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嬰!”


    藍忘機緊閉的雙眸突然猛地睜開,四周雖然一片黑暗,但是修仙的人視力自是極好的。待到看清自己正身處靜室之中——這個隻屬於他和那個人的家。而那個一直被他緊緊摟在懷中的人,此刻仍在沉睡,唿吸平穩而寧靜。


    藍忘機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此時方才發覺,自己額頭竟已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雖然以前也夢見過魏無羨渾身鮮血,但那都是在不夜天懸崖。自從碧靈湖一役,藍忘機死裏重生,找迴以前的記憶,他就再沒做過類似的夢境。


    可是剛才的夢,他卻是清楚的記著,魏無羨渾身鮮血站在漆黑的黑霧中,四周好像是無邊無際的湖水,甚是恐怖。


    修仙之人的靈異自是不同於旁人,他不知道這是一種預感,還是自己和魏無羨重生以前丟失的記憶,但是無論哪種,藍忘機都不能接受,心裏一陣隱隱不安,不覺收緊手臂,嘴裏低語:“魏嬰……”


    “藍湛……”枕在藍忘機一條胳膊上,半趴在他身上的那個人似乎被驚醒,一聲嘟囔,下意識的動了動身體,“藍湛,你怎麽了?卯時到了嗎?”


    “無事,”藍忘機側首,吻了吻魏無羨腦門,輕聲道:“還沒。”


    “哦。”魏無羨嘟囔著,當一隻手無意識的撫上藍忘機臉頰,似乎皺了皺眉頭,須臾忽然抬頭,依然睡意惺忪道:‘“藍湛,你怎麽了,怎麽額頭濕漉漉的?”


    藍忘機輕輕握住魏無羨的手,依然輕鬆道:“無事。”


    魏無羨此時已經醒了大半,伸手又撫了撫藍忘機額頭,疑惑道:“藍湛,這是汗水,你怎麽出汗了?”


    藍忘機不語。


    “哦,我知道了,你剛才叫我的名字,是不是做噩夢了?”


    “嗯。”


    魏無羨睡意全無,深知能讓藍忘機夢裏緊張的除了自己絕無他人,遂幹脆抬頭,用手肘撐住自己的腦袋,輕笑道:“二哥哥是夢見魏嬰遇到什麽不好的事情了?”


    藍忘機不語,卻是忽地將人再次拉進自己懷裏。


    魏無羨心裏深深歎了口氣,深知藍忘機的執拗,但凡和自己有關,他絕不會輕易釋懷。


    剛想安慰兩句,卻是忽然腦袋一轉,狡黠一笑,抬頭親了一下藍忘機嘴唇,低低道:“藍湛,我有一個治療噩夢的法子?”


    藍忘機不語,眼神卻是疑惑。


    魏無羨抿嘴一笑,認真道:“你抱緊魏嬰,我保證你不會再做噩夢。”


    “為何?”藍忘機聲音微啞,卻是不動聲色的收緊了手臂。


    魏無羨依然認真道:“因為我是夷陵老祖啊?你不知道我夷陵老祖辟邪嗎?如今本尊都在你懷裏了,自是沒有噩夢會驚擾你。”


    藍忘機心情忽地一下放鬆,無論夢到什麽,眼前不是都一切安好嗎?那個人也會永遠在自己身邊,何必庸人自擾,反而累及身邊人擔心。一念至此,藍忘機嘴角微微勾起,語氣放鬆而認真:“我一直都是抱著的。”


    魏無羨驚異道:“是嗎?我怎麽沒感覺到?”


    藍忘機淺淺一笑,又緊了緊手臂。


    魏無羨蹙眉:“還是沒感覺啊?”


    一道炙熱的火光從藍忘機眼眸一閃而過,不過是一瞬間,已經將人翻轉,欺身而上。


    當又被壓在身下,而自己的中衣也被快速解開,魏無羨歎息,拉著長腔:“藍湛啊——是讓你抱我,不是讓你搞我。”


    藍忘機將頭埋在魏無羨胸口,好一會,方才勉力抬起,唿吸微促,啞聲道:“如此……驅邪。”


    “哈哈哈哈哈……”魏無羨實在忍不住,放肆的大笑,上氣不接下氣:“藍……藍湛,我真是服了你了!你……你不要你的石榴籽了?”


    藍忘機急促喘了一口氣,卻是毫不猶豫道:“要!……這個也要!”


    翌日,難得的暖陽高照,天氣極好。


    “藍湛,我們出去走走吧,我實在是腰酸背痛。”如此極好的天氣,魏無羨自是不會放過。


    藍忘機雙目一熱,卻甚是委屈:“我昨天沒有……隻一次……如何腰疼?”


    “吭吭吭……”魏無羨一陣憋笑,“藍湛,我真是服了你了!這都哪兒跟哪兒?我是說這幾天一直窩在靜室研習符咒,有些覺得腰酸背痛,不是那個腰疼,明白嗎?”


    藍忘機抿了抿嘴,似乎依然覺得委屈。


    魏無羨樂極也愛極,捏了捏藍忘機細膩的臉頰,柔聲哄道:“好好好,我知道二哥哥沒有盡興,這不快熬到頭了嗎?都過去一個多月了,快了哈!走啦,我們出去走走。”


    走出靜室沒多遠,一陣沉沉的腳步聲傳來。隻見藍曦臣帶著溫寧一行人均是懷裏抱著一個個的大木箱子,溫寧更是直接肩膀上扛著一個比一個棺材稍微小一些的厚重的箱子,


    “兄長,溫寧?你們不是在亂葬崗嗎?”魏無羨甚是奇怪。


    溫寧肩上扛著著厚重的大木箱子卻是毫不費力,純真一笑道:“公子,澤蕪君說如今亂葬崗甚是順暢,所以把我們抽調出來,去岐山地宮整理溫若寒留下的法器。”


    藍曦臣更是鮮少的滿麵春風:“阿羨,真是令人驚奇,本來眾人抵達亂葬崗前都覺得必是危險重重,所以皆是做了萬全準備,個個都是如臨大敵,全副武裝,可是卻不曾想,當抵達亂葬崗後並沒遇到想象中的怨氣肆虐,反而……”


    “反而甚是通暢無阻是不是?”魏無羨略有調侃。


    藍曦臣點了點頭。


    魏無羨輕鬆一笑:“兄長,我和藍湛既然打算以後居住在亂葬崗,自然不是心血來潮。亂葬崗的那些怨靈已經……已經被我提前收服,自是聽我使喚,若無萬全準備,我豈會讓玄門輕易涉險。”


    藍曦臣歎道:“阿羨,你當真是胸有丘壑,更是給玄門做了極好的榜樣,如今他們不僅萬眾一心,更是信心百倍。兄長著實欽佩!”


    魏無羨莞爾一笑,也不想多加解釋。


    其實忘羨兩人整治亂葬崗不僅僅是因為仙督府邸,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薛洋!


    薛洋的遲遲不見蹤跡,江小魚的生死未卜,在兩人心裏始終是一個隱患。魏無羨雖對薛洋的鬼道修為不以為意,也相信自己已經明確提醒,憑曉星塵和宋子琛的心智薛洋也討不了半點便宜。但是魏無羨擔心的是薛洋手中的陰鐵劍!陰鐵劍的威力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何況薛洋還能駕馭陰鐵劍!而陰鐵劍的主人薛崇亥的遺骸是被鎮壓在亂葬崗,既然一時間無法抓住薛洋,那就先從亂葬崗著手,徹底清除亂葬崗的走屍和怨氣,以免被陰鐵劍控製,防患於未然。


    如今已經得到薛洋離開義城的消息,魏無羨更加篤定,亂葬崗除祟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溫寧,這些箱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麽?有沒有什麽寶貝?”看著溫寧扛在肩上的大箱子,魏無羨禁不住好奇。


    溫寧笑道:“公子,這些都是從地宮裏搬出來的,自是有很多寶貝。”


    “是嗎?打開我瞧瞧?”


    溫寧連忙將大箱子從肩上滑下來,用雙臂托住,呈現在魏無羨麵前。


    雖早就知道溫寧的臂力驚人,不輸於藍忘機,但是此舉依然是讓魏無羨歎服。先別說這個厚重的木箱子又大又厚,僅僅是一個空箱子魏無羨雙手環抱都費勁的很,何況裏麵還滿滿當當的裝滿了法器。如今竟然被溫寧雙手輕鬆托住,絲毫不帶晃動。


    “嘖嘖……”魏無羨一陣讚歎,“兄長,您可真有眼光,不愧是家主,挑人幹活還真是獨具慧眼,沒有比溫寧他們更適合幹這樣粗重的體力活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藍曦臣不覺低頭看了看自己空空的雙手,竟然莫名覺得有些臉熱,不著痕跡的輕咳了一聲,淡定道:“溫寧,為何用手托著,把它放到地上豈不是要省力氣的多?”


    說著同時伸手意欲和溫寧一起將木箱子放在地上。而心思單純的溫寧見此情形,自然而然地認為藍曦臣這是想要親自接過這個木箱子,於是便十分順從地鬆開了緊握著木箱的手臂。毫無防備的藍曦臣根本沒用靈力,隻覺得一股強大的重力猛地壓過來。


    得虧他們藍氏雙壁的臂力驚人,否則麵對如此突如其來的巨大重量,即便藍曦臣能夠勉力維持站立之姿不致摔倒在地,但也必定會因為溫寧的無心一晃,難免狼狽。饒是如此。藍曦臣依然是身體瞬間向下一沉,連忙動用了靈力方才勉強托住,穩了穩心神,方才淡定地將箱子緩緩放置在了地上。


    這一切當然是被魏無羨盡收眼底,雖然極力的忍住沒有爆笑,但是依然是肚子不停地抽抽著。當一隻溫潤的手握過來,魏無羨連忙大驚小怪道:“哇!兄長,您真是好厲害,這麽沉的箱子您竟然雙手就托了起來,阿羨可做不到!”


    藍曦臣畢竟是一家之主,修為更是翹楚,長舒了一口氣,失笑道:“慚愧!差點就讓大家見笑了。這麽沉的箱子,溫寧扛了一路著實辛苦,是我疏忽了。”


    魏無羨暗暗嘀咕:“現在知道我手下的兵厲害了吧,人家可沒白吃你們藍氏的大米飯!”嘴上卻是連連恭敬:“兄長不必如此說,溫寧本就是一身的牛勁,您不使喚白不使喚!換做是我我也是會樂的清閑。嘶……”


    被人握住的手,突然被人加大了力道,魏無羨立刻住口。可是那人強大的手勁依然讓他咬了咬牙。


    ………………………


    心如塵埃的話:謝謝小可愛們的禮物,我都不好意思不加更。但是別再催我了行嗎?真的不能老是加更的,畢竟小姐姐的靈力低微啊,更得太快會影響文章質量,因為我每一章都會無數次的修改,更得多了,來不及修改,即使以後再修改也失去了意義。其實平常每天一更的字數也不算少,而且每一章可是實打實的字數,我寫文從來不會水字湊字數,而且我保證每天都不會斷更!所以請小可愛們莫要再催我加更了哦!謝謝大家了!另外,馬上過年了,我現在努力碼字備用底稿,爭取過年放假期間,每天兩章。嘻嘻嘻……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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