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以後,撐船使再次恢複了冷漠,一條撐杆在他手中仿佛便是他的全部。


    “對對對,你說的對,真的要抓緊了,所謂發財要抓緊,過了這村可就沒有這店了!”小寶點頭附和著。


    天老爺啊。


    這孩子究竟有沒有聽到撐船使剛剛的話啊。


    人家說的是黑潮要來了,你以為啥要來了?


    鈔票要來了?


    “小寶,坐下!”


    王文忠大叫一聲,身體向前傾斜,伸出的兩隻手想要抓住小寶,可是在這一刻,湖麵一下子顛簸起來。


    那感覺跟什麽一樣吧,就跟坐過山車一樣。


    可是跟過山車不同的是,那速度,那威力,那刺激感,簡直就是雲泥之間,天差地別。


    一個巨大的浪瞬間而來,宛若這滄海一粟的日月船順著那巨浪而上,當巨浪打下來的時候,日月船好像順著滑梯一般快速而下。


    也虧得那撐船使的技術高超,要不是他平靜沉著,冷靜麵對,隻怕在這一刻,巨浪早已經將日月船給打翻了。


    這就是黑潮。


    黑潮的可怕僅僅剛剛顯露出它的冰山一角而已。


    如果說這一浪的威力已經稱得上是毀天滅地了,那麽接下來,在遠方醞釀著的更恐怖的浪潮才是真正的重頭戲,而這不過隻是微不足道的前奏而已。


    如果能夠眺望到遠方,看到那一幕幕的話會發現,一個更比一個高的浪潮在醞釀著,持續不斷。


    這就是黑潮,這就是英雄渡的天象。


    這也是為什麽,不乘坐日月船就無法在英雄渡度過的原因,這也是為什麽即便乘坐日月船也有一半風險的原因。


    死霧讓人迷失,黑潮讓人驚悚。


    而傳聞,在死霧,在黑潮之中還有著可怕的不祥,究竟是什麽樣的不祥,就沒人知道了。僅僅這兩種英雄渡獨有的天象就足以讓人感覺到死神的步伐就在眼前了。


    就是這不斷的顛簸,如同過山車一般的日月船讓伸手去抓小寶的王文忠差點沒從船上掉下去。


    整個船不是不穩,那簡直就是刺激中的戰鬥機啊。


    也虧得陳天南及時伸出了援手,一把拉住了王文忠,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這邊,王文忠穩了穩心神,有些心有餘悸,還沒緩過神來呢,有聲音響了起來。


    奶聲奶氣的,帶著稚嫩,甚至有一點埋怨。


    “老王,你調皮了啊。這麽大的風浪,你說說你又演的哪一出啊?”是小寶。


    天知道這孩子是什麽時候在船艙裏坐的板板正正的,這不,兩隻手還放在膝蓋上,左右還有小白繡球二護法呢。


    護法很盡職,就這麽守在小寶的身邊不說,也老老實實的。


    “你說,剛剛有多危險。要不是圓圓及時拉住你,你都掉到海裏去了,你知道嗎?”


    “這麽看著我幹什麽?嫌我話多啊,我雖然說得不太好聽,但是都是為了你好。你說說你,這麽大的人了,怎麽一點都不對自己負責呢?”


    說完,小寶還長歎了一口氣,甚至不由得搖了搖頭,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樣子。


    王文忠那個無語,那個鬱悶啊。


    臭小子,你還有臉說。


    要不是因為你調皮,要不是我去伸手拉你,你覺得我會這樣嗎?


    我冒著危險,冒著生命危險做了這些究竟是為了什麽?


    你以為我沒事找刺激,逗樂子,玩著玩啊?


    我告訴你,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明白嗎?


    你倒是好啊,厲害啊。


    不過話說迴來,你什麽時候跑到我坐的地方的,還坐的老老實實的。


    不對啊。


    剛剛風浪過來的時候,明明你腳已經不沾地了,就要被這艘船甩出去的。


    我記得我沒抓住你。


    後麵按理說……額,反正我也沒看清楚。


    貌似我要被甩出去了。


    不過呢,我還是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王文忠已經來不及細想了,大腦一片空白,整顆心都快提到嗓子眼處了。


    因為更恐怖的一浪已經生成,宛若一隻巨手赫然砸了過來。


    這一葉扁舟,這所謂的日月船,在那恐怖的浪潮麵前簡直就是個娃娃,簡直就是個玩具,根本不堪一擊。別說這日月船隻是紙疊的,就算是鋼鐵打造的航空母艦,在那巨浪麵前也隻是兒戲而已。


    完了!


    全完了。


    日月船能夠撐得住這巨浪的來襲嗎?


    “小寶,抓結實了,老老實實的抓住船邊!”


    王文忠提醒著。


    我的個媽呀!


    這是浪,還是山啊!


    簡直就是一座水山撲麵而來啊,就如同惡獸張開了血盆大口,已經露出了獠牙,下一秒,恐怕他們整個人連人帶船都要被這巨浪給吞噬了。


    英雄渡的水很涼,激濺的水花打在人身上刺骨的寒冷。


    也虧得那撐船使的技術高超,沿著浪邊不斷變換著方位,可是即便如此,不再平靜不斷上下起伏的水麵仍然帶動著整艘日月船在上下跳動著。


    這哪是劃船啊,玩展翅高飛吧。


    一艘日月船,幾乎船底沾水的時候很少,更多的都是在半空之中。


    撐船使有條不絮的擺動著撐杆,倒是鎮定自若。


    那邊,小寶發話了:“小哥,你好厲害啊,給你點個讚。額,那個什麽,你手裏的那東西能不能給我玩玩!”


    噗!


    這話一出,王文忠差點沒有吐血。


    玩?


    孩子,你覺得這是玩!


    天公在上,我的個媽呀,我聽到什麽了,他竟然認為這是再玩,還哦哦的。


    你沒感覺到也得看到了啊,咱們現在整條船都呈多少度夾角了,你注意了沒有,你竟然還拍手,這要是屁股一個沒坐穩,就得掉下去,你知道嗎?


    “小寶,抓緊扶手!”


    王文忠提醒著。


    “老王,你也想玩撐船嗎?”小寶問。


    我還玩?


    你自己想玩,還想帶上我。


    你以為我的小命就這麽經受的住折騰啊,現在我已經是三高患者了,看到我的頭發了沒有,變身了,真的變身了,這點,難道你沒注意到嗎?


    可不是嘛。


    此刻王文忠的頭發都是那樣的有型,比大師發型設計啫喱水固定還要牛叉,一根根的頭發都是這麽豎著的。


    天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這完全違背了萬有引力的這個定論啊。


    不光頭發變了,連臉色都變得煞白煞白的。


    超級賽亞人,額不,超級賽文忠一號變身。


    至於二號變身還有沒有,沒人見過,估摸著他老王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變吧。


    這一浪雖說比剛剛那一浪的威力要恐怖的多,但是呢,好在撐船使的技術高超,成功沿著浪的安全處劃過,固然一路刺激不斷,顛簸不已,但是萬幸的是這船沒有翻。


    可是平安度過這一浪歸度過這一浪,但是大浪歸於湖麵引發的後浪潮力量也是極其恐怖的,尤其是這股力量的衰退與新的浪潮的力量的擠壓造成的那種湖麵的力量衝擊與釋放。


    在這一刻,整艘日月船直接被蕩漾的湖麵給拍到了半空之中。


    “啊!”


    王文忠在這一刻不由得叫出聲來。


    媽媽咪呀,這什麽刺激遊戲果然不是一般人玩的,別說這還收費,免費再讓他老王體驗一次,他都不願意了。


    這一刻,不是心髒蹦到了嗓子眼了,而是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了。


    “啊!”


    小寶也學著王文忠的樣子叫了起來,不過跟王文忠不同的是,小寶可麵不改色來著。


    “那是什麽?”


    在這個時候,小寶指著遠方問道。


    借著日月船散發出的光芒,大夥勉強可以看到遠方的景象。不過因為太黑了,而且距離太遠,隻能大致看個輪廓而已,具體的可就看不清楚了。


    那是……


    那是撐天柱吧!


    “我們到了海角了?”王文忠站起身來,都忘了日月船的顛簸,都忘了危險了,就這麽望著那高聳入雲的大山,不,是柱子。


    好粗的柱子啊,大到沒有邊際。


    這是……


    “這難道是傳說之中海的盡頭,海角。傳聞,在天涯海角各有一個擎天柱,沒錯,是擎天柱。傳聞,天能被支撐住,靠的就是這傳說之中的柱子。莫非,眼前的東西就是傳說之中的擎天柱不成?”王文忠喃喃自語著。


    “嗯?擎天柱嗎?是不是特別值錢啊?”小寶用手遮在額頭上,眺望著遠方,盡量的希望能夠看得更清楚一點。


    孩子,你腦袋裏都想些什麽啊?


    那是值錢不值錢的問題嘛,關鍵是得有市場啊,就算值錢,誰敢買啊。


    這個問題,不知道你考慮過沒有。


    “咦!”在這個時候,小寶輕咦了一聲,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不太對,“老王,圓圓,你們快看,那擎天柱好像會動來著!”


    嗯?


    要不是小寶提醒,還真沒發現,可不是嘛,那擎天柱好像真的會動,而且向著這邊來了。


    莫非這擎天的柱子是活的?


    不應該啊。


    如果不是擎天柱在動,莫非是小船在動,沒錯,日月船一直在動來著,可是這跟這個問題可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啊。


    因為日月船行駛的再快,撐船使的乘船本領再強,也不可能擁有這種速度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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