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人就可以踩一腳,抽一頓的泥巴是毀容的女人,早已逝去。


    取而代之的是迎接嶄新人生的江長雪。


    那個江長雪什麽都有,唯獨沒有懦弱和妥協。


    梁燮突然對江長雪另眼相看起來。


    試問有幾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可以抵擋得住誘惑。


    即便抵擋得住,有幾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可以蠢到得罪他。


    另眼相看,不代表梁燮不惱怒。


    他很久沒有被反駁過了。


    反駁過他的人,都已經不存在世界上。


    久違的感覺,讓他帶入一段不慎愉快的記憶中,一點都不舒服。


    梁燮胸腔劇烈的殺意,像是瘋狂滋生的野草。


    他想弄死人,比如麵前不識好歹的小姑娘。


    那麽脆弱,像個觸碰都有可能被摧毀的易碎品。


    孱弱的脖頸,一隻手就能包圍。微微用些力氣,掐斷易如反掌。


    小貓尚且還有鋒利的小爪牙,用來自衛撓人。她隻能坐在輪椅上,仰望著別人,過著枯寂無聊的人生。


    比貓還柔弱的生物,敢屢次和他作對,是不要命了嗎?


    想尋死尋到他頭上來了!


    梁燮叼著煙,狠狠抽了一口。


    尼古丁的味道將他煩躁不安的心,緩緩舒讚開了。


    他掀眸,發現小姑娘還在一瞬不瞬瞪著濕漉漉的美眸,一張白淨的臉蛋,寫滿倔強。


    那抹倔強太礙眼了。


    他想碾碎。


    梁燮失笑了。


    微微勾唇,彈彈煙灰。


    他好整以暇邊抽著煙,邊欣賞江長雪緊繃的狀態。


    直到抽完這支煙,“我梁燮不做強迫人的買賣,你走吧。”


    啪啪。


    他輕輕拍打掌心。


    一道暗門從梁燮身後緩緩打開。


    從暗門裏麵,走進來一個人。


    此人不是梁清野又是誰。


    隻見梁清野對著梁燮畢恭畢敬鞠了個躬。


    九十度,經過特殊訓練般標準。


    “梁爺。”


    “送江小姐迴去。”


    “是。”


    梁清野複雜看了眼江長雪,轉而扭到輪椅後麵。


    他沒想過......罷了......


    輪椅軲轆在地板上滾動,將要到暗門,江長雪剛好鬆第一口氣,梁燮的聲音傳來。


    “世上沒有絕對,小姑娘,也許會有你主動求我的一天。”


    調笑的腔調,溫柔的嗓音,隱藏著赤裸裸的驀定。


    江長雪猛地大力攥緊輪椅扶手,手背上的青筋劇烈迸起。


    她深唿吸,鼻尖是尼古丁煙味,這股屬於他的味道,霸道濃烈,好像要將她團團包圍住。


    江長雪差點沒忍住迴頭,質問他究竟為什麽要針對她。


    她很委屈,很久沒有這樣委屈過了。


    她的委屈沒辦法發泄,任何理由和借口,都無法證明她情緒的來源。


    如果發泄出來自會被認為她精神失常了。


    會為她招惹更大的麻煩。


    而且,現在不是追根究底的場合。


    江長雪隻能高昂著頭,顯示不願意屈服的決心。


    同樣是暗道。


    來的時候她胸口成竹,運籌帷幄。


    見到梁清野笑容以對,暗門在眼前打開,甚至還有些小竊喜,小激動。


    走的時候,她卻感覺到唿吸微薄,心髒不正常跳動,窒息感如影而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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