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呲牙那叫陽光燦爛,這經理齜牙叫做陰森滿滿。


    嚇人指不上,滲人才比較貼切。


    江長雪忍住想笑的欲望,點了點頭,“好,走吧。”


    經理齜牙一笑,胸膛上的腱子肌快要撐破西裝了。


    純白燈光照耀在櫃台上,襯的那些珠寶首飾更加耀眼了。絕大多數女人的願望,便是擁有數不清的珠寶首飾吧。


    不論是國際品牌,還是翡翠溫玉,皇室王冠......這裏是應有盡有。


    江長雪簡單挑選了幾樣便作罷,興致缺缺端著茶抿了口,“就這些吧。”


    “別啊,您就挑了這麽些,要是梁爺不滿意,不還得麻煩您再重跑一趟嗎。”


    “不如這樣吧,二樓有新到的禮服和狐裘,既好看又保暖。要不您去看看,觀賞觀賞,喜歡多帶些走,不喜歡隨便挑一件帶迴去,也算交差了。”


    她實在不忍心看著一個壯漢搓手討好。


    “好吧。”


    到了二樓江長雪瞬間被熱情的導購員包圍住,各種禮服狐裘大衣,純羊毛裙子,可謂是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包圍。


    有些後悔......


    她沒試,反正喜歡了直接要最小碼。


    與其在這裏挑選衣物,還不如找個攤位靜坐片刻。


    盡管極力想擺脫購物,等出了門還是浪費了兩個小時的時間。


    “迴去。”


    “梁爺剛才來電,可以讓您在外逗留些時間,不必急著迴去。”司機聲音平穩,陳述事實的調調。


    江長雪條件反射看了眼手表,快六點了,晚些到三樓反而會遇到曾經交易過的客人。


    這不是梁爺所反感的嗎?


    “您不必驚訝,這是梁爺親口吩咐的。”


    “走,去茶樓。”


    能不迴到舊樓,江長雪求之不得,略微思索片刻就咬牙接受了。


    岩德斯的茶樓其實比舊樓還要混亂,到處都是押碼玩飆車賭馬之類的。


    這裏雖然亂,卻比舊樓空氣要好得多。


    司機把車停下,親自拉開車門,把人送到茶樓的雅座上,叫經理過來說了幾句話,才躬身離開。


    江長雪抿了抿唇,明顯感覺到周圍看自己的目光隱晦很多。


    “您要喝什麽。”


    “雲雀。”


    雲雀?


    經理雖然驚訝,但還是去辦了。


    喝什麽茶,於她而言都是苦澀的。


    江長雪望著窗外的風景線,手指指甲輕輕撥動窗沿,直到茶上來才抽迴手。


    嗅著茶香,她抿了口,餘光注意到一個物件,端著茶的手沒穩住,啪嗒掉了下來。


    茶杯掉在地上四分五裂,身上眨眼間被潑濕了。


    江長雪捂住心口的手指微微顫抖,沉重咽了口口水,突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快步跑了起來。


    “您?”


    站在雅座邊服務的人愣住。


    留給眾人的,隻有倉猝著急的背影。


    ......


    江長雪繞了個圈子,踏著急促的步伐,跑向幽靜狹窄的小巷。


    一條條隻容兩人穿過的巷子縱橫交錯。


    她也不知道方向,靠運氣而已。


    她不清楚做出不合時宜的動作,究竟為了什麽。


    本能告訴江長雪,這個人的影子可能和狼麵具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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