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柳夏一臉驚訝地看著自己,王母身邊那位貴婦人低頭輕笑一聲,慢慢飛近她,靠近她耳邊小聲地說道:


    “如月,那小子,噢,現在他的名字叫翟煜,他把你的魂魄一分為二之後,連你的記憶也一起奪走了嗎?怎麽連本宮都不認得了?”


    說著,那貴婦人輕輕地搖著頭,嘴裏發出“嘖嘖”的聲響,繼而又繼續說道:


    “他就那麽希望讓你跟本宮完完全全地撇清關係嗎?”


    那貴婦人這一連串的話語,已經確定了柳夏心中的猜測。


    沒錯,這個貴婦人打扮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親手將自己栽種的女媧娘娘!


    “女女……女媧娘娘……”


    因為驚訝,柳夏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從之前翟煜跟她說過的事情裏,柳夏可以推測出,這個女媧跟翟煜之間似乎有著極深的過節,自己的真身原本是女媧親手栽種的柳樹,後來選擇跟隨了翟煜,那就等同於選擇了跟女媧決裂。


    在當前這個當口之下,王母若是因為自己傷了她的兒子二郎神而要興師問罪的話,女媧當然不可能會站在自己這邊吧!


    現在這情形,看來隻有想辦法讓王母自己鬆口說放過他們,這樣女媧也不會逮到機會對自己不利了。


    在認清了眼前的局勢之後,柳夏立刻作出了一個決定:跟尚武撇清關係,反正自己已經攤上大事了,就把尚武先從這複雜的局勢裏清理得有多遠走多遠!


    下好決心之後,柳夏立刻將語氣軟了下來,上前雙手挽住女媧的手臂嗲聲嗲氣地說道:


    “哎呀,這不是女媧娘娘嘛!如月怎麽可能會忘記您呢?娘娘您來就太好了!”


    柳夏說著,指著一邊的尚武已經下方手受傷哀嚎著的二郎神說道:


    “他們兩兄弟居心不良,想對如月圖謀不軌,還好如月有神物護體才得以脫身。求娘娘一定要為如月主持公道啊!”


    一邊的尚武聽罷,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她,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尚武會有這種反應也很正常,他對柳夏的身世並不知情。不清楚她與女媧之間的淵源及過往,哪裏看得出柳夏的心思?看到柳夏突然這般改了口,便覺得這個柳夏真如牆頭草,那邊風強往哪倒,於是氣鼓鼓地罵著:


    “柳姑娘,你把話說清楚些,到底誰要欺負你了?”


    那邊靜靜看著這一切的王母終於發話了:


    “好了,你們在此吵吵嚷嚷的讓人好生生煩。你們之間有什麽過節那都是你們下孩子的事,哀家懶得管那麽多,要是沒事就及早退下吧。”


    見王母終於肯放過他們兩了。柳夏便朝著王母作了個福說道:


    “小仙告退。”


    說著,便一手抓著尚武用最快的速度趕緊飛走了。


    等飛得比較遠了,尚武迴過頭去看沒人追上來,便甩開柳夏的手,氣鼓鼓地說道:


    “柳姑娘。方才你怎麽能在兩位長輩麵前說在下也參與欺負你了呢?”


    看到尚武臉上的表情,柳夏這才意識到尚武還蒙在鼓裏,於是便將她與女媧之間的淵源以及剛才的危機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聽完了柳夏的講述,尚武這才恍然大悟,說道:


    “柳姑娘果然冰雪聰明。方才王母都要對在下興師問罪了,幸好柳姑娘機智,想到了這一招對付她。否則我倆現在都不知會如何了呢。”


    柳夏攤攤手說道:


    “先別說這個了,我們還是盡快下到下麵凡間吧,這裏危機四伏太危險了。”


    “嗯,柳姑娘所言極是,我們還是速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說著,兩人轉身便要離開。就在這時之前駝過柳夏的那隻長著五彩羽毛的大鳥“唿哧唿哧”地拍打著翅膀飛到他們麵前說道:


    “喲。這位姑娘已經到達這裏了,看來已經是逃離了二郎神的魔爪了,恭喜啊。”


    看到大鳥又來了,柳夏不耐煩地說道:


    “哎呀,怎麽又是你。別擋道,我們趕著下凡間去呢。”


    大鳥聽罷,低頭“哈哈”地笑了幾聲。看到它反應有些異常,柳夏皺起眉頭問道:


    “你笑什麽……?”


    大鳥收住了笑聲,說道:


    “我笑是因為……姑娘,你之前不是把二郎神殿門前的桃子吃了嗎?”


    尚武聽罷,立刻滿臉通紅地扭頭看著柳夏,支支吾吾地問著:


    “柳姑娘!你你……不會,真真的吃了那桃子吧……?”


    柳夏看到兩人反應如此詭異,一種不祥之感立刻湧上心頭。


    “的確是吃了,那桃子怎麽了嗎?”


    尚武聽罷,轉到一邊去“咳咳”地一陣亂咳,臉漲得更加通紅了。


    見尚武不敢正麵麵對自己,柳夏飛上前去雙手捏住大鳥的脖子問道:


    “快說,吃了那桃子會怎麽樣?”


    那大鳥被柳夏捏得唿吸苦難,滿臉漲得通紅地求饒著:


    “姑,姑娘,求您放開手,小的才好迴答您啊!”


    柳夏喘著粗氣,拚命地壓住心中的悶氣,把那鳥脖子用力甩到一邊,吼道:


    “快說!”


    那大鳥在一邊“唿唿”地大口吸著氣,緩和了下,說道:


    “姑娘,其實那桃子是*桃,是男女歡|愛之前吃來助興用的……”


    柳夏聽罷,原本好不容易壓製下去的氣又立刻向頭頂噴發上去。


    “草泥馬!好你個二郎混球!我說剛才怎麽那麽好心情我吃桃子,原來是圖謀不軌!你,快說,那桃子吃了會如何?”


    大鳥揉揉剛才被柳夏捏疼的地方,說道:


    “其實吃了那桃子對身子倒是沒什麽壞處,隻是到了當天夜裏便會饑渴難耐,容易亂掉心智。但也不是無藥可解。”


    說到這裏,大鳥頓住了,柳夏急了,又衝上前去捏住它脖子吼道:


    “解藥解藥解藥!快說要怎麽解開啊!”


    大鳥緊閉雙眼朝著天空大叫著:


    “旁旁旁邊有顆桃子,桃子個頭較小,青色的,吃了那個便可以解掉了!”


    柳夏聽罷,便甩開大鳥轉身以最快地速度飛走了。


    看柳夏跑得飛快,大鳥愣在遠處看著她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一邊的尚武急忙走過來,在此捏住大鳥的脖子罵道:


    “你這黑心的朱雀!明明知道不同種類的蟠桃吃了各有功用又相生相克,怎麽可以隻說一點不說全誤導了柳姑娘呢!要是她出什麽意外,本爺一定不輕饒了你!”


    說完,又用力地甩掉了大鳥踏著白色的雲朵追柳夏去了。


    大鳥愣在原地上,一隻手不停地揉揉自己被剛才兩人捏疼的地方,許久許久緩過勁來了才自言自語道:


    “嘖嘖嘖,一個個的脾氣怎麽都這麽急啊,這能怪我嗎?誰讓你們話沒聽完就跑得飛快了?”


    說著,便一邊搖搖頭,一邊拍打著翅膀朝著兩人飛去的方向也跟了過去。


    二郎神殿的院子裏,四周種滿了各式各樣的桃子。此時正是蟠桃成熟之際,滿院的果香四溢,讓人流連忘返。


    院子靠著走廊那的亭子裏有一套石桌椅,二郎神與王母、女媧坐在石椅上,一邊丫鬟打扮的小仙女時不時地給她們斟茶。


    二郎神伸手遞給王母,王母則手上拿著紗布在仔細地給他處理傷口,嘴裏還不停地嘮叨著:


    “你看你看,傷得那麽重,疼了吧?誰讓你到處惹‘桃花’,你看,這迴惹禍上身了吧?你說剛才那姑娘也真是的,就算被你欺負又怎麽了?莫非我們二郎神君還配不上個下丫頭不成?居然出手那麽重,把你傷成了這樣!太可氣了!”


    王母說著說著,越說越覺得氣不順,手上的力道也忍不住加重了些。


    二郎神可有的罪受了,因為母親加重了力道包紮,傷口被扯疼了,便不停“哎喲哎喲”地哀嚎著。


    見兒子這幅模樣,王母露出一臉的歉意,鬆開了手說:


    “哎呀,母後下手重了些了,哈,母後不也是為你打抱不平才會這樣的嘛。”


    二郎神哀嚎完,又聽母親這麽一說,一股怒氣又湧了上來,用另一隻沒受傷的手握緊了拳頭在桌子上用力一擊,桌子“碰”的一聲紋絲不動,倒是二郎神這一拳打在硬邦邦的石桌上,原本沒受傷的手也“光榮負傷”,痛得又是一陣哀嚎。


    看到兒子這幅“慘”樣,王母心疼的拉過兒子的手像安慰小孩子似的邊哄邊安慰著:


    “哎喲,不痛不痛,母後給孩兒哈哈氣很快就好了啊。”


    一邊沉默了半天的女媧翻起了白眼說道:


    “我說你們母子兩個到底酸不酸啊?你們有想過旁人的感受沒有?”


    被女媧這樣說了,二郎神紅著臉把手從母親那抽了迴來。


    王母則“嘿嘿”地衝著她笑笑說:


    “嗬嗬,見怪不怪啊,孩子就是這樣的了……嘿嘿……”


    女媧有些看不下去,又是翻著白眼轉向了一邊不去看他們兩個。


    就在這時,一個柔美的身影迅速地飛到了桌子邊,一下子就把重重的石桌掀翻了,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二郎神便被人在臉上留下一個殷紅且火辣辣的巴掌印。


    王母娘娘受了驚嚇,抬眼一看,叫道:


    “怎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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