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申暮羽的臉上恰到好處地現出了一絲疑惑的神色,他轉頭看向那侍衛,疑問道:“是櫻公主的信?拿來給本君看看。”


    “是。”侍衛應了一聲,踏前兩步將信封遞向了申暮羽。


    “申國君!”這時蕭文睿突然出聲喚道。


    彼時申暮羽的手剛剛伸出一半,蕭文睿突然的聲音使他疑惑地看過來,不解道:“怎麽了,蕭禦史?”


    蕭文睿的唇角牽扯了幾下,勉強現出一絲強笑來,他斟酌了一番用詞,道:“申國君可能不知道,臣的這位外甥女行事作風與常人完全不同,時常做出瘋瘋癲癲的舉動。她的信您還是不要看了,免得她惹您生氣。您不妨將這信給了臣,讓臣將信退還給她去。”


    “嗬……”申暮羽淡笑一聲,搖頭說道:“蕭禦史說這話可就沒有道理了,櫻公主送給本君的信本君怎能不看,又怎能交給蕭禦史你?蕭禦史真是會說笑。”


    蕭文睿自然知道他說的話有多牽強,但是他還是想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試圖將衛櫻的信要迴來。


    雖然他心裏很清楚,這一切明顯就是申暮羽設計好的,他怎麽可能會將信交給自己?


    蕭文睿並非愚笨之人,他聯想到自己來到驛館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再加上申暮羽特意將他和他帶來的家丁都拘禁在此不肯放迴,便能知道,申暮羽必然早早便識破了衛櫻的計謀,並且他還在利用衛櫻的計謀,實施著他自己的計劃。


    蕭文睿想到這裏,目光遊移著看向旁邊,隻見眾侍衛俱都不動聲色地移動著圍在了申暮羽的身邊,他若要動手將信搶來,必然會受到他們的攔阻。


    他忍不住在心裏暗暗歎了一口氣,沉默下來不再多言。


    而申暮羽此時已經接過侍衛手中的信封,取出一張信紙撐開來,認真地看了起來。


    蕭文睿仔細地觀察著申暮羽的臉色,隻見他的臉上漸漸失了笑意,轉而籠上了一層陰鬱的怒氣。


    直到申暮羽終於看完了信,突然一拍桌子憤然站起身,低頭俯視著蕭文睿,滿臉憤怒地說道:“本君與你們櫻公主的婚約早已訂下,現如今本君更是將國事扔下,千裏迢迢親自來此商議婚期,本君已經表現出了最大的誠意,為何你們櫻公主現如今卻無故退婚?!”


    “申國君……”蕭文睿慌忙站起身來,心裏斟酌著就要出言勸一下申暮羽。


    申暮羽卻並不給蕭文睿說話的機會,他憤怒道:“你們櫻公主在信中說什麽是因為本君白日召妓,作風不檢,所以才送來退婚書的,可哪裏有這樣的事情?!本君向來潔身自好,自問從未做過出格之舉,你們櫻公主分明是惡意捏造中傷本君,對本君如此侮辱!你們櫻公主此舉,可是看不起本君,看不起我申國麽?!簡直是豈有此理!!”


    “申國君息怒……”蕭文睿剛剛開口,卻又被申暮羽給打斷了。


    隻見申暮羽的臉頰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怒道:“好,貴國的退婚書本君收下了,本君與你們櫻公主的婚約就此作罷,你我衛申兩國,也再無姻親之誼!!來人啊,送客!”


    他這樣說罷,憤然離席,腳下帶風地往木梯處走去。


    “申國君……”蕭文睿臉色難看地看著申暮羽的背影,離席就要去追他。


    諸多侍衛卻紛紛來到他的麵前攔住了他,其中一名侍衛冷著臉,寒聲說道:“蕭禦史,請吧。”


    蕭文睿透過侍衛的阻攔看向木梯處,隻見申暮羽早已走得沒影了,他收迴目光再看看眾多神色冰冷的侍衛,無奈地重重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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