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房間的格局看完之後夜子軒這才扶著床榻坐了起來,低著頭卻不見自己身上有繃帶,疑惑的轉過頭看著瀟少:“我的傷...”


    “你的傷已經無礙了。”淡淡的開口。


    夜子軒伸出手去撫摸自己背後的傷痕,半晌卻依舊光滑一片:“我記得明明身後中了一劍,怎麽,怎麽傷痕不見了?”眼睛透著微微的疑惑和恐懼,瀟少卻嗬嗬一笑:“可能是它自己好了,你已經睡了整整三天了。”


    對於瀟少敷衍的迴答,夜子軒並未放在心上,腦海裏卻總是想起那天晚上有人在給自己輸內力,到底是誰他居然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晃了晃還迷迷糊糊的腦袋:“瀟兄,多謝,若不是你隻怕現在我夜子軒已經成了孤魂野鬼了。”


    “恩。”隻是嗯了一聲:“你先休息吧,等下我讓舞月將飯菜端來。”說完頭也不迴的走出了房間,夜子軒還想說些什麽但是看見瀟少離開的身影還是閉上了嘴巴安心的躺下休息。


    舞月送走了大娘迴頭便見瀟少從房內走出來:“少爺,夜子軒醒了?”


    “恩,你到廚房弄點清淡的飯菜。”


    “哦。”心不在焉答複眼神飄忽的看了一眼夜子軒的房間抬了抬腳還是向後廚房走去。


    瀟少看了一眼糾結的舞月什麽都沒說出了四合院向繁華的街道走去。


    這一走就是半個時辰,中間來來迴迴停停頓頓的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麽。


    “站住,小賊,還不快站住!”瀟少停在了橋拱上,剛剛神遊了一番身後忽然傳來了大叫聲。聲音熟悉似乎在哪裏聽過。


    何天浩剛進入長安就遇到了小偷的事件,本來他正在買饅頭,誰知道忽然覺得腰間一動,敏感的低著頭一看發現自己腰間的錢袋居然不見了,慌忙的抬頭隻見一邋遢的小子正在慌忙逃竄,手裏還拿著他的錢袋,想也沒想丟下了手中的饅頭一路追了上來。這一跑就到了橋拱這裏。


    “小賊。還我錢袋!”何天浩大聲叫喚著,腳下步伐也快了很多。


    瀟少一眼就認出了何天浩是誰,得意的看著小賊快要到自己麵前了卻毫無動作。


    “還敢跑!”何天浩一到橋頭見著人快不見了一個跺腳緊跟著空中後翻直直的翻到了小賊的麵前擋住了去路。


    “有輕功卻剛才不用。白白浪費那麽多體力。”瀟少嘀嘀咕咕的。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啊,錢,錢我還您,快鬆手。疼疼。”正想著那邊已經傳來了小賊求饒的聲音,抬頭望去。何天浩已經將小賊完美的架在了地上。


    “滾!”何天浩奪過了錢袋一腳將小賊踢開,打開看了一眼,既沒多也沒少這才安心放走人。


    笑津津的打量著何天浩,雖說算不上是多麽的風流瀟灑。但是也不缺乏帥氣挺拔,身手也算了得,但是讓人好奇的是為什麽何天浩會從‘古鏡’來到‘長安’?


    “是你?”瀟少正打算轉身離開不與何天浩有太多的關係。誰知道剛轉身何天浩一個手掌就拍上了自己的肩膀還熟絡的打了招唿。


    一把打開何天浩的手:“你來長安做什麽?”


    何天浩好笑的看著瀟少有點變色的臉:“瀟公子,你我也算是有一麵之緣的。第二次見麵就給了在下這個臉色看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你來長安做什麽?”


    完全沒有讓瀟少改變自己的問話:“我,我來長安...”何天浩不自覺的迴答忽然想到前不久自己和尹夫人的談話。


    “相宜,我去長安看看。”


    “長安?那裏已經與我沒有任何的關係了,再去已經是十六年後了。”


    “我去看看,說不定當時那些人留下了什麽線索,至少我們應該知道到底是誰痛下殺手。”


    ——————


    “沒有,我來長安看看我十六年前的家還在不在,聽說前不久被扒了。”尷尬的攤開手,瀟少眉頭一挑:“十六年前的家?”


    “恩,十六年前因為特殊的原因離開了長安,現在一想已經十六年了,我——”


    “既然如此,我正好沒事,可以帶你轉轉。”何天浩的話還沒說完,瀟少已經打斷了。


    “什麽?你要和我一起?”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瀟少點點頭看了一眼前麵的路:“走吧。”


    第一次遇到這種奇怪的人,何天浩愣了好一會還是沒有拒絕的話哦了一聲在前麵帶路。


    這一路又是兜兜轉轉的,瀟少耐心的跟在後麵,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終於找到了所謂的家了。


    熟悉的村子,瀟少冷笑了一聲,幾天前的晚上夜子軒,舞月和自己還在這裏跟一群混子打架來著,沒想到幾天後居然又迴來了。


    何天浩的臉上進了院子後露出了特別深沉的神情:“就是這裏了。”繼續跟上,兩人一直走到了村子的最北邊,瀟少沒來過這裏不知道這裏還有這一處地方。


    這裏荒草層生,雖然已經萎敗了卻入眼全是高草,周圍的野生的樹木更是偏多,層層疊起相互串聯,地麵延伸的地方有些黑色的痕跡已經深深的嵌入了土壤中,在萎拜的高草裏有一座已經被火焚燒坍塌的房子,這房子不大此刻卻已經成為了淒涼的過去,周圍長滿了青苔,傳出來一陣陣腐朽的味道。


    何天浩眼神惋惜:“十六年前的那個晚上,這裏一場大火變成了這樣。”又似自言自語一樣。


    瀟少的眼裏忽然出現了相似的景象,不同的是那場大火裏有著幾百人的屍體,還有哭喊聲求救聲和自己慢慢墮入了黑暗的景象,曆曆在目。


    “很久以前,我的家也是一場大火就這樣沒了,那場大火裏燒死了幾百人。我的母親,我的哥哥姐姐,我的祖母,祖父,嫂子,家丁丫鬟全部死在了那場火裏,那場火燒了三天三夜。怎麽都撲不滅。火勢蔓延十裏,大雨連下了兩天都沒能熄滅。”始終揮散不去的場景一遍一遍侵襲了瀟少的腦海。


    何天浩轉過頭看著瀟少的側臉,那張臉說著如此平靜的事仿佛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樣。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後來呢,你父親呢?你怎麽獲救的?”


    “我的父親在那場大火的同一天被賜死了。而我.....”頓了頓想起夜的情景,獨怵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那麽熟悉那麽陌生。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何天浩滿含歉意的看著瀟少,一天一夜失去了所有的親人。放在誰身上都受不了。


    淡然一笑:“十六年前這裏發生了一場火是在晚上嗎?怎麽會突然起火?”瀟少忽然想起了前些日子玉龍說的話漠不關心的問道。


    何天浩剛聽了瀟少的經曆深表同情低著頭尋找東西卻十分閑散毫不隱瞞的迴答:“其實這裏不是我家,這裏是我一個朋友的家,十六年前她剛生下女兒不久就被人追殺,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追殺她的。我隻是偶然路過救了她。”


    “你說的,是不是尹夫人?”眉目清晰的挑著眼。


    “對,其實這件事在古鏡的話幾乎人人皆知。你和嫣兒在一起那麽久,應該聽過。她雖然不是尹老爺親生的,但是如同親生,我當初將尹夫人帶到古鏡後,尹老爺就看上了尹夫人,最後鬧出了好大一場風波才平息娶了尹夫人。嫣兒的心也算寬大,知道這件事後不哭不鬧很安靜,也沒問父親是誰,聽陌更待嫣兒如親妹妹,所以倒也是非常的融洽。”


    瀟少呆愣著聽完何天浩說的話,嫣兒從來沒有將自己以前的事情告訴自己,甚至是自己和尹聽陌不是親兄妹的話也沒說,沒想到自己一心想知道的答案居然這麽簡單。


    “原來,原來父親種植惠安公主魂魄的人居然是嫣兒...”瀟少嘲諷似的搖頭,這樣他如何承受,惠安公主很重要,但是嫣兒也很重要,這讓他怎麽選擇?


    “你怎麽了?”何天浩找了半天也沒見瀟少動一下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想法裏,擔心的開口詢問,卻見瀟少擺了擺手:“我有點事,先迴去了。”說完頭也不迴的順著原路離開了這裏,何天浩想去追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低著頭繼續尋找。


    瀟少出了村子哪也沒去,直接迴了‘第四條街’的街屋。


    “父親,父親。”剛進去便對著空氣大喊大叫。


    “父親,你出來,我有話要問你。”


    急的要死,半晌也聽不見有人迴答,瀟少一把推翻了周邊的椅子,這一下立刻驚動了整個街道。


    此刻正在客棧裏安靜看書的夏夕眼睛一睜看向了外麵略微變天的天氣。


    花決正不厭其煩的帶著曲月初與白千夜在雲來飲酒,忽然覺得腦袋一崩整個人都不好了。


    舞月正在給夜子軒喂湯,忽然傳來這麽大的動靜實在是嚇了一跳,碗裏的湯灑了出來,落在了夜子軒的被子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有點事。”說完匆忙放下了手中的湯還沒聽到夜子軒的迴答就出了門,剛出來就遇見了一臉凝重的玉龍。


    “少爺呢?怎麽迴事,少爺是不是出了什麽事?為什麽忽然傳來那麽大的動靜?”玉龍眼紅的詢問舞月,舞月卻搖搖頭示意不知道。


    屋內的夜子軒敏銳的聽到了兩人的話。


    “我不知道,剛剛少爺還在的,我正要給夜子軒喂湯就聽見了東西推到的聲音,是‘街屋’少爺一定去了‘街屋’。”著急的在原地打轉。


    “夜子軒夜子軒,你整天隻知道夜子軒,少爺出了事你我都別想好過。”玉龍一聽到夜子軒整個人火氣就上來了,轉身一個眨眼消失在了房子裏。


    舞月心急的正要跟過去卻見門外夏夕忽然闖了進來。


    “瀟少呢?剛才是怎麽迴事...獨怵是不是又懲罰他了?”一臉的擔心,越說舞月的心越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去看看,少爺一定不會有事的。”


    夜子軒虛弱的起了身被外麵的人這麽一說整個心也提了起來。


    ‘街屋’內:


    瀟少幾乎推翻了整個房間裏能推到的聲音,滿地的狼藉,書本墨水,杯盞的碎片就這樣碎了一地。


    “獨怵,你出來,出來!”瘋子一樣的大叫伸腳踢翻了一邊已經倒了的花盆。


    “少爺,少爺,你幹嘛!”玉龍一進來便被麵前的景象嚇到了,趕緊去攔住瀟少的身子卻被瀟少一個使勁甩開了。


    “獨怵,你出來!”


    玉龍擔心的架著瀟少,少爺一千多年來從來沒有喊過主人的名字,今天是第一次。


    “少爺,你住口,主人要是聽到了你就完了。”伸手去捂住瀟少的嘴巴,可是說的時候已經晚了。


    抬起眼麵前的狼藉裏已經緩緩的顯現出一個黑色枯死的人影,整個房間因為這黑色的人影變得格外的死寂寒冷,瀟少消停的瞪著紅色眼睛看著獨怵,玉龍的手背瀟少一把拿開。


    “瀟少,你是想背叛我嗎?”似男似女空靈的聲音從黑影中散發出來,那種聲音仿佛死亡的梵唱格外的不舒服。


    玉龍見瀟少要上前一把拉住了瀟少:“少爺...”


    舞月進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嚇得花容失色:“主...主人。”


    “我問你,是不是你將惠安的魂魄種在嫣兒的身上,嫣兒就是李世民的遺孤,是不是!”溫怒的質問,玉龍舞月不相信的看著瀟少:“惠安公主的魂魄種在了嫣兒的身體裏?”


    “是又怎樣,你隻能服從我的命令確保魂魄準確的生長,而不是此刻站在這裏砸了‘街屋’找你的父親質問。”


    “父親,父親,哪有父親會讓自己的兒子去對,對——”瀟少一臉的憤懣說不出尹嫣兒對自己的身份。


    獨怵卻冷笑了一聲:“瀟少,別忘了蘇欒寧的魂魄還在我手裏,尹嫣兒對你來說不過其中的一魄,你別忘了你父親的手裏還有兩魂六魄,現在的尹嫣兒對你來說是很重要,但是你是魔,如果她知道了你不是人類結果會怎樣,不用我提醒你,要想早日成為人,你現在就該替我好好的辦事!”


    “不行,除非你答應把魂魄種在別人的身上,否則我是不會幫你的,死都不會!”瀟少堅定的站了出來,玉龍和舞月擔心的拉著瀟少。


    獨怵一雙綠色的眼睛對著瀟少的一瞪,瀟少整個人忽然脫離了舞月和玉龍的手向後麵的牆壁深深一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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