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師!”木子昂嬉笑道,“今天還搬沙袋嗎?”


    王蕊麵對這種挑釁,以白眼予以迴應,“還想搬,我可以成全你。”


    “不,不,不,不想搬了。”


    今天訓練的科目依然是障礙訓練,先鑽一個八十公分高十米長的筒子,然後快步上獨木橋,緊著是三十米的快速匍匐,翻過一道一米五左右的矮牆,再爬五米高的軟梯,從上麵的繩網上滾過,至另外一邊而下,五十米衝刺後結束。第一天的時候王蕊已經給其他人進行了演示,介紹了動作要領,今天要眾人提高個人的速度,要求達到十分鍾內完成的成績。


    雖然木子昂搬了一天的沙袋子啥也沒學到,但是王蕊依然安排他第一個出場,一來她本性倔強,臉皮薄,木子昂出了她這麽大的醜,怎麽也得找補找補,二來平時在她麵前的男人無一不是心驚膽戰,唯有木子昂對她嬉皮笑臉,要是不殺一儆百恐有損自己日後的形象。


    “跑最後的一百個蛙跳!”每次障礙訓練兩人一組,跟木子昂一組的那家夥一看就是個跟羅誌興一樣的運動狂,身體健壯,腿長臂粗,明擺著要欺負他。


    “加油,加油!輸了的搬沙袋子。”旁邊看熱鬧的眾人煽風點火,沒有一個嫌事大的。


    運動狂挑釁的看了木子昂一眼,木子昂隨即報以一臉賊笑。


    “準備,出發!”王蕊一聲令下,兩人頓時猶如脫韁的野馬一般躥了出去。


    鑽筒子的時候木子昂憑借身材優勢,領先運動狂一秒左右,而過了獨木橋的時候,木子昂如履平地,運動狂慌亂之中竟然從上麵摔了下來,隻得從頭來過,這一下子就被木子昂超了很多。到了匍匐前進,木子昂的身材更是突出了優勢,遠遠看去好似一條四腳蛇,屁股扭動了幾下就通過了,運動狂此刻才剛剛過了獨木橋。一米五的矮牆,單手一撐一躍而過,繩梯、繩網輕鬆搞定,最後五十米衝刺結束。


    “耶!”木子昂高舉拳頭,衝著眾人一揚眉毛,順勢瞅了一眼滿臉黑線的王蕊,甚是得意,此刻運動狂還在跟繩梯較勁呢。


    “這小子練過還是咋地?”此刻王蕊心中也暗自納悶,剛才他的速度竟然不屬於專業的特警隊員。


    “老梁,今天你沒去f大?”不遠處一棟白色四層小樓的某一間辦公室裏,一名掛著中校銜的軍官,推門而入,見辦公室的主人站在窗口處出神,疑問道。


    “來,來,快來!”梁隊長眼盯著窗外,衝他擺了擺手。


    “咋了!”中校快步走到窗前,“哎呦,王蕊咋找了個學員跟這幫學生比啊,不對這學員誰啊。”


    “嗬嗬,”梁隊長隨手從中校的口袋裏掏出一盒中華,嘴上熏了一支,順勢將剩下的煙揣在兜裏。“怎麽樣有點意思吧,槍神!”


    “就這小子?”中校顯然聽了木子昂的事跡,饒有興趣的湊到窗前瞧看起來。“身子骨稍微有點單薄啊。”


    “又不是相撲,要那麽多肉幹嘛。”梁隊長叼著中華,掕起桌上的皮帶和帽子走了出去。


    練了三天的障礙,接著開始演練分組對抗,對抗是在一片由矮牆、沙包等障礙組成的一個小型陣地中進行,對抗雙方南北相對,誰先將旗幟插到中間陣地並能堅守五分鍾便算贏,結果自然早已確定,紅方勢如破竹,擊斃全部藍軍,成功拿下陣地。但是平時卻沒有人管結果,兩隊互相較著勁,尤其是木子昂,經過幾天的練習,眾人對他不服不行,翻越障礙自不必說,在對抗中他的對戰及指揮能力無人能敵,更是獨創了一些手勢暗語,打的對手落花流水,有時候王蕊雖然氣的牙癢癢,但是又不得不佩服他,因此無論他去了那一隊都是當仁不讓的隊長。


    就這樣時間到了9月29日,這一天是軍訓的倒數第二天,按照計劃,這一天將進行一次長達40公裏的長途拉練,部隊由f大出發,前往附近的梅嶺,然後從另外一條路轉迴學校。出發前,每人領到了一個綠色的挎包,裏麵有兩個饅頭、一包榨菜、兩根火腿腸,一個蘋果、一個雞蛋,作為中午的午餐。以常人的飯量這些東西足夠,但是像羅誌興這樣的大塊頭就不行了,好在何鵬這小子消息靈通,提前搜集到了消息,羅誌興在食堂又買了十幾個包子,塞到了裏麵,而何鵬因為不愛吃饅頭,也存儲了不少奧利奧、美樂滋、巧克力等零食。


    於是在幾輛救援車輛的跟隨下,大部隊出發了,一路上紅旗招展,歌聲嘹亮,引得路人圍觀。10公裏過後,第一輛救援車拉滿人返迴了,20公裏時已經接近上午十一點半,大家在梅嶺山頂的一處平坦、空曠處紮營吃早飯,羅誌興一路上已經消耗了一般的食物,剩下的填到肚子剛剛不覺得餓,此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有錢也沒處買,最後木子昂和張雲舟一人勻了一個饅頭,又搶了何鵬一盒奧利奧才算消停。


    靶子立在五十米遠的地方,槍是八一杠,每人五發子彈,二十人一排依次上前臥姿射擊,每個槍位旁有一名教師在一旁指導。


    打靶很令人興奮,但有些個同學的心思卻不在打靶上,有生之年第一次,也許是最後一次來到這種神秘的地方,怎麽也得帶點紀念品迴去,有了這種想法之後,他們便開始四處踅摸,而那地上比比皆是的彈殼就成了最好的選擇,有人從泥土裏扣了一口袋彈殼,有人打一發子彈撿一個彈殼攥在手裏,教師們對此也隻是笑笑而已。


    宿舍的四個人中,數張雲舟這小子扣的彈殼最多,整整裝了兩口袋,他整整齊齊地碼在自己的書架上,像一排排等待檢閱的士兵,放寒假的時候,他把彈殼帶迴家炫耀,說他打了好幾梭子的子彈。何鵬打的最爛,打完之後才發現打的是別人的靶子,羅誌興則是一下子全掃了出去,還不依不饒的找教師評理,說給他的子彈少了。不管怎麽樣眾人在有生之年,也算是玩過槍的人了。


    木子昂槍位旁指導的教師正是王蕊,短短幾天相處下來,兩人之間那種無形的較勁並沒有隨著軍訓的即將結束而消退,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要不要,王蕊嘟著嘴道,其實木子昂的姿勢已經很標準了,但是她非要讓他動了動去不可。


    “嗬嗬嗬,”木子昂依舊一臉的憊賴樣,“那就麻煩王教師嘍,待會請你吃冰棍。”


    “待會打個光頭看你小子還狂!”


    “教師,動的不是樹,也不是風,而是心動。所以狂的不是也不是你,是你那顆不服輸的小心髒。”


    “少耍貧嘴。”王蕊伸手輕輕地敲了敲他的頭。


    就在那一刻,一股女子獨有的清香沁入木子昂的心脾,於是隨口問道:“王教師,你用什麽牌子的化妝品。”


    王蕊聞言一驚,才發現自己已經快趴到木子昂身上了,當即一窘,幸好木子昂此刻正在瞄靶子,沒有注意到,不然又有的說了。


    “當,當,當當!”槍聲四起,聲音與遊戲中的槍聲有些不同,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刺耳。


    有幾個同學過於興奮,一時沒有摟住,五發子彈一起掃了出去,而有些同學打了兩槍之後才發現瞄的是別人的靶子,以至於報成績的時候有人竟然超出了滿環的成績。


    “快點!”王蕊在一旁催促著。


    “當當,當,當當”,木子昂前兩發連射,中間頓了一下,然後一個點射,再頓一下,後兩發一起打了出去。


    “小子,你就等著剃光頭吧。”王蕊將撿的五顆彈殼塞到木子昂手中,心中卻驚訝不已,八一杠的後坐力不小,要是連射估計子彈全打飛了,木子昂這種做法正是最好的點射技巧。


    “嘿嘿,謝王教師。”木子昂攥著熱乎乎的彈殼,一臉賊笑。


    此刻在身後不遠處有兩支望遠鏡正不約而同的盯著這裏,“這小子******什麽來路?”中校嘀咕了一句。


    “嗬嗬,有點意思了吧。”


    “嗯!有意思,有意思。”中校自言自語,言語之間絲毫不掩飾那種路邊攤撿到大漏的興奮。


    下午兩點鍾的時候,各個參加隊列表演的方隊已經就位,雖然已經踩過幾次排了,但為了能夠在校領導麵前露個好臉,隨著軍樂聲,二十幾個方隊又踢著正步走了一圈,此時羅誌興因為沒有合適的鞋子,正跟著一幫被淘汰下來的歪瓜裂棗們在看台上饒有興致的檢閱眾人。


    三點鍾的時候,校長李子果,書記任長空及一位來自特訓基地的中校等七八個人才在主席台前就位,聽了廣播中的介紹木子昂才知道這名中校叫朱少元,是特訓基地的政訓處主任。


    “咚、咚、咚”,隨著某位副校長一聲令下,二十多個方隊踩著鼓點,鬥誌昂揚的踢著正步,高唿“為人民服務,”“大哥好!”等口號,依次通過主席台,接受李子果及羅誌興等人的檢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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