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在他眼裏居然如此不堪一擊?居然完全不像個劍客的樣子,虧我過去還對他吹了那麽多的牛,歌頌了自己那麽多功德,到頭來,其實我在他眼裏連個飛賊都算不上。


    所以我苦歎一聲,算是開始自暴自棄,嘴裏含糊支吾了幾聲算是作罷。


    接下來他便十分殷勤的又是幫我捶背,又是關切的問我傷到哪裏了之類,反正我也懶得解釋什麽,解釋就是掩飾,讓人家誤會的越多,且隨他去吧。


    ?不過此時我倒是突然想起我的坐騎白靈來了,天哪,就剛才那陣勢,很難說那些家夥沒有拿它怎麽樣啊!他們既然想殺死我,又怎麽會留下任何一個我可以逃走的機會?於是立馬急急出門,卻見那風沙竟也像是先前跟那群人串通好了一般,此時已經逃的無影無蹤了。先前模糊不清的天空重新變得深藍了起來,一彎明月高高懸在頭頂,倒是給整個清冷的氛圍平添了幾分溫柔。


    而就在這樣的月色之下,就在這店門口的荒野之中,我的坐騎白靈正一臉傲嬌的站在那裏,它原本矯健俊美的身形此時被月光鍍上了一層銀色?,就更是徒增了幾分高貴與神秘氣息,仿若天外來客一般,盡顯完美無缺。卻就在他的身旁數米開外,居然橫七豎八著一堆屍體,他們有的頭破血流,有的內髒外溢,更有兩個像是直接自高空被拋飛了出去,一頭撞在地上就再也沒有醒來。


    我與朔風交換了下眼神,而後若無其事的走過去摟了摟白靈的脖子,也是怪我,沒有提前告知他們我這俊梭駒?最是性烈,你不惹它它都不想與你距離太近,更別說你居然異想天開想要要了他的命了!唉!隻是事到如今,也已無力挽迴,那你們就且像先前發出來那些莫名的慘叫一般,隨著沙塵暴的消失也一起去吧。


    ?“你在想什麽?”


    一轉身突然發現那家夥似乎有點走神,一副在月光下若有所思的模樣。隻是那模樣也著實好看,簡直能跟白靈有的一比,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此時這月光實在過於完美的原因。


    “隻是突然想到,你那時常常跟我提到殺人如麻這個詞。卻不知今晚我的表現,也是否有些合格了?”


    哦!原來如此,是在思索這個啊!真是幼稚。雖然身手的確快到了極致,簡直是轉瞬間已將上百人幹光,但畢竟隻有這麽一次嘛!又何來的如麻之說?想當初本劍客...唉算了,不提也罷。好漢不提當年勇嘛。


    於是我便嗬嗬一笑:“也還好。日後需要多磨礪再說吧。”


    “這樣?”


    “嗯。”


    “哎你慢點啊,急著去哪啊?”


    “當然是趕路。不然讓我對著那堆屍體作嘔啊?”


    “也是。等等我,一起。”


    “額...好吧。”


    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於是就這麽著又開始同路了,隻是這次沒有了千皓那個小東西各種起著間接性的作用,居然很多東西開始變得別扭了起來。比如騎馬,之前似乎很順理成章就那麽個布局,這次卻總讓人感覺不大對勁,就好像他一騎在後麵就等於我已同意他將我摟在懷裏一般,而我其實真沒這個意思,反正很是不太舒服。於是就要跟他換位置,我在後麵,結果這樣馬兒一開始奔跑,他就要我抱緊他的腰,這樣一來就顯得我好像多主動在倒貼他一般,於是心裏又老大不願意,非要重新跟他換迴來才好。


    “你這小腦袋瓜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啊?看起來比我複雜多了。”


    結果就不小心又被抓了把柄。


    “當然什麽也沒想,是你想多了吧?複雜。”


    我忍不住又是一個白眼,隻不過人家在我後麵也看不到。


    “我...好吧,我複雜。”


    好在不知何時開始,但凡鬥嘴最後都必然我勝,所以倒也不至於太令人窩火,隨他去吧。


    就這麽鬥著、糾結著,卻也再不倍感乏味著,又各種享受被照料著,再幾日後,我們已在吳國境內。此時畢竟已經經過了一段時期的磨煉,所以對於騎馬這件事情我也倒是基本習慣,反正也不過是他用雙臂將我箍在懷裏然後拉著前麵的馬韁繩掌控著馬兒罷了,除了我多了一張保暖肉毯渾身不冷,再就是隨時都可以靠著真皮座椅打瞌睡罷了,倒也真無什麽大礙。另外說到此處就不得不提,從一開始起,我的俊梭駒就不排斥他,倒也令人頗有些意外。不過這事當時我琢磨了下,大體應該是我們畢竟認識了那麽久,以前又常常在一起喝酒侃天,所以俊梭駒也早已熟悉了他的氣息吧。


    思想才剛找了迴來,卻就覺得不知因何,周邊竟像是有無數異樣的目光向我們投來。此時便才注意到,這裏是一條街市,來來往往的人倒是不少,但其中衣衫襤褸者居多,由此可見,這裏的狀況也不會太好。待我很用心的想要與之去交流碰撞時,他們則又立馬移開,躲躲閃閃的,一副不知是他們做了虧心事還是我們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的模樣。也罷,後來琢磨著他們可能是覺得我們衣著還比較幹淨體麵一些,所以才不斷將異樣的目光投向我們,可能吧,反正也不重要。卻就在此時,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兒忽然指著我們口無遮攔的大聲問他旁邊的大人:“看那裏,為什麽兩個男人會抱在一起騎馬?”


    我一愣,這才突然明白了那些人目光異樣的真實原因,不禁心裏又開始有點犯嘀咕,因為我向來趕路都一副男兒裝扮嘛,又能怪得了誰?結果還沒怎麽滴呢,就見那大人已是急急捂住了孩子的嘴,而後噓了一聲,低低說道:“別大聲喊,小心被人家聽見,那是斷袖。”


    馬背一顛,我猛然間咳咳兩聲,差點吐血。而後麵則是莫名其妙嗤嗤不斷的笑聲,恨得我差點直接想將他從馬背上踹飛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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