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尖叫了一聲。


    怎麽迴事?


    見到鬼了?


    本來前腳尖都快要碰到後腳跟,就這樣緊緊跟在一起的眾人一時間立刻散開了。


    就在有人不悅,想要說什麽的時候,卻見的那唯一活著的半仙雙手死命的抓著自己的脖子,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珠子都快要蹦出來了。


    望到這一幕,大夥嚇了一跳。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咕嚕,咕嚕!


    那半仙的喉嚨裏發出這樣的聲音,費力的騰出一隻手想要求救,想要唿喊,但是喉嚨裏也隻能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突然之間,幽綠的光芒從他張大了的嘴的喉嚨裏冒了出來,而在下一秒,他的雙手好像被人掰住了一樣,一下子張開。


    一道道幽綠色帶著藍色光芒的裂紋在他的臉上,脖頸處,總之沒有被衣服遮住的地方都出現了,就好像大地龜裂時的情景。


    陡瞬間,這裂縫越來愈大,隨著光芒一閃,那半仙紅光滿麵的皮膚一下子變得死灰死灰,就好像那種灰色一樣,然後一片又一片飛灰從他的身體剝離而出,騰空而起,最後這半仙徹底化作飛灰消失的無影無蹤,連衣服都沒有剩下。


    這一幕把大夥驚呆了,有人張開了嘴,那叫一個目瞪口呆,可能出於熱愛幹淨的原因吧,張嘴的哥們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


    沒辦法,這已經不是空氣質量超標,pm2.5超負荷了,而已經是空氣嚴重汙染了。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每個人的心中都變得壓抑起來,都大為不解。


    這個半仙的死法,他們並不陌生,跟之前那些人的死法一模一樣,可是沒有怪蟲的襲擊,沒有不祥的詭異,他究竟是怎麽死的呢?


    要知道,吸取了之前的經驗,這夥人可是留了心思,密切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那怪蟲出沒的時候可是會引發嗡嗡的聲音,類似蚊子聲來著,可是沒有,既然沒有受到攻擊,那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呢?


    邪門了。


    真的是邪門了。


    莫非,之前所有的推測跟想法都是錯誤的不成,從一開始就想偏了,引發這種死亡自燃現象的罪魁禍首不是那些怪蟲嗎?


    不對啊!


    不應該啊!


    如果是,那眼前這一幕該如何解釋?


    如果不是,那之前的那一幕幕又應該如何解釋,總不能說都是巧合吧。


    沒有風,也沒有雨,固然沒到寒冬臘月,但是凜冬已至,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全身拔涼拔涼的,寒風透骨,已經鑽入了靈魂之中。


    這一幕,本來是有人要說什麽的,隻怕活著的這一個個都要說些什麽,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王大龍好像覺察到了什麽,望著正對著自己的那個山海師,大叫一聲:“別動!”


    怎麽了?


    那名山海師被嚇了一跳,大家夥不約而同的向著那山海師望去。


    喂喂,你們這是幹什麽?


    別嚇我啊!


    我膽小。


    那哥們要哭了,但是卻哭不出來,身體好像被施展了定身法一般,僵硬的跟個雕像一樣,明顯,他自己都覺察到了什麽,感覺到什麽,眼珠子往上翻,盡量往上翻,可不是想要故意翻白眼啊,而是想要看到自己的額頭,看到那究竟是怎麽迴事。


    至少目前,他還是堅強的,碰到這種時候,又有幾個人還能這麽安然無恙的站著呢。


    他不知道是什麽,但是別人看得清楚,他感覺的清楚。


    有什麽在他的皮膚下,在他額頭皮膚下遊走著。


    而其他人看得更是清清楚楚,那是一個突出皮膚表麵的鼓鼓的小包,但是可不是膿包,也不是青春痘啊。


    那小包不大,但是會動,在那人的額頭上,在那人額頭上的皮膚下遊走著,最後在那人眉心處停了下來。


    “什麽鬼東西?”有人在這個時候叫出聲來。


    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得,那名山海師隻覺得褲襠涼,水汪汪,可不就是尿了嘛,地上都一片了,整個下檔現在都成了水簾洞的洞門外的瀑布了。


    這種怪事雖然引發了一幹人的疑惑,但是看沒有人好奇上前查看一番。要知道,好奇心害死貓來著,而這裏又沒有貓,那代替貓的是什麽,無非就是那個好奇者罷了。


    “救我,救我!”


    那名山海師帶著哭腔。


    不是別人冷漠啊,不是在場的一個個無情,實在是愛莫能助,幫不了什麽啊。


    王大龍是要出手來著,可是終究晚了一步。


    卻見的在這一刻,那人的額頭一下子冒起了綠色泛藍的光芒,皮膚裂開一點。


    大夥看清楚了,那蠕動遊走的是什麽。


    怪蟲。


    沒錯,是那個怪蟲。


    固然那小東西隻露出冰山一角,但是在怪東西,大家夥化成灰都能認識,是那怪蟲沒錯。


    幾乎眨眼的功夫,這名山海師就隨著剛剛半仙而去了。


    “蟲卵,是怪蟲在人的體力種下了蟲卵嗎?”王大龍自言自語著。


    聽到他這話,大夥嚇得差點沒蹦起來。


    還活著的五個人,沒錯,隻有五個人了,不算王大龍,就還剩下五個人了。


    這五個人固然沒蹦出來,但是此刻的舉動已經說明他內心的恐懼,一個個拚命拍打著自己的胳膊,自己的胸膛,好像衣服上有灰一樣,他們在打灰,可能灰太多,怎麽打也打不幹淨。


    最後有的幹脆兩兩一對,互相詢問對方,互相讓對方看看自己身上有沒有那蠕動的幼蟲。


    ……


    相對於這一邊六個人的精神緊繃,小寶這一邊倒是風輕雲淡了。


    額!


    貌似緊張那是不存在的東西。


    即便存在,也隻不過存在於口頭之上而已。


    小寶跟小白以及繡球在尋找著怪聲的發源地來著,可是卻仍然沒有注意到。


    因為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什麽呢,為什麽這樣一個高門大戶竟然沒有值錢的東西遺留下來,就算是被抄家了,也不可能這樣幹幹淨淨吧。


    奇怪了。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啊。


    “小白,是不是你搗蛋了?”


    小寶望著小白問道。


    顯然,小祖宗在用眼神捕捉值錢的東西的同時,還留心剛剛的動靜來著。


    “汪汪!”


    小白在抗議,在委屈。


    讀懂了小白的意思以後,小寶又看向繡球,問道:“那就是你搗蛋嘍?”


    繡球也委屈的很,表示跟自己沒關係。


    奇怪了,不是他們幹了,那剛剛的聲音是怎麽迴事啊?


    小寶撓了撓頭,有點想不通,突然之間一捂肚子:“我今天沒喝多少水啊,怎麽又來了!”


    尿遁!


    額不,沒有遁。


    算了,反正四下無人,在暢快暢快吧。


    這邊,小寶再次解開褲腰帶。


    嘩啦啦的聲音響起。


    被淋個滿麵洋溢的那張怪臉徹底臉黑了,額不,本來他的臉就不白來著,反正呢,是黑到家了。


    “還有完沒完了?”


    終於,那張怪臉忍不住咆哮起來。


    唿!


    不是風!


    是那張怪臉在那麵牆遊走著,一下子升到跟小寶平行的這麽一個高度。


    你不是發現不了我嘛,好,我現在蹦到你麵前來,你總能看到了吧!


    “嗯,下雨了嗎?”


    這下子,小寶注意到了那張臉,不過開口的第一句不是別的,而是這個。


    因為他看到那張臉往下滴著水,那麵牆有點濕了。


    說著,小寶還不忘抬頭看了一眼房頂,好像沒漏啊,既然沒漏,就算下不下雨都不重要了,下雨也淋不到這裏才對。


    既然如此,那為什麽會是這樣呢?


    小寶有點想不通了。


    那張怪臉望著小寶,五官本來就隻有那麽一個形狀輪廓來著,再加上激動,幾乎整張臉都扭曲了。


    “有沒有下雨,你心裏沒個數嗎?”那張怪臉在發力,怎麽發力呢,就好像想要從那麵牆掙脫出來,但是卻掙脫不了,“這還不都是你幹的好事!”


    這話說的,絕對帶著情緒的。


    可是偏偏反話不應該這麽說,尤其是麵對小寶的時候,就更不應該這麽說了。


    因為這樣說的直接直白,人家可不管你語氣不語氣,情緒不情緒的,直接字麵理解。


    “你說我嗎?”小寶環顧了一眼四周,然後指了指自己,望著那張怪臉問道。


    “除了你,還有別人嗎?”那怪臉依舊咆哮著。


    “額!”小寶就這麽額了一聲,然後沒下文了。


    嗯?


    怪臉一愣,也不憤慨了,也不激動了,反而一下子平靜了,不對,是僵硬的那種,懵圈的那種。


    “我說你幹的好事!”怪臉重複一句。


    小寶開口了:“是啊,我幹的好事。”


    喂喂,你小子知道啊,你這是什麽態度。


    “你知道是你幹的好事?”怪臉開口。


    小寶:“我不知道,我幹了什麽好事了?”


    不等怪臉繼續開口,小寶一擺手:“不管是什麽好事吧,你用不著跟我客氣了,也用不著特意感謝我。所謂助人乃快樂之本,這是我的座右銘,你不用放在心上,就好像我不用放在心上一樣。”


    聽到這話,那怪臉五官輪廓突出的更加明顯了,固然沒有眼睛鼻子,但是大致輪廓在,絕對是目瞪口呆的那種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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