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聲音在風鬼的身後傳出,風鬼此刻的精神狀態本來就不好,聽到身後傳來聲音時,打了一個哆嗦,然後條件反射般地轉過身去。


    一道銀電在風鬼的眼中閃過,風鬼還沒有看清那在身後說話的乃是何人,他的頭顱便是高高拋起,妖異的鮮血向噴泉裏的水柱一樣從風鬼的胸腔中噴出,透露落在地上,眼中還有著茫然之色。


    靜,死一樣的寂靜,不論是王瑾生這邊的人,邙陰五鬼中剩下的三人,還是漳縣那邊的將士們都是目光呆滯,神色很是精彩,他們怎麽也想不到,在這最後的關頭會發生如此戲劇性的一幕。


    淒厲的咆哮聲突然在這片天地間迴蕩開來,三道人影如閃電一般竄到了風鬼還未倒下的屍身麵前,抱著風鬼的屍體失聲痛哭。


    王家老鬼此刻也是方寸大亂,看向火鬼三人的目光中中充滿了懊悔和歉意,都是因為他意氣用事,一紙書信請來了他們,才會使他們遇到這樣的劫難。


    在邙陰五鬼方寸大亂的時候,幽影卻是帶著薛青山迴到了漳縣之中,幽影不是從城門進去的,而是踏空而行,邙陰五鬼剩下的三人因為處於悲痛之中,沒有發現這樣的情況,但是在王瑾生旁邊的中年將領卻是發現了,他的臉色變得有些發青,握著馬韁的手都在顫抖著,眼中更是有著恐懼之色,隻是王瑾生他們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風鬼那邊,並沒有人發現罷了。


    城牆上的血影也看到了,這一刻,她終於相信幽影有著元嬰期的實力了,除了幽影踏空而行的能力外,還有剛才那清冷的聲音,血影聽到很清楚,那決不是薛青山的聲音,而是一個女聲,在結合幽影此刻踏空而行的情形,血影堅信,幽影是真正的元嬰期強者。


    在幽影出來的時候,漳縣城牆的人都是鬆了一口氣,但是看到薛青山衣衫襤褸,披頭散發的模樣,眾人的心又提了上來。


    樊城上前看了看,向眾人擺了擺手,道:“主公隻是太過勞累,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漳縣有著陣法籠罩,有沒有人守在這裏都無所謂,相互擁簇著薛青山就往漳縣走去。


    漳縣之外,邙陰五鬼已經收起了風鬼的屍骨,神色之間非常的疲憊。


    在薛青山走後沒多久他們就從悲痛之中走了出來,一清醒就在城下罵戰,還有些士兵在王瑾生的示意下一起罵戰,不過罵的口幹舌燥了也沒人搭理他們,無奈之下隻好憋屈的收兵了。


    草廬之中,王家老鬼和火鬼等人坐在一起,四人都沒有說話,神色均是難看至極。


    “雷師兄,火師姐,土師兄,你們迴去吧,這次的事情是師弟的不是,是師弟害了風師兄和水師姐。”


    過了許久,王家老鬼才開口打破了沉寂。


    雷鬼擺了擺手,道:“師弟,這不關你得事,是那小雜種太過難纏了,至於離開的事情就不要說了,我等此來助你是為你討還一個公道,到了現在也是需要為大哥和三妹報仇的。”


    “是啊,王師弟,我們答應你的事情還未做到,現在更是折了大哥和三妹,怎麽能夠迴去呢?當務之急是為了給大哥三妹報仇。”


    土鬼也是甕聲甕氣的說道。


    “我們五人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比那些親生兄弟的關係還要好,要我們放棄給大哥和三妹報仇是絕無可能的!”


    火鬼這時也插話了,語氣顯得尤為鑒定。


    “可是你們……”


    王家老鬼還要說點什麽,卻被雷鬼打斷了。


    “王師弟,你不要說了,我們有點累了,想要休息一會,若是師弟沒有其他事物的話就請吧。”


    王家老鬼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麽,但是看到三鬼陰沉中帶著疲憊的麵色時,最後幽幽一歎,起身離開了草廬,人家都下逐客令了,若是再繼續呆在這裏怕是會引起那三人的反感。


    王家老鬼也是有些無奈,他知道邙陰五鬼的關係極好,聽說還都是發小,一起生活了近百年,如今風鬼和水鬼兩人就這麽沒了,他們心中自然不會好過。


    王家老鬼出了草廬就往自己的帳篷走去,而在這個時候,王瑾生那邊也有著相似的對話。


    “王將軍,我們撤軍吧,這個漳縣我們很難打下來了。”


    和王瑾生對話的是那名中年將領,也正是那名於將軍,他的職位和王瑾生相當,所以沒有繞來繞去的,直接就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王瑾生眉頭微皺,連著損失了兩位仙師,他的心中也是產生了動搖,但是他想打下漳縣再迴去,葉城的劫難讓他受到了巨大的壓力,迴去之後會有降職的可能性,如果可以打下漳縣,剿滅洗劫葉城的罪魁禍首,不說將功抵過,起碼可以減輕懲罰,還有就是漳縣之中那三位美女,隻要將她們送到司馬穹那裏去,將功補過是必然的,甚至還有機會更上一層樓,單憑這兩個原因,王瑾生都不想灰溜溜的迴去。


    於將軍也是知道王瑾生心中一點想法的,他歎了口氣,道;“王將軍,我也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我們沒有一絲勝算,別說是你那三萬人加上我的五萬人,即便是王爺親征,也隻有用圍困的方式對付他們,想要強行打下漳縣是不可能的。”


    “圍困?對啊,我們可以困他幾個月,倒是看他們出不出來。”


    王瑾生聽到於將軍的話後眼睛頓時一亮,可是很快,光芒就黯淡了下去,因為,他突然想到薛青山可是連葉城的糧倉都劫掠一空了,因為葉城是一個糧倉,哪裏儲存的糧食可以供給司馬穹全軍三年之久,可以供給葉城十年之久,若是換到漳縣這種比一般的村落還落後的城市,用個三五十年都不是問題,除非他是傻子,不然不會傻啦吧唧的困漳縣三五十年,別說司馬穹不願意,就是他自個都不願意。


    於將軍也是反駁道:“這不成,即便困個幾十年我們也困不死他們,反而會給王爺帶來很多麻煩,現在是多事之秋,預計明年開春王爺就要對洛陽用兵了,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可不能亂搞啊。”


    聽到於將軍的話,王瑾生的神色變得非常的凝重,低頭沉思了一會,道:“這個……我有些不放心啊,要不我留在這裏牽製一下他們,萬一在王爺進攻洛陽的時候他們背後捅刀子的話我們就完了啊。”


    於將軍聽到王瑾生的話後想了一下,點了點頭,認真說道:“你說的也是,他們表麵的實力雖然不怎麽樣,但是隱藏的實力卻非常恐怖,普天之下估計沒有多少人可以和他們抗衡的。”


    “什麽?這不可能,他們怎麽可能有這樣強大的實力?”


    王瑾生一聽,立刻就被嚇得不輕,大聲反駁著於將軍的觀點。


    於將軍搖了搖頭,十分耐心的道:“王將軍,沒什麽不可能的,你知道那隻血紅色的豹子吧?那隻豹子不是凡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已經是這個世界最巔峰的存在了,換一個說法來說那隻豹子在這個世界就神一般的存在,不是我們凡人可以抗衡的。”


    “神、神一般的存在?這怎麽可能,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他們豈不是可以以秋風掃落葉之勢統一整個天下了?”


    王瑾生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她雖然不是修士,但是對於修士的一些東西還是明白的,畢竟他父親就是一位“非常強大”的修士,當然,這是他自己認為的。


    於將軍還是搖了搖頭,道:“話也不是這麽說的,向那隻豹子一樣的存在雖然不多,但是據我所知,這世上除了那隻豹子之外還有七個這樣的存在,他們平時是不對出手的,但是那隻豹子如果參合進來的話,他們必然會出手的,到時候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聽到於將軍的話,王瑾生鬆了口氣,然後有些扭捏的問道:“這個,那個,於將軍,恩,以王爺的勢力我想我們也會有這樣的存在照拂吧?”


    於將軍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道:“王將軍,這可是軍事機密啊,若是泄露出去我們的就要搬家了啊。”之後他又壓低了聲音,小聲的說道:“實不相瞞,我的太師祖就是那七位之一,而那位也正是令堂的師傅,也是王爺背後的人。”


    王瑾生又和於將軍談了一下撤軍的事情,把各項事宜都敲定了於將軍才告辭離開,送走了於將軍王瑾生就在榻上沉沉的睡了過去,今天的信息量有點大了,他需要好好的消化一下。


    於將軍的營地和王瑾生並不是在一起的,而是相隔了兩百多米,再迴到自己的營帳後,他就開始奮筆疾書起來,過了十多分鍾,換來一個士兵道:“你快馬加鞭將這個送到王爺哪裏,記住一點要親手交給王爺。”


    於將軍說著就將一個包裹遞到了士兵手上,那個士兵行了一個禮,牽了一匹快馬就往司馬穹所在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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