不了口問問蝶煙他是怎麽了。可是她在疑惑中心裏又隱約有一絲擔憂的情緒在,這整整一天都頗為心神不寧。


    就這樣一直到入夜,衛櫻吃罷了晚膳獨自一人蜷縮在窗邊的太師椅上偷偷看著外麵,在院中幾盞紅燈籠的映照下終於看到申暮羽自正殿走了出來,可古怪的是他身上穿得竟然是一套太監的服侍,她不禁一愣。


    隨後過不多時,蝶煙手中抱著疊得甚為整齊的太監衣帽快步來到偏殿外麵敲響了殿門,口中揚聲喚道:“姑娘,是奴婢,請您開開門。”


    衛櫻的臉上帶著一絲若有所思的神情走到門前開了門,掩藏好自己的情緒對著門外的蝶煙淡淡問道:“怎麽了?”


    蝶煙含笑將懷中抱著的衣物示給衛櫻看,道:“君上知道姑娘一直困在這宮殿裏定然煩悶了,想帶著姑娘出一趟遠門去外麵逛逛呢。姑娘您看那邊,君上都已喬裝打扮過了,也要委屈您穿上公公的衣服才能和君上一起偷偷出宮去。”


    “出遠門麽?”衛櫻眉頭輕皺地問道:“去哪裏?”


    蝶煙搖搖頭,柔聲道:“這個奴婢不知道,姑娘換好了衣衫問問君上吧。”


    衛櫻轉頭看了看安靜立在宮門前等候的申暮羽的背影,隨即迴頭看向蝶煙將她手裏的衣衫接過來,點頭道:“我知道了。”


    這樣說著,她關住殿門動作迅速地換好了衣衫,待換好衣衫她又走到床前自床下摸索了一陣掀開一塊鬆動的地磚,自那下麵取出一塊有鮮紅色血跡描繪著一個個小小的古怪符號的白布將之貼身放到了懷裏。


    做完這些她方才若無其事地走到門前開門走出去,慢慢走向了申暮羽的方向。


    越是接近申暮羽,衛櫻的小臉上一絲不自然的緊張之色便越是明顯了幾分,腳步也是越來越遲疑。


    尤其是聽到她腳步聲的申暮羽迴身看過來,衛櫻更是隻覺心口一滯,臉頰滾燙。


    她低下頭輕咳了一聲試圖遮掩失態,努力使得語氣淡漠,低聲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裏?”


    “你這是……”申暮羽溫柔地看著深深低著頭的衛櫻,有些無奈有些好笑又有些疑惑地問道:“在害羞麽?”


    衛櫻的心裏瞬間升起了秘密心事被人看破的惱羞成怒感覺,她冷哼了一聲,仍舊低著頭以寬大的帽簷遮住了小臉,冷冷道:“我有何好害羞的,隻是不願看你罷了!”


    申暮羽無奈一歎,搖頭道:“不管怎麽說,你總歸是肯見我了,走吧。”


    “去哪裏?”衛櫻低著頭冷冷問了一句。


    申暮羽溫柔一笑,非常自然地拉住了衛櫻的手,道:“你不必管是去哪裏,隻需跟著我走就好。”


    衛櫻感受著緊握著她手的那隻大手的溫度,口張了一下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任由他拉著她往宮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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