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先生順著視線,捕捉到叫大全的男人,勾起一抹殘忍的笑,“你是叛徒。”驀定的口吻。


    人隻有嚐試過最痛苦的折磨,才會失去判斷能力,用紮根在骨子裏的邏輯思維能力,判斷誰最能就他,然後一一朝能救助他的人祈求。


    顯然,第三個就是大全。


    “你是叛徒?”於達不可置信,手中的刀掉在地上,目光充滿失望了震驚......大全是最初跟著他的兄弟,曾經還為他擋過子彈,性格憨厚,人緣最好。


    “你是叛徒!”三兒驚叫出聲,飛奔過去擋在大全身前,“哥,不會是他,肯定是這個人臨死也想拉個墊背的。”


    於達聲音微顫,眼底溢滿希望,“是你幹的?”


    否認,否認啊!


    “是。”大全苦笑。


    希望像是玻璃摔在地上,碎成渣渣。


    “為什麽?”


    大全垂頭掩蓋表情,把擋在身前的三兒拉開,“三兒,起開。”


    “不!”三兒倔強選擇依舊擋在他麵前,“我相信大全哥不會這麽做!”


    於達三兩步走上前,一巴掌揮舞到三兒臉上,“小兔崽子給我滾開,這裏沒你說話的地兒。”說完,不顧三兒的祈求,硬是扯著三兒往外走,把三兒鎖在了囚室裏。


    三兒嘴角溢出一絲血跡,有些懵逼,腳步鏗鏘,似乎不敢相信於達出手那麽重,做的這麽絕,直到被關進囚室,才驚叫出聲,“哥!哥你別關我,大全哥是無辜的!我相信大全哥,你難道忘了大全哥幫你擋子彈嗎?”


    耳邊是三兒敲擊鐵門的砰砰聲,不滿委屈的叫喊聲。


    於達一咬牙,狠心按原路返迴,鼓起勇氣推開門,卻沒有見到預想中血腥的畫麵。


    先生坐在軟皮沙發上,手支額頭,黑眸懶懶眯起,勾勒出嗜血戲謔的弧度,沒出手,沒吱聲,出奇的平靜,放手等他處理的樣子。


    但於達卻嗅到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


    沒那麽容易善了,大全必死。


    “大全!你我兄弟一場,說出幕後主使,我可以給你留個全屍,不牽扯家人。”這是他能做到的,唯一的保證。


    大全聽到這句承諾,釋懷一笑,“大哥,我從來沒想過要害兄弟們,出了這件事,我該死,我不是人,要殺要剮是都是我該。”


    “大哥,我是孬種,不敢承受扒皮拆骨的痛苦,也不想你親自動手,汙了你的手,我自己來。”話一落,他撿起那把帶血的刀,插進了肚子裏。


    於達顫抖著手接住大全,半跪在地上,啞著嗓子說不出話。


    早在臣服於簡先生腳下,他就不再是那個快意恩仇的殺手工具。


    沒有痛苦自行了斷,比被處理要減輕不少痛苦。


    做了事,得承擔後果。


    他隻是想不通,大全為什麽這樣做,對他有什麽好處。


    “等我死,咋樣都行,大哥,我......我...我對不起你......對不起琪......照顧她......銀行,銀行賬戶......”大全吐出一口鮮血,兩眼一翻,死不瞑目。


    於達眼睜睜看著大全死在自己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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