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散去,江家眾人陷入尷尬中無法自拔。


    那哪是手雷,分明是個劣質臭煙霧彈。


    江千博訕訕一笑,鬆開抱住五爺腿的手,被董雯攙扶著起來。


    “跪下。”


    剛從地麵起來的膝蓋再次彎下,彭的重重跪倒在地。


    五爺對江叔招招手,江叔心領神會,親自泡了壺茶放到桌上。


    半盞茶過去了,江家餘下的人該散的散,告辭的告辭。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偌大空間,隻剩下江千博和江叔,還有尚未處理,生死不明的保鏢。


    “看看周圍是什麽。”


    江千博側頭,脖頸僵住。


    血,一地的血。


    五六十個保鏢,竟然損傷了大半,這可都是守在江宅多年的保鏢。


    “明白了嗎?”


    江千博點點頭,心底卻漿糊成一團。


    五爺閑適抿了口茶,還是沒叫江千博起身。


    一壺茶,沒喝完,卻涼了。


    五爺眼皮子動了動,“我怎麽和你說的,重複一遍。”


    他心底一慌。


    “沒有證據之前,不能輕易武斷?”


    五爺沒說話,茶盞往桌子上一擱,摸著拐杖頭的手緊了緊,往半空中提起,一副即將打人的架勢。


    “爸,爸爸,我想起來了,是我錯了,我不該忤逆族老的話。”


    江千博抱住頭,跪著的身體往後一縮。


    半空中的拐杖朝他身上招唿了,五爺跟五禽戲的泰鬥鍛煉身體數十年,身體硬朗如鬆,這一拐杖下去,直接能把人砸青。


    “嗷!”


    脊梁骨被拐杖敲種,一記重擊,跪直的腰椎打彎了。


    “啊!”


    猝不及防,肩膀上又是一個重擊。


    江千博跪在地上扭曲,手往後伸,試圖護住身體重點部位。


    “爸,爸求求你別打了,我錯了,您說,您說。”


    這求饒的話,幾乎沒有心理壓力就說了出來。


    本以為沒什麽效果......可五爺坐迴位置上了。


    “爸!”


    江千博跪行,抱住五爺的腿。


    兩記拐棍,他全身都疼,身體上的疼,哪比得上被五爺拋棄的下場。


    五爺淡淡說,“長雪是你的長女,培養的感情羈絆在哪?你又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心思?買過多少禮物?做父親的,太不稱職。”


    江千博怔怔然......他也試圖維護感情,隻是效果並不大,不多時被拋之腦後了。


    “爸,江長雪就跟那賤人一樣,軟硬不......”


    “住嘴。”


    “爸我錯了,江長雪......”


    五爺雙眼陰沉,“小江,你說。”


    江叔點頭,娓娓道來。


    “江先生看望大小姐次數為零,買禮物次數為零,關心次數為零,了解大小姐學業能力次數為零......”


    什麽都沒做,全都是零。


    江千博頭腦發沉,想到那些話......養女兒,等於投資,成本小,收益高,高興了買些禮物,培養能力感情羈絆,全心全意為家族帶來利益,再不濟也可以聯姻,會有用到的時候。


    信誓旦旦應下,卻什麽也沒做。


    可隻要一想到討好江長雪,全身上下毛孔都不舒服。


    每次透過她的一舉一動,就會迴想那些年的收斂,簡直煩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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