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非璽一臉堅定,毫不退縮。「我不指望你相信我,可是我會做給你看。」


    蓮姨也開口了,她看向女兒,「曼睩,你確定了嗎?」她知道女兒才是一切關鍵。


    蘇曼睩輕輕點頭。「蓮姨,對不起。」她知道她讓蓮姨失望了。


    蓮姨搖頭,為女兒心疼。「傻孩子,跟我說什麽對不起,蓮姨隻要你幸福快樂就好,如果你還是選擇他,那蓮姨不阻止你。」然後她看向嚴非璽,目光轉為嚴厲,「好好記住你方才的話,我和老爺會看著你、盯著你,看你會不會真的遵守你的承諾。」


    「是,謝謝蓮姨。」嚴非璽定定看著蓮姨,眼神堅毅不迴避。


    蘇父仍是不滿地哼氣,不過沒再說什麽,甩袖離開,蓮姨也跟在丈夫身後離去。


    蘇曼睩拉起他,輕揉著他的膝蓋,擔心地看他。「疼嗎?」他剛剛跪下時好用力。


    「不疼。」嚴非璽笑,將她摟進懷裏。


    「曼睩……」


    「嗯?」


    「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讓你不再心痛,讓你每天都對我笑,就算流淚也是幸福的眼淚。」


    「……嗯。」


    她相信他。


    嚴非璽住進蘇府,不過蘇父仍是不待見他,將他安排在最偏遠的院落,重要的是離他女兒遠遠的。


    不過這可阻止不了嚴非璽,白天他纏著蘇曼睩,晚上則溜進她房裏,直到天明,在蘇曼睩的催趕下,才不甘不願地偷偷迴房。


    不過今天嚴非璽顯然不想輕易離開。


    「你還不走?」坐在妝台前,蘇曼睩媚眼睨他,一副被狠狠疼愛過的嫵媚慵懶,


    隔天,他們就出發到北方,蘇父隻看到女兒留下的信,簡單地寫著她陪嚴非璽去拜祭娘親。


    這讓蘇父氣得跳腳。孤男寡女的同行,這像樣嗎?雖然有碧落跟在一邊,可碧落能幹嘛啊?


    不過這些話蘇曼睩都聽不到了,他們一邊趕路一邊遊玩,終於來到北揚城後的山陵。


    蘇曼睩提著早已買好的拜祭品,小手被嚴非璽牽著,往山上走去。


    「重嗎?」嚴非璽要拿過她手裏的藤籃。


    「不重。」蘇曼睩躲開不讓他拿,嚴非璽也不勉強,笑著輕捏她的手,兩人互視而笑,親昵地走著。


    在走近嚴母的墓時,卻見已有人在拜祭。


    嚴非璽停下腳步。


    發現有人來,墓前的人抬起頭,看到他們時不禁怔愣,激動地道:「非、非璽!」然後疑惑地看向蘇曼睩,「曼睩?」


    蘇曼睩朝對方點頭,有禮地微笑。「嚴伯伯。」看到嚴父,她心裏也是訝異的。才兩年不見,嚴父竟老這麽多。


    雖然身體看來仍硬朗,可雙鬢竟已全白,臉上的皺紋也多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蒼老而疲憊。


    「你、你怎麽會和非璽……」嚴父驚訝地看著兩人。


    蘇曼睩也不知該怎麽說,隻好看向嚴非璽。


    嚴非璽隻是淡淡道,「我和曼睩和好了。」然後牽著蘇曼睩的手走向墳墓,看著墓碑前的糕點和海棠花,眸光難測。


    這些糕點是娘親愛吃的,海棠花也是娘親最愛的花。


    「是嗎……」聽到兒子這麽說,嚴父是訝異又欣慰的。當年他嚴家太對不起蘇曼睩了,幸好兒子悔悟,把人找迴來。


    「你來祭拜你娘的?」嚴父看向兒子。


    「嗯。」嚴非璽看向父親。「沒想到你也會來。」


    「我每年都會來看秋娘。」


    嚴非璽嗤哼。「人死了才來看有用嗎?」


    「非璽。」蘇曼睩輕拉他的手,眼裏有著不讚同。


    嚴非璽輕哼,雖然仍是不高興,卻不再多說什麽。


    嚴非璽的冷諷確實讓嚴父難受,可讓他訝異的是向來桀騖不馴的兒子竟肯聽蘇曼睩的話。


    他看向蘇曼睩:心裏寬慰多了,知道以兒子的個性,若不是真的被他放進心裏,他不會這麽聽話。


    兒子的個性和妻子很像,一旦重視一個人,就會挖心掏肺的對那人好,就怕那人受一點委屈。


    當年他也曾這麽被妻子對待,隻是他卻不懂得珍惜。


    嚴父看向墓碑,眼神哀傷,「你說的對,有些事後悔也來不及了。幸好你不像我。」


    他對嚴非璽和去世的妻子是虧欠的。當年有錢了,他的心也貪了,以為愛他至深的妻子會一直包容他,卻忘記秋娘的性烈,而他也拉不下臉,直到秋娘逝世了,他才驚覺自己的錯,可秋娘留下的兒子卻也恨他,他滿心後悔,卻已來不及了。


    最可憐的是嫁進嚴家的曼睩,無辜承受非璽的恨……幸好如今非璽悔過,懂得曼睩是多好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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