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官傲,藍海集團的懂事長同時也是“檔口”的堂主,當然這個身份是隱秘的,我有一個影子——風影,他是“擋口”的第一殺手,也是“藍海”的總經理——景風。

    今天是我的妻子林雲兒的忌日,還有我未出世的孩子,下午開完會,買一束她生前最喜歡的矢車菊,來到墓地,對於她,我的妻子,林雲兒我沒有太多的了解更沒有太多的感情,隻知道她溫柔,賢淑,因為兩家是世交自然為我們定下了婚約,想親上加親,同時對兩家的事業也有幫助,我沒有反對,因為我從來都不相信愛情的存在,隻要對方懂的安靜,不要試圖改變我的生活我就能接受,而雲兒就是這樣的女孩,第一次見到她,坐在我對麵的雲兒,沒有濃妝顏抹,沒有刺鼻的香水味,沒有妖冶的氣息,隻是安靜的坐在沙發上聽著兩家的老人閑聊敘舊,當然說的都是我和她的婚事,例如婚期定在哪天吉利,婚禮要在哪裏舉行,邀請的賓客以及宴會的形式等等,她隻是靜靜的聽著,臉上帶著恬靜的笑,沒有嬌小姐的嬌縱和蠻橫,就這樣她成了我的妻子,我從來都沒有問過她對於這個婚姻她自己是否願意,她,有沒有自己喜歡的人,也從來沒有對她說過“我愛她”而她也從來都不問同時她也不對我說什麽也不要求什麽,雲兒真的很安靜,即便是我和她結婚以後也是很安靜,每天早上親自為我準備早餐,晚上不管我迴來多晚都是她給我開門,為我準備夜宵,雖然家裏有保姆(結婚以後從母親家裏把從小照顧我的“林媽”接到了我家,而我原來隻是顧鍾點工)但她還是要自己親自做這些,她說自己是我的妻子就應該為我做這些,因為這裏是我和她的家,是我們的家,我沒有費心去理解這句話,見她堅持也就沒有在多說什麽,隻是告訴她不要讓自己太辛苦。

    婚後一年,她懷孕了,雖然和雲兒沒有太多的感情但當她拿著醫院的化驗單告訴我她懷孕的時候我真的很激動也很高興,畢竟是一個生命,一個屬於我的小生命,叫我爸爸的小人即將降臨,心情還是掩飾不住的興奮,然而這份喜悅還沒有蔓延到孩子出生我們就發生了車禍,我們在我的父母家裏開車迴來的路上,一輛裝載車由於司機酒後架車,而我也因為應酬在外麵喝了酒,和她在我父母家裏迴來的時候,剛好是我應酬完就直接去父母那裏接她迴家,原本母親見我喝了酒想留我們在家裏住一晚,可是我沒有同意,造成她和那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死在那場車禍中,而我,坐在駕駛室上的我竟然沒事兒隻是因為受傷住院療養休息幾個月。

    也許是因為愧疚,如果那天晚上我們留在了父母的家裏就不會發生那場車禍,而她也不會死了,也或許是因為感動,感動她在臨死前說的那些話,雲兒告訴我,她很幸運做了我的妻子,也很幸福做我的妻子,她希望下輩她還能守護著我,哪怕隻是遠遠的看著我也會感到很滿足,很開心,雲兒還告訴我她很愛我,從很早的時候就愛上了我,她很感謝老天給了她這個機會,讓她如願的做了我的妻子,她說她很滿足,隻是很遺憾沒有辦法保住這個孩子很對不起我,雲兒告訴我她會和孩子在天上看著我祝福著我,保佑我幸福,找到真心疼愛的女孩子,因為隻有我幸福就是她的快樂,我突然感覺虧欠了雲兒很多,所以每年節日或是她的生日和忌日我都會來看看她,看看我們還未出生的孩子。

    三年了,今天剛好是她和孩子離開三年的日子,我知道父母雖然什麽也沒有說,但他們是多麽希望能抱上這個孫子或者是孫女,是宿命吧,我的孩子還沒有看到這個世界就又被送迴了天堂,不知道他是否還有機會來到這個世界,“輪迴”世間真的會有輪迴嗎?

    如果真的有輪迴那麽我的孩子是不是會和他的媽媽一起輪迴,還是等到他的母親再一次輪迴張大成人,在做一次雲兒的孩子,希望他們母子都是幸福的,幸運的,我思想雜亂,眼睛無焦距的看向墓園的林蔭路。

    一個女孩映入了我的視覺,白色的v字領細絨毛衣,六,七分長的袖子,一條緊身的深色牛仔褲,手工布藝的短靴,貼和出她的瘦弱和單薄,似乎還有些蒼涼,她的步伐很疲憊,臉上的惆悵更不應該是她這個年齡應該承受的,那份悵然不是悼念失去親人的傷痛,不是失戀或是鬧情緒的悲哀,而是累積的無助和壓抑的彷徨甚至是失去支撐的絕望。

    她的手無力的向後摟了一下擋在眼前的頭發,鬆散的發垂直的搭在臉的兩側,更突顯出她的蒼白,纖弱,她的身影被漸漸西下的太陽拖的好遠好遠,她隻是低著頭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到雲兒前一排的一個墓碑前停下,跪在墓碑前一聲聲的喚著“爺爺”“爺爺”,那種絕望的無助讓我有種衝動想上前抱住她給她溫暖。

    她撫摸著老人的照片,低喚著“爺爺”求求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我要怎麽做才能不傷害到任何人,才能不讓我的父母在替我操心,爺爺我要怎麽做才不會傷害到他,也可以讓自己解脫,生活的不在這麽累,爺爺求求你告訴我好嗎?我真的累了,好累好累,我知道自己和他在一起,到和他結婚都是我自己選擇的,沒有人逼我也沒有人為難我,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願意的,可是爺爺我後悔了,真的後悔了,可我卻不敢再輕易的作出選擇,我不知道該如何和爸爸媽媽解釋又怎麽和他說出我的想法,爺爺我真的不忍心傷害他,即便2年的婚姻生活他給我的是毫無主見甚至是懦弱的沒有一點擔當,即便他不懂得容忍我的任性甚至比我還象個小孩子要我哄著,寵著,即便我們生活的沒有一點默契甚至沒有共同語言,沒有共同的愛好和習慣,即便他現在在我心裏有種種的不好,可是爺爺他畢竟是我自己選擇的,是我自己選擇要托付終生的人,不管當初是不是有外力的因素,不管當時我的決定是不是一時衝動的脫口而出,即便結婚的當天我就開始不斷的後悔,不斷的自責,可是爺爺我還是選擇了和他結婚,我真的準備和他一起生活一輩子,可是爺爺,2年的婚姻生活我真的累了,我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容忍,要適應,因為自己也有許多的不對和嬌縱,可是爺爺,我真的累了,無力在承受了。

    爺爺,爺爺,求求你告訴我好嗎?我該怎麽辦,要怎麽做才能不傷害到任何人,不讓父母在為我擔心,爺爺我倦了,沒有了迴家的勇氣,我甚至有了一死了之的念頭,可是爸爸的身體禁受不起任何的打擊,我害怕,怕爸爸倒下去後家就散了,我害怕,怕媽媽變的沒有依靠,我害怕,怕奶奶害怕沒有家,可是爺爺我真的累了,真的堅持不下去了,可我也沒有辦法作出選擇,我相信他是愛我的,隻是我們兩個在愛的同時也是自私的,所以才會拖的我這麽累,而我對他不是沒有感情的,我真的不忍心傷害他,爺爺,我能怎麽辦,爺爺求求你告訴我好嗎?爺爺,你在聽嗎?你告訴我要怎麽理解你給我的夢,要怎麽理解,爺爺``````爺爺,求求你``````爺爺``````求求你,告訴我,爺爺``````看著她左手環抱著自己,右手無力的扶著大理石的棺木,手指被突出的石子劃破了都不理會,將臉埋在自己的臂膀下,攤跪在墓碑前的她是那樣的孤單和無助,她壓抑自己多久,今天的她是不是已經沒有辦法承受了,所以來這裏任憑自己的情緒發泄,失控,她會是怎樣的一個女孩,她竟然已經結婚了,這個認知讓我的心莫名的抽動了一下,她,竟然是個已婚的女孩,而她的婚姻似乎並不快樂,因為她所有的訴說都已經在我的心裏種下了種子並且在慢慢成長。

    我不忍心她在這樣自虐下去,走到她的身邊蹲下身體遞給她一張麵巾紙,並告訴她,她再這樣哭下去,地下的亡靈不會心安的,老人家已經走了,那麽就讓他安心的在這裏長眠吧!何苦為難他呢?她抬起滿是淚痕的臉,沒有接我手裏的紙巾,也沒有說話,隻是抬頭看著我,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我,又象在問我“你是誰?你怎麽會在這裏?”我莞爾一笑,倔強的女孩子,我拿著紙巾幫她擦幹淨那張哭花的臉,她沒有反抗,也不躲避,任憑我給她擦著,乖巧的象個孩子,我為自己的想法又不覺的好笑,孩子,一個,已婚的女孩子,擦幹淨她的臉,我拉過她的手和她說,走吧!她沒有任何懷疑的跟著我走,不和你的爺爺說聲對不起嗎?你打擾了他那麽久,我提醒她要和老人家道歉,她看了我一眼,就轉身對著老人的照片鞠了一躬說“爺爺對不起”我不該打擾您,求你原諒我,我知道我錯了,爺爺,爺爺``````淚,依然在她的眼裏轉轉著。

    我拉著她的手走出墓園,打開車門她沒有遲疑的坐上我的車,一路上她沒有問我要去哪裏,隻是讓我打開cd就不在說話,隻是安靜的望著窗外,此時天已經黑了,8月末的天雖然還是很熱,但不象白天那樣持續了。

    我把車開到了“自然”西餐廳下了車,她跟我進了門,侍者引領我們來到座位前,可是她卻選擇了裏邊一個最角落靠窗的位置,侍者又將我們引領到她選擇的位置上,我們坐下接過侍者遞過來的菜牌,她將菜牌從頭翻到尾,然後抬起頭看著我,用很認真的態度問我,你知道嗎?什麽?我答,我從來沒有來這裏吃過飯,確切的說我從來沒有吃過西餐,所以我根本就不會怎麽辦?我看著她突然感覺她認真的表情下有一絲頑皮,我告訴她,沒有關係想怎麽吃就怎麽吃,不用講究那麽多,真的嗎?她問的很調皮,甚至有點撒嬌,“撒嬌”我好象很喜歡這個感覺,喜歡她和我撒嬌,甚至幻想她活潑的樣子應該是很美好的。

    我正在神遊,一雙小手在我眼前晃悠,喂,迴魂了,哦,對不起我想起點事情走神了,想好吃什麽了嗎?你呢?她問我,恩,龍蝦可以嗎?厄,好貴哦!她睜著大眼睛看著我,那表情好象在問我你確定?我發現這小丫頭的眼睛會說話,不過這個小丫頭竟然懷疑我,我突然有點挫敗感,不過那也隻是一瞬間而已,還好我了解自己。

    將菜牌還給侍者,點了紅酒和兩隻龍蝦,等待中她又安靜了,直到用完餐點她都沒有說話,當然她的吃相也沒有想象中那麽野蠻,雖然有些不嫻熟,可是還算高雅,說還算是因為她一直都在低著頭看龍蝦沒有抬頭看過我一眼,我第一次懷疑自己的魅力是否真的還在,看看四周不錯,雖然我坐在了角落,但是並不影響我光芒四射,我還是很有魅力的,可是這個小丫頭,哎,我竟然比不上她的那隻龍蝦,又一次挫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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