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元濟端坐在漳縣守軍的主帳之中,麵上盡是煩悶之色。


    那日,他和二十來個兄弟在酒樓被血影收拾了之後就收斂了許多,這幾天在酒樓都不敢太過鬧事,因為他怕遇見血影口中的那位,從血影透露出來的消息來看,她那位主上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一不小心惹到他的話就要陪鬼差喝茶了。


    馬元濟從來沒有懷疑過血影話語的真假,因為他知道,這些強者都是不屑說謊的,他們說的話八成都是真的。


    就在馬元濟苦苦思索血影口中的主上到底是誰,又到底什麽時候來到漳縣的時候,帳外傳來喧嘩之聲。


    馬元濟麵色一沉,將手中酒盞萌地位擲於地上,“噌”的一下站起身來,對著帳外吼道:“吵什麽吵?還嫌本將不夠煩悶耶?”


    馬元濟這麽一嚷嚷,帳外立刻就安靜了下來,就在馬元濟剛剛坐迴主位上去的時候,外麵的突然傳來一人焦之中急帶著驚恐的聲音。


    “將,將軍,外麵來了好多人,不,好多的正規軍,他們……啊,他們來了,將軍,他們闖進來了。”


    馬元濟臉上浮現出一抹不耐之色,正規軍打來了?你唬誰呢?我們這窮不拉幾,殘破不堪的地方會有諸侯覬覦?這不是開國際玩笑呢嗎?


    其實馬元濟這麽想是沒錯的,漳縣實在是太落後了,這裏就是一個坑,不管是誰,隻要接管了漳縣就必須要往裏麵砸錢砸糧,不然就沒有接管這裏的意義。


    亂世之中什麽最珍貴?有人或許會說千金易求,一將難求,謀士猶有過之,所以好的武將和好的謀士是最珍貴的,但事實並不是這樣的,亂世之中最珍貴的是錢糧,因為,一個諸侯,有了充足的錢糧就可以養更多的兵,就可以打造更多,更精良的裝備。


    一個諸侯,隻有勢力達到了一定的程度,才會有頂級武將,頂級謀士前來投奔,沒有勢力,你即便是找到了頂級武將,頂級謀士,他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除非你真的很有潛力,那樣,他們或許會腦袋一熱,然後奉你為主。


    亂世之中,站隊很重要,若是看錯了人,站錯了隊,人頭落地不過轉瞬,特別是那些頂級武將,頂級謀士們,他們都會有一個通病,那就是傲骨,他們是不屑投降的,投降對他們來說,是侮辱,是對人格的侮辱!所以,亂世之中,最珍貴的是錢糧,稍微有點眼光的諸侯都不會把錢糧浪費在如漳縣這樣的地方。


    雖然是這麽想的,但是馬元濟很快就感覺不對勁了,外麵的吵嚷聲停止了,變得安安靜靜的,給人非常壓抑的感覺。


    “怎麽迴事?難道真有正規軍打來了?”


    馬元濟心中詫異的想到,突然,他麵色一變,低聲喃喃道:“難道……難道是那個女人口中的主上來了?!”


    麵色瞬間變得發白起來,在帳中踱了幾步,一咬牙,往帳外走去,畢竟外麵太安靜了,安靜的有些反常。


    剛剛走出大帳,馬元濟的麵色瞬間變成了慘白色,果然如剛才那個傳訊兵所言,此地,湧入了大量的正規軍,而看他們手中的武器,身上的鎧甲,還不是普通正規軍!


    薛青山上下打量了一眼從帥帳出來的馬元濟,淡淡說道:“你就是漳縣守將馬元濟?”


    馬元濟的身體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快速的平複了一下心中的驚意,臉上浮現出一個牽強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問道:“在下正是馬元濟,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對於馬元濟表現出來的的態度,不但薛青山感到有些詫異,就連他那些被嚇得大氣都不敢踹一下的士兵也感到有些詫異,他們老大不是很拽得嗎?今天怎麽慫了?


    雖然有些疑惑,不過該做的還是要做,清了清喉嚨,薛青山淡淡說道:“今日本座入主漳縣,爾等守軍是降亦或是散?”


    薛青山話音剛落,漳縣守軍之中便爆發出陣陣嘩然之聲,一股火氣也是在馬元濟心中升起。


    不過很快他們又被壓了下來。


    八百柄重槍同時一跺地麵,滔天兇煞之力自八百名血龍衛身上爆發開來,漳縣守軍都是被這股兇煞之力激得麵色煞白,看著薛青山以及血龍衛的目光中都是充滿了驚恐之意。


    馬元濟的無名火氣也被跺得煙消雲散,一臉畏懼的看著薛青山和血龍衛。


    咽了幾口唾沫,馬元濟顫聲問道:“若是我軍降之,將軍欲如何安排我等,若是散之,卻又如何?”


    “若降,爾等暫時編入此軍之中,從你至下全部降為預備士卒,每人每月軍餉十錢,”薛青山說著指了指血龍衛,然後又道:“若散,本座於爾等每人五百錢作為補償讓離開軍隊,日後無論是種地,經商,亦或是其他便讓爾等自行決定。”


    漳縣守軍麵麵相覷,馬元濟也是麵色不渝,自他之下全部降為士卒,軍餉每月隻有十錢,這實在是太少了,十錢能幹什麽?兩壇漳縣最劣的酒而已。


    猶豫了一會,馬元濟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將軍,十錢實在是太少了,兄弟們喝酒都不夠啊!”


    薛青山麵色一沉,眼中冷芒爆閃,語氣冰冷的說道:“爾等軍心渙散,軍紀不佳,無征戰之力,無退敵之能,兩字形容是為雞肋!本座每人每月發放十錢已屬浪費,爾等若想拿到更多軍餉那便好生操練,隻要達到本座要求,軍餉自然會漲,另外,但凡降者,每頓管飽。”


    薛青山說完這段後,停頓了一下,最後說道:“爾等是降是走便看爾等自己。”


    之後,薛青山點了十名血龍衛出列,帶著他們打道迴府去了。


    看著薛青山逐漸遠去的背影,樊成輕笑一聲,然後對楊英說道:“楊統領,這裏就交給你了,午時以前迴縣衙複命,以後爾等便駐紮在此,主公不曾召喚爾等之前不可擅自離開軍營,私自出營者,輕則軍棍侍候,重則,斬!”


    言畢,轉身向薛青山追去。


    薛青山迴到縣衙之中,十名血龍衛中,兩人被他派到了縣衙大門充當門衛,兩人安排在了縣衙大堂之外,其餘六人則分散在縣衙各處,護衛著整個縣衙。


    剛一走進大堂,薛青山便見血影已在此恭候多時。


    “主公。”


    一見薛青山進來,血影便拱手一禮。


    薛青山擺了擺手,在主位上坐下,淡淡說道:“有什麽事便說吧,我聽著。”


    血影點了點頭,便開始向薛青山匯報從葉城出來後的所見,所聞,同時,也詳細的介紹了漳縣現在的情況。


    一個多時辰後,薛青山打發走了血影,揉了揉太陽穴,取過業火紅蓮就到院中演武去了。


    如今雖然一籮筐的事情需要他拿出一個方案來,但是每日的演武卻不能停,這不但是為了精練技藝,也是為了強身健體。


    拳法,腿法,刀法,劍法,但凡一切會的武功套路都被薛青山耍了一遍。


    半個多時辰後,薛青山演武完畢,到後堂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後就迴到縣衙大堂了,他還要繼續完成昨夜沒有完成的工作。


    …………


    葉城之外,宇文淩天和愧老看著戒備深嚴的葉城,無奈的歎了口氣。


    “真是晦氣,要看就要見到那人了,葉城居然在這節骨眼上全城戒嚴,能進不能出,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搞得這麽森嚴。”


    宇文淩天搖頭歎息,然後對身旁的愧老問道:“愧老,我們如今怎辦?到底是進城還是留在外麵,亦或是返迴漳縣?”


    愧老想了一會,淡淡說道:“老夫看葉城如今模樣,短時間內怕是不會撤銷嚴令,不若這樣,你進葉城之中,老夫則迴漳縣,你我雙管齊下不怕尋不到那人。”


    宇文淩天摩挲了一下下巴,點頭說道:“如此也好,那我就到葉城之中探尋一番那人蹤跡,至於漳縣,那邊就有勞愧老了。”


    “些許小事何必如此客氣,此事或許是公子一時興起所為,但老夫看來,此事也可提高到家族大事的程度。”


    …………


    臨近午時,楊英迴到了縣衙,和他一起迴來的還有幾人,血龍衛兩位副統領,將領李牧以及漳縣原本的守將馬元濟。


    幾人進入縣衙大門後就直奔大堂而來,楊英得到的消息稱薛青山現在都是呆在縣衙大堂裏的。


    果然,薛青山正在大堂主位上坐著,在他身旁,那個一般是師爺站立的位置現在已經被血影占領,血影執劍而立,十分盡職的充當著近衛的角色。


    在下方左手首位,樊城端坐其上,和薛青山談論著什麽,不時抿幾口香茗。


    就在這時,一名血龍衛走進大堂,對著主位上的薛青山抱拳說道:“主公,楊統領求見。”


    薛青山和樊城對視一眼,樊城輕笑一聲,道:“讓他們進來。”


    不一會,楊英等人進入堂中,也不廢話,直接單膝扣地,抱拳說道:“末將楊英(劉愷,林伯成,李牧)拜見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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