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唿!”


    在這個時候,小寶直接將撐杆扔到一旁,也不過問什麽極限漂流了。


    都啥時候了,還極限漂流呢。


    擎天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這不怪王文忠跟陳天南會有這種反應,恐怕換做任何人看到此情此景都會不由得心裏膽寒吧!


    錯了!


    真的!


    他們錯了,不光錯了,而且錯的還很離譜。


    怎麽了呢!


    因為,此刻他們看清楚了那所謂擎天柱的廬山真麵目。


    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清楚了不久前撐船使的舉動的原因,才明白為什麽撐船使會跳河自殺了。


    那哪裏是什麽海角,那哪裏是什麽撐天的柱子,根本就是傳說之中的龍吸水嘛。不對,傳說之中的龍吸水也沒有那麽可怕的,那是在醞釀的巨浪。


    這得是什麽樣的巨浪才能有這般恐怖的場景,連接著天和地,雲泥之間全是人家的地盤啊。


    這股巨浪看不清有多高,似乎天有多高,它就有多高,看不清有多廣,好像天地有多大,它就有多大。


    之前的那足以讓人銘記一生,一輩子都忘卻不了的巨浪在它麵前,那就是弟弟啊,不對,這樣都無法形容那巨浪的遼闊與恐怖,那簡直就是孫子。


    這個才是真正的爺爺啊。


    爺爺來了,不知道在這巨浪後麵還有沒有七個葫蘆娃。


    古人曾經創造了排山倒海這個詞,如果無法體會這個詞究竟是什麽意思,無法明白排山倒海究竟是什麽樣恐怖的威力,那麽看一看眼前這如同擎天柱一般的巨浪,那就徹底的明白了。


    甚至用排山倒海來形容這巨浪好像都有點小氣了,畢竟,在它麵前,任何詞匯的描述都顯得蒼白無力,似乎都將它描述的太過渺小了。


    這一浪還在生成,固然還很遠很遠,但是狂風已經肆虐,連死霧都吹開了,真要是這一浪打過來,媽呀,別說人了,別說這日月船了,恐怕天地都能給吞噬了啊。


    麵色蒼白的王文忠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心中暗道:這是走了什麽大運了,竟然碰到了這種鬼東西。


    別說他沒見過,恐怕就是那撐船使也沒見過啊。


    如果見過,那就不會當初嚇成那個熊樣了,想也沒想直接跳湖自殺了。這已經超越了人的想象,百年難得一遇,不,千萬年難得一遇的奇觀竟然讓他們趕上了。


    這運氣來的,不知道該說幸運還是不幸呢。


    幸運呢,至少見證奇跡了。


    試問,普天下,古往今來,有誰見過這般巨浪,恐怕獨此一份吧。


    如果說不幸,那真的是太不幸了。


    這巨浪還沒有打下來,那威力已經讓人能夠感受的到了,真要是打下來,還會有生路嗎?


    這真的不是他們多想了。


    畢竟他們能夠想象得到這巨浪落下之後威力產生的能量有多廣,範圍有多大。


    說實在的,連那技藝高超的撐船使都沒有信心,更別說他們這些坐船的了。


    完了!


    完了!


    這真的是世界末日到來了。


    當初是誰胡說八道,還什麽天涯海角,還什麽撐天柱擎天柱的,這哪是什麽擎天柱撐天柱,額,就算是,如今這撐天的柱子也快要倒了,試問在這無邊無際的英雄渡,究竟還有沒有安全之所啊。


    “怎麽辦,現在應該怎麽辦?”王文忠有點六神無主了。


    別說他一個大老爺們膽小,也別說他沒有見識來著。


    說實在的,換做是誰碰到這種情況,隻怕也早已經亂了分寸了吧。實際上,人家老王做的已經夠不錯了,這話怎麽說的呢,要知道他還能夠保持清醒,還沒有嚇傻,這就已經難能可貴了。


    換做膽小的碰到這一幕,估摸著早已經肝膽俱裂了吧。


    何止是肝膽俱裂,肯定是一命嗚唿了啊。


    “陳院長,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王文忠問道。


    陳天南苦笑著:“我哪知道。”


    這不是說領導不負責任啊。


    實在是,領導也沒有碰到過這種事情。


    這個時候讓他陳天南發表發表意見,他又能說出什麽建設性的東西出來呢。連經常在英雄渡漂泊的撐船使都嚇得直接跳海了,那樣的人夠有經驗的了吧,就是這種老司機也已經肝膽俱裂,別說他們這樣的小白了。


    “汪汪!”


    在這個時候,小白叫了起來。


    撒歡了。


    這土狗是真的撒歡了。


    你高興個什麽勁,你叫什麽啊?


    繡球拍了拍小寶,指著遠方,天知道他發現了什麽東西。


    “額,那好像有一座小島來著!”小寶逃亡著遠方。


    可不是嘛。


    雖然距離不算近,再加上死霧的遮擋,但是那小島確實清清楚楚的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奇怪了,不是說英雄渡都是一望無盡的海浪嘛,什麽時候英雄渡之中多了一座海島來著。


    沒見書籍上有過記載啊。


    希望?


    那會是希望嘛。


    “我們可以借著這座島來躲避這末日風暴!”陳天南想出了好主意來。


    “能行嗎?”王文忠心中有點打鼓了,作為樂隊的鼓手,他也就會打鼓了。


    陳天南苦笑著:“這都什麽時候了,不行也得行了。難不成抵禦那根本聞所未聞的風浪要靠這日月船不成?如果日月船可以的話,那麽撐船使也不會跳海了。相對於這艘日月船來講,我感覺躲在那座島上似乎更為可靠,安全性更強一點!”


    這話說的,讓聽到的王文忠沒了脾氣。


    是啊!


    相對於現在還在蕩漾著的日月船來說,貌似那座規模要不知道比日月船大上多少的小島要可靠的多了,牢固的多了。


    那事不宜遲,抓緊時間吧,趁著那擎天柱還沒有塌下來,趕緊上島。


    畢竟,這四周都是看不到的一望無際的水來著,這一座島,那就是希望啊。


    “小寶,趕緊劃船啊!”王文忠倒是會指使人。


    “幹嘛這麽看著我,劃船啊!”王文忠有點著急了。


    喂喂喂,你想幹什麽,不會是想趁機要錢吧?


    不是說我們吝嗇,這個真的沒有。


    額,要不是咱沒有駕駛證,沒有經驗,還用得著你嘛,固然你也不靠譜,但是感覺應該比我靠譜的多了。


    天知道,王文忠怎麽會有這樣一種想法來著。


    小寶一攤手,什麽也沒說。


    “怎麽了?”王文忠問。


    終於,小寶開口了:“撐杆自己跑了,他叛逃了!”


    噗!


    都啥時候了,孩子,你還有工夫開玩笑。


    還撐杆叛逃了,他自己跑了?


    你有沒有搞錯,你覺得撐杆是什麽,它自己長腿了不成?


    貌似,額,我現在好像有點印象了,是你剛剛激動的時候直接把撐杆給扔了吧。媽媽咪呀,還不容易看到了一點點希望,別讓希望破碎了啊。


    小祖宗來,怎麽關鍵時刻你來這一出啊,很好玩嗎?


    你知不知道,命都快沒了,沒騙你啊,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小事。額,如果你拿我們的小命開玩笑,行,我們也不計較,不跟你一般見識,但是你得對自己負責啊。現在,咱們可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你不能這麽自我放縱不是。


    “你不相信嗎?真的,額,你看,他跑到哪裏去了,我就說他叛逃了吧!”小寶指著遠方。


    可不是嘛。


    那在水麵蕩漾開來的撐杆不就是原來那個撐船使手裏麵的家夥六嘛。


    媽呀!


    孩子,你太有力氣了吧,竟然將撐杆扔的那麽遠。


    你把撐杆扔了,我們還怎麽到達那座小島上啊。


    “現在怎麽辦?”小寶望著王文忠,望著陳天南問道。


    一個個的都沉默是金了。


    現在知道著急了,現在知道該問怎麽辦了,早幹什麽去了,你把撐杆扔了的時候就沒有好好想想應該怎麽辦嗎?


    孩子,你知道我們現在在什麽地方,處境怎麽樣嗎?


    你咋就這麽對自己不負責任呢。


    “都不說話了?”小寶看那一個個的閉著嘴,一臉陰雲,不得不提出一個建設性的提議,“既然你們都沒有辦法,那麽我倒是有個主意!”


    嗯?


    聽到這話,王文忠好像看到了希望了。


    對了,這孩子一向都是鬼點子多的來著,萬一,真的要是萬一這個時候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麽好辦法呢。


    不過,王文忠是想象不到,那究竟是什麽好辦法了。


    畢竟剛剛撐杆還在水麵飄蕩呢,這會都叛逃到水底去了,沒有了撐杆,如何到達那座小島,我們如何得救。


    不過自己腦子不好用,不代表小寶的腦袋也不好用吧。


    “小寶,你說你有個好主意,是什麽主意?”王文忠迫切的問道。


    卻見的小寶神神秘秘起來,哎呦,還有點害羞了。


    你可真是急死個人啊,都什麽時候了,還扭扭捏捏的。大王,這不是你平日裏的風格啊,我印象之中的大王是那種大大咧咧,是那種敢作敢當,是那種有勇有謀的。


    不過看小寶如此鎮定自若,王文忠倒還有點感覺到似乎真的有名堂也說不定來著。


    要是沒點東西,大王能夠做到如此鎮定,如此從容嗎?


    這位,他王文忠不知道,他知道的是,換做是自己的話,那麽肯定做不到小寶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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